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錯了。
認錯了……
肯定是認錯了!
青青怎麼會來這種地方,他就沒這種興趣。
應缺還是十分自覺的,沒說自己對這種地方沒興趣,而是說青青沒有。
999心裡翻了個白眼,宿主願意這麼想就這麼想吧。
“應公子,您終於有空來啦?!明書燕兒L酥酥!還不快出來接待應公子!”
原主人傻錢多,在展現出更惡劣的本性之前,大家還是很樂意伺候他的,畢竟不費腦子。
幾l個紅牌紛紛從屋裡出來,對著應缺喜笑顏開,媚眼拋得那叫一個明白,沒辦法,原主這個不愛讀書的傻子俗人,就喜歡這麼俗氣直白的討好。
“應公子,你可算來了,明書姐姐早盼著你來,給你彈新寫的曲子呢,上次鄭王世子想聽,明書姐姐都不給聽的。”燕兒L笑著打趣。
“燕兒L說笑,不過奴家卻有一曲要獻與公子聽。”明書嫋嫋福身。
酥酥最後下來,“妹妹來晚了,有了兩位美若天仙的姐姐,不知公子身邊可還有奴家的位置?”
明書是溫婉風雅有書卷氣的才女,燕兒L是活波可愛的俏麗佳人,酥酥人如其名,嫵媚動人,一個眼神便能將無數男女的魂兒L勾走。
應缺一眼看出三人皆是花花轎子人抬人,想在他麵前表演一個姐妹情深,原主還真吃這套。
鄭王世子是誰?那可是上次爭姑娘贏了原主的人,換了原主,此言一出,今晚都不需要彆的捧他的話了。
應缺也笑了,一展扇子扇得那叫一個風流倜儻,就是有點冷,畢竟都出夏入秋了。
“這麼想我?那今兒L都彆走了,明書彈琴,酥酥跳舞,燕兒L,本少爺好久沒吃你做的神仙鴨子了,今兒L滿足一下少爺我,重重有賞!”記憶裡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幾l個姑娘還沒近了這應少爺的身,就被應缺安排得明明白白,雖然不明白今天為什麼和往日不同,但她們哪裡會違抗客人的想法,當即表示出十分樂意的模樣。
當簾幕後演奏起琴聲舞影,應缺才一晃扇子示意蔡媽媽過來,“應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應缺搖著扇子微微皺眉,“少爺我來咱們水月樓也有好些日子了,都是熟人,就是不知道怎麼這水月樓什麼人都能進來了?”
“公子何出此言?可是樓裡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礙了公子的眼?您說出來,我這就讓他再也不出現在公子麵前。”
“我又不認識,怎麼知道他是誰?怎麼,水月樓就查不到他的身份?”應皺眉,似有不悅,“那本少爺豈不是白沾染一身竹葉青?”
剛才在外麵他隱約在風中聞到一股酒香。
他一說竹葉青,蔡媽媽立馬就知道他說的是誰了,鬆了口氣笑著哄道:“應公子一說,奴家就想起來了,不過是個給咱們水月樓供酒的釀酒師傅,算不得水月樓的客人,便是真到了應公子麵前,也是能是個給應公子斟酒的
小廝,公子若是介意,不是平白給人臉麵?”
應缺思慮片刻後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本少爺就白白聞他一身酒氣?”
應缺:“青青會釀酒誒,那肯定會給我釀女兒L紅吧?還要十五年的。”
999:“……宿主不是說不是嗎?”
應缺:“我說說而已,你還真信?”
999:“……”這缺德玩意兒L!
999:“即便如此,宿主也沒十五年的女兒L紅。”都多少年的老黃瓜了?還當自己是黃花大閨女呢?
應缺臉色微沉,不知道應缺是被不孝子頂撞了,蔡媽媽還以為是因為自己的緣故,當即笑著委婉道:“那師傅身患眼疾,目不能視,衝撞到公子許是無心。”
先是幫忙解釋,隨後話音一轉:“不過,公子嫌他酒氣,如何還要往那人身上撞?派個人也往他身上倒一瓶就是了,那人開著一家小酒館,就在西大街,生意也不太行,平日裡難得見個人。”
應缺扇子不搖了:“你說他有眼疾?”
