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獸的轉化期 灰暗的光線透……(1 / 1)

灰暗的光線透過車窗玻璃照射在車廂內,穆挽停晃了晃還有些沉悶的腦袋,隻能隱約聽見有兩人在小聲交談著什麼。

她艱難的睜開有些模糊的雙眼,通過前座反射的微弱燈光,來判斷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和位置。

簡單觀察了一下周圍穆挽停臉色瞬間變的很凝重,順帶著昏沉的腦袋也清醒了大半。

現在情況不是很樂觀,自己現在身處在一輛陌生的麵包車內雙手被繩子緊緊捆綁著,前座正坐著兩名陌生的成年男子,一胖一瘦背對著她看不見相貌。

穆挽停現在可以百分之百確定自己這是被綁架了,人多勢眾要是直接對打以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絕對沒有勝算。

不知道為什麼從醒來開始她就感覺渾身無力,頭不僅沉重還隱隱有些發疼,對自己被綁架前的記憶很模糊。

喵嗚~

一聲輕快的貓叫,在黑暗的大路上顯得“響亮”又“詭異”,橘色虎斑貓在柏油路上愉快的“玩弄”著手上剛抓捕到的美味佳肴。

老鼠如同待宰的羔羊,隻能在橘貓一次又一次的,戲弄中奮力的尋找著逃生的機會。

“我說楊哥!你看前麵,是不是有一隻小貓。”黑痣男有節奏的用右手無名指敲擊著方向盤,在遠光燈的照射下車內的兩人能很清晰的,透過漆黑的大路看到遠處,散發著明亮綠光的一雙貓眼。

“咋地,小李今晚想吃貓肉了~。”坐在副駕駛的光頭男伸手抓了一把,放在手套箱裡的五香葵花子,開始悠閒的嗑起了起來。

“楊哥,你看你這話說的,咋們肯定得先去把今天抓到的“貨物”趕緊給老大送過去,才行哪~。”

說完黑痣男就意味深長的,用左手摸了摸下巴上的巨大黑痣“不懷好意”的大笑了起來。

眼睛不由的彎成了月牙狀,目光卻透過了擋風玻璃,直盯著前方的橘貓,踩著油門的腳“猛然”加重了力道,握著方向盤的手又緊了緊。

橘貓抬頭一雙明亮的綠眸死盯著前麵不遠處的麵包車,貓的感官一向很靈敏,好似感受到了來自遠處危險的目光,橘貓便快速的含著老鼠“嗖”的一聲跳進了路邊的灌木叢中,消失在了昏黃的路燈下。

“草!楊哥這貓還挺聰明的,竟然躲過了。”

黑痣男煩躁的用左手捋了一把自己的小寸頭,放緩了麵包車的速度,緊皺著眉頭打開了前坐的車窗,抻著脖子往外張望著,想在茂密的野草叢中尋找橘貓的蹤跡。

“小李彆找了!看你這麵見過世麵的樣子,不過就一畜生要是真饞了到時候把“貨”買了,想吃多少不就有多少你還在乎這一隻。”

坐在副駕駛的光頭男明顯有些不悅一邊訓斥著黑痣男,一邊把瓜子殼往窗外扔去,語罷便麵無表情的拍打著手上和黑色牛仔褂上殘留下來的細小碎屑,一邊用餘光觀察著車內,和車外的環境。

微風不斷的從車窗外湧動進來,發出“陣陣咆哮”聲,光頭男卻很細心的察覺到了,來自後座微弱的摩擦聲,這不同於風的聲響讓光頭男“突然”警覺的觀察起了後座,少女躺在後座雙手被繩索緊緊捆綁著睡的很熟。

光頭男皺了一下眉頭,不讚同道:“小李,你就隻綁了她的雙手,有沒有好好檢查她衣服裡的隨身物品。”

聽到這番話,穆挽停不由的“緊張”了起來,緊閉的雙眼不受控製的輕微跳動了一下,被捆綁在身後的雙手手心已經滲出了許多黏密細小的汗珠。

“啊,楊哥怎麼了?”黑痣男回頭發現光頭男“滿臉陰沉”目光不善的看著後座,黑痣男疑惑的跟隨著光頭男的目光,往後座的方向看去。

少女依舊平靜熟睡著沒有一絲異樣,黑痣男“嘿嘿”一笑會意的關上了車窗,順便打開了收音機,對著光頭男語氣肯定:“放心吧!楊哥這次藥量比以往的都大,這小妞沒個兩天醒不過來。”

