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躲衣櫃麵潮紅(1 / 1)

應寒杉繼續握緊匕首,手向下一轉,便刺向了獵人的心臟。

“啊——”獵人將應寒杉狠狠地摔下來,倒在一旁的草地上,應寒杉吐出一口鮮血,用手支撐著地麵。

“小心,你先坐下,我來。”姒銀竹小心地扶著他靠在了旁邊的石頭上。

獵人此刻痛得喪失了意識,將身旁的雲杉連根拔起,砸向了山洞。

雲杉和石塊碰撞,激起巨大的聲響,原本沉寂無聲的山林一下子飛出無數受驚的鳥雀。

“我去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後把獵槍拿過來,會用嗎?”姒銀竹歪頭問向一旁的應寒杉。

“放心,交給我。”應寒杉點了點頭。

姒銀竹看著應寒杉略有蒼白的臉色,眸光還是堅定而自信,心下一動,朝他點了點頭,便再次向獵人走去。

他撿過被獵人拔出扔在一旁的匕首。

正值年少,體力充沛,姒銀竹很快就移動到了獵人的後方,用匕首刺向了獵人的右腿。

感受到身後的劇痛,獵人轉過身,在那一刹那,姒銀竹快速繞過他,一隻手撿起一旁的獵槍,朝應寒杉的方向丟了過去,“接著。”

姒銀竹的另一隻手從口袋中掏出從王宮裡順手拿的一罐子珍珠,本來是想要送給小矮人的,這樣他們就不用再去挖礦,也能更好地照顧白雪公主。

他是這樣想的。

沒想到現在居然在這裡派上用場了。

他打開盒子,將滿盒的珍珠撒在地上,然後迅速朝另一個方向跑去。獵人見到姒銀竹跑了,也轉過身,大步去追。

原本飽滿圓潤的珍珠在獵人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小巧,微不足道,但仍然儘了它們最大的努力。

獵人沒有留意周圍,一腳踩到了兩顆珍珠,圓滾滾的珍珠上滑動著體型碩大的獵人,他一下就撲倒在地,接連的失誤和受傷讓他的憤怒達到了極點。

他起身,爆發出極快的速度,抓住了姒銀竹的衣衫。

撕拉一聲,隻見姒銀竹當即用匕首劃破了外套,轉彎向右前方跑去。

獵人奮起直追,高大的體型讓他很快便追上了姒銀竹,就在這時,一聲槍響,射中了獵人的頭部。

姒銀竹見此,轉身,一腳朝著獵人的胸口踢去,獵人滾落在一旁的雲杉上,連著幾棵高大的雲杉都攔腰裂開,倒在了地上。

“槍法不錯啊。”姒銀竹向應寒杉走去,順手把一旁蹲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許易和向曉眠兩人拉起來。

姒銀竹看向應寒杉的脖頸,獵人下手很重,如果再晚幾秒,他可能就要窒息了。

應寒杉原本細膩光滑的後頸現在一片斑駁,青紫的手印在上麵看著有些可怖。

姒銀竹看著那印記有些礙眼,伸手輕輕摸了一下那掌印明顯的地方,觸及的那一刹那,溫熱柔軟而細滑的脖頸讓他的手一顫。

那片好不容易才下去的薄紅一下又從脖頸蔓延到耳後,一下子竟分不清到底誰的脖頸更加繽紛。

姒銀竹好似摸到了滾燙的火爐般,極大地刺激了縮手反射,他迅速把手放下來,背到身後,整個過程不超過1秒鐘。

“我,我隻是想看一下你的傷,還疼嗎?”他低下頭,透漏著跟剛剛一腳踹在獵人胸口上,利落乾脆的動作完全格格不入的氣勢,甚至許易覺得大佬好像有點嬌羞,一度認為自己是眼花了。

“我沒事,謝謝。”應寒杉盯著姒銀竹薄紅的地方看了幾秒,覺著好像更紅了。

他輕笑了一聲,“現在十點四十了,我們要快一點了,12點前回去。”

姒銀竹點了點頭,接著去看一旁的白雪公主,“你有受傷嗎?”

