第七十四章 生死攸關(4500大章)(1 / 1)

陸遠之一瞬間升起無數個讓自己亡魂大冒得想法。

想法浮出腦海的瞬間,他承認,自己後悔了。

自己不該這麼衝動的。

既然來了這封建的王朝,那就應該明白這世界它是一個活生生的世界!

周懷禮看似是一個沒有腦子無事找事的二代,實際上絕對稱得上算無遺策的老銀!

不!或者說他身後站著的那個人是一個老銀幣!

陸遠之眼神瞬間眯了起來,他想到一個人名。

王道遠。

從始至終能讓這周懷禮注意到自己的事情隻有兩件事。

第一就是異族香蓮的案子,第二就是那個死的莫名其妙的死士王道遠!

而揪出王道遠的人正是自己!

可是想到這裡他的思路又斷了。

他是怎麼知道揪出王道遠的是自己的呢?

要知道大舅在這件事上對外宣稱的破案者一直是他而不是自己。

不對!

有一個人知道!

陸遠之瞬間想到那個佩寅郎的風佩張慎行。

那天下午張慎行去衙門之後,大舅跟他說過這個事兒。

那也就是說,佩寅郎衙門有禮部安插的眼線?!

陸遠之一時間有些豬腦過載。

管中窺豹,隻是這一點點的小事兒上,就能看得出來這京中的勢力有多麼的錯綜複雜。

陸遠之眼神盯著周懷禮:“死之前我隻想知道一件事情。”

周懷禮那充滿笑意的臉上閃過一絲興趣,他看著陸遠之道:“你說。”

“柳風年是你的人?”陸遠之盯著周懷禮一字一頓的問道。

如果柳風年昨日來海家約海無恙來教坊司是周懷禮安排的,那就更可怕了。

今日自己絕對是必死無疑。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證明,這個周懷禮,不或者說周懷禮身後的那個老銀幣,從自己隨著大舅入京之前便已經在算計自己了!

“嘖。”聽聞此言周懷禮的臉上閃過一絲嗤笑。

他不屑一笑道:“那種無腦之人也配供我驅使?”

他此言一出,陸遠之皺起的眉頭微微一鬆。

今日的事情完全是這個周懷禮在自導自演?

“你為什麼要算計我?”

陸遠之趁勝追擊,他想拖延時間。

雖然已經想明白了,但能拖延一點兒時間是一點。

此時的他心已經沉到了穀底,但他沒有放棄救援的想法,隻盼自己給海無恙的那兩件東西有用。

周懷禮的眼神帶著莫名的笑意,陸遠之此時在他眼中已經是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魚肉。

他現在的心態也能理解,就一句話,飛龍騎臉我怎麼輸?

倆王四個二我憑什麼不明牌?

所以他很有耐心,嘴角微微一勾,笑道:“談不上算計吧,昨日偶然去教坊司遇見海無恙,隻是沒想到能碰上你,本來我是針對海無恙設下的局,隻是沒想到你自己鑽了進來。”

“既然你鑽進來了,那正好,也順勢幫吾父除卻一個心頭之患。”

“所以王道遠是你父親的人?!”陸遠之渾身一顫,本來還抱有僥幸心理的他瞬間就打消了,眼神死死的盯住周懷禮,眼神中閃過濃濃的不甘。

周懷禮猖狂大笑。

他的笑聲在這個小小的牢房裡顯得那麼刺耳,又讓人覺得絕望。

“王道遠?”周懷禮的眼神帶著打趣:“你怎麼就知道他的真名叫王道遠?”

周懷禮沒有說明,但陸遠之能百分百確定。

就是王道遠!

“那他的真名是....”陸遠之故意皺起眉頭,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求知欲。

他還是在拖延時間

.....

京兆府。

府尹大人孫蓮亭正老神在在的處理公務,嘴中還在不停的念叨著公務上讓人頭疼的細節。

這時候,一道聲音傳入他的耳朵裡。

“大人,青禾書院的大儒徐善守....”

一位差役滿頭大汗的跑進來稟報。隻是未等他稟報完,那徐善守的身子竟然已經憑空出現在了房間當中。

孫蓮亭還在疑惑與那差役莫名的稟報之時,陡然看到那徐善守的身影,眉頭一皺看向徐善守問道:

“建城兄,何故來此?”

青禾書院的攏共就那麼幾個大儒,徐善守的名氣在京城還是吃的很開的。

徐善守淡然道:“替侯爺前來要人。”

一句話,孫蓮亭震的頭上烏紗帽差點當場掉落在地上。

他焉能不知徐善守口中的侯爺是誰?