“小李啊,你也彆小瞧了正處於轉化期的獸妖,這玩意要是真想殺死我倆分分鐘的事。”

光頭男轉過了頭,神情擔憂中夾雜著驚恐緊盯著黑痣男。

“楊哥你說的也太誇張了吧!不就一小妞嗎。”黑痣男愣了幾秒毫不在意的搖了搖頭,大概是覺得無趣又把目光重新移到了大路上。

光頭男底頭,不再說話,目光卻愣愣的注視著自己長袖之下,早已布滿黑色“毒痕”的右臂,那上麵還殘留著濃鬱的毒氣和猙獰恐怖的傷疤,不經自嘲一笑:“你還太年輕了!很多事情你早晚會明白的。”

黑痣男瞧了一眼身側的光頭男打趣道:“楊哥說真的我可沒有你定力好,五月份的大熱天,你還能堅持穿著長袖長褲的,不怕熱嗎?。”

光頭男斜了一眼身側的男人,“默不作聲”的往黑痣男的寸頭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沒好氣道:“小李開好你的車,其他的事少管。”

“哎呦!知道了楊哥。”黑痣男感受著後腦殼傳來的“陣陣”疼痛,隻能含淚繼續開車。

他能怎麼辦呢,他隻是個苦命的打工人。

... ...... ...

隻是在閒聊的兩人,並沒注意到,躺在車後坐的少女微妙的挪動了一下,右腳的小腿,遮住了掉在坐墊上的眉刀。

渾身的燥熱感,讓穆挽停的額頭滲出了不少虛汗,可此時的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在前座兩人的注意力被橘貓全部吸引時,穆挽停就發現了因黑痣男疏忽而掉落在自己腳邊的修眉刀。

她應該慶幸光頭男找了個像黑痣男這樣的豬隊友,要不然她可沒有這麼好的逃跑機會。

本想找準時機,趁機悄悄挪動身體去撿修眉刀,卻沒想到前麵的光頭男,比她想象中的要警覺的多。

穆挽停在心裡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

辛好他們並沒有發現,坐墊上掉落的修眉刀。

【現在c市多個地區頻繁發現有變異人的出現,現已造成5人受傷3人死亡,請出門在外的朋友多注意自身的安全。】收音機裡,女播報員清晰而又響亮的聲音在車廂裡回蕩著。

可惜車上三人的注意力並不在廣播的新聞上,因為車子剛剛不知為何,突然無法前行了。很明顯對於往日裡,車輛和行人都不常走的偏遠路段。

這種事故,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很有可能會導致致命的危險。

“不可能啊!怎麼會拋錨呢?楊哥,我出發前有認真的檢查過發動機和底盤,明明一切完好,又怎麼會拋錨呢?”

黑痣男摸摸自己的後腦勺,有些疑惑不解,隨後又踩了踩油門,在嘗試了幾次都無果後,黑痣男憤怒的砸了一下方向盤,打算出去檢查一下車輛。

工作過五年,經驗老道的光頭男,心裡知道這事多少有點蹊蹺,不想“全軍覆沒”的他用力的按住了黑痣男的肩膀,把黑痣男整個人都拉回了座位上。

剛打開車門就被拉回座位上的黑痣男正處於一種“懵逼”狀態,就聽見,身旁的光頭男語氣嚴肅道:“我出去檢查一下車子,你在車裡看好車門和車後座的貨。”

說完光頭男又不放心的往後座的方向看了一眼,在確定無誤後才放心出了車門。

穆挽停見光頭男走了,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於是她輕輕的挪動著自己的肩膀,讓自己的手能摸到修眉刀,就這樣在失敗了兩次後,第三次穆挽停終於拿到了修眉刀。

【晚間天氣預報為你報道,氣象台顯示C市今晚的11點50分左右會有一場持久性的雷陣雨,請出門在外的朋友一... 定...要... ...。】女廣播員的生聲,斷斷續續從清晰逐漸變得模糊不清,直到信號中斷。

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在天空中快速的蔓延開來,白色的閃電混合著雷聲,在昏暗的空中留下一道道白色的爪痕。

黑痣男並沒有把光頭男的話放在心上,他悠閒的哼著小曲,關注著車外的天氣,看著陰沉沉的天氣,黑痣男煩躁的低頭罵了兩句臟話,突然感覺哪裡不對的黑痣男開始喃喃自語道:“楊哥怎麼出去這麼久,還沒回來?”