剛剛拉著她跑的太快了,一個小女孩可能承受不住,加上周圍到處都是散落的樹杈,可能會被劃到。

“謝謝你,我沒事。”眾人終於聽到了白雪公主的聲音。

“那我們趕快回去吧,林葉青他們可能還在木屋裡麵等著。”姒銀竹說道。

天色已經很暗了,原本白天看著充滿生機和活力的森林,在夜裡顯得卻格外滲人。

月色大半都被雲給遮了起來,昏暗的環境,寂靜無聲,許易同學快要哭了。

姒銀竹從口袋裡麵拿出一支蠟燭和一盒火柴,他劃開火柴,將蠟燭點亮,微弱的光芒,給這個昏暗的環境增添了一絲溫暖。

“你好像哆啦A夢的口袋,怎麼什麼都有啊?”許易在光照下大著膽子問道。

一旁的應寒杉也有些疑惑看向姒銀竹,他怎麼不知道姒銀竹是什麼時候拿的這些東西?

姒銀竹看出了他的想法,小聲解釋道,“最後一間屋子,王後進來的時候。”

他說的模糊,但應寒杉聽懂了他的意思。當時他隻顧著聽腳步聲,然後就把姒銀竹拉進了櫃子裡麵,姒銀竹在他後麵站著,應寒杉也就沒注意到他手裡拿了什麼。

夜間森林裡風大,本就微弱的燭光被吹得搖擺不定,明明滅滅。

姒銀竹隻能把剛剛自己用匕首劃破的黑色棒球外套脫下來,遮一下風,免得燭火被吹滅。

本就是初秋,加之森林裡肆虐的風,晚間溫度驟降,姒銀竹不由打了個哆嗦。

他微微抱緊胳膊,可突然間,原本吹向他的涼風好像一下子消失不見了。他看見應寒杉站在了他的右前方,為他擋住了迎麵的疾風。

應寒杉感受到來自姒銀竹的目光,抬眸對他笑了一下。

“萬裡歸來顏愈少。微笑時猶帶嶺梅香。”應寒杉本就屬於瑤階玉樹,郎豔獨絕般的美人,如今更是在微弱的燭光下,更是有著影影綽綽,煙籠寒水的朦朧美。

姒銀竹感覺自己心跳得好像太快了些,上一次這麼快好像也是跟這個人一起。他拉著自己躲進衣櫃裡麵。

原本偌大的衣櫃本就放了很多衣服,又都是長擺的禮服,櫃子沒有很高,禮服裙擺又太長,淩亂地鋪在櫃子底層,讓空間變得極其狹小。

他們兩個185的大男人躲在裡麵,根本沒有多餘的空間。

兩人挨得極近,四條腿蜷曲交織在一起,姒銀竹感受到應寒杉的手搭在自己腰間,周圍的裙擺晃蕩。

他本就敏感的腰窩,此時此刻有些發癢,他控製不住想要去撓,卻被應寒杉的另一隻手給抓住。“彆動。怎麼了?”應寒杉湊到他耳邊,輕柔的聲音讓姒銀竹感覺自己的耳尖發燙,他一時有些慶幸櫃子裡麵光線昏暗,應寒杉應該是看不到他通紅的耳朵的吧。

對吧,看不到吧?

衣櫃裡麵的溫度一直在上升,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忽近忽遠,伴隨著的還有自己的心跳聲,那麼蓬勃而有力,在狹小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明顯。

姒銀竹感覺自己要熱化了,悶熱的空氣和旁邊傳來的熱量,他整個人簡直要炸了。

等到王後離開以後,他迅速打開櫃門,跳了出來,光線充足的室內,他麵部的薄紅格外顯眼,應寒杉甚至可以看到他額頭的薄汗。

“很熱嗎?還是太緊張了?心跳得那麼快!”他聽到應寒杉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叮嚀。

“咳咳,我——”,姒銀竹整個人紅成了一個粉嫩的水蜜桃。

應寒杉抬手慢慢拂過他的背,拍了幾下,“好些了嗎?”

