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仁王在見到天衣無縫的瞬間感受到了很奇妙的熟悉感。
他在美國見過仁王和越前南次郎的比賽,不止一次。而越前南次郎在比賽時會從頭到尾都用天衣無縫來對決。天衣無縫對越前南次郎來說是基礎招數。
當然,就算如此,隻是旁觀,小仁王仿佛也不應該對天衣無縫很熟悉的。
但奈何越前龍雅也會天衣無縫。
還有就是,小仁王幻影過許多次仁王,而仁王那裡,對戰會天衣無縫的對手的經驗太充足了。
手塚還是沒能將比賽拖入搶七。
小仁王頂著一口氣,抓住手塚天衣無縫中還不夠圓融的精神力和周圍能量的交流的破綻,一舉拿下比賽。
他用呼吸法,打出網球,打破手塚的天衣無縫時,他的眼前仿佛閃過一道刀光。
那是仁王讓他練了很多次,還讓他嘗試著握著木刀斬水時練習的招式。
在這之前,這一招對他來說隻是一個有些難的揮刀。他不明白這一招名字的由來,也還感知不到這一招背後的水之呼吸的劍技的精髓。
但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
如果仁王在場,那麼他大概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小仁王開竅了。他的水之呼吸終於登堂入室。
這大概相當於小仁王已經能做到將鱗瀧老師下山考核中準備的巨石斬開了。
他已經達到了可以去參加藤襲山考核的標準。
無獨有偶,在另一個球場的幸村也有所突破。
幸村是一直壓製著跡部的,於是跡部用出了“冰之世界”。以幸村的精神力,他見到了跡部構築的冰之世界(精神力不足的話是看不到跡部眼裡的冰之世界,也就不清楚跡部招數的可怕)。
幸村有許多招數可以用。
但他在見到冰之世界後,就突然察覺,這一招可以用來打磨他的火之神神樂舞。
其實幸村到目前為止也不特彆明白火之神神樂舞到底是什麼東西。但他此時見到跡部的冰之世界,就是有他可以將火之神神樂舞的方式融入網球,去嘗試打破冰之世界的感覺。
他也確實做到了。
而在打出網球,卻仿佛放出了烈陽,融化了冰之世界的那一刻,他仿佛看穿了眼前的一切。
這種感覺隻出現了一瞬間。一瞬間之後幸村從那個狀態中脫離出來,發現自己格外疲憊。
是隻有一瞬,精神力和體力就被過速消耗了。
這可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好在,冰之世界被整個打破的跡部的精神狀態比他還差一點。這可是剛開發出來的招數,用第一次就直接被破了啊!
哪怕是跡部,在此時也有些鬱氣。
輸掉比賽的跡部強行冷靜下來。
他看著幸村的眼神卻很複雜:有著任何,佩服,也有著不服輸,和不甘。
不過他們的比賽結束得更早。
於是兩個人走出球場以後,隔
了幾乎半個球場的距離,在場邊看完了小仁王和手塚的比賽。
等小仁王走下場時,他一眼就看出幸村和跡部的狀態都不太好。
幸村的狀態不好像是消耗過度,跡部的狀態不好就不僅是消耗過度還一副精神被打擊的樣子。
……不是,部長又進化了嗎?連跡部和他比賽都能這種表情?難道開發出了什麼很厲害的招數?
……應該不會在對戰我的時候用吧?
小仁王的狀態倒還好。他隻是進入了呼吸法狀態,而呼吸法本身是能加速能量循環的,反而會增加體能,加快體力恢複速度。
幸村的消耗不是因為神樂舞而是因為那一瞬進入了通透世界,過多他還無法理解的信息量讓他受到了衝擊,體能和精神力的消耗也都是因為那一刻的超負荷。
這輪比賽打完後四個人體力都消耗了不少,因此決定休息一會兒再開始第二輪。
這時候他們在比賽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其實在對決時室內球場就來了不少人,此時人越來越多。
龍馬原本沒有來參加特訓,得到消息也趕來了球場,正好看上比賽的末尾。他則露出感興趣的表情來,一會兒看看小仁王,一會兒又看看手塚。並且他還注意到了跡部的比賽,想猴子山大王好像變強了一些。
宍戶則從丸井那裡打聽這幾個人比賽的緣由。
知道這是為了爭奪勝者組隊長位置時他有些奇怪:“真的假的,仁王自願上場的?”
“這還能不自願?”丸井伸出一根手指擺了擺,“他可不是以前的他了。你們真是的,他都打贏真田了,現在還打贏手塚了,難道還不能正視這一點嗎?”
