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1 / 1)

在碧濤樓吃過午飯後,褚涯帶著沈蜷蜷回福利院。雲拓原本不放心,但蕭銳說他安排的人手會一直留在福利院,褚涯覺得應該讓這兩人多相處,也跟著勸說,雲拓便留在了碧濤樓。

雖然蕭銳給福利院送去了足夠吃上好幾個月的食物,但陳榕吃夠了天使福利院求糧的苦頭,說什麼也不願意一直依靠彆人,所以等褚涯回到福利院的第二天,兩人便去了種植區。

陳榕沒想到種植區也戒備森嚴,有人端著槍守在一旁,讓他在交出合同核對信息時都戰戰兢兢。

“既然到了臨亞城,難道還不知道這裡都是些什麼人?”帶著他們往種植區裡的人道:“要是沒人看守,整個種植區的糧食半天不到就給你搶光。”

“是是,我都明白的,隻是還不適應。”陳榕笑道。

臨亞城不像雲巔寸土寸金,所以種植區麵積寬廣,修建著數棟種植樓。褚涯一路往前,看見那些樓裡所種的農作物和雲巔相似,大部分都是產量高生長期短的山薯大豆,剩下的則以玉米居多,偶爾可以看見麥苗稻穀和蔬菜,應該是碧濤堂那類大幫派的種植地。

福利院租賃的地位於16號種植樓的第三層,麵積不是很大,但若是種山薯,供福利院近兩百人的吃喝沒有問題。

陳榕對這塊地喜歡得不行,抓起一塊泥土在指尖碾磨,不停稱讚這地肥,種出來的山薯肯定個頭大,吃起來也甜。

他們當即在種植區管理那裡買了一批山薯種,到了第二天,便在蕭銳手下的護送下,帶來一大群管理和一些大班生,將那些種子都種了下去。

褚涯看見石柱背後有一小塊單獨的空地,隻有兩三個平方,因為被石柱擋住了充當日光的高壓鈉燈,所以無人租用,便荒在了那裡。

他找到管理員想租這塊地,管理員擺擺手,不甚在意地道:“你要種什麼就去種吧,這塊地沒人租。不過我先提醒你,那塊地沒有光照,你要種糧食的話不一定能種活。”

褚涯道了謝,又問道:“請問這裡有花種出售嗎?”

“花種?”管理員愣了下,許是沒想到居然有人不種糧食要去種花,“我們這裡不賣花種。”

褚涯有些失望,管理員又道:“整個臨亞城隻有那幾個大勢力會種一點花,他們在這兒留了一點花種,你種得少,就送你一點好了。對了,有一種花喜陰,正適合那地方。”

隻要有了糧食,有了住的地方,也就算在臨亞城落下了腳。而碧濤樓裡的實驗室也布置完成,關於黑疽病的研究正式開始。

臨亞城戰火不斷,但福利院所處的教堂還算安寧。雖然有小股勢力發現教堂裡的蛛母已被清除掉,也動了那鴆占鵲巢的心思,但福利院大門有蕭銳的手下守著,再加上那一群無所事事的量子獸,他們還沒和福利院裡哨兵向導學生們正麵交戰,就已經折戟而返。

不知是不是雲拓要求的,蕭銳還派了幾名身手過硬的手下到了福利院,成為福利院學生的軍事教官。褚涯發現他

們所教的戰鬥知識和技巧很規範,明顯曾受過係統訓練,便猜測這些人以前應該是正規軍人,不知什麼原因來了臨亞城,成為了蕭銳的手下。

雲拓一直在忙碌實驗室的事,當他下一次來到福利院時,已經是半個月後了。

“小涯,我要離開臨亞城一段時間。()”雲拓道。

褚涯之前聽他提起過,所以並不意外,隻問道:什麼時候走?()”

“今天晚上。”

“蕭會長會和你一起走嗎?”褚涯問。

“他為什麼要和我一起?”

褚涯神情詫異:“你們不是戀人嗎?”

