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也好,深山也好,托特都循著那些微弱的氣息而去。
然而他沒有找到元優夏,隻是一些散落的鱗片。
這讓托特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找到他了嗎?”巴德爾問。
托特麵無表情地越過巴德爾身邊往前麵走去。
“還沒有找到嗎?”巴德爾輕歎口氣,“需要我們幫忙嗎?”
“……”
托特停下,轉過頭去冷冰冰地看著巴德爾,“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
巴德爾微愣,“什麼?”
“你對小夏並不單純。”托特說,“你喜歡他。”
“我是喜歡他,可他喜歡你。”巴德爾平靜道,“我沒有想過要和你爭搶什麼。”
托特嗤笑一聲,沒搭理巴德爾,順著鱗片上的氣息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巴德爾看著托特消失的地方,輕輕地歎了口氣。
“小人魚失蹤之後他就這樣了。”洛基拍了拍巴德爾的肩,“他現在狀態不好,不要上去觸黴頭,我們也去找找小人魚吧。”
“或許,小夏根本不在這個世界,殘留下來的氣息和鱗片也……”巴德爾低聲說。
“啊不管怎麼說也得找找看啊。”阿波羅笑了笑,“可不能讓他這樣不告而彆,太過分了。”
“不用管克多西亞斯嗎?”
“不用太擔心,不會有事。”
托特給鱗片穿了孔,戴在脖子上。
鱗片上有著元優夏的氣息,他可以順著這股氣息去尋找元優夏。
他在大海邊翻了許久,隻翻到了一些鱗片。
他知道這些鱗片屬於元優夏。
當時托特呆呆的坐在坐在那些鱗片前,腦子一跳一跳地。
人魚的鱗片,怎麼可能會脫落在這裡。
他的小人魚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托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他把那些已經沒多少元優夏氣息地鱗片一片片的找出來,滿腦子空白。
他不相信元優夏出事了。
他明明還想著,等到找到元優夏了,就把元優夏徹底關起來,隻屬於他一個人。
這些鱗片隻是有著屬於元優夏的氣息而已,或許根本不是元優夏的鱗片。
“托特。”
“我要找到我的伴侶。”托特站起來,他看向跟來的人,恢複了平時的模樣,“你們不用跟來。”
他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的伴侶除了給他鱗片,還給了他一顆真心,真心和他的契約……可以找到元優夏所在之處。
不管元優夏去到哪裡,都能找到。
“一定會找到你的。”托特取出珍珠喃喃,“那麼就試一試吧。”
他把珍珠放到祭壇上,閉上眼,神色凝重地施法。
那顆珍珠上麵的畫麵浮現出無數他不知道的、屬
於元優夏的過去。
他也總算知道了元優夏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隻是為了攻略他而已,隻是為了獲得他的愛而已。
……但那又怎麼樣呢?
隻要找到元優夏就好了,是不是欺騙,是不是刻意地接近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愛上這個人了,他一定要把屬於他的伴侶帶回來。
“對我真是殘忍啊。”托特喃喃著,“明明之前攻略的對象都可以選擇在一起,我就不可以嗎?”
他恍惚地似乎能聽見元優夏的回答,“因為你是神明。”
因為是神明嗎?
所以被這麼不公平地對待著。
好過分。
對他好過分啊。
畫麵終於定格。
少年握著遊戲機趴在床上,已經睡著了。
“找到你了。”托特伸出手指輕輕地觸碰著少年的睡顏。
無論你是人魚也好,是人魚也好,或者是惡魔,是什麼都無所謂,隻要是他喜歡的元優夏就好了。
阿努比斯在祭壇旁邊晃來晃去,見托特睜開眼,著急地看過來。
托特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找到他了,隻是需要努力一些去到他的世界而已。”
但是沒關係。
“隻有我才能去到他的世界找到他。”托特喃喃著,“這一點上,他之前的情人不如我對嗎?”
是的,他可以在真實的世界裡去擁有元優夏。
真實的……而非偽裝的。
阿努比斯眨了眨眼,“卡……”
“等著吧。”托特說。
托特把珍珠收起來,小心地放好,轉身離開祭壇。
阿努比斯沒有跟上去,他伸出握緊的手,掌心也有一顆珍珠。
這是……
這是元優夏被他咬的時候掉下來的。
托特肯定不會帶上他一起去找元優夏的。
阿努比斯有些委屈,托特會帶元優夏回來的吧。
……
托特找到了宙斯,說清楚了自己的來意。
“你需要我的幫忙?”宙斯笑了笑,“幫你裂開時空縫隙,就算是我,想要打開時空縫隙也很困難。”
“所以隻需要你借給我一點力量就好。”托特平靜地回答。
“在時空縫隙裡,說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同樣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準確去到他的世界,你確定要去嗎?”宙斯問。
托特淡淡道,“我能找到他。”
不管在時空縫隙裡會遇到什麼,都不重要,他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找到元優夏。
宙斯微微聳肩,“好吧,好歹我們也共事一場,我就幫你這個忙。”
電閃雷鳴間,阿波羅騎著天馬過來,“父親,托特呢?”
