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皇子也沒去謝家代為致歉,甚至,還沒走出宮時,他就開始後悔了,他當時怎麼就鬼迷心竅還是去見了辛妃一麵呢?
這一點,三皇子自己也說不清楚。
隻是這一趟進宮,對他來說,倒也不是全無收獲。
比如知道了,或許就連辛妃自己都不知道,他那個素日來驕縱跋扈的蠢兒子,似乎長進了許多的事。
“三皇兄,你還想做太子嗎?我可以幫你。”
看著攔在他麵前問出這句話的十二皇子,對方表情冰冷中帶著往日沒有的嚴肅,還有陰沉。
三皇子靜靜的打量了他幾眼後,笑了。
蕭宇抬起手搭在他的肩上,舉止帶著兄弟間的親昵,他微笑著湊近十二皇子耳旁,壓低聲音,“…不想呢,我的好弟弟。”
?!
這個回答似乎出乎了十二皇子的意料,又或許是他先前從未想過蕭宇會拒絕他的幫助。
他站在原地,臉上沒控製住露出一點詫異,轉頭視線正好和三皇子的目光對上。
一瞬間,十二皇子覺得對方好像看透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因為,三皇子緊接著落在他耳畔的一句,印證了這一感覺。
“已經做了一次彆人手裡刀的人,怎麼會蠢到再來一次呢?你不會以為,太子,還是從前那個太子吧?”
他沒那麼蠢,蕭懷也一樣。
他輕輕拍了拍十二皇子的肩膀,力道不重,卻像擊打在蕭榮的心上,“我們從那個女人肚子裡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可能登上那個位置。”
“因為,我是她手中的刀,而你,也隻是那個男人捧在手中的一尊人偶罷了。”
他是辛妃手中的刀,用來幫她最愛的小兒子掃平登基路上的障礙,直至走到那段未來中的末路;
而蕭榮,則是景德帝用來寄托自己對那個‘幻想中的慧妃之子’的全部的愛子之情。他愛蕭榮是真,但蕭榮於他而言的作用也隻有這一個,他不需要對蕭榮寄予厚望,也不會把太子之位給他。
因為這個男人還是一個帝王,他很清楚,在自己數年來無所不應的寵愛之下,蕭榮會逐漸長成什麼樣子,而蕭榮如今也一如景德帝所想一樣。
他,不適合成為這個國家下一任的王。
但這對景德帝來說,重要嗎?
不重要。一如最開始說的那樣,蕭榮對他而言最大的作用就是——盛放他對慧妃的愧疚、愛意,還有對愛人所生之子的全部父愛。
可辛妃這個女人太蠢,從一開始就沒明白這個事實,她模仿慧妃,她的小兒子也成了他人的替代品。
她最愛的小兒子——蕭榮,從她表現的越來越像慧妃時起,就沒有了登基上位的可能。
因為,景德帝心中已經定好這個兒子一生的道路儘頭隻能是一個受儘尊榮享受富貴的王爺,而不是儲君,更不是將來的帝王。
三皇子的話十二皇子好像聽懂,又好像
沒聽懂,聞言卻是勃然大怒起來,活像隻被踩中尾巴的貓一樣,怒斥,“什麼人偶!你不想就不想,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乾什麼?!”
說完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視線依舊不敢與三皇子對上,看向地麵,“…今天就當我什麼都沒跟你說過。”
“告辭!”
十二皇子想走,三皇子在人走出去幾步遠時,終於還是張嘴提醒了他一句,“彆想著去拉攏你二皇兄,這話你在本殿麵前說說,本殿可以聽過就忘,但若拿來引誘他……”
三皇子低聲輕笑,看著前麵的十二皇子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你會比父皇死的更快。”
語氣雖輕,但卻篤定。
這可不是他胡說,依他這些年對那瘋子的了解,十二皇子這幼稚的把戲在他麵前就如跳梁小醜般可笑,最大的可能,就是引動二皇子那瘋子血液裡的惡劣因子發作,最後玩死蕭榮自己。
三皇子轉身就走,最後懶散的擱下一句,“看在不多的兄弟情上,算本殿好心提醒你,下次,就沒這運氣了。”
他沒看到,十二皇子背對著他的臉上,眼眶已經泛紅,其中浸著淚光,臉上的表情是屈辱、不甘,和怨恨。
事到如今,他已經體會到權力帶來的好處和重要性。
可他手中什麼倚仗都沒有,要兵無兵,朝中的大臣也沒幾個真心依附他,一個能用的都沒有。
“說得好聽!可不爭,難道要我等死嗎?”
十二皇子咬牙低聲呢喃,聲音中滿是恨意。
他和謝家結下梁子,景德帝一死,就沒人能護他,他雖然拒絕了辛妃讓他上門賠禮道歉的提議,但私下裡他想了許久,也知道,自己比起謝家來要弱小許多。
他不想等著謝家人來對付他,更何況,他還有父皇的仇還沒報呢!
所以這才是十二皇子想要掌權的真正目的。
但他終是太嫩,想拉攏三皇子暫時做他的倚仗,但一個照麵兒,人家就看穿了他的真實目的。
十二皇子回到帝王寢殿,陪在景德帝身邊,出去自認為努力了一圈兒回來,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做的是無用功,他身邊可拉攏的,一個都沒有。
這讓十二皇子內心淒涼一片。
蕭懷自是知道他中間出去見過三皇子一麵的事,卻全作不知,內心什麼打算就不得而知了。
……
某城中的一處小巷儘頭,幾個人鬼鬼祟祟的人抱著懷中的東西出來,走到主街上時立馬裝出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左右望了望,見沒人注意到自己,這才放鬆下心神,大搖大擺的走了。
手中拿著本兒書,站在這兒已經看到不知道是第幾個人走出來這幅模樣的蕭臨淵:“……”
“啪——”
一本書從天而降,砸在某個正在數錢的年輕男人麵前的地上,驚的男人一跳,“哎呀——誰啊!”