其實丸井自己也有些不真實感,畢竟國一時他和小仁王一起訓練,小仁王那時候真的是初學者,許多網球招式那時候還是丸井教他的。
但現在小仁王已經變得這麼強了。
而丸井這時候又想起一年級時教練做出的安排。
那時候,一直到這場比賽之前,他都覺得,讓小仁王失去“天才”這樣的頭銜,對小仁王來說有些不公平。但他現在又覺得教練做得非常對了。因為“天才”是束縛。這個詞彙不能概括小仁王練習時的痛苦和付出的汗水,卻會把他的努力都歸納到“天才”之下。
一旦被認為是“天才”,那麼表現出來的優越性都會被“天才”所掩蓋。
現在的小仁王不是“天才”。
他此刻獲得的所有驚歎和欽佩,都是隻屬於他本身,屬於他付出的努力的。
勝者組的球員都到得差不多了,於是事情的原委也被眾人所知。
三位部長確實是大家認可的強者,而此刻小仁王打敗了手塚,那麼大家自然而然就會把他的地位抬高到和三個部長同樣的位置。
他打贏了,所以他可以成為領袖。
不過這樣看的話……
“越前君。”葵湊到龍馬身邊,“你和他們四個人是同一個訓練小組的吧
,你沒有參加這個……”
龍馬:“……MADAMADADANE.”
大石是個好人。
他聽到這句話,怕場內的四個人被誤會排擠後輩,便說:“他們一開始是來特訓的,是臨時決定要進行比賽,規則也是臨時定的。那時候越前沒來。”
龍馬:“……”
雖然沒什麼解釋的必要,但其他人確實因為這個說法理解了越前沒在球場裡參與比賽的原因。
越前龍馬也從來不參與特訓,因此龍馬不加訓在許多人看來很正常。如果不二在這裡大概還會想龍馬是不是被孤立了,但不二現在在敗者組,而大石是清楚小仁王為人的,不會這麼想。
至於參與不參與比賽的……
龍馬打不贏手塚,那麼大概率也打不贏小仁王。既然結果不會改變,那麼多一個人少一個人也沒有太大差彆。
休息了十幾分鐘,下一輪的比賽繼續開始。
小仁王對戰幸村,手塚對戰跡部。
比較起來自然是手塚對戰跡部的比賽更有懸念。
主要是,在大家自己還在想,立海大是不是會在這時候又發生什麼“部長易位”的樂子事時,小仁王自己說:“部長稍微溫柔一點,我還打算留點底牌打下一場呢。”
“對戰我還想要留底牌嗎?太傲慢了吧,仁王。”幸村說。
小仁王就擺出雙手合十的求饒姿勢:“我不是那個意思。”
幸村板著臉,一會兒後才莞爾:“我知道。”
其實幸村現在自己也透支得很厲害。通透世界不是一般人能夠進入的,一旦進入身體條件又達不到必然會帶來生理上的透支。十幾分鐘時間也不夠幸村休息。
當然,比較起來被直接打破冰之世界的跡部狀態更差一些。
和這兩個人比起來,隻是普通打了一場以體能和技巧對決為主的小仁王和手塚,狀態要好得多。
小仁王上了球場就感覺到幸村狀態不對了。
於是他原本有些不穩定的心靜下來。
他對幸村是有點濾鏡的。
一年級時見過的幸村宣誓的場麵一直存在於他的記憶裡。
作為部長,幸村非常了解網球部的每個人,這也意味著幸村花費了非常多心思在網球部裡。這份投入和愛意沒有人會否認。
而那時候,還隻是初學者的自己,輸得很慘的自己,看到球場上同為一年生卻狠狠打敗前輩們的幸村時的衝擊感,一直讓小仁王記憶猶新。
不過那時候的他其實也不理解幸村到底比自己強了多少。
是慢慢才懂得的。
但這種濾鏡隻是濾鏡,和壓迫感無關。小仁王和太多強敵對戰過了。如果說最能給他“永遠戰勝不了”的感覺的人存在,那也會是仁王。
那個和他長著幾乎同一張臉的男人才是像永不可跨越的山峰一樣存在著。
可小仁王連那個男人都不曾懼怕過。
所以,“溫柔一點”,或者“手下留情”這樣的說法,確實也隻是一個“我會儘量留底牌對戰下一場比賽”的提前預告,而和求饒無關。
在發現幸村狀態不佳時,小仁王自然而然又浮現出了想贏的想法。
站在球場上的球手,當然每場比賽都是想贏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