能被青禾書院的大儒稱上一句侯爺的,除了那威震玉門關的威武侯之外還能有誰?!

“本官何曾有侯爺的人?”孫蓮亭到底也是宦海沉浮了許久的老銀幣,隻是一個恍惚便已經讓自己強行鎮靜了下來,皺眉看向徐善守,臉上露出濃濃的不解。

“半個時辰前,京兆府的人當街抓捕了一名喚作陸遠之的年輕人,提醒你一句,此人與侯爺關係匪淺。”

徐善守的臉色依舊淡然。

隻是他的話卻是讓孫蓮亭心中一個激靈,他連忙喚人道:“將今日的緝拿文書取來!”

下麵有人連忙取出幾張紙遞了過來。

孫蓮亭一行一行看去,越看心就越往下沉。

緝拿文書裡沒有一個喚作陸遠之的!!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自己手底下有人越俎代庖,以公行私!

他對著徐善守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然後轉身對著自己身邊的副官厲聲問道:“是誰抓的人?!”

副官趕緊道:“稟報大人,近日當值的是王捕頭。”

“讓他滾過來見我!”孫蓮亭眼神欲噴火。

但下一瞬就聽見徐善守淡然道:“孫府尹,我建議你親自去牢房好些,若是耽擱了時間,有人動用私刑.....哼。”

徐善守的話讓孫府尹腦門上的汗刷的就流了出來。

他顧不得其它,直接起身邊走便走,一邊走嘴中一邊咒罵:“廢物!一群酒囊飯袋!”

徐善守隻是眼神淡然的看向孫蓮亭的背影。

在徐善守出門的時候,京兆府迎來兩位不速之客。

正是二皇子與那恪物司的宋鈺二人。

此二人剛行至京兆府大門便被人攔了下來。

“何人擅闖京兆府?!”

二皇子從腰間取下一塊令牌扔了過去,同時臉上浮現起囂張跋扈的臉色:“瞎了你的狗眼!”

那人接過令牌,仔細一看瞬間驚的麵色慘白,砰的一聲跪倒在地,“下官拜見秦王!”

領頭之人跪下,剩下的所有人全都匍匐在地,不敢動彈。

“哼!”二皇子冷哼一聲,帶著宋鈺,二人理都沒理跪下的一片人,往前走去。

宋鈺神色帶著著急,隨著二皇子大步進入了京兆府。

“快點,晚點兒人沒了。”

恪物司雖說不理百官,不與朝堂之事,但宋鈺還是知道陸遠之得罪了那禮部侍郎的兒子,被人抓入牢房會有什麼後果的。

“我已經很快了!”二皇子嘴角微微一扯,他這是頂著被父皇一頓狠批的壓力陪著宋鈺胡鬨,結果還被人嫌棄...

二人身形雖說行的不慢,但是身姿卻沒有亂了半分,沒一會兒就來到了京兆府處理公務的地方。

然後就看到了匆匆出門的孫蓮亭。

孫蓮亭剛一出門,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心裡大吃一驚。

連忙行至前方,拱手作揖道:“下官參見殿下!”

“孫府尹不必多禮。”

二皇子微微一笑。

孫蓮亭這才起身,看向二皇子身邊的人,一看之下心中又是一震。

恪物司的青衣!

國師大人的嫡傳弟子?!!

直娘賊,今天這是怎麼了??

什麼牛神鬼蛇全來我這破廟了?

“不知殿下來此為何?”孫蓮亭按壓下心中的急迫耐心的問向二皇子。

“孤是來問孫大人討要一個人的。”二皇子依然是微笑。

孫蓮亭一聽,頭大如鬥,又是要人!

他快要將那今日當值的王捕頭恨死,怎麼辦的事兒?!!

你特碼今天抓了幾個人?!

二皇子都親自來問我要人,姓王的真就嫌自己命長?

“不知殿下尋誰?”孫蓮亭問道。

“一名喚作陸遠之的年輕人。”宋鈺這時候已經按壓不住心中的急迫了。

“碰”

孫蓮亭的身子忍不住踉蹌了一下。

誰?

陸遠之??

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青禾書院的大儒,二皇子殿下,還有那恪物司的青衣親自來要人?!!

“稟大人!門外有佩寅郎求見!”

