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媽媽 空曠的車廂內反複……(1 / 1)

空曠的車廂內反複回蕩著響亮的來電鈴聲,不停震動的手機吵醒了副駕上還在熟睡的龍雀,清晨溫和的陽光把少年本就烏黑的短發襯托的更加明亮了些。

龍雀皺著眉,有些不難煩的從口袋裡掏出了還在震動的手機,還沒從夢境中回過神的龍雀,看都沒看皺著眉煩躁急切的接通了電話,語氣不耐:“喂!誰呀!”

“是我,找你有事。”

柳明低沉的嗓音從電話裡傳了出來,大概是將近一天都沒有休息的緣故,聲音裡多了幾分沙啞。

“明明!?你不是去醫院了嗎?我聽你聲音咋這麼累。”作為柳明最好的“哥們”,龍雀當然聽出了柳明語氣中難以遮掩的疲憊,當即連覺都不睡了。

柳明按了按太陽穴回答道:“沒事,就是忙活了一整夜,現在有些累了~還記得昨晚我們救的那個女孩嗎,她有個粉色小包拉在車上了,你幫我看看。”

龍雀聞言在本就不大的車廂內四處張望了起來,尋找著粉色小包的身影,終於通過內視鏡發現了,被孤零零扔在後座底下的粉色兔子包,包上早已沾滿了灰塵和泥土如果不仔細看很難看出原本的顏色。

“找到了,是兔子雙肩包嗎?”龍雀揉了揉還有些濕潤的眼眶,重重的打了個哈欠。

“對的,你過會把包拿回我們的公寓,我今天回去,到時候我們在好好商討一下,逃犯的抓捕計劃。”

“你今天要回來!”龍雀聲音裡滿是驚喜,音調也不自覺地拔高了些,臉上更是露出了肉眼可見的喜悅。

有柳明在他就不用獨自承受那老狐狸的嘮叨了。

龍雀本來腦袋裡就是一個勁,心思相當“單純”,喜、怒都寫在臉上,全然沒有發現旁邊甜美可愛的少女正通過內視鏡悄悄觀察著自己的動作和表情。

柳明那頭比較安靜隻有風刮樹葉“吱吱”的聲響:“嗯,我這邊還有事,就先掛了”。

龍雀本來還想問些什麼,電話那頭的柳明似乎有些忙碌,就倉促的掛斷了電話。

龍雀拿著黑屏的手機,失神的盯著屏幕看,本來他還想問今天出不出去吃燒烤來著,結果他好兄弟就給他掛了電話:“唉!”

龍雀的內心活動,一旁的陵葵當然是不清楚的。

在陵葵的視角裡龍雀正捧著個黑屏的手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少女有些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少年。

陵葵試探性的詢問道:“那個人是你的朋友嗎?”

陵葵的突然提問,拉回了龍雀雜亂的思緒。

少女的聲音清脆悅耳,就像在竹林肆意歌唱的鳥兒響亮動聽。

龍雀瞬間臉就紅了起來,慌張的點頭,但眼神認真誠懇:“明明是我最好的哥們!從第一次見麵他舍身救我那一刻起,我就打心底裡的認定了,他就是龍雀一輩子的好哥們!”

“是嗎,那真是好巧我和你的那個朋友有些交情,他是一個很不錯的人。”陵葵嘴角微勾笑意不達眼底,她是和柳明交手過一次,柳明是一位十分優秀的對手,可惜最後自己還是敗了,想到這陵葵收起了笑容。

龍雀低著頭摸著後腦勺,硬是傻愣愣的直接忽略掉了陵葵語氣中參雜的怪異,漏著個大白牙傻嗬嗬的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沒心沒肺的傻子。

可陵葵心裡無比清楚眼前的少年並沒有表麵上,所呈現的那樣單純。

她依舊記得六年前的招生大賽上就算是比自己低了一名,也排在第三位,年齡僅有15歲的龍雀那時如果沒有點真實實力,又怎麼會排在前五名以內。

“我們到了。”陵葵整理了一下自己已經乾了的劉海,拉開車門大步走了出去。

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停下了腳步,麵帶微笑的回頭與坐在副駕駛上滿臉問號的龍雀四目相對:“要記住了,我叫陵葵,代號薔薇,如果不嫌棄十月份的小組競賽,我想和你成為隊友。”