水蜜桃馬上要熟透了,連忙向後退了一步,“我,我好了,我們趕緊走吧。”說完便匆匆離開了房門。

應寒杉在後麵看著那羞紅了的耳尖和後頸,輕笑了一下,眸光中透露著寵溺和溫柔。

姒銀竹思緒又飄了回來,明明被遮擋的是寒風,可好像他的心也被圍了起來,溫暖而安逸。

他們終於趕在12點前回到了小木屋,踏進門的那一刹那,許易以為他們找錯了地方。

先前隻有幾個長椅和桌子凳子的房間,現在多出來七張整齊的小床,旁邊擺著七個木凳。

房間裡麵的林葉青幾人對突然冒出來的七個小矮人麵麵相覷,不理解為什麼他們隻是出去了幾個小時,房間的設施就大變樣。

留在屋裡的那個姑娘也被嚇了個半死,許久沒有反應過來。

知曉劇情的應寒杉他們瞬間明白,白雪公主與獵人的劇情結束,按照正常發展,他們該遇到小矮人了,所以木屋也就跟著劇情走向而變化。

可能是他們的到來改變了劇情的原因,原本隻能住得下七個小矮人的木屋,現在還有空的房間去容納他們十個人和白雪公主。

許易簡單和林葉青他們解釋了一下劇情走向,眾人折騰到這麼晚,都饑腸轆轆的。

小矮人他們也都剛從煤礦地回來,一個個滿麵塵灰,和劇情發展一樣,善良的白雪公主和小矮人給他們擠了牛奶,配上烤的焦黃麵包,幾個人狼吞虎咽地吃了幾口。

但究竟怎麼和小矮人解釋他們的出現,以及人家的房子怎麼會變成這樣,這無疑是個嚴肅的問題。

姒銀竹和應寒杉對視了一眼,雙雙看向許易,一致決定把這項艱巨的任務交於許易,並雙雙對他的能力表示出萬分的信任。

不知道許易同學是怎麼解釋的,但小矮人後來對他們和白雪公主的到來表示了熱烈的歡迎。

尤其是對白雪公主,她本來就是他們國家的公主,加上天真無邪又活潑可愛的麵容,小矮人們為她特意鋪了柔軟的褥子,並給她送來了他們珍貴的奶酪。

有著同等殊榮的還有應寒杉和姒銀竹兩個人,這兩人確實長了一副驚豔眾人的臉,兩個人憑臉受到了七個小矮人的喜愛,享受著濃濃的熱情。

小矮人們甚至為他倆準備了一個寬敞的房間,配上溫暖乾淨的被褥,雖然姒銀竹覺著被子似乎太短了些,但好歹聊勝於無。

許易被這種看臉的行為表示出嚴肅的不屑和斥責,他對這兩個出賣色相的人展現了深深的嫉妒。

兩個出賣色相的人對此並沒有絲毫的表示,並且心安理得地去了房間。好像這根本不是在遊戲裡麵麵臨著生與死的到來,隻是在悠閒的度假而已。

回到房間後的兩個人發現隻有一張一米五寬的小床,其他的物件也都挺迷你的。畢竟這是在小矮人的家裡,他們隻能無奈接受了這個設定。

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房間裡麵有個浴室,雖然水流很小,但勉強能用。

應寒杉和姒銀竹依次洗了澡,應寒杉倒還好,隻是姒銀竹頭發有些長,這裡又沒有吹風機,他隻能用毛巾慢慢擦。

姒銀竹沒上床,應寒杉好像也不好意思上去睡覺,隻是坐在床邊,靜靜地注視著他。

姒銀竹感受到後麵的視線,加快了動作,隨便抓了幾下,隨後把毛巾掛在旁邊的衣架上,便也來到床邊坐下。

應寒杉看了一眼他還帶著潮氣的頭發,起身拿了一條新的乾燥的毛巾,給姒銀竹一點一點的擦頭發。

姒銀竹的發質偏軟又滑,應寒杉感覺手裡的毛巾不受控製地下滑,一滴水從姒銀竹的頭發上滑下,滴在了他露出的鎖骨窩處,映著姒銀竹白皙的皮膚,無端給這個場景增添了些旖旎。

應寒杉的手法很輕,屋裡麵又很暖和,姒銀竹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應寒杉見此,加快了速度,手上的動作卻越發輕柔。

他心想,“怎麼還是這麼不會照顧自己?”他把姒銀竹的頭發擦乾後,把他整個人攔腰抱起,放在了床上,給他蓋上了被褥,起身走到另一邊,吹滅了蠟燭。

一夜安眠。

第二天一早,一個小矮人便把牛奶擠好了,還給他們配了香甜的蘋果派。

吃過早飯,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應寒杉和許易決定去和小矮人一起挖礦,沿途看看有沒有其他的信息。

