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璟,墜高樓 萬俟和璟,元禦國太子……(1 / 1)

仙君馴龍手冊 江時弈 4381 字 11個月前

江閒和狐姝到了將軍府外,府外隻有一個侍衛駐守。

而將軍府門口的侍衛正是夜羽,老熟人了,倒不用擔心被人發現了。

夜羽向江閒行了個禮之後未多言,直接帶著江閒進了將軍府去找謝九霄。

狐姝去了城南挑選她心儀的衣袍綢緞,跟江閒說好了一個時辰之後再來將軍府尋他。

夜羽帶江閒來了謝九霄的院子,任務已經完成,他出門去繼續守著了。

江閒推門而入的時候謝九霄正召出了他的耀火霄,擺在桌子上,用一塊白布擦拭著耀火霄,給耀火霄擦拭得鋥亮。

見江閒來了,謝九霄立馬收起了耀火霄,含情脈脈地望著江閒。

“我的未婚夫你終於來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光是一夜未見就如此思念。”

不過是一晚上沒見。

江閒被謝九霄這句“未婚夫”弄得無語至極,很不習慣這個稱呼。

他不反感謝九霄,也幸好喊他“未婚夫”的人是謝九霄。

如果是謝九霄叫他的話……其實也還行,他能接受。

如果是彆人敢這麼叫他,早就被長訣送進鬼界投胎去了。

江閒尷尬地咳嗽兩聲,臉頰有些發燙,提醒謝九霄道:“這隻是夢境,還是不要叫我……這個吧。”

未婚夫這個詞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謝九霄知道江閒臉皮薄,也不逗江閒了,坐在那椅子上,一手撐著臉頰,開始說起了正事:“那,小道長,今日一下了早朝就來尋我,可是得到了什麼消息?”

“正巧我也打算去尋小道長,沒想到小道長倒是先來了。”

“我與小道長還真是……心有靈犀。”

江閒順其自然坐到了謝九霄對麵,拿起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水,謝九霄知道他不愛喝茶,也沒泡茶,就熱的一壺普通的山泉水。

春寒料峭,儘管有靈力傍身,但是他來的路上還是被這剛入春的寒意給冷住了。

江閒將水倒入茶盞,擱下茶壺,開始說起了他今早的所見所聞:“今日我入皇宮恰巧撞見了熒惑仙君,他在夢境中的身份為元禦國太子,這應當是他飛升之前的身份了。”

熒惑仙君是同他與江閒一同進的夢境。

現在的元禦國太子正是熒惑仙君本身。

謝九霄靜靜地凝視著江閒低垂的眼眸,開口道:“那這個夢境的主人就是熒惑仙君了。”

江閒道:“正是,不過他現在隻記得自己是元禦國太子,不記得自己是仙君了,大概是受了夢貘的影響。”

謝九霄白日裡在將軍府也沒閒著,說道:“我也同將軍府的下人打聽到了些皇室相關的消息。”

江閒追問:“什麼消息?”

謝九霄緩緩道來:“元禦國的皇室是萬俟氏,當今太子的名諱是萬俟和璟,如果熒惑仙君是元禦國太子的話,那他就名為萬俟和璟。”

“萬俟和璟……”

江閒緩緩說出這個名字。

他這一千年來一直都在玄霜雪山陷入昏迷中,如果這個夢境的時間是在兩百年前的話,他是真的對這個時間節點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不過能確定的是他們在這個夢境裡目前是安全的。

江閒抿了一口水,潤潤喉嚨,身子暖了幾分,放下茶盞:“我用靈力探尋了一圈皇宮,並無異常,看來這個夢境是安全的,對我們並無生命危險。”

謝九霄忽然道:“對我們或許是安全的,但對萬俟和璟那就不一定了。”

江閒愣了一下,出聲詢問道:“何出此言?”

謝九霄道:“雖然這一千年我都在鬼界,但還是了解了些人界之事。”

“永豐十八年,萬俟氏太子在二十歲墜高樓而死。”

“熒惑仙君如果是元禦國太子的話,今年正是永豐十八年,他會在這個夢境裡墜高樓而死。”

永豐十八年,江閒想起來自己昨日剛來這個夢境,詢問的那對母子,那個母親告訴他,今年正是永豐十八年,如今是二月份。

“那你知道他是幾月死的嗎?”

江閒對夢貘了解不透徹,不確定如果熒惑仙君在這個夢境裡又死了一遍的話,現實裡的軀體會不會也神魂聚散。

謝九霄搖頭:“玄冥鬼官的無間生死簿上隻記錄了年份,並未記錄月份,今年都有可能,小道長你也看過那生死簿,想必是知道的。”

謝九霄也是先前為了江閒去找玄冥鬼官借了生死簿,閒暇時候翻閱了一番,他記憶力很好,隻是一眼略過了那冊子上記錄著的“萬俟和璟,元禦國太子,墜死於高樓,死相淒慘”,短短一句話,他記了下來。

如果萬俟和璟也出現在了無間地獄的生死簿上,又飛升上了天外雲鏡為了仙君,那他同雲姬也是同一種情況。

生前功德無量,死相淒慘,破例升上天外雲鏡,成為仙君。

江閒也隱約記得他曾在無間生死簿上匆匆一眼看過萬俟和璟這個名字。

萬俟和璟,原來就是熒惑仙君。

從一開始熒惑仙君自我介紹的時候,江閒就在疑惑,為何熒惑仙君的仙號會是“熒惑”?