龍雀還沒有回答,陵葵就已經霸氣轉身,保鏢見陵葵向自己走來,非常自覺的下了主駕駛,拉開了後車門,還順便把昏迷的黑痣男扔給了站在一旁觀賞風景的小員工。

那個小員工穩穩的扶住了快要倒地的黑痣男,滿臉不解的看著早已開車離去的陵葵,紅色跑車很快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裡。

出來看風景的小員工和掃大門的掃地大爺,愣是都還沒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個啥。

就聽另一邊“咚“的一聲,傳來了大力關車門的聲響,龍雀手上拿著那個臟兮兮的兔子雙肩包,有些不好意思的傻笑:“抱歉,吵到你們了,真不好意思。”

現在的龍雀全身都散發著一種嬌羞的神態,似乎靠近他的空氣都變成了甜甜的粉色泡泡。

小員工和掃地大爺急忙擺手,異口同聲道:“沒有,沒有。”

... ...... ...

柳明看著彆墅外的大鐵門,生吸了一口氣用力推開鐵門,邁著步子大步走了進去,站在鐵門旁的女傭們見來人禮貌性的向柳明鞠躬問好。

老管家在正門外早已等候多時一眼就瞧見了一頭紫發的少年十分恭敬的小跑到柳明身側,輕輕鞠了個躬:“柳少,老爺說他在客廳等你,有話說。”

柳明臉上沒什麼表情,仿佛對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了,他甚至都能猜到死板的爺爺會和他談些什麼,無力感瞬間湧入全身,那雙明亮的眸子好似刹那間就暗淡了幾分:“知道了。”

老管家領著柳明往彆墅內走,一路柳明一言不發的跟在管家身後,彆墅鐵門到正門的道路兩側被爺爺種滿了紅豔的虞美人,在陽光的照射下反而更加凸顯出了虞美人本身橙紅的色彩。

老管家猶豫幾秒後勸道:“柳少,我知道你也許還在恨老爺,但少爺和少夫人的離世對老爺來說打擊是很大的,況且白發人送黑發人是誰也不想的,即使——”

老管家看了一眼被風吹的不停搖擺的虞美人,歎了口氣,停在了門前側身為柳明讓出了一條道路,語氣裡滿是惋惜:“即使已經過去了九年,老爺依舊記得並尊重少爺喜歡的一切事物。”

柳明抬手采了一朵花遞給了管家,平靜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訕笑:“記得並尊重我爸喜歡的一切事物,但卻不包括我媽。”

“少夫人,她……。”老管家顯然是不想多說些什麼,但也沒有主動伸手去接柳明遞來的鮮花而是低著頭沉默,他有些不裡解柳少的想法,明明當年那件事,不管是在彆墅裡的管家還是傭人,亦或者是最後帶人慌忙趕來的柳少,都親眼目睹了少夫人殺害少爺的事實。

柳明對於老管家作出的反應不是很意外,因為大家都是這麼認為的,少年淺笑了兩聲隨手就把美豔的花朵扔進了茂密的花叢裡。

那又怎麼樣從始至終他都不會相信,即使自己對母親的記憶也開始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但他依舊清晰的記得在危險來臨時母親可以勇敢地衝向自己的父親,用人類的身軀為重傷的父親抵擋尖銳的砍刀,就算最後沒有性命的危險。

可母親白淨的後背卻也留下了永久醜陋的傷疤,母親她甚至不會責怪和抱怨,有時還會慶幸自己作出的選擇。

她仿佛不怕傷痛,就算被最親的人傷害,也還是會麵帶微笑地去拿出自己最真誠的善意,這樣溫柔脆弱的母親又如何會舍得去親手殺死自己心中最深的愛人。

沒關係的,柳明握緊了雙拳,就連腳步都變的很是沉重,不能著急,現在自己手上的證據還不足以證明母親的清白。

彆墅的客廳大而華麗,透亮精致的茶幾上沒有一絲灰塵,上麵隻簡單擺放了一盒精心包裝的淡綠色禮盒。

柳文君明顯心情不是很好,人雖然鬆散地靠在沙發上可周身的氣場卻十分的冷硬,如同一隻壓抑著怒火的雄獅,隨時都會對獵物發起猛烈地攻擊,他的目光與剛進客廳的柳明相交,他在等著柳明的解釋。