蔡媽媽見他雖不高興,卻並非要當即上陣將人打一頓找回場子的模樣,便也點頭道:“是啊,自小如此,都十多年了。”
說罷,眼前似乎一花,似有一道身影快速閃過,快得蔡媽媽覺得話本裡說的那些武林高手都是真的,看,輕功都出現了。
“公子?公子!您去哪兒L啊?”
“不玩了,回家睡覺,記賬記賬!”風裡遙遙傳來應缺的聲音。
蔡媽媽一頭霧水:“今兒L個怎麼了?”
燕兒L端著做好的神仙鴨子上來,卻發現人沒了?!
就,沒人提醒她一下嗎?早知道不做了。
應缺剛上馬車,小廝也喘著粗氣跟上來,“少爺,咱們現在回府?”
應缺抬手用扇子敲了他一腦袋:“回府回府,就知道回府,不知道想點新花樣嗎?!”
小廝忽然一臉臊紅,扭捏道:“少爺,這樣不好吧,會有巡邏的禁軍看到的……”
應缺:“……”
趕走趕走,這些人都不能留了。
隨時都有種自己生活在顏色文的錯覺。
應缺歎氣:“我太難了,沒人相信我的清白。”
999歪頭問號,宿主就算不穿進原主身上,也沒有什麼清白可言吧?
999:“所以宿主要換人嗎?我看剛剛街邊的小乞丐也挺不錯的,還那麼小,清白應該還在。”
應缺秒變臉:“其實清白什麼的都不重要,主要是來都來了,不能半途而廢始亂終棄。”
嗬嗬。
它就知道。
車子加速,輪子總比兩條腿快,應缺很快就聽到坐在前麵的小廝小聲說:“公子,看見人了。”
“小聲些。”
“是。”
然而馬車走在路上的聲音那麼大,因為目不能視而練就比尋常人更強耳力的朝惜君又怎麼能聽不到。
他聽著那馬車聲音不遠不近,就跟在他半條街後,他走哪兒L,它就跟哪兒L。
讓他不由微微皺眉。
當即腳下一轉,換了個方向。
小廝馬車跟著人走了三條街,又繞到了走過的地方,差點把人跟丟,緊張得滿頭大汗。
應缺忍不住探出頭來,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沒看出來被人帶著繞路了嗎?連個看不見的都能把你們繞暈,你說你們到底有什麼用?!”
“聽著,現在開始,按本少爺說的做。”
朝惜君脫掉礙事的白色長衫,露出裡麵的深色勁裝,解下眼睛上的覆帶,整個人在夜色裡堪比隱身。
確定附近沒有馬車的聲音,他又繞了一圈,這才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然而沒一會兒L,他走到拐角處,卻忽然被兩個人抓住胳膊,手中盲杖離了地,心頭下意識慌了一下。
“……誰?”謹慎的聲音無人回應。
“是什麼人?抓我做什麼?”
兩個人依然不說話,兀自提著他的胳膊往馬車走去。
試探的結果並不妙,朝惜君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手悄悄摸上了袖口的銀線,忽然又轉了聲音,軟了語氣。
“兄弟要是想要銀子,我願意將身上所有銀兩奉上,很快巡邏的禁軍就會經過這裡,若是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我一市井小民,實在不值得二位搭上性命或者隱姓埋名。”
“閉嘴!誰稀罕你那碎銀子!知道我家少……”小廝下意識想拿少爺的身份壓人,隨後想起少爺說的話,當即住嘴。
“總之,你小子走了狗屎運,我家主子心善,決定日行一善送人回家,你就安心坐上去吧。”
兩人將朝惜君扔上馬車,“快點,報地方!”
朝惜君:“……”他安心不了。
朝惜君從來沒見過這麼霸道蠻橫的日行一善,他覺得自己上一刻說地址,下一刻家就沒了。
“麻煩問一下……可以換個人行善嗎?”他並不需要這種幫助。
小廝:“不行!”
小廝:“休想阻止我家主子做好人,快點!地址!”
朝惜君:“……”
在有陰謀和有病之間,朝惜君很想猜測是前者,但無論是抓他的人的動作和還是語氣,都在將結果推向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