黑痣男並沒有發現,後座一抹修長黑色的身影正緩緩向他靠近。一雙纖細冰涼的手指,悄無聲息地輕輕攀上了男人,而後用力緊緊掐住了黑痣男的脖子。

黑痣男隻感受到脖子突然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之後就是臨近與窒息的感覺,刹那間腦子就一片空白,黑痣男有些顫顫巍巍的抬起了下巴,隻見內視鏡裡一雙湛藍的眸子正死死的“盯著”黑痣男,如同山間饑餓的猛獸在看待獵物那般,不帶一絲感情。

穆挽停美豔的臉在車燈的反照下一半在光一半在暗,在漆黑的車廂裡顯得那張本就蒼白的臉蛋變的更加地陰深可怖了起來。

這驚悚的畫麵,讓求生欲極強的黑痣男本能地想大聲求救,可這時穆挽停把藏在右手的修眉刀緩緩亮了出來,黑痣男剛張開的大嘴,還沒來的急出聲呢,就僵硬的定格在了原地。

穆挽停看著如此慫包的黑痣男,不經替光頭男感到悲哀,何況能找到個豬隊友組隊也是一種實力。

黑痣男緊張的目光跟隨著少女手上的眉刀,隻見穆挽停在他的喉結下方比劃了一下,然後又在的臉頰上輕輕拍打了兩下:“你最好彆叫出聲音,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證下一秒,我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你最好老實點,知道嗎?”

黑痣男!!!

黑痣男瘋狂點頭道:“放心吧姐,我絕不會亂動亂叫的。”

穆挽停... ...

她怎麼感覺這人身上多少帶了點狗腿子的特征。

穆挽停不想和這樣的人多加糾纏,可也不想見彩,正在她思索著該如何快速解決掉黑痣男這個大麻煩時,餘光卻瞟到了黑痣男隨身攜帶的綠色斜挎包上:“我說!你這包裡裝著什麼好東西?。”

黑痣男眼神閃躲:“沒,沒什麼... ...姐,我說姐,我就是個小弟... ...”

“閉嘴!”

穆挽停不知為何身體的燥熱感愈發嚴重了,伴隨著無法自我控製的情緒。

瞧著謊話連篇的黑痣男,穆挽停心中的煩躁感,不經又加重了幾分,最後連耐心也很快被消磨的乾乾淨淨,她抓著黑痣男脖頸的手又緊了緊,眉刀“嗖”地一聲快速的劃過了黑痣男蒼白的臉頰:“我沒時間和你瞎掰掰,我就問你這包裡裝著什麼!。”

鮮紅的液體從黑痣男的臉頰上有節奏的滴落到男人白色衣領上,黑痣男被嚇的聲音都打著顫小聲回答道:“藥!是藥,姐,是迷藥... ...”

黑痣男害怕的閉緊了雙眼睛,傷口處傳來細麻的疼痛,但他隻能乖乖聽話,他承認自己第一次乾這行膽子不太行,但讓他真正恐懼的是少女那無法控製的癲狂和渴望“殺”了他的眼神。

穆挽停深深的看了一眼挎包隨後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是迷藥嗎?那就好辦多了~。”

... ...... ...

光頭男用左手遮掩著自己右臂傷口滴下來的黑色液體,黑色的牛仔褂也因為剛才激烈的打鬥而變的破敗不堪。

光頭男目光狠厲的盯著站在自己前方黑發黑眸的俊美少年,看了一會突然‘噗嗤’一聲大笑了起來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聲,顯得他是那麼的狼狽不堪:“你把我困在結界這麼長時間,是為了什麼?”

龍雀皮笑肉不笑的反問著回答道:“你這不是在明知故問嗎,你要是不抓人,我們也不會抓你,再說... ...。”

龍雀深深的看了一眼光頭男還在滴著黑血的右臂,似笑非笑的把玩著手上的銀色短刀:“你抓的如果是普通人,我們還能饒你一條生路。”

“可惜了~”龍雀垂眸眨了眨眼盯著自己的短刀,銀色短刀在不透光的結界裡閃著寒光:“你已經被組織盯上了,而且以你的熟練度,恐怕還是個慣犯,這麼多年,抓過不少半獸妖吧~”

光頭男眼神呆滯了一秒,隨後瞳孔放大,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頭和龍雀對視:“你是那個學院的人... ...。”

“是又怎麼樣。”龍雀停下了手中把玩的短刀,眸中劃過不耐,邁著步子朝光頭男的方向靠近。

光頭男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少年,終於憤怒的對著前麵的人破口大罵:“怎麼?!像你們這種不人不鬼的生物,存.在本就是個錯誤,我抓點賣錢怎麼了!咳咳、咳咳。”

“怎麼了!”