柳明隻是簡單掃了一眼柳文君,什麼也沒說乾脆無視了柳文君不太友善的神情,選擇直接去拿茶幾上禮盒裝的烏龍茶,想來他爺爺也是特意為陳伯打包了一份茶葉。

看著無視自己的柳明,柳文君氣憤的訓斥道:“柳明!你的禮數都學那去了,我是你的爺爺,不是外人!連最基本的禮貌都忘了嗎。”

柳文君粗暴地從沙發上猛然起身,憤怒的低吼在寬大的彆墅內回蕩著,引起了細微的震動。

柳明沉著臉拿著手上的禮盒,抬眸盯著眼前滿臉怒氣的老頭,聲音卻冰冷刺骨:“爺爺沒必要在這演什麼家庭和睦的戲碼,您老人家就直說,想要問什麼。”

柳文君被柳明這番話給氣急了,他抬手就想好好教訓一下自己這個不聽話的孫子,結果沙發後麵突然跳出來一個朦朧的黑影,徑直踩過了柳文君的腦殼,順勢掉落在了柳明的懷中。

柳明從容不迫的臉上終於閃現了一絲驚訝,他一手拿著禮盒,一隻手無措地接住了向他撲來的黑色不明生物,柳明開始還以為是隻調皮的黑貓,結果看清了懷中的生物後,少年眸中滿是震驚,他懷中的竟然是一隻還沒化形的九尾黑狐。

九尾狐其實在妖界還是很常見的,但大多數還都是普通的狐妖,能被稱為仙的九尾狐妖界也僅有三家,其中一家不知為何一夜就憑空消失了,剩於的兩家聯姻,也就合並成了一個青山趙家。

莫非這隻狐狸和趙家有關係。

“外公好!”柳明身後傳來一聲清冷淡漠的男音,柳明聞聲轉頭隻見一襲黑袍,長發及腰的男子朝他緩步靠近。

“好巧,表弟也在”曄珢的語氣向來沒什麼多餘的情感,疏離淡漠是他的標配,柳明和這個名義上的表哥交集不算多,甚至見麵的次數都不超過五次。

“曄珢表哥,怎麼有時間來爺爺這了”柳明垂眸看了眼懷裡的黑狐,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柳文君沒有理曄珢而是自顧自地摸著被黑狐踩的有些疼的腦殼,本來就心情不好又被這麼一踩老頭子滿臉都寫著我不高興,以至於站在門外的老管家都感受到後背有一股涼颼颼的冷風。

黑狐在柳明懷裡眯了一會,醒後就拚命針紮著跳出了柳明的懷抱,柳明也不惱,語氣柔和道:“小黑狐,你哥哥和妹妹知不知道你來人界了。”

“沒事,他哥哥和妹妹不需要知道。”

曄珢俯身抱起了向自己跑來的黑狐,小狐狸羞澀的把臉深深地埋進了男人結實的胸膛裡,柳明看著主動抱小狐狸的曄珢,倒是感覺很意外。

他這個名義上的表哥雖然長了一張雌雄難辨的臉,但性格孤僻冷硬,也不願與人親近,能讓他主動靠近且不排斥的人幾乎沒有,沒想到這隻小黑狐倒是個例外。

柳明摸了摸鼻子,反正他是不咋喜歡他這個表哥的。

曄珢摸了摸小黑狐的腦袋感謝道:“謝謝外公,替我照顧了幾天小黑,仙藥穀還有很多公務要處理,就先失陪了。”

曄珢起身麵前就憑空出現了一扇透明敞開的大門,這是高層特有的通道門,男人沒有猶豫大步就跨進了門裡。

曄珢進門不到一秒,門就在柳明眼前快速消失殆儘。

柳文君抬眸主動道:“我聽說你昨晚救了一個黑發藍眼的女孩,這件事你說是不是真的,你因該給我個解釋,柳明!”