雲拓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誰說戀人就一定要形影不離?我們各自都有各自的事要做。”

在褚涯的認知裡,兩個人如果發展到了一定程度,那必定也要互不分離。但他清楚每對戀人的相處方式不同,所以隻嗯了一聲。

雲拓又道:“彆擺出這幅被遺棄了的樣子,我辦完事就回來,最多兩三個月。”

雲拓看出褚涯的惶惑不安,原本還想打趣兩句,但想到他從小就心思細膩,自己雖然是短暫離開,但對於現在的他而言,便是能依靠的親人又要遠離。

雲拓目光變軟:“放心,就算我沒在,蕭銳也會護著你們,有事儘管去找他。”

“不走不行嗎?”褚涯低頭悶悶地問。

雲拓解釋道:“我這次離開,是要和文馬高地、子阿島的勢力取得聯係。他們一直在和雲巔對抗,如果我們能和他們聯手,那麼再發展幾年,就可以和雲巔抗衡。”

“和雲巔抗衡?”褚涯抬起了頭。

“我們不能放過顧麟,但要對付他的話不是那麼簡單,他身後就是雲巔。而蕭銳也清楚,雲巔不會放過臨亞城,遲早會對臨亞城動手。我們已經商量過了,與其這樣被動等著,不如提前做好準備。我去和各處對抗雲巔的勢力聯係,而臨亞城也不能再四分五裂,蕭銳必須將城裡各大勢力統一起來。

褚涯心頭激蕩,將那多日的鬱氣也衝滌一空:“我們要對抗顧麟,對抗雲巔?”

雲拓點頭:“對!不過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我們需要一步步來。”

雲拓是乘船離開的,褚涯一個人去碼頭送他。

“蕭會長沒來嗎?”褚涯問。

“我沒告訴他是今天走,免得……好了,我上船了,三個月後見。”雲拓笑了笑,提起簡單的行李往船上走。

“你記得啊,從今天開始算,三個月。”褚涯對著他的背影喊。

雲拓頭也不回地做了個手勢,表示知道了。

輪船駛離港口,雲拓的身影成為了一個小點,但他的鳳頭鷹還在碼頭上空四處張望。直到船行已遠,才不甘地轉頭飛向了海麵。

褚涯正要轉身,便看見白尾海雕突然出現在碼頭上空,一聲長鳴後,撲閃著翅膀追向那艘船。

但它很快便消失在空中,顯然被附近的主人再次收回了精神域。

() 拓離開後,一切都已經走上了正途,隻是布偶熊一直沒有被擊得形體消散回過沈蜷蜷精神域,所以嘴巴那一圈也就始終光禿禿。

“褚寶龍,你的胡子怎麼還沒有長出來呢?”

一群小孩和量子獸在作為操場的教堂前院玩,林多指好奇地問,豹崽伸出爪去碰布偶熊的嘴,布偶熊趕緊往旁邊躲開。

黑狼正在和黑白豹對撲,聞言看了過來,被黑白豹一下按在地上。黑狼發出一聲低吼,又翻身將黑白豹壓下。

沈蜷蜷道:“我的胡子上次剃了也沒有長出來的。”

“我也想剃胡子。”陳洪亮伸手去摸自己嘴唇,唐圓圓抓住他的手按在下巴上:“這裡才是長胡子的地方。”

“你想剃什麼胡子?你哪兒來的胡子?”一名提著兩隻鐵桶的管理路過:“才多大,就在琢磨剃胡子了。”

“噫……明明有胡子,管理他什麼都不懂。”沈蜷蜷皺巴著臉。

唐圓圓遲疑著:“可能我們太小,要長大了才有胡子。”

“人家褚寶龍比我們還小,它都有胡子,管理他什麼都不懂。”陳洪亮小聲道。

於大頭:“嗯呐。”