熒惑守心,乃是不祥之兆,是戰爭、死亡的象征,一旦一個國家的上空出現了熒惑守心的星象,通常都會爆發戰爭。

有戰爭必有傷亡,戰士百姓死傷慘重,血流成河,沒有一個國家的國主不畏懼熒惑守心,他們都害怕自己國家出現熒惑守心的星象。

如果要出現的話,必定會將其扼殺於搖籃之中。

江閒細細思索了一番,對著謝九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熒惑守心是不祥之兆,一般都會伴隨戰爭而生,想來熒惑仙君就是因為熒惑守心而死在戰場上,最後入的無間地獄。”

或許熒惑仙君就是在元禦國出現了戰爭之後,替國出征,慘死在戰場之上。

如此想來他功德也算無量,有飛升的資格。

謝九霄聽了江閒的判斷後,搖頭正色道:“非也,就算萬俟和璟是因為熒惑守心而逝世的,但夢境外的元禦國如今仍在,在兩百年來從未發生過戰爭,即使是發生過,那也是規模比較小的,元禦國仍是萬俟氏掌權。”

“他為一國太子,有這麼多人保護著他,他不可能因為戰爭而死。”

他常年居於鬼界,自然是知道鬼界大大小小的事,如果國家發生大規模戰爭,那必定死傷慘重,屆時鬼界會容納很多新鮮血液,鬼官也忙得不可開交,處理這些剛死的鬼魂。

可是鬼界這些年清閒得很,那些鬼官天天摸魚打諢。

死的人也都是壽終正寢,亦或者是修仙的人那些在曆練途中不幸身亡,也有因戰爭而亡的,不過數量很少。

從未有過大批鬼魂湧入鬼界的現象。

江閒聽後沉默了,緊緊握住手指,攥成拳,眉頭緊皺。

片刻後,他歎了口氣,眉間仍是憂慮,又鬆開攥緊的拳頭:“如果帝君給他其他的封號,我倒還真會以為他是意外死亡,可是他的封號偏偏是'熒惑'。”

星象,熒惑守心的星象……

難道又是巫闕嗎?

巫闕能操控星象,但是巫闕靈力有限。

可是巫闕真的能造出熒惑守心的星象嗎?

熒惑守心可比九星連珠嚴重多了,單憑巫闕的一己之力,是做不到的。

萬俟和璟會在這個夢境之中重演他的生死,或許他同那生死簿上所寫的寥寥幾筆一樣——

墜死於高樓。

可能等萬俟和璟經曆了粉身碎骨之痛後,他們三個就能離開這個夢境。

這個夢境本來就是夢貘複刻出來的,夢境的走向和未來也是規劃好的,不能改變,萬一萬俟和璟在這個夢境裡真的死了,那萬俟和璟現實裡也會死嗎?

謝九霄握住江閒放在桌子上不自覺握緊的手,將那修長的手指一根一根勾出來,令他的手舒展開來,撫摸了一下那凸起的骨節。

他看向謝九霄,感覺到了謝九霄是在安撫他,躁動不安的心也逐漸平靜下來。

謝九霄語氣平緩道:“小道長放心好了,萬俟和璟現實裡的軀體不會死,夢貘隻是複刻夢境,它不是害人的妖獸,不會傷人,要出去隻能找到夢貘提前結束夢境,亦或者等待這個夢境自己結束。”

“估計……”謝九霄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會讓他實實在在體驗從高樓墜下的痛感吧。”

江閒這才想起來謝九霄也經曆過從高處墜下而死的瀕死感。

他問:“還痛嗎?”

謝九霄乖巧地歪頭,明知故問道:“小道長指的是?”

“之前在龍之穀。”

“不疼,早就沒感覺了,特彆是見到小道長之後,感覺這一切都值得了。”

本來傷感的氣氛一下子被打破。

江閒被這句話逗笑了,輕笑出聲:“你這說的什麼話,什麼值不值得。”

謝九霄開玩笑道:“那當然值得,能與小道長重逢,無論被帝君追殺多少次都是值得的,帝君再追殺我一次我一樣能與小道長再度重逢。”

他都被帝君追殺兩次了。

第一次被追殺時,他失了憶,幸被江閒所救,第二次被追殺時,他奄奄一息,被龍之穀的前輩送到地獄十九層。

江閒嘴角微微上揚:“放心,有我在,帝君以後不會再對你動手了,他沒那個機會。”

自信又張揚。

見江閒笑了,謝九霄心情也好極了。

謝九霄道:“等帝君一死,我們可以再回龍之穀去,話說我們真的好久沒回龍之穀了,都忘了龍之穀長什麼樣。”

語氣輕鬆,跟討論今晚要吃什麼一樣。

江閒乾咳了兩聲:“帝君沒那麼容易死……”

不然帝君也不會被稱為三界第一人了。

“他活了那麼多年,也該死了。”謝九霄看著那木質的天花板,像是在透過天花板看著天上的天外雲鏡,“等回了龍之穀,我再帶小道長去人界玩,這些年人界可出了好多新奇東西,是我與小道長從前都未見過的……”

“好。”江閒道,“那我就先期待著了。”

兩個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就像從前在龍之穀那樣,閒暇之際談著那些無關緊要的事。

江閒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他不用思考今日又該出何任務,帝君給了多少期限,這次任務有多驚險。

難得的休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