柳文君經過剛才的事兒憤怒的情緒也已經自行消退了大半,於是他就直接切入了主題。

“你都知道了,還想聽我解釋什麼?”柳明耐著性子和自己的爺爺交談,經管身體早就已經疲憊不堪。

柳文君習慣性地咳嗽了兩聲,又坐回了沙發上:“我記得你媽媽,以前不是收養了一個女孩嗎,在你媽媽殺害小木之後就失蹤了,就算我不知道她的長相,但聽傳言也和你救的女孩十分吻合,你不應該做一下解釋嗎?”

柳明被氣笑了:“爺爺我不知道你從哪裡聽到的謠言,但我救那個女孩,首先是不能違反組織的規定,其次就算沒有規定我也不可能見死不救。”

柳明抬眼與沙發上的男人對視。

柳文君轉動著自己大拇指上的金戒指就這樣兩人都默契的保持著沉默,柳明甚至都能夠聽到自己猛烈跳動的心跳聲,汗水不自覺地從額頭滑落,半晌後柳文君才半信半疑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真的,沒有過這樣一個人嗎?”

柳明清楚的明白爺爺這是信了,他鬆了口氣,把話題轉移到了爸爸那件上:“不管你信不信,解釋我已經給了,還有媽媽不是你們口中殺害爸爸的凶手,爺爺,您有閒心在那裡聽這些莫虛有的的東西,還不如專心調查當年的真相。”

柳明說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彆墅,柳文君乏力的癱倒在沙發上,眼睛盯著天花板,長歎了一口氣。

柳明走後老管家從門口走了進來:“我想以後柳少會理解老爺的難處。”

“希望吧!”柳文君忽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肩膀,隨機看著老管家:“把當年的資料打印一份送我書房。”

“好的,老爺”老管家倒是對老爺突然的轉變很是好奇,不過身為管家不該問的他絕對不多問。

————

病房的窗台上被陳郭放了盆淡黃色的野花,清晨飽滿的露珠順著嫩綠地葉片,緩慢滴落在堅硬的盆口炸開。

陳郭看著生長旺盛的黃花,很是滿意地服了服眼鏡框:“我是真沒想到,這株耀星長得蠻好,等臭小子回來了就把耀星煮了給你用藥。”

穆挽停心神不寧地咽下了口中的菜包:“這都已經過去三天了,還是沒有消息。”

穆挽停有些擔心況且如果丟了手上最後的線索,那想找到張叔叔的可能性就更加渺茫了。

想到柳明今早和自己的通話陳郭這個小老頭一下子就開心了起來:“你放心吧,臭小子今早給我通了電話,他今天得回來。”

陳郭邊說邊往外走,手裡還拿著那朵剛開不到三秒的小黃花:“趁現在閒的沒事乾,幫你把出院手續辦理。”

“今天他就回來了!”穆挽停激動的差點從病床上摔了下來,手上清淡的菜包好像都變的異常美味了。

“沒錯,你今天出院,把自己好好收拾收拾。”也許是幾天的相處陳郭倒是也沒有剛開始那麼排斥穆挽停了,但對這個女孩,她還是生不出任何好感,說完就轉身離開了病房。

穆挽停看著關上的房門,臉上的喜悅暗淡了下去,他用手拉開了床頭櫃上的抽屜,從裡麵拿出了一麵小型化妝鏡開始觀察了起來,鎖骨上方如同桃花的圖案赫然呈現在少女的眼中。

果然,自己並不是普通人類。

穆挽停雙手捂著自己的臉,嘴角勾勒出一抹難看的笑容,這種隻會出現在半妖獸身上的圖文,自己竟然也會出現。

這邊陳郭緊鎖著眉頭,板著張臉,手上拿著一份資料不知反複翻閱了多少遍,站在他傍邊吹著口香糖的少女,拽了拽手中的麻繩,站在門口被五花大綁的中年女人就隻能被迫跟著踉蹌往前小跑了兩步。

