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現實拉攏(1 / 1)

金家這邊忙碌著,其餘各方也各有異動。

終於要到六皇子了嗎?

南宮家的人一顆心開始緊張起來。

宮裡,南宮貴妃站在回廊下,微微側首,烏黑的發髻上朱紅鑲金的步搖輕輕晃動,她望向殷貴妃的西宮方向,明豔端莊的眉眼間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愁。

息……這個諡號並不好,可她再清楚不過自己兒子的秉性,端方君子溫潤如玉,斷不可能一登上皇位就像換了個人,到底為何落得這麼個諡號?

從最開始光幕出現時就說過,她的懷兒是被自己的同胞兄弟毒害謀反,可她斷然不信自己的小兒子會做出謀害親兄長的事來。

這中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娘娘?”

“您在此站的久了,可要回殿休憩?”

身邊的貼身大宮女見她站在這裡久久沒有反應,上前一步恭聲問道。

南宮貴妃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光幕已經消失,她再站在外麵也沒有意義。

慵懶的擺了擺手,淡淡落下兩個字,“回吧。”

剛走幾步,她想起什麼,說道,“有段日子沒見舒華了,派人傳信出去,說本宮想她了,讓她進宮一趟。”

“是。”

她身邊的大宮女是從南宮家帶進宮來的,這麼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的跟在她身邊,自然是對主子的心思能猜到一二。

南宮貴妃想見南宮舒華怕是多為六皇子的婚事。

早年,她就有讓南宮舒華為六皇子妃的想法,現在怕是要舊事重提。

南宮舒華可不知道這事兒,自從她知道自己牛逼壞了,天天有事沒事兒一個人擱那兒傻笑,手上功夫也是練的更勤了。

這些天,她被自家爹爹和祖父勒令關在家中,哪兒都不許去,尤其不許提蕭臨淵,起初她還疑惑呢,後來就想明白了。

蕭臨淵現階段太弱,他們南宮家還不宜跟十一皇子扯上關係,不然既是害了他們自己,也是害了十一皇子。

同時,他們自己心裡也有猶豫和不解,六皇子當上皇帝後,到底是怎麼落得這麼個諡號的?

但不管何時,若要在蕭懷和蕭臨淵兩人間做選擇的話,南宮家主總是會先於選擇蕭懷的。

次日,南宮舒華進宮,但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她爹也陪著她一共進了宮,因為後者也料到了南宮貴妃的真實意圖,決定還是進宮說個明白。

跟著內監走在入後宮的路上,聽見兩個路過的宮女在低聲議論什麼。

南宮舒華放緩了腳步。

“這十一皇子真可憐,說什麼自幼未向先祖敬香,如今既出冷宮,便命他在長寧殿中向先祖奉香三日以敬孝心,其實說難聽點,還不是受罰。”

“唉,陛下的意思又豈是我等可以置啄的,還是快彆說了,快走吧。”

嘰嘰喳喳幾句聲音過後,南宮舒華追上她爹的腳步,兩人還是向著南宮貴妃的萬霞宮

而去。

“爹,難不成十一殿下被陛下……”

“住嘴!”

說了要避嫌,還在皇宮這種地方提他做什麼?!

南宮家主不悅的皺眉看向身後的女兒,低聲訓斥,“有你什麼事兒?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不許多話!”

南宮舒華撇撇嘴,無聊的繼續跟著自己爹身後去看姑姑,同時也在心裡對蕭臨淵表示同情。

等到了萬霞宮,看到欲要起身迎接的美婦人,南宮舒華毫不見外的就是一聲歡呼撲了上去,把對方直接給按了回去。

“姑姑!你想侄女了,侄女也想姑姑,正要進宮看你呢。但我爹這個老頭子一聽說我要進宮,就也遞個折子非要跟過來!讓我帶上他就算了,還在來的路上罵我!”