宙斯指了指裂開的縫隙,“走了。”
“去找……”阿波羅愣了一下。
“去找小夏了。”巴德爾
神色複雜,“小夏和我們並不處在同一時空。”
“你們也想去?我可沒有力量再幫你打開時空縫隙了。”宙斯坐下來,“那個人魚的世界和我們的世界不一樣,就算托特去了也說不定會遇到些什麼。”
“很危險嗎?”阿波羅問。
“不……不是危險。”宙斯平靜道,“隻是不像我們這裡而已。”
托爾跟著跑了這麼久,聞言道,“那麼現在呢?洛基,巴德爾,你們怎麼看?”
巴德爾看向已經合上的時空縫隙,喃喃,“回去吧,或許他會帶著小夏回來,又或許……”
又或許他會在時空縫隙迷路,永遠找不到元優夏。
“想要順利找到他想要找的人……可不容易啊。”
……
清早的時候公園裡的大爺大媽們正在練八段錦。
後排突兀地多出來一個皮膚黝黑的外國人,讓前排的大爺沒忍住轉過頭去問,“小夥子,不練的話能不能後麵靠靠,你擋住了我們。”
腦子還有些恍惚的托特下意識後退一步。
“誒,你受傷了吧?”旁邊的大媽看了一眼他的肩膀,“喲,血淋淋的怪嚇人的,需不需要我幫你叫120……我說話你聽得懂嗎?”
“……不用,謝謝。”托特低聲說,“我沒事,急著找人,沒注意。”
是在穿梭時空縫隙中被刮傷的,他胡亂跑了好幾個時空維度,這裡才是他要到來的地方。
不過不是很重要。
他稍微遮一遮就好了。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
他掃了一眼公園,來來去去的人都瞥他一眼,大概是他穿著和周圍人格格不入,一看就知道是外國人。
他來到元優夏的世界了!
身體有種奇妙的感覺。
托特試了一下,很明顯他的神力被壓製了大半,或許是因為他是外來者,對這個世界來說,有著危險。
他並不在意,隻要能找到元優夏就好。
他伸出手摸了摸脖子上掛著的鱗片,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轉身離開了公園。
他握著似乎在發燙的鱗片,從裡麵抽取了一張元優夏的畫像。
在這裡,鱗片上的氣息不算多管用了,珍珠也隻能看到元優夏的情況,無法定位元優夏在哪裡,他隻能慢慢地找。
“沒見過。”女孩盯著圖片搖了搖頭,“不過長得很漂亮,這樣問,還不如在網上發條尋人信息呢。”
托特謝過之後握著照片轉身。
把小夏的照片發到網上去讓所有人都看到嗎?托特從來沒想過,他也不會做這樣的事。
他清楚地知道元優夏遭遇過什麼,他又怎麼會擅自把元優夏的照片上傳。
就算神力被壓製了一部分,無法探知元優夏的氣息,他也能找到元優夏。
想到這裡,托特又看了一眼珍珠。
珍珠裡的元優夏踩著地毯打開了門。
托
特握緊了珍珠,仔仔細細地看著門外的景色。()
他得再快些找到元優夏,否則元優夏忘記他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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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握著手機的男生看了一眼同伴,“這不是休學一年的元優夏嗎?”
“的確是。”旁邊的同學說,“聽說在家裡修養,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去看他的人都被他家人趕出來了吧?”男生抬頭看著托特,“你就算去也見不到他的。”
這些人和小夏認識,托特想。
但在元優夏的記憶裡沒有見到過這些人,說明元優夏不記得這些人的樣子。
“我們和他算不上什麼同學吧,大學第一學期他就休學了,不過前幾天據說又來辦理了入校。”
兩個人議論著,“老實說,他長得好看,喜歡他的人多也正常嘛,因為這個就休學的確心理脆弱。”
“有錢人家的孩子不就是這樣嗎?”另一個人聳了聳肩,“無病呻吟。”
托特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前麵兩個人被他嚇了一跳,迅速拉扯著離開了原地。
沒走幾步,那兩個人就摔了一跤,然後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往前去,又摔了一跤。
連摔好幾下之後,旁邊站著的女孩沒忍住掩了掩唇,應該是在笑。
托特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來,他想,教訓一下兩個嘴賤的人類是沒關係的。
雖然沒能問出元優夏住在哪裡,但至少……至少他知道,元優夏距離他不遠了。
他去見元優夏的時候一定得溫柔一點,不能嚇得他的小人魚了,也不能說出那些要把元優夏關起來的話。
被嚇過的小人魚需要好好嗬護,不能被欺負。
是不是換身衣服比較好?