就在孫蓮亭腦子一團漿糊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稟報。

這道聲音對於孫蓮亭來說不下於一道晴天霹靂!

心中一口老血差點兒沒忍住都要吐出來,一時間隻覺得天旋地轉...

心中至浮現出兩個字:完了!

佩寅郎是什麼衙門?!!

那是直屬於陛下的人!

滿朝文武百官哪一個不害怕佩寅郎直接來查?

被配佩寅郎找上門的下場隻有一個,就是事發被抄家!

一時間他腦海中直接浮現出自己上任以來乾過的所有齷齪事...

隻是不知是因為哪一件...

“這這這....”孫蓮亭的嘴唇都開始顫抖了,他腦子裡哪還有什麼陸遠之,什麼去牢房撈人,現在的他隻希望自己剛剛是聽錯了。

“孫大人!”

就在孫蓮亭胡思亂想的時候,張慎行的身影從門外進來。

剛進來就看到二皇子站在孫大人旁邊,下一刻就想轉身就走。

他此次前來是討要犯人的,本身便不占理。

“佩寅郎風佩張慎行拜見秦王殿下。”張慎行深深看了一眼二皇子。

“張風佩不必多禮。”二皇子臉上依舊是微笑。

另一邊,看到張慎行的一瞬間,孫蓮亭剛剛還抖如篩糠的身體變得安靜了下來。

就一位佩寅郎?

那就還有救!

要不然,來的就是雲佩了!

“汝為何而來?”

身為清貴,孫大人的骨氣還是有的,縱然那滿朝文武對佩寅郎具懼怕無比,但表麵上的正義還是要維持的。

“今日前來向大人討要一名犯人!”張慎行臉上的堅毅之色變得有些微妙。

二皇子在一邊他有些不敢亂說話。

又是要人?!!

孫蓮亭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之色,他深吸一口氣,“莫非張風佩也是為了那陸遠之而來?”

“嗯?”張慎行臉上浮現出一絲詫異。

也?

什麼意思?

還有人為了他而來??

孫蓮亭此時徐善守也跟著出門,看到二皇子幾人,臉上均是露出差異的神色,幾人相互行禮寒暄。

孫蓮亭當下也不在猶豫,他對著二皇字拱拱手道:“殿下,既然都是為了那陸遠之而來,不若一同前往?”

二皇子淡然點頭:“善!”

俄頃,一個詭異的臨時組成的小隊伍聚集在了京兆府的大佬們口。

領頭的就是京兆府尹那孫蓮亭。

看守牢房的差役遠遠的看到孫蓮亭過來,連忙上前行大禮:“參見大人!”

“姓王的是不是剛剛帶進來一個年輕人?”孫蓮亭麵色陰沉,語氣中蘊含著無儘的怒火。

“啟稟大人,是的。”那差役看上官臉色不對,一點兒不敢隱瞞。

“帶路!”孫蓮亭幾乎是咬著牙。

那差役一個激靈,趕緊打開牢門,幾人隨著差役進去。

.....

牢房中,依舊陰森。

“不要問那麼多了,早點上路,早點兒超生。”周懷禮被陸遠之問的心煩,陰沉的站在陸遠之身邊:“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時間。”

陸遠之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周懷禮拎著匕首,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來...

周懷禮的腳步聲在陸遠之聽來如同地獄魔音。

生死攸關,陸遠之反而心升幾分淡然。

唉,早知道如此,街上的時候還不如掙紮一下,不過應該不行,那老者衝砷境的強者,自己若是反抗的話,也給了他當街殺死自己的理由。

唉,枉我陸遠之以為自己聰明無雙,沒想到到頭來還是栽在了自己的狂妄自大上!

封建社會果然還是權力至上。

陸遠之的眼神變得有些恍惚起來。

嗯對了,雲姨啊!有點想念雲誘的E級大燈了,也不知道雲姨如果知道我死了,會不會哭?

應該還是會的吧。

畢竟自己可是滿足了雲姨那麼多回...願望。

譬如寫一首詩助她揚名。

還有大舅,還有表姐!

陸遠之腦海中浮現起表姐同樣不小的燈具,眼神中閃過一道奇妙的想法,聽聞這個世界是可以娶自己表姐的,也不知道表姐對自己有沒有想法....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周懷禮已經笑容滿麵的來到了他的身前。

手中的匕首猛然向他的脖頸間送去!!

“這兩個瑪瑙,都要人命!”

周懷禮的聲音帶著殘忍。

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出現在牢房門口之外。

“畫地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