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5 章 真龍天子26(1 / 1)

剛登基時,還有人勸應缺廣納後宮,開枝散葉的聲音,到了如今,卻再沒有人那樣說。

大家才後知後覺,說那些話的人,有能耐的被應缺調走,遠離政治中心,沒能耐的被應缺陸續尋了個由頭打發,好過屍位素餐。

這是應缺對外的說法,實際上麵對盛湘音,應缺的態度十分直接:“沒點腦子和眼力見的蠢貨,留著也要惹是生非,不如通通找理由搞走。”

敢在十年如一日和盛湘音夫妻恩愛,彆無二心的情況下,還上奏請應缺開後宮,被罵一句蠢貨在應缺看來沒有半點問題。

盛湘音也不覺得應缺做得過分,隻笑道:“興許是他們覺得,做世子的你,和做皇帝的你不一樣了。”

沒有人能抗拒大權在握,成為天下之主的感覺,那麼被天下唯我獨尊的感覺影響,想法逐漸改變,也是極有可能的事。

應缺深有體會地點點頭,心有餘悸道:“是啊,不一樣,太不一樣了。”

做世子時,誰管他每天幾點起床,成了皇帝後,他偷懶一天上朝遲到,就有人抓著這點大書特書,仿佛他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

做世子時,王府雖然大,但還在可忍受的範圍內,他與盛湘音同住一院,每日睜眼是對方,閉眼也是對方。

成了皇帝後,狗屁內務府竟然安排他和青青分開住,他每天想要見到青青,還要坐好久的轎子,嗯,反正不管它叫什麼,在應缺這裡通通叫轎子。

做世子時,應缺每日都能尋著機會上街遊玩,郊外打獵,做了皇帝後,應缺出一次宮,就能收到一籮筐奏折上書彈劾勸誡他的。

諸如此類,還有種種。

剛登基時,應缺比那些大臣還不適應,也更不爽。

然而登基是自己要登基的,這會兒說後悔也已經晚了。

應缺有不是那種願意委屈自己,成全彆人的人,他心想,既然皇位暫時推不掉,也沒有讓他去適應其他人的,他得讓彆人適應他。

於是,任憑大臣各種勸誡彈劾,應缺也堅持將盛湘音搬過來和自己同住一宮。

不僅如此,他還強行調整早朝的時間和頻率,改為平時小朝會,七日一次大朝會,小朝會隻需部分官員到場,由各部主官主持,皇帝不必親進,大朝會才是皇帝上班打卡的時間。

應缺還十分體貼大臣們的想法,小朝會遵循大臣們的守舊規矩,每日天不亮便要到場,至於需要他現身的大朝會,則是每日辰時才會開始。

沒出一月,便有大臣紛紛上奏,說朝會時間安排不妥當,建議全都按照應缺的要求來。

至於出宮,應缺仍舊我行我素,想出去時便出去,誰攔也沒用,那些上奏勸誡的折子被他派人分揀出來,丟到角落吃灰,總之聽說不可能聽的。

登基之前,應缺美名在外,儼然一位賢明英主之姿,登基之後,處處行為任性妄為,從不聽勸,反差過大,讓百官們心中惶惶,這莫不是個任性的昏君,隻是從前

裝得太好,沒叫他們看出來。

然而很快,他們的念頭又因為天下一統而打破,這位確實是天下難得一見的英主,隻是這英主有些特彆的小性子,也並非不可包容。

至此,再無人對應缺的行為提出異議。

哪怕他執意要給養女封太女。

大家也隻是誇應缺重情重義,不忘舊恩,與皇後情深義重,乃天下典範。

就連如今還健在的太後,曾經的趙王妃都沒想到,應缺竟比她還要大不韙,沒有立孫女們生的孩子,而是直接立了孫女。

她上佛堂給丈夫兒子上香,難得懺悔過往。

“缺兒是個好孩子,斷他子嗣是我的罪過,此生難以償還,死後地獄,來世當牛做馬,再贖其罪。”

宮中並無真正的秘密,很快,便有人悄悄找上了應缺,說出消息試圖邀功。

應缺默默聽完,卻是揮手讓人將對方帶下去。

“母後待朕恩重如山,容不得他人詆毀,宮中不是你該待的地方,來人,將她送出宮,送得遠遠的。”

宮女表情當即凝滯,不敢置信地看著應缺,連忙辯解:“陛下,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望陛下明察!”