托特這樣想著,走進了旁邊一家店。
“粉色……可能不太適合您。”銷售員委婉地勸告,“不過很亮眼。”
粉色……還是元優夏的尾巴最好看,他穿著的確不倫不類的,托特麵無表情地看著試衣鏡,這樣見小夏的話,說不定會被嘲笑一頓。
“先生是要去見心上人嗎?”售貨員問,“這樣的話,我們這邊也有推薦哦。”
托特接受了售貨員的推薦。
然後……他丟給了售貨員一根金條。
售貨員:“……”
托特聲音冰冷,“不夠嗎?”
售貨員:“……”這外國人中文還怪厲害的,完全聽不出口音啊。
她微笑著,“先生,沒有紙幣嗎?”
紙幣?
“或者刷卡也行。”
托特:“……”
……
尷尬的小插曲對托特來說不值一提。
天已經黑了。
鱗片又發燙起來。
他知道,他距離元優夏已經很近了。
近到他很快就能再次觸碰到元優夏。
他的小人魚……
他攥緊了
() 拳頭看著麵前的大門。
如果要等保安通報再進去,會浪費很多時間,已經近在咫尺了,這麼一點點時間他不願意再浪費下去。
他動用了神力來到了元優夏家門口。
裡麵的聲音傳來,是熟悉又溫柔地聲音。
是他找了很久的人。
托特閉了閉眼,穩住心神,按響了門鈴。
這個過程中他一直在想,如果元優夏不記得他了怎麼辦?如果元優夏不想搭理他怎麼辦?
他真的要把元優夏關起來嗎?
不行的。
他不能這樣對待元優夏。
至少……
至少……
他看著麵前的幫傭,“我找元優夏。”
幫傭立刻警惕起來,“你是誰?”
“你去告訴他,他會來見我的。”
托特壓製著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他想說不定會在見到元優夏那一刻心臟就壞掉了。
好想闖進去,但是闖進去會被討厭的吧。
所以不能啊。
在幫傭把元優夏叫出來那一刻,他腦子裡麵什麼都沒有了,隻有麵前愣住的少年。
然後,他遵從跳動的內心,把元優夏抱入了懷中。
他叫著元優夏騙子,心底卻在喊著我愛你。
他的小人魚……終歸還是回到了他的懷裡。
元優夏身體僵硬著。
“絕對……不會再讓你丟下我了。”他這樣重複著,一遍又一遍的。
“托特……”他聽見元優夏在叫他的名字,“你彆哭啊。”
他哭了嗎?
他不知道自己哭沒哭,反正在找元優夏的路上,他都沒有哭。
他緊緊抱著元優夏。
“托特,彆哭。”元優夏又說。
他們在門口的動靜引來了屋子裡的人,茫然地看著他們。
“夏夏。”媽媽叫著。
元優夏看向母親,有些不自在地卻沒有辦法掙脫托特,此刻的托特顯然眼裡隻有他了。
“對不起媽媽。”元優夏輕聲說,“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是很重要的人……
他不想要這樣的話。
他儘量控製著自己,想要朝麵前的人露出笑容。
事實上他並沒有笑出來,在所有人眼裡,他都是一副冷漠又茫然的模樣。
元優夏拉了拉他,他也隻是木訥地跟著元優夏往裡走,他看著元優夏的背影,看著元優夏的栗色的短發,看著元優夏的後頸。
那裡依舊有著馥鬱的香味。
但是,他不想看到元優夏的背影,他想把這個人擁入懷裡,就像以前一樣,這個人可以依靠著他。
“小夏。”他聲音沙啞著開口,在元優夏轉過頭來的時候,他把元優夏再次緊緊地抱進懷裡,“不走。”
元家父母都沒有過多地插嘴,他們看得出來元優夏和這個年輕的外國人關係匪淺。
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認識的,但顯然這個外國人很在意元優夏。
元優夏眨了眨眼,“托特,我沒走,你先鬆開我,我們坐下說好嗎?”
托特沒動。
“那麼你抱著我。”元優夏輕聲細語,“然後我們坐下,先和爸爸媽媽說句話可以嗎?”
托特手又收緊了一寸,然後慢慢地鬆開了手。
對……是要好好談談的,來之前明明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