“我不懂是吧?上課鈴都響了,你們幾個還在這裡,是不是想要挨上幾尺子?”管理喝道。

福利院已經進入了正常作息,這個時候應該在上課,可小孩們閒散慣了,哪裡還願意上課,隻在操場上玩。

應教官的要求,操場右邊挖出了一個大沙坑作為格鬥場。此刻那沙坑裡除了一群小孩躺在裡麵打滾,還有一群量子獸在玩鬨,袋鼠量子獸正被狐狸量子獸按在沙坑裡摩擦。

福利院的管理比以前還要忙碌,不光要輪流去種植區種地,還要負責一日三餐和生活方麵的大小事宜。他們原本就已經習慣了小孩們不上課,所以隻在匆匆路過時怒吼幾句,或者來個戒尺威脅,但小孩們實在是不進教室,他們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管束。

不過蕭銳不光派來了格鬥教官,還有文化課教官,所以沈蜷蜷他們遲遲沒回偏殿做成的教室時,文化課教官便出現在了操場上。

文化課教官這些天已經展現出了嚴厲,他此時抬起手腕盯著腕表,大聲喝道:“已經上課五分鐘,但還有學生沒有回教室。這些學生現在回去上課,隻罰站一堂。我現在計時,每再過一分鐘,就多罰站一堂。”

“罰站啊,我不怕罰站的。”

“我最喜歡站著了,我坐著聽課我屁股癢。”

“我就玩吧,罰站就罰吧。”

……

文化教官繼續道:“按照遲到一分鐘罰站一堂課的時間推算,如果將上午的課罰完還不夠,那就繼續站著,不能去食堂吃午飯!”

文化教官話音剛落,操場上便安靜下來,那些在沙坑裡打滾的小孩,包括量子獸們也都停下了嬉鬨。

“他說的是什麼?是讓我們去吃午飯了嗎?可是我們剛吃完早飯呢。”沈蜷蜷小聲問身旁的小孩。

陳洪亮撓

撓臉:“可能因為我們吃得多吧。”

唐圓圓卻著急地跺了下腳:“是讓我們回教室上課呀,不上課就不準吃午飯!”

小孩們終於反應過來,聽說不能吃午飯,個個都趕緊往教室裡跑,那些沙坑裡的也飛速爬了起來。頃刻之間,操場上便隻剩下了一群量子獸。

大殿被改成了實戰課教室,大班生們站得筆直,雙腳微分,雙手背在身後,穿著蕭銳令人送來的作戰服,正在聽教官講述格鬥知識。

當這群中班生和小班生湧入大殿,匆匆跑向對麵通道時,大班生們個個都沒有轉頭,依舊看著前方的教官。

沈蜷蜷邊跑邊扭頭,在大班生群裡尋找褚涯。

“哥。”跑在他身後的林多指小聲喊。

站在隊列裡的王成才剛轉過頭,就聽教官一聲喝令:“王成才出列!去旁邊做一百個下蹲!”

林多指頓時嚇得不敢出聲。

柳四斤也在隊列裡看見了柳貞,隻抿著唇朝她張望,一聲都不吭。

沈蜷蜷跑到快至通道,發現褚涯就站在第一排正中。

褚涯也穿著一身黑色作戰服,褲腿掖進短靴裡,看似和其他大班生穿著相同,但那挺拔的身形和氣質分外醒目。

沈蜷蜷剛想出聲,柳四斤就在他腰後拍了下,低聲道:“彆喊他。”

沈蜷蜷瞧了眼還在做下蹲的王成才,就忍住了沒有吭聲,卻在快進入通道時,看見褚涯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嘻……”沈蜷蜷立即咧嘴笑。