卻在抬頭對上應缺隱忍良久又仿佛下定決心,最終釋然的目光時,宮女忽然福至心靈明白了一切,口中繼續為自己辯解的話頓時卡在嗓子眼,再說不出來。

陛下信了,陛下知道,但陛下最終選擇了隱忍不發,許是因為多年的相處,和曾經的恩情,選擇原諒對方。

否則若是當真認定她故意詆毀太後,此時便應當派人押送她入獄,而非送她出宮。

如此種種,都是因為陛下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

被送出宮,宮女抱著皇帝派人送的包袱,摸著裡麵能讓她安穩度過餘生的銀兩,心中更是酸澀莫名。

若是之前她將消息告訴應缺,是想邀功討賞,那麼今日之後,她便是打心底裡為陛下不平。

陛下愛民如子,為人寬和,從不為難他們這樣的奴才。

孝順父母,愛重妻子,疼愛養女,再無人比他更好。

然而這樣的陛下,卻被他最尊敬的父母欺瞞傷害,最後還要委曲求全,大度原諒,就為了從前那些恩情。

實在是……實在是過分啊!

宮女離開之前,為她心疼敬重的陛下做了最後一件事,將那聽來的消息當做小道消息傳了出去,陛下那麼好,她不允許陛下受了委屈卻沒人知道。

等她離開京城後,太後害應缺無子的消息便傳了開來。

初初聽到這消息時,大家不過冷笑一聲,又是哪裡聽的不實傳言,想要離間太後和皇帝的母子親情?

然而過一會兒,大家就有些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們忽然想起,應缺和太後並不是親母子啊。

再想想當初趙王趙王妃的處境,若真有此事,也並非沒有可能。

思及此,眾人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然而沒出多久,這則消息便被人壓了下來。

出手的人是盛湘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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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看,竟不是皇帝,莫非此事所言當真,而皇帝心中受傷,難以出麵平定此事?

事情明麵上雖壓了下去,但眾人心中的疑慮非但沒有打消,還越發重了。

應缺滿意點頭,他喜歡這個發展,雖然他做這些都是自願的,但總要讓彆人知道他付出了什麼,沒有被人看見的付出,那就是白付出,這樣的賠本買賣他才不做。

之後應缺從未提起此事,仿佛當它不存在,朝臣們果然對他寬容許多,陛下是仁義英主,既如此,有些小毛病也不是什麼大事。

太後倒是尋了應缺一回,當麵承認了流言,並為此道歉。

應缺故作神傷,掙紮過後,卻又認真道:“當年若無兄長,應缺早已不複存在,更遑論子嗣,父王母後對我的恩情應缺也始終銘記於心。”

太後落下淚來,“是我對不住你。”

應缺沒有怪罪於她,太後卻無顏再在宮中住下去,在此事風波過後,便以為皇帝祈福為理由,離開皇宮,去了郊外道觀清修,皇帝出麵相送,這對母子終是在天下人麵前給了此事一個終局。

送走太後後,應缺失魂落魄來到寢殿,一把將正在對鏡梳妝的盛湘音抱住。

“湘音,朕隻有你了。”應缺整個人黯然神傷。

盛湘音十分配合地拍了拍應缺的手背,“我會一直陪著陛下。”

好一副夫妻恩愛的畫麵,讓人心生感動。

片刻後,盛湘音眼神示意殿內宮人下去,當寢殿關上,盛湘音輕拍應缺的動作變成了用力一拍,“還不快鬆開,我剛梳好的發髻。”

應缺委屈退開,“皇後,你都不關心朕,不愛朕了,虧得朕想辦法幫你洗清冤屈,化解你多年不孕的傳言。”

所說此事誰收獲最大,那必然是盛湘音莫屬,這麼多年以來,外界都當是盛湘音身體有問題,才沒有子嗣誕生,為此還不乏說盛湘音善妒,盛湘音是個不下蛋的母雞都聲音始終未曾停息。

而此事以後,盛湘音多年冤屈平反,不能生是皇帝而不是她,相反,她還因為不想暴露皇帝身體的問題而承擔多年善妒不孕等名聲,瞬間還了清白,徹底成了賢後。

盛湘音無語,這人說話的時候是不是忘了,他到底是因為誰擔上的不孕名聲?

“我勸你不要太過分,否則等會兒女兒們來找你,你自個兒應付她們。”

隨著便宜閨女越來越大,應缺也越來越不太願意見她們,無他,實在纏人,幾個人一起說話吵得他頭疼,每每都要盛湘音出麵。

然而今日應缺卻硬氣一回,輕哼一聲,“應付就應付。”

盛湘音心生疑惑,莫非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等幾個女兒一來,盛湘音看著對應缺心疼不已,伺候祖宗般伺候應缺的幾個女兒,嘴角一抽,才恍然明白應缺的有恃無恐。

從前是做慈父,要體貼閨女,今天是做大爺,應缺當然樂意之至。

此人從未讓他失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