少女得意的在陳郭麵前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麻繩,陳郭這時才放下手中的資料,剛一抬眸就注意到了被布塞滿了嘴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正是上次在食堂鬨事的人,陳郭是怎麼也沒想到能通過中年女人查到這麼奇怪的事情。

“唔唔,唔,”中年女人捕捉到了陳郭的視線,掙紮著拚命求救,陳郭有些無奈扶額,歎了口氣:“瑩瑩,快給人家鬆綁,我說讓你請來,不是讓你把人家綁來。”

陳瑩吐了吐舌頭,不服氣的叉著腰:“爺爺我聽你的是很有禮貌地去邀請她的,可是她不領情,還浪費我的時間,於是我隻能比較委婉的請她過來咯。”

“你說是不是!”陳瑩突然看向中年女人等著她的回答,中年女人被陳瑩嚇的不輕,隻能唔唔直叫,陳郭掃了她倆一眼,又歎了口氣。

他的天使孫女咋子就變得那麼暴力了呢,他不明白,他是真的不明白!

“你還不快點給人家鬆綁,哎呦!”

“知道了”陳瑩大步朝中年女人走了過去,在中年女人驚恐的目光下,少女很是“溫柔”的大力把女人嘴中的布給扯了下來,扔在了地上。

“不、不要“中年女人身形都在顫抖,陳瑩扭了扭脖子,在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後,陳瑩拍了拍掌心裡不存在的灰塵,又乖巧的站回了原位,可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中年女人內心就沒那麼平靜了。

“如果她有能力”她的目光慢慢上移最終停留在了,陳瑩那嬌嫩的臉上:“一定會讓你們死的無比慘烈,付出應有的代價!”

咣當!!

“陳伯!你找我”柳明動作粗魯的打開了辦公室的門,全然沒有發現地下還躺著個被門板砸的快歸西的中年女人。

陳瑩見柳明來了嘴角瘋狂上揚眼睛都不眨一下,站在陳郭旁邊揮手友好的向柳明打著招呼:“早上好!柳明哥。”

“臭小子,乾事情還是那麼魯莽,和你說過多少次了進門前得先敲門,萬一誤傷到他人的生命安全咋辦呀!這次就算了,下次注意點。”

一次性說完那麼多話他都有些口乾了,陳郭抬手就拿起了放在桌麵上的酒紅色保溫杯,打開蓋子後,陳郭先是輕吹了一下杯子裡飄出的熱氣,隨後才喝了兩口。

柳明:“?!”

柳明低頭被眼前驚悚的畫麵給嚇到了,中年女人留著鼻涕,臉已經腫成了豬頭,看不清原本地相貌,柳明對天發誓,眼前的女人比自己見過的所有生物都要可怕一萬倍:“女、女士您還好嗎!”

此時此刻快奄奄一息的中年女人,在暗中翻了個白眼在心中默默吐槽:“煞筆!我好不好你看不出來嗎!要不,你來試試看看還好嗎!”

柳明不知道女人的想法因為他也不關心,他來陳伯這是因為陳伯說他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資料,讓他來看看,要不然他早就去接出院的穆挽停了。

陳瑩正看著柳明犯花癡,柳明本就長得清秀,一雙桃花眼更顯得他精致多情,柳明很可靠給人一種大哥哥的感覺,在柳明身邊就是有種莫名地安全感。

她很喜歡這種感覺以,所以小時候經常黏著柳明,以前她不懂,不過現在她懂了這種感覺,應該就是席方口中的【喜歡】吧。

“瑩瑩呀!你先帶客人去二樓看一下傷勢,我和臭小子有話說。”陳郭起身寵溺地伸手想要摸摸自己親孫女的頭,結果就是身高不夠,隻能用咳嗽來緩解尷尬。

柳明:“······”

陳瑩:“爺爺你這是乾啥?”