南宮舒華氣鼓鼓的向南宮貴妃告自己老爹黑狀。

南宮家主臉一黑,頭疼兒的直皺眉頭。

“多大的人了!說了進宮要守規矩!你給我下來!”南宮舒華親昵的撲進南宮貴妃就不出來,膩膩歪歪的,一點也不像個大人,反而像個小孩子。

南宮舒華有姑姑撐腰,哪還肯聽自己老爹的話,得意洋洋的道,“我就不!你守規矩,記得這是皇宮你可不能打人啊。”

這句話可把南宮貴妃逗笑了,自己也樂意縱著她,單手攬住人還替她開脫,“無礙,大哥怎麼又罵侄女了?可是舒華哪裡又惹惱了大哥?”

南宮貴妃說罷,一個眼神投過去,身邊的大宮女立馬為二人奉上茶,而後自覺領著殿中的其餘宮人退出去。

殿中一下就空下來,南宮家主一時沒說話。

此時他不回答,是不知該不該回答,又該如何回答。

十一皇子的身份太特殊,他打心底裡是提都不願意提起,蕭臨淵再好,也比不上身上流了一半兒南宮家血的蕭懷。

難道他要說,他們在進宮的路上就聽說了有關蕭臨淵的事,舒華還對蕭臨淵過分的上心,這怕不是在南宮貴妃心裡埋刺。

他正糾結猶豫著,南宮舒華卻是半點不憂心,大大咧咧的說道:“我和爹在宮裡的小路上,聽見有宮女議論,說十一皇子要在長寧殿向先祖奉香?”

南宮貴妃臉上的笑意變淡,不鹹不淡的輕抿了口茶水,毫不避諱的點破南宮舒華心裡真正想知道的。

“是奉香,也是受罰。”

“外人不知道,但實則十一皇子要在長寧殿中連跪三日,每天到了時辰就要向先祖敬香、叩首。”

“咱們陛下的性情啊,你們應是知道的。”

小氣多疑,還愛極了麵子,不過是被光幕中人說了蕭臨淵登基後,幾十年不肯入長寧殿中的事,還沒過夜呢,當天就宣了旨讓蕭臨淵親自去長寧殿敬香。

這不是下馬威是什麼?你不是不肯向蕭氏先祖敬香嗎,那我就非逼著你彎這個腰!

南宮貴妃心想著,天降紫微星啊,是不該臣服於任何人,可誰叫如今王位上坐著的人還沒死呢?

她並不掩

飾自己對當今陛下的不喜,言談間不見愛戀,反而隱隱多有嘲諷之意。()

消息得到證實,南宮舒華不禁皺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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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算起來,還是陛下他虧欠了十一皇子,怎麼如今還……如此?”

南宮舒華自小被家中寵著長大的,她不是不知道天家無情,但卻是無法理解這份無情。

也不明白景德帝為何如此討厭蕭臨淵,他不是他兒子嗎?他不是愛慧妃嗎?

“嗬……舒華,你要知道,帝王是不會承認自己有錯的。就算有錯,那也是彆人錯了。有愛屋及烏,但也句話叫由愛生恨。”更何況…怕是當年蕭臨淵出生那日還有隱情。

隻是這事南宮貴妃沒有說出來,因為連她自己也隻是聽到些風聲,不敢肯定。當年慧妃生產那日發生的事向來是宮裡的禁忌。

“不。十一皇子就不這樣!”南宮舒華自信又篤定,“神昭大帝一定不會是這樣一個帝王!”

話音落,耳邊一靜。

南宮貴妃看著她,眼神複雜,“你倒是了解他,還是你與他之間……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發生?”

南宮家主此時也看向南宮舒華,眼神中半帶著詢問,還有一半兒是警告,警告她好好說話,想清楚了再說,不能說的最好彆提。

後者微微偏過頭,臉上帶著心虛討好的笑,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說道:“我就是覺得,能被後世之人傳頌的神昭大帝,不會是這樣一個人。”

頓了頓,看到她爹疑惑和姑姑明顯她在鬼扯的質疑眼神,南宮舒華隻好不情不願的認命補充。

“好吧,我實話實說,其實之前我就與十一殿下見過。”

她爹懵了一下,“……多久之前?”