龍雀看著逐漸瘋癲的光頭男,握緊了手中的短刀:“這隻是你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而找的借口,彆說的那麼好聽,小心死後遭天譴。”

哢嚓~

光頭男和龍雀顯然都聽到了這細小的聲響,兩人的目光雙雙朝著結界看去,隻見剛開始還完好的結界,竟然出現了細小的裂縫,突然‘彭’的一聲伴隨著結界碎裂的聲響,兩人都清楚看見了結界之外的景象。

呼——呼——

少女站在空曠的大路上,身體正不斷湧出無形的微風,身側的紫發少年正用手攙扶著穆挽停不停搖晃的身體。

而穆挽停雙目無神的直視著前方,就像是個沒有了靈魂的提線木偶,隻知道不停的釋放著自己的法力,直到法力耗儘為止。

柳明平靜的看著少女,目光冷淡,一言不發。

這讓龍雀就不淡定了,剛才他還驚訝於,柳明這千年老樹終於開竅了懂得憐香惜玉一回,結果還是自己想太多了。

煩 死了~

沒有了結界的阻礙,光頭男此時也顧不上車上還在昏迷的黑痣男,重傷的他快速的使用了自己吊墜上的傳送石。

... ...

此時的龍雀還沒發現,光頭男的氣息已經消失在了這片區域,他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好友柳明身上,隻見柳明咬破了自己的左手大拇指,把血抹在了穆挽停的眉心隨後閉緊雙目大聲蓄力道:“封!!”

呼——呼——

也隻是瞬間穆挽停就停止了往外輸出的法力,虛脫般的徑直倒在了柳明的懷裡。

“啊!完了完了!!”

龍雀突然原地大叫了起來,他指著站在離車頭不遠的柳明,大聲哭喊道:“明明,我們完了,那個光頭,跑了!”

柳明:“………”

龍雀:“回去又要被老狐狸嘮叨了,怎麼辦呀?明明。”

柳明:“……車上不是還有人嗎?。”

龍雀看了一眼,還在主駕上昏迷著的黑痣男了,嘖嘖了兩聲,看樣子是被灌了不少迷藥,對於像他那樣子普通的人類,保準真能睡上三天左右。

光頭男很聰明,大概是知道穆挽停會轉化期爆走就在等著結界碎裂,趁機使用傳送石逃跑。

柳明麵無表情道:“車上的男人就交給你帶回組織了,我封住了她的法力,可看樣子還是消耗了許多法力。”

“那明明,你打算……讓我一個人去承受老狐狸的嘮叨!!”

龍雀黑色的雙眸睜的老大,指著柳明的手都打著顫,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好友柳明,竟然讓自己獨自去麵對來自老狐狸的憤怒。

柳明打橫抱起了倒在自己懷裡的穆挽停,亮出了自己的鳳翼,火紅色的翅膀在空中揮舞了兩下帶著柳明緩慢的升了起來。

聽到了來自身後好友龍雀的抱怨,柳明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龍雀,用他那磁性而低沉的嗓音說出了一句不容拒絕的理由:“組織有規定見到進入轉化期的半妖獸,必須儘快送入妖獸醫院,這是規定不可違背。”

啥子!

龍雀一臉懵逼對於課本上的知識他是一點都沒往自己腦子裡進過,龍雀半信半疑的反問道:“我怎麼不記得有這種規定?!明明,我成績差你可彆唬我!”

柳明深知自己這位好兄弟的文化水平於是點頭回應道:“是真的,就是因為你成績差所以才沒唬你,……還有,下次彆喊我明明。”

明明倆字被柳明特意加重了幾分展,火紅色的翅膀在空中揮舞著被完全展開“嗖”的一聲朝著遠處快速飛去。

莎莎~莎莎~

龍雀不敢相信的睜大了自己的眼睛:“這這這這這就走了... ...。”

果然是沒愛了。

龍雀看著逐漸消失的身影歎了一口氣,拿出了裝在口袋裡的手機按亮了手機屏幕,用手劃動了幾下給一個狐狸頭像的人發送了一條消息。

【已完成06號任務】

完事後龍雀關上了手機,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看著烏黑的天氣龍雀竟開始發起了呆。

劈裡啪啦——劈裡啪啦——

豆大的水珠不停的拍打著擋風玻璃和車窗,伴隨著咆哮的風聲和響亮的雷聲。

“啊哈……”

龍雀用手揉了揉自己積滿了淚水的眼睛。

真的好助.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