而林葉青他們準備去昨天的地方看看情況,留下姒銀竹一個人在這裡看著白雪公主。

連著兩天,無論是礦場還是木屋,都是一片風平浪靜,像極了和諧幸福的童話故事。

小矮人們依舊每天給白雪公主和姒銀竹應寒杉吃珍貴的奶酪。

姒銀竹不喜歡吃奶酪,而應寒杉本就不喜歡奶製品,許易同學見此,秉承著助人為樂,不求回報的原則,替兩人將奶酪吃的乾乾淨淨。

第三天的清晨,陽光透過木屋的窗戶,留下一個明亮的圈,照在兩個人冰涼的屍體上,透著恐怖的暖意。

小矮人小七,還有那個體育生衛東,兩個人居然都死了。

這個消息瞬間炸破了兩天的平靜,好似一杯冷水裡突然放入了石灰石般,爆發出劇烈的反應。

小七和衛東的去世毫無征兆。

小七安靜的躺在床上,麵色青紫,脖子上有清晰的掐痕。

應寒杉有些奇怪,七個小矮人都住在一個房間,凶手真的能悄無聲息的把他掐死嗎?其他的小矮人真的完全沒有察覺嗎?

但這到底是遊戲世界,誰是誰非也說不清楚。小矮人們異口同聲堅持什麼也不知道。

應寒杉想要上去再檢查一下屍體,他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小矮人的死亡在原著裡從來沒有出現過,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其他的6個小矮人,嚎啕大哭了一場後便挖了個坑,將小七埋了。動作相當迅速,許易感到震驚,他們情緒也恢複的也太快了。

明明是相處那麼久的夥伴,哪怕稱不上朋友,好歹也一起挖礦。可這些小矮人早上的時候還表現的悲痛欲絕,一眨眼他們又快快樂樂的去挖礦了,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應寒杉今天沒有跟著小矮人去挖礦,隻有許易一個人跟著他們。

衛東的屍身一直放在他住的房間。跟他一起住的那個男人是鹿錦。

他說,睡到半夜的時候,隱約聽到窗邊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他和衛東睡一張床,衛東怕熱,睡在靠窗的那一側。

鹿錦睡眠一向不好,衛東半夜又經常打呼嚕,他叫幾次都叫不醒。兩人為此甚至吵過幾次,但畢竟是在遊戲裡,環境不好,他忍忍也就過去了。

“ 昨天晚上那聲音一直持續了快一個小時,大約是在淩晨兩點開始的吧,我以為是有老鼠或者是外麵的風聲,昨晚沒聽到衛東的呼嚕聲,我也沒注意,就睡著了。”鹿錦跟周圍的人說,“他是體育生,每天早上都起的很早出去跑步,他平時起床的聲音很大,每次都能把我吵醒。但是今天早上我沒聽到他的聲音,一直到7點,我起床的時候,發現他還躺在旁邊,就推了推了,結果他,他的身體已經僵硬了。”

“我也害怕啊,就趕緊跑了出來。”鹿錦說道這,甚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擦著,姒銀竹看不下去了,他心疼鹿錦的袖子。

衛東屍體上的瘢痕和小七一模一樣,脖子上青紫的手印,隻是顏色看起來更深一些。

小矮人們去挖礦已經離開了,林葉青和向曉眠他們在看著白雪公主,她被嚇壞了,一直躲在屋裡不敢出來。

“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姒銀竹在應寒杉耳邊問道。

“不敢肯定。”應寒杉回複姒銀竹,“銀竹,先過來幫我個忙。”

姒銀竹跟著應寒杉來到了木屋後麵的森林,小矮人們把小七埋在這裡。

因為是剛剛填埋的坑,泥土略有些潮濕,跟周圍的乾燥隔開了一條明顯的界限。

“好了,就是這裡,幫忙挖吧!”應寒杉拿出從木屋順手帶來的兩把鐵鏟,用平靜如水的語氣,配上他文雅的麵容。

應寒杉把其中一把鏟子遞給了姒銀竹。

下手利落乾脆,姒銀竹看不出來他有任何的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