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暗中謀劃(1 / 1)

謝無念約了曲蘭頌在京都一處小茶樓見麵,前後兩排皆是住宅,但是少有客人入樓,大抵是因為此處確實簡陋。

窗紙漏風,桌椅帶有裂紋,也沒什麼好茶。

曲蘭頌也是第一次進這麼簡陋的茶樓,卻並沒有多在意,若不是因為謝無念‘有情提示’告訴他關於埋伏在曲家的宮裡內應的名單,他今天是不會來赴謝無念的約的。

步入房中,他摘下頭頂的鬥笠,“你約我來此,所為何事?”

謝無念見他獨自一人前來,一笑,“看來蔣兄是還躲著蘭頌兄呐。”

曲蘭頌皺眉,“你還約了他?”

聰明人說話往往是一點就通,謝無念坦然承認。

“沒錯,自從四日前蔣兄去京郊打獵,時至今日與他同去的朋友們都回來了,唯他消失無蹤,至今不見人影。”

蘭橖之約鬨的動靜太大,按光幕中形容的蔣明橖性子,此刻他不出現,怕是正羞憤著恨不得挖地三尺、或就此隱居深山老林,躲著再也不見人才好。

他躲人的功夫也是不賴,且不說此刻有多少想找他的找不見人,就是景德帝暗中派出的人馬也是找不到蔣明橖在哪裡。

謝無念為曲蘭頌倒茶,然後才抬起頭,衝他露出個略顯討好和心虛的笑,“我有事要與他說,所以便想了個招,引他前來。”

曲蘭頌看著麵前這人臉上的笑就覺不懷好意。

“什麼辦法?”

謝無念:“我派人往城外樹林送了不少紙條,說蘭頌兄你氣急攻心,身體不適,要見他一麵。”

曲蘭頌端起茶杯的手剛拿起又放下,盯著麵前的人眼神變得危險又奇怪。

“你莫不是以為他是蠢蛋?”

不知誰人寫的一張紙條就能將蔣明橖引出來,誰中計誰是傻子!

但萬沒想到,話剛說完,緊隨其後就有人推開房門。

“你……”蔣明橖開門見曲蘭頌好好坐著,眼睛一亮正要說什麼,突然眼神掃見一旁還坐著的人。

蔣明橖看著謝無念在這兒好像很震驚:“你為什麼在這兒?!”

說罷,他又看向曲蘭頌,表情疑惑。

“不是你約我來的嗎?叫他來乾嗎?”

另外兩人靜默不語。

好了,世上還真有看穿這是個假消息還往裡鑽的蠢蛋了。

蔣明橖見到林中的紙條便以為是曲蘭頌寫的,因為這個當口,他想不到還有誰能用這麼個理由來非要引他出來。

但他大意了,因為還有一個謝無念行事無忌。

他悄悄摸到曲家後確認曲蘭頌是真的出門了,這才徹底放下懷疑,根據家丁給他的地址找來,卻是見到曲蘭頌和謝無念兩個人。

蔣明橖一看曲蘭頌這沉著臉不語的表情,心下就知,完了,自己猜錯了。QVQ

眼見曲蘭頌身上的冷氣更重,蔣明橖心虛又尷尬的幾乎想挖個地洞鑽進去,謝無念輕咳了咳

,淺笑著打趣,“蔣兄可是誤會了,其實今日是在下有事想請蘭頌兄和蔣兄來此一敘。”()

蔣明橖壓根不敢看曲蘭頌的臉色,抱臂站在門邊,好離桌邊的兩人遠遠的,聞言臉上閃過一抹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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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謝二!原是你作的怪!”

二人平常都是好玩之人,一起玩的多了,就成了關係不錯的朋友,卻沒想現在這個朋友竟還當起了紅娘?

他盯著謝無念的目光不善,臉皮卻是慢慢開始漲紅起來,腳趾也在不自覺想要扣地。

後者卻是笑的更加開懷,不懼也不慌,直接挑破了在場二人刻意裝上的窗戶紙。

“我若不同時請蔣兄和蘭頌兄前來,你二人打算何時見麵啊?”

一旁的二人僵住,謝無念仿若未覺,“有些話還是說開的好。”

“若無光幕的出現,我等的現在就是今世了,那下一輩子的事兒誰又說得準呢,不如把現在當成來生罷,以免徒留遺憾。”

他說這番話倒是發自真心,曲蘭頌和蔣明橖的那段來生之約到底有多悲慘,看過光幕的人都能感受的到。

史書為之悲鳴的愛,千古又能有幾段?

既然已知未來,不如提前改變,珍惜當下,挽回那段意難平。

房間裡的另外兩人均是不語,曲蘭頌低頭沉思,蔣明橖站在門邊未曾往裡看,也收斂了臉上的表情,不知在沉思什麼。

看來他們是都沒想好要如何處理這段感情……

謝無念便也不再多言,回到正題。

“二位可想見十一殿下?”