“月前的春日宴上。”

“不可能!十一皇子那日根本沒有出席,再說你那日不是早早的就離席了嗎?你打哪兒見到他的?”

等等,南宮家主說完,猛的猜到什麼。

那天的事他記得清清楚楚,那日十二皇子被人下毒暗害,他一個轉身想找自己女兒,結果就發現不知何時宴上早沒了南宮舒華的人影,當時他還在心裡氣急。

但一直到後麵蕭臨淵被帶來跪在殿外認罪又關進牢裡,南宮舒華都不曾出現過。

她是什麼時候和蕭臨淵見過的?

那必然是她消失這段時間裡!

果然,南宮舒華自覺的從南宮貴妃懷裡鑽出來,臉上有著心虛,眼神左右遊移著,“我那天喝了點酒,躺在宮裡的一棵樹上賞花、看月亮,他正好從那條路上路過,就、就撞見了……”

絕對不止這麼簡單!

南宮家主多了解自己女兒啊,一看南宮舒華那臉上的心虛表情就知道這事還沒完,沉著臉,嗓音更冷,“然後呢?”

南宮舒華聲音打結了一下,接著臉上詭異的飄起一點紅,手指尷尬的撓撓臉,“我、我當時酒喝多了,見、見他長的實在太好看,就沒忍住上前跟他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就沒了……”就是

() 那句招呼可能在彆人聽來有點輕挑,但是沒關係,除了她和蕭臨淵本人,南宮舒華可以保證當時真的沒彆人聽到!

好哇,搞半天,這才是南宮舒華和蕭臨淵的初見,原來這對君臣這麼早就有所接觸了!

殿中的氣氛安靜了三秒,緊接著響起南宮家主的一聲怒吼。

“南、宮、舒、華!!”

南宮舒華瞬間從椅子上跳起來,拔腿就跑,接著殿內就上演起了你追我逃。

“我打死你個不聽話的!”

“還長得太好看?!哪有女子像你這般看重男子顏色的?!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南宮舒華的意思太好懂。

作為熟知她秉性的兩人一聽就知道,八成是她和蕭臨淵碰巧遇見,然後南宮舒華就看上了人家的美色!說不定還上前調戲了一把!

老天鵝啊,一想到那個畫麵南宮家主就覺得熱血直衝腦門!

“你還敢躲?!”

“老子真是三天不揍你,你就又給老子惹麻煩!”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女兒!”

南宮舒華狡辯,身姿靈敏的躲過她爹抓她的手,“那光幕出來之前,誰知道他是誰啊。姑姑,我等我爹走了再回來找你啊。”

留下這麼一句,南宮舒華一溜煙翻出了窗戶,然後馬上消失在了殿外。

南宮家主氣得追出去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追不上了才生著悶氣大步走回殿中。

“嗬……大哥回回罵舒華總是這麼幾句,也不覺得煩?”

南宮貴妃打趣自家兄長,氣定神閒的喝了口茶。

後者擰緊眉頭,滿臉都是氣後的不悅,“快彆說那死丫頭了,簡直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

“好好好,那妹妹說點彆的。”南宮貴妃抿唇一笑,端莊大氣的臉上明媚動人。

“舒華年紀也不小了,不知哥哥對舒華的婚事可有何想法?”

終於還是提了。

南宮家主身體一頓,臉上的氣憤也隨之消退下來,沉默半響後,長長的歎了口氣,言辭懇切。

“妹妹,我知道懷兒是個好孩子,性子也和善。可你知道,舒華的性子並不適合皇宮,若懷兒日後……”南宮家主手指朝上指了指,代替自己隱起的話,然後才接著道,“隻要我與父親在一日,南宮家就永遠是六皇子手中最堅實的刀和盾。”

他語氣堅定,先安南宮貴妃的心,才好說後麵的話。

“但是舒華的婚事……我與父親商議過了,想為她在宮外相看一戶人家,不求她婚後與夫君有多恩愛,但至少有我南宮家在,也必不使她受苦。”甚至招婿也是可以的。

說著這話的時候,他並沒有轉頭去看南宮貴妃的臉色,也因此錯過了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嘲諷、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