褚涯又迅速收回視線。

雲拓離開臨亞城的這段時間裡,福利院小孩又有十人進入了分化期,其中也包括陳洪亮。每晚夜深時,那些不受控製的精神力便在教堂四處遊蕩玩耍。

夜裡值崗的管理不止一次被嚇著,要麼是手電筒突然被關掉,接著又打開,如此反反複複。要麼是端在手裡的盆突然脫手,自己在空中盤旋飛舞……

這教堂的夜晚原本就有些瘮人,管理們就算知道是小孩的精神力在搗亂,卻也難免會胡亂猜測,再被嚇上一場。

褚涯便向陳榕提議不用管理再值夜,反正每晚四處都是精神力,像是有數人在四處巡邏,比起管理值夜更加安全。陳榕覺得是這個道理,也就同意了,管理們終於不用每晚飽受驚嚇。

而在雲拓離開的這兩個月裡,蕭銳果然就像他所說,一直派出人手看著福利院,替他們擋住了很多小勢力的動作。

大勢力雖然不會搭理教堂,那些小勢力卻非常眼熱。如果能擁有教堂這一片建築,那麼就能作為據點,可以將勢力迅速發展擴張。教堂裡以前有蛛母,他們眼饞也沒有辦法,但現在聽說蛛母已經清除,裡麵隻住著一群孩童,便紛紛動了心思。

總有人陸陸續續來闖福利院,都被蕭銳派來的人打走,他們也就明白這教堂屬於碧濤堂,不敢再有所動作。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教堂裡養著蕭銳私生子的說法卻傳遍了臨亞城。

一部分人不敢再來搶地盤,

但也有人打起了另外的主意。如果能擄走蕭銳的私生子,那不比搶下一個教堂更好?

今晚的臨亞城很是安靜,連一聲槍響都沒有,教堂也陷入沉沉黑暗中,所有人都在酣睡。

十來個黑影在曠野裡摸索前進,逐漸靠近教堂。

“碧濤堂的人守著大門,圍牆外也是每隔一百米有一人。但後方有個拐角是他們的視線死角,我們可以從那兒爬進去。()”

據說那裡麵小孩挺多,哪一個才是蕭銳的私生子??[(()”

“隻要進去就行,抓他十來個審問,不說就殺,難道還怕找不到他私生子?”

“行了,都彆說話了。”

黑影們趴在枯草地上前行,躲過那些碧濤堂手下,終於來到了圍牆拐角處。

兩條鐵爪繩掛上高牆,兩道人影率先爬了上去。但他們剛落到院裡,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小四,你有沒有覺得怪怪的?”

被稱作小四的人打量著院內,隻看見那些房子的隱約輪廓,還有當中大殿那高聳的尖頂。

“哪裡怪了?”

“說不出來,就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看著我。”

“彆說,我好像也有這樣的感覺。”

“聽說教堂裡以前經常鬨鬼,該不會是……”

兩人站在原地沒有動,有些瑟縮地打量四周,卻什麼都沒有發現。而此時他們身旁卻圍著幾隻量子獸,袋鼠更是直接站在兩人正前方,麵貼麵地瞪著他們。

“走吧,他們馬上進來了,我們先往前走。”

話音剛落,袋鼠便砰砰兩拳,兩人瞬間倒了下去。

等在圍牆外的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有人突然捂住自己的臉,壓低聲音問:“你打我乾什麼?”

“我什麼時候打你了……劉成,你在做什麼?”

“救,救,我要被勒死了,我的脖子。”

“他這是怎麼了?我,我——不好,我們被發現了,這裡居然有哨兵向導,快跑!”

“小四他們兩個還在裡麵。”

“管不著了,快走!”

黑影們又掉頭朝著臨亞城逃去,一群精神力在他們身後追逐,或拎起這個摔出去,或絆那個一跤。這群人弄出的動靜很快便讓碧濤堂手下覺察,一時又槍聲四起。

褚涯被吵醒時,第一時間捂住了沈蜷蜷的耳朵。其他福利院小孩們卻醒了過來,從窗口探出腦袋往外看,又咚咚咚地上下樓梯,跑進了院子裡。

“那邊牆下麵有兩個人,被打得滿頭包,大班生把他們按著的。”

“管理還拿著繩子的。”

沈蜷蜷開始煩躁地翻來翻去,褚涯便攬住他輕輕拍著後背。但剛哄得他再次安穩,窗外便響起陳洪亮的聲音:“那兩個人被量子獸叼著到處跑,他們嚇得在哇哇叫,哈哈哈哈哈!好像兩個大山薯!”

