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總是讓縣裡種子鋪的老板幫她留意新的種子或者好的種子,隻要是有,她一律都是要收的。
所以時不時的,總會她自己或者家裡人去縣裡了都會幫著她帶些種子回來。
人家賣種子的嘛,總歸路子更多些,所以唐寧在縣城裡州府裡的種子店都有讓人留意,還彆說,有時候還真會給她弄來些種子。
就是,有些貴。
但還能承受。
這二公子的這幾個字把唐寧給整得有些不會了。
他皇莊那麼些個,又整個蜀州收的稅收都是他的,還不夠他造嗎?
這是又去薅了人家多少人啊?
真是一點兒也不省心,唐寧在想自己家不過才一千畝地也養活不了他多少人吧?
所以這廝不會是讓自己擴充田地吧?
唐寧歪了歪腦袋,思考再三。
擴充,也不是不可以。
人家二公子哪回要糧食不給錢的啊?人家給的足足的好吧,上回賣的紅薯又讓唐家村的人都樂了好幾天。
大有要集資把族學二期也一道建的架勢。
若不是她勸說,大家真的要擴張了。
唐寧覺著蜀中這地兒是個好地兒,完全能自給自足,根本不受彆的地方的限製。
要吃的有吃的,要用的有用的,也有自己的文化。
南部的海域若是打通了商道,那更是不同凡響。
但是交州沒有像樣的碼頭啊,這得需要人力物力,不,人力物力都不一定能建起來想要的碼頭。
畢竟海裡建碼頭的技術,現在約摸是不成熟。
唐寧搖了搖頭,這手上切菜差點給切著自己:“火可以燒起來了,我就燒個紅燒肉和酸菜魚,彆的菜還是你們煮,這準備的肉都燒了,今兒個我爹回來,給大家也樂嗬一下。”
王若蘭跟在唐寧後麵,幫著打雜。
這中午煮出來的菜,自然是唐寧做的最是誘人,吃個精個是必然的結果。
兩個廚娘收拾碗筷的時候便小聲討論開了。
“你說,咱們小姐煮的步驟我們也沒錯啊,為啥我們煮出來的東西,總像是差點啥?”
“可不是,今兒個我可是偷空把每一步都看得清楚,就是一模一樣的步驟。”
“連火大火小我都注意了,隔天咱們再試試。”
“成,說到這兒,小姐的廚藝是我見過的人當中最好的。”
“嗯,比咱們以前的主家請的禦廚都要厲害,而且看著做得隨意,若是特意好好做,肯定又美味又好看。”
“可不是咋地,上次我看到小姐用蘿卜,就是那個白蘿卜,唰唰唰地就雕刻了一隻小兔子,哎喲我的老天爺,跟真的一樣,那白色的兔毛都能看到。”
“真的?那你咋不叫我看?”好難受,居然沒看到。
“一時沒反應過來,你說哪裡有人像咱們小姐這樣,聰明得緊,會煮飯,還會種田,這誰家不搶著要娶回去啊?”
“咱小姐可不止會這些,咱小姐還會寫字兒呢,不僅會寫字,聽說還是個文武雙全的。”
“我的娘呢,那我家小姐誰能陪得上?”
“呸呸呸,不可議論主家的這些事情。咱們家小姐自然是要配好的夫君的。”
二人斷斷續續的話被唐寧聽了一耳朵。
這耳力太好,也是挺愁人的。
她在院子裡坐著,人家在廚房裡小聲的聊天,彆人都聽不到,唯獨她聽得一清二楚。
這聊聊聊的還聊到她人生大事上去了。
這古代人真是夠了。
她才九歲!
還是回院子去吧。
坐到書桌前,唐寧想著等人來通知,先生若來了,她是要和唐父一道去看看的。
這怎麼回二公子信呢?
唐寧提起筆想了想:皇莊的產量會翻倍。
這總可以了吧?
他們家那麼些皇莊,上萬畝的良田,產量翻倍就能養活多少人了?
再一年多產一季的糧食。
唐寧掰著指頭在算。
一畝田算一千五百斤,少算些,三季,每季五百斤。
十畝一萬五千斤。
一百畝,十五萬斤。
一千畝,一百五十萬斤。
一萬畝,一千五百萬斤。
一千五百萬斤?還不包括彆的產出,至少少算了一成。
唐寧又細細地算。一個人一天吃兩斤糧食。
“哎呀,不算了不算了。這樣算,那不得還有稅收上來的糧食沒算啊,還有那家夥半路搶來的也沒算。”唐寧把紙條卷一卷:“喏,拿去給你們家二公子用那隻鳥送去。”
那隻鳥?
小姐,那是鴿子。
唐英不敢說話,默默地接著紙條綁到了鴿子的腳上。
這鴿子也長肥了些……
唐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腰。
嗯,好像還好,沒胖多少。
明天一早多練半個時辰的武,不能再胖了。
荊一是前車之鑒。
荊一摸了摸自己鼻子,有些癢。
想打噴嚏又打不出來直犯嘀咕:“誰想我還不明著說,非得偷偷摸摸的想?”
……
荊二無語望青天,最近的白眼翻得越來越爐火純青了,特彆是荊一回來以後。
看著這白胖蜀中第一高手,荊一無語默默一聲歎。
算了,誰叫都姓荊呢,不理他就是了。
自戀狂。
“荊二,信鴿可是有回來?”
“稟公子,並未。”
周敏之這幾日行軍朝著越州前行。
越州還真不與益州、交州相同。
原本他是想讓唐文遠帶著他新薅來的一萬多新兵回了蜀中訓練基地的,可是考慮到越州刺史這個人,還是緩了緩,安排了彆的人先帶人回蜀中。
他們要用最短的時間把嶺南占為己有。
那麼精通陣法與奇門遁甲的唐文遠就極重要。
可是軍糧也重要啊。
荊二:公子,您家的軍糧能吃到後年,真不必如此催促。
“這丫頭怎麼還不給回信?我走之前是有讓管家安排給唐家村送去先生和武師吧?”周敏之在反省自己是不是有哪裡疏忽?
才讓那丫頭回信慢了些?
還是自己一直在行軍,信鴿找不到自己軍隊了?
周敏之搖了搖頭,這也不可能,那些信鴿他可是專門找人親自監督訓練的。
不能送錯了地兒送錯了人。
不論周敏之怎麼想,反正這天傍晚就該到的信鴿卻是遲遲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