中年女人:“話說,有沒有人真的在意過我這個傷者的生死。”

“OK,放心吧!爺爺,我下手都很輕的,過會到那邊擦擦藥就好了,不會耽誤你們辦公的時間。”陳瑩雖然隻有十七歲,但力氣很大直接就扛起了身形龐大的中年女人。

柳明看著已經推開了房門的陳瑩,急忙的在身後出聲叫住了她,陳瑩壓住了心中的喜悅轉頭假裝滿臉不解的看著柳明。

柳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試探性的詢問道:“我有一個朋友,她剛轉化不久,一些基本的法力和武力都不太了解也跟不上。就是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希望你可以幫我訓練她幾天,可以嗎?”

陳瑩感覺自己的實力被柳明認可了,開心的快要飛起來了:“柳明哥,你跟我客氣啥!這種小事就包在我身上吧,明天我去找柳明哥,剛好可以帶那個朋友去訓練場簡單的訓練一下。”

說完陳瑩還非常自信的墊了墊自己肩膀上的中年女人,調皮的向柳明吐了吐舌頭,對於柳明的請求陳瑩似乎總是不會拒絕,但她也知道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爺爺和柳明哥還有正事要談。

於是陳瑩不等柳明多說就快速的帶著中年女人離開了房間。

房間一下子就陷入了寂靜,隻剩下柳明和陳郭兩人四目相對,氣氛有些沉重柳明邁著步子走到了桌前。

“陳伯,這是給你老人家帶的茶葉。”柳明走到了桌前把手上的禮盒放在了桌麵上,陳郭一瞧那冷淡簡約的包裝就知道是出自柳文君那糟老頭之手,咋說也是半輩子的好兄弟了,對方的習慣都是互相知道的,可想到他好兄弟的遭遇,就不禁惋惜。

“唉,這就是命!”

陳郭抬手抹了一把濕潤的眼眶,隨後又嚴肅的扶了扶眼鏡框,把桌上的資料推給了柳明:“臭小子,這件事情有蹊蹺,我希望你能在b市好好調查一下源頭。”

柳明拿起了那份資料開始認真查看了起來:“席方,男,年齡7歲,父親意外車禍去世後就就患上了強烈的妄想症。他總是幻想著自己的身體可以隨意變換成任何形態,最後在2024年7月7日晚上突然發病從6樓意外墜落,主治醫生張霞。”

讀完後柳明把資料放了下來,眸中先是閃過震驚、疑惑、猜測,最終停留在了不解,陳郭看著柳明等著他的反應,思慮片刻後柳明抬頭與陳郭對視著:“是有問題,第一,陳伯,妖獸醫院不可能接收任何人類病例,第二,就是這孩子的事件太過蹊蹺且每個醫院都有防護欄,根本不可能出現這種事故。”

陳郭點頭讚同的給出來準確的答案:“確實,一般來說像我們這種特殊醫院是不會擅自去接收其他非獸妖以外的患者的,有特例但很少。如果要去治療普通人類,是一定要進過院長的批準,才可以進行醫治的。”

柳明瞬間明白了陳郭的意思:“陳伯,你是懷疑這個主治醫生,有問題”

陳郭拿起了桌上的保溫杯,抿了一小口,手在桌麵上有節奏的敲擊著,目光卻望著桌上的資料:“這醫生和小孩都有蹊蹺,如果這個主治醫生真實存在 ,醫院就不會沒有她的資料了。”

“陳伯,這件事情我會儘力調查清楚的。”柳明知道這件事情如果不是特彆棘手,陳伯是不會特意單獨與自己談話的。

陳郭抬眸與柳明對視:“這件事,在還沒調查清楚之前,不要告訴任何人。”

柳明會意的點了點頭,陳郭滿意的勾了勾唇角,柳明從小到大的成長,他都是看在眼裡。

這小子可比一般人聰明多了。

“等等!臭小子。”

柳明剛轉身,陳郭洪亮的聲音就在少年身後響起,叫住了打算偷跑的柳明。

柳明既疑惑又無奈的轉頭看著陳郭:“陳伯,還有啥事嗎?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

陳郭滿臉神秘的靠在少年身側,讓柳明俯下身悄咪咪用手擋著嘴湊在柳明耳旁,輕聲道:“對於這次的事情我這裡有一些線索,明天我給你送過去。”

柳明:“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