褚涯心頭暗道不好,就見沈蜷蜷果然睜開了眼睛,一骨碌爬起來,睡眼朦朧地問:“吃飯了嗎?是不是吃早

() 飯了?”

褚涯低聲哄道:“現在還是晚上,沒到吃早飯的時間,繼續睡吧。”

“唔……沈喵喵。”沈蜷蜷閉上眼躺進褚涯懷裡,含混地道:“我想吃大山薯,兩個大山薯。”

褚涯捂住他耳朵:“睡吧,快睡,睡醒了就能吃早飯。”

院子裡又響起喧嘩聲和大笑聲,沈蜷蜷倏地扭過頭往窗戶看。褚涯知道這下捂耳朵也不行了,便歎了口氣鬆開手。

“呀,他們在乾什麼?外麵好多人,他們在乾什麼?”

褚涯打開燈,拿過旁邊的衣服給沈蜷蜷套上,又蹲下身去給他穿鞋。

“沈喵喵!外麵在做什麼呀?陳洪亮和唐圓圓他們都在外麵!”

“走吧,帶你出去看熱鬨。”

院子裡有很多小孩,近處的小樓窗口上也探出數個腦袋。那兩個被袋鼠打昏的人已經蘇醒,此刻被量子獸們接龍似的,叼著衣服在院中扔來扔去。

小孩們追著看,邊看邊哄笑,沈蜷蜷一出樓,柳四斤便朝他招手:“沈蜷蜷快來看,這是兩個小偷,被量子獸給抓住了。”

沈蜷蜷連忙跑了過去,和一群小班生去追量子獸。

“那是兩個小偷麼?他們來偷我們山薯嗎?”沈蜷蜷邊跑邊問。

陳洪亮得意道:“剛才圍牆外麵還有好多人,我撓了一個人的腳底板,他就,他就說,呀,誰在撓我的腳?”

“哈哈哈哈,好好笑哦,誰在撓我的腳?怎麼那麼好笑哦。”

“我跑不動了,我跑了好多圈了。”王小細氣喘籲籲地道。

唐圓圓站在不遠處看著幾人,不解地問:“你們為什麼要跑呢?就站在這裡看不行嗎?反正量子獸是在跑圈。”

那兩個翻牆的人一直被量子獸們拋來扔去,學生們都在大聲哄笑,那兩人麵如死灰地閉著眼,直到碧濤堂手下進入福利院將他們帶走。

這件事發生以後,那些想來福利院搞點好處的也徹底滅了心思。外麵甚至流傳著一個說法,教堂裡住著碧濤堂的秘密軍隊,全是哨兵向導。這些人用了藥物成為小孩模樣,正在教堂接受訓練,一旦訓練完成,便用無害的模樣混入莫爾納國各個地方,也包括雲巔和深淵,成為碧濤堂的暗棋。

蕭銳在不忙的時候會來福利院,看一下褚涯情況,也會開上車,帶著沈蜷蜷和布偶熊去海邊。

“……我覺得呢,人有的時候不得不信命,遇到了那個人,就得認栽。”

海邊分散著一些持槍黑衣人,時刻警惕著周圍動向。蕭銳半躺在一塊大石上,端起手中玻璃杯:“這就叫命中注定,是命裡的劫。”

沈蜷蜷放下正在玩的石頭,捧起果汁杯和他碰了碰,點頭道:“命命的劫。”

蕭銳喝了一口杯中酒,又低聲道:“也是命裡的幸。”

“嗯,命命的幸。”

蕭銳轉頭看向右邊:“你覺得呢?”

布偶熊躺在他身旁,翹著腿望著天空,嘴裡叼著未點燃的煙。

它聽見蕭銳的詢問,取下煙撣了撣,思索片刻後,嚴肅地嗷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