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注比賽,我希望有朝一日能讓他看到我的名字,不管是在什麼場合。”
他相信按照齊旭的性格,不管走到哪裡都不會缺朋友。韓洵甚至都不確定,齊旭還記不記得自己這個曾經的玩伴,說到底,他們隻是共同在年幼的時候分享過一段時間的記憶而已,就連分開的時候各自都隻有十來歲。
他喝完了手裡的酒:“我知道就算他認出了我,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未必會來聯係我。我隻是想告訴他——我已經用他給我起的這個名字成為了一名職業選手,他大概會覺得很酷吧。”
聞澈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裡滿是篤定:“他一定會看到的,今晚咱們可是熱搜第一。”
尹星擇很快接腔,安慰依然垂著頭的韓洵:“沒錯,而且接下來還有世界賽呢。”
韓洵笑了笑。他一直對歡呼和吹捧沒有太多渴望,但是如果有一天他得以站在最耀眼的地方,這位從他的生活中消失的朋友,有沒有可能成為他的觀眾之一呢。
不知道是因為喝多了酒,還是聽多了故事,當大家在飯局的末尾最後一齊舉杯的時候,氛圍頗有些感傷。
尹星擇道:“林隊,最後想個詞唄。”
林之栩想了半天,最後爽朗道:“那就……祝刀神的朋友一切順利,祝我們在世界賽上繼續成為焦點吧。”
第168章 承諾
在夏決結束的第二天, 簡清嵐就和他們道彆,準備回去了——她在家那邊還預約了一個檢查,否則簡清凡還想陪她在當地玩幾天。
簡清嵐的身體狀況不適合長途旅行, 再加上還要倒時差,所以沒辦法出國看哥哥的比賽。她在走之前把小狗還給簡清凡, 特意叮囑了一番,讓他記得在世界賽的時候帶著出國。
簡清凡說:“迷信。”
其他幾個人笑著聽兄妹倆又不陰不陽地拌了幾句嘴。最後簡清嵐很有禮貌地和他們一一道彆, 輪到韓洵的時候,她猶豫了好一會兒,簡清凡拍拍她的胳膊,笑道:“不是說有話要對小刀說麼, 這一次該不會也想讓我代勞吧?”
簡清嵐吸了一口氣, 最後有點不好意思卻又鄭重地對韓洵開了口:“你的聲音很好聽……不止是我, 很多人都這麼覺得。”
韓洵微笑著對她點點頭,輕聲說:“謝謝, 一路順風。”
WAVE眾人難得在之前持續的高壓氛圍下暫時解脫出來, 過了幾天輕鬆日子。在假期持續的時間裡,他們也和賽區觀眾們一樣, 將目光轉向了看起來競爭相當激烈的冒泡賽。
在WAVE和RUSH分彆確認一二號種子身份的情況下,世界賽的最後一張門票將在剩餘積分最高的三支隊伍中產生, 其中SET憑借積分優勢直接晉級勝者組, 迎戰HUNT和ANY之間到底勝者。
HUNT這支在今年斥巨資打造的銀河戰艦是想一躍成為跟SET、RUSH並肩的超級強隊,在賽季初就展現出了挑戰者的野心。
但現在這個成績對俱樂部來說當然根本稱不上滿意,春季賽輸給WAVE拿了個殿軍, 夏季賽更是敗給了從下麵穿上來的ANY, 連半決賽都沒進,最後反而是不被大多數人看好的WAVE在今年出色實現了HUNT原本的理想, 為此有不少觀眾戲稱他們是花最多的錢挨最毒的打。
不過在敗者組對決之中,HUNT還是及時調整完畢狀態,三比一成功戰勝ANY報了季後賽的一箭之仇,將在最後一場BO5中和SET競爭三號種子席位。
不管是HUNT還是SET,在比賽開始前都背負著極大的輿論壓力。
SET這些年從未缺席過世界賽,甚至根本就不需要打冒泡賽就能拿到門票,這還是他們近年第一次跌入冒泡賽,對這支隊伍來說已經算得上恥辱。整個俱樂部都彌漫著隻許成功不許失敗的窒息氛圍,在對決當日也是如此。
到了場館之後,季威宸在休息室小睡了一會兒,打算出去透口氣。
他剛一出門,就看見遊繹跟趙榮景正麵對麵站在走廊上,趙榮景手裡捏著手機,正神色激動地和電話那頭的人爭論。
“你們就這麼急嗎?說了多少遍今天還要打冒泡賽,挑AD的事過幾天再說,到時候我和遊繹都會過來的!”
他怒氣衝衝地掛斷電話,才看見季威宸正沉著臉朝他們走過來。趙榮景神色一變,放下手機正準備開口,季威宸已經打斷了他。
“同樣的事情你們到底要乾幾次,我都快看膩了!”季威宸怒道:“現在連冒泡賽都沒開始打,又開始琢磨著提哪個AD過來輪換,這是多想給遊哥提前安排退役啊?”
“這一次你真的錯怪我了,”趙榮景看著他,語調格外冷靜,“這是遊繹自己主動向我們要求的,你不信可以去問他。”
“威宸,”遊繹盯著季威宸不可置信的眼神,垂下眼簾,“一直還沒來得及和你們說,上次的檢查結果不太好,明年我可能真的不太能上場了。”
季威宸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涼了半截,他當然知道為什麼遊繹沒有和任何隊友提過這件事,但他還是脫口而出:“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你從來沒有和我說過?”
趙榮景盯著他,慢慢地說:“你與其在這裡這麼激動,不如接下來的比賽沉穩一點好好打。”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出言諷刺,隻是掃了一眼遊繹,接著歎了口氣:“畢竟,這可能是最後一年和他做隊友了,彆留遺憾吧。”
季威宸愣在原地,頭腦仍舊因為這則突然的爆炸消息一片空白。
趙榮景看了眼手表,轉身走了,丟下一句話:“你們兩個趕緊回去,過會兒要上場了。”
走廊裡隻剩下季威宸和遊繹兩個人,季威宸突兀地向前一步,緊緊抓住了遊繹的肩膀,聲音帶著失控的顫抖:“哥,當初簽合同的時候,你明明答應過我,至少會陪我一起打到……打到這一次合同結束的……”
他心裡明白,遊繹不是故意要食言,他的傷病就像一顆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定時炸彈,無論做出什麼選擇都是迫不得已。
他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是多麼幼稚,但這段日子不知道積壓了多久的負麵情緒似乎終於找到了宣泄的機會,在這一刻絕望地爆發出來。
遊繹任憑他抓著自己的肩膀,他望著季威宸通紅的眼圈,說不出一句話。
“……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要這樣呢?”季威宸定定地看著他,眼裡的表情從痛苦再到失落,最後無力地鬆開了手,低聲說。
他轉身機械地往回走,沒有理會方向,也沒有理會背後遊繹焦急的聲音。
季威宸不知道自己漫無目的地走了多久,停下腳步的時候猛然發現,這裡好像就是上次他在半決賽結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