穿著粗布短衣的男人抬起頭,臉上烏漆嘛黑的,一雙眉毛粗的像碳條
,而最顯眼的,還要算男人下巴上的一顆豆大的黑色痦子,很是搶境。
但見到站在自己麵前五步遠的蕭臨淵時,男人臉上的驚嚇表情瞬間滯住,轉而轉變成探究警惕。
“你說我是誰?”
蕭臨淵沉著嗓音,說道,此刻他帶著麵具,看不見臉,但衝他這周身的氣度就讓男人知曉不是尋常人。
男子小心翼翼的抱起自己身旁的書箱,那裡麵裝著的可都是他的寶貝,當然,對他來說是賺錢的寶貝,但對書中的某些原型人物來說,emm……可能是看見了就想人道消滅的東西吧,甚至,將他告到官府都有可能。
所以聽見蕭臨淵這麼說,男人心裡不可避免的慌了一下。
難道……是自己寫進書裡的某個人找上門來了?
他討好的笑著,“這位公子,咱們……之前見過嗎?”
他打量著蕭臨淵,但實在看不出什麼,不過他確信,自己不認識麵前之人。
蕭臨淵目光垂下,落在自己扔在他麵前地上的那本書上。
書頁上一個字也沒有,比男人的臉都乾淨,但看過書裡某些內容的蕭臨淵,在見到罪魁禍首時沒直接動手打死這人,就已經是他修養好了。
他意有所指的開口,“你在書中胡編亂造,將我之事歪曲的如此厲害,就沒想過我會找上門?”
好了,這下確定事情就是自己想的那樣了。
男子咽了咽口水,眼神瞥到靜靜的躺在地上的那本書,額頭溢出豆大的汗珠,他隻覺自己塗抹在整張臉上的墨水都要被汗給衝刷下來。
“額……這位公子,有話好好說,您是不是找錯人了啊?”
他不想承認。
蕭臨淵看見他慢慢後退的步伐,聲音不鹹不淡的開口提醒,“牆後的船我讓人劃走了。”
在進來之前,他就觀察了一下這處小巷附近的建築物,發現這處巷道背麵的牆後是一條河,還正好停了艘小船。
蕭臨淵一下就看穿這是某人預備的逃跑的退路,於是提前讓人將小船劃走。
果不其然,聽見蕭臨淵這話的男人頓時焉了,不由分說就要跪下抱大腿求饒。
接著就聽麵前人扔下一句,“這種太離譜的,就彆再寫了,小心惹禍上身。”
隨著這句話落,還有一袋銀子被扔到男人懷裡。
等到男人再抬頭望去時,隻見白衣男子的背影緩緩走遠。
他還不知道這人叫什麼呢。
但這等好心人送上門的錢財,不要白不要,男人歡喜的笑納了,並且為了感謝人家的大度和放自己一馬,他決定看看這本書中到底寫的是誰,如果買的人不是很多,他就乾脆將這書封了,今後也不再書裡寫那人就是,全當是感謝了。
放下懷裡的書箱,他一邊撿起地上那本書,一邊小聲嘟囔,“讓我看看寫的是誰?正主能有這般風姿的,可不多見……”
一句話說完,當他看清書裡第一頁上出現的某個名字時,臉上的
表情僵住,然後翻開第二頁……第三頁……()
翻到第三頁他就沒再往後翻了,手已經抖成篩糠,因為他心中已經確定剛剛出現在自己麵前之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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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臉上全是不敢置信。
愣了足有半響後,才像是回魂般失聲吐出幾字,“俺的娘咧……!”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寫的這鬼玩意兒,有一天會舞到正主麵前!
——來人正是如今光幕直播中大火的,神昭大帝蕭臨淵!
抬手一抹臉,發現臉上的墨汁雖然微濕,但好在還沒掉,男人心中慶幸,然後連滾帶爬的剛想離開這個危險地方,緊接著想起來自己的書箱還沒拿,跑了兩步又折返回來,一把抄起書箱就溜。
他發誓,如果能重來一次,他今天絕對不在這個地方賣小書!
如果蕭臨淵知道了男人的想法,說不得心裡要滑下一排黑線。
時間轉眼就又到光幕直播的日子,這一天,可謂是萬眾矚目。
尤其是大宸朝臣,從京官到地方上的小官沒一個敢漏掉今天這場直播的,當然,還有諸多因好奇圍觀的百姓。
概因,今天古古要直播的兩位主人公,不管單拎出來哪個都很炸裂!
一個寫起人黑料來不怕死,一個愛好造反不要命。
看看啊,真是好一對九條命兄弟。
但沒想到,古古直播一開始,就率先拋出一個問題。
【有人知道,相墨臉黑的典故嗎?就是他為什麼叫相墨?】
大宸所有人表示:這我哪兒知道?你不說,我們又能上哪兒知道!
【其實說來,這和神昭大帝與相墨的初遇有關係。】
【據相白對他老爹當年事的記載,相墨原本不叫相墨,大宸初期,他們家祖上改姓木,此後代代以木為姓。】
【但他們家祖上再往前數,其實是姓相的,那為什麼要改姓木呢?以及最後相墨又怎麼改回來姓相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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