提到正事,曲蘭頌從沉思中拉回心神,正色道:“你兩次見我皆為十一殿下,謝無念,你未免對蕭臨淵太上心了些。”

而且,好像也太相信他了。

謝無念知道對方懷疑他的意圖,笑笑,麵上一派雲淡風輕。

“在下上次不是說過了嗎,在下有預感,在光幕透露的曆史中我與二位會同朝為臣,共奉一主。”

“既然共奉一主就是同僚、是夥伴、是朋友,現在對我主上心些不是應該的嗎?”

太假了。

曲蘭頌連擢穿他假話的力氣都不想費,乾脆說道,“沈家被十一皇子拒之門外了,你憑什麼覺得他會見我們?”

連自己母家都不見,蕭臨淵會見他們?

“且陛下可不見得願意讓我們接近十一皇子。”蔣明橖插話,表情沒有了先前的不著調和窘迫,多了絲正經而嚴肅。

在正事上,他可不蠢。他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所在。

他們未和蕭臨淵打過交道,但從冷心冷情、無情無欲的形容來看,蕭臨淵不像是因為光幕說他們未來會是他信任的臣子,從而在他心裡便有所不同。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還會不一樣,但那是蕭臨淵。

謝無念優哉遊哉的品著茶,桃紅的唇瓣輕啟,帶著勝券在握的篤定和從容。

“我們和沈家可不一樣。沈家是被十一皇子拒之門

() 外的陌路人,而我們可是他的臣。如無意外,未來是。”

說到一半兒,他頓了下,為自己的話打上一個補丁,施施然說道,“就算他不想見我們,也總有辦法讓他見。”

你也知道是如無意外,他們才是他的臣子,現在會發生意外的情況可太多了。

而且,這辦法也不好想。

君不見,現在的蕭臨淵還被軟禁在祥慶殿呢,恐怕自己關上門去他都不見。

謝無念緩緩出聲提醒曲蘭頌:“十一皇子今年十五了吧,可有教習教導過學問?想來練武也是不曾的。”

在另外二人略顯驚詫的眼神中,謝無念無聲而笑,活像個活了千年的男狐狸精。

“太祖曾留有遺訓,皇室子孫凡年滿五歲者,皆要入學宮讀書習武,從前十一殿下久居冷宮無人問津,但現在的十一殿下可不同。陛下就算再不喜這個兒子,也總不會小氣到連個教導學問的老師都不給吧?”

這說出去,是要落人口實的。

一旁的曲蘭頌這才想起之前光幕說過,蕭臨淵寄居青樓時,施漫雨亦師亦友的教導過他讀書寫字。

那反過來是不是可以解讀為,現在的蕭臨淵其實大字不識一個???

他竟忽略了這一點。

曲蘭頌若有所思,反應過來看向謝無念。

“但你忘了,全天下可為師者的人太多,陛下為何要選我們?”

“當然不是選我們。”謝無念放下手中茶盞,語氣緩慢而低沉的吐出一句。

“我也並未說要蘭頌兄和蔣兄借此機會接近十一殿下。隻是該為十一殿下請老師的事得提出來,但這個機會卻不是給我們的,而是留給其他人的。”

曲蘭頌猜到謝無念的意圖了,他打算在這上麵安插人手。

“你心中已有人選?”

他發覺,他現在是越來越看不透謝家這個紈絝了。

“我當然不會害我主。”謝無念說的輕鬆自然,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從容,無害又惑人,開口打消曲蘭頌的懷疑。

“隻是蘭頌兄,你覺得能名垂千古的二十八人中,有多少個……會是我們現在都認識的人呢?”

此言一出,曲蘭頌立時明白他的意思。

能入傳世閣的英傑,必是有人從現在就有所顯跡。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將現在京都有能耐又能拿得出手的名士大儒逐一篩查,最後剩下大概率會被選上的人中竟也就隻剩那幾個了。

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而謝無念現在差的,隻是能有人在朝堂上將這個事情揭出。

如此,機會就來了。

而這個人選,大概就是——曲蘭頌的父親。

如此一來,謝家又能隱居幕後,又能達成目的,曲蘭頌認真的凝望謝無念,“看來世人都看走眼了,謝二公子竟是比蔣明橖這廝裝起不學無術來還要真,還要厲害,令在下敬佩。”

謝無念故作謙虛的擺手,笑容滿麵,和從前並無二兩樣,“誒,蘭頌兄這說的什麼話,我裝什麼了?莫要冤枉好人啊。”

曲蘭頌心裡冷笑,但麵上著實笑不出來,起身和謝無念道彆。

“告辭,謝二公子說的在下會認真考慮。”

說罷便走,而蔣明橖看著離去的曲蘭頌,下意識抬腳想追,但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出聲叫住那個人。

留在房間中的謝無念看著現在還擰巴著的兩人,閒閒的吹了聲口哨,打趣蔣明橖,“蔣兄還是不夠坦誠啊。”

蔣明橖聞言臉紅了一下,跟猴屁股一樣,恨恨的瞪了眼吊兒郎當的謝無念,低聲罵,“要你多嘴!”

說罷便跑了,看方向倒是與曲蘭頌一致,也不知道是不是追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