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 眾人驚魂未定,還未回答,一……(1 / 1)

長夜無白期 掌櫃無所謂 3916 字 11個月前

眾人驚魂未定,還未回答,一紮著馬尾的女生從後方急急跑來:“你們沒事吧?”

“石鄔師姐!”眾人聽到這聲音,忙朝那女子身邊跑去。

石鄔看著他們無甚大礙,這才抬頭望向那少年,解釋道:“我們在這附近修煉,不甚誤入林中,遇到這食人蟻……”

那少年低頭俯視這說話的女子,約莫十五歲模樣,與其他人不同,有點道行,他疑狐地看著眾人,飛身而下,問道:“你們是哪家門派?竟讓弟子來這寂寥森林試煉?”

石鄔許是看出了他的不滿,麵露窘相,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自報宗門。

正當石鄔猶豫不決時,一道溫潤清雅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風止樓。”

少年回身看向那人。

來人一襲玄青雲錦勁裝,步伐利落,當真是十分悅目,眼含笑意,溫文爾雅,道:“這些都是我們風止樓新入門的弟子,石鄔正帶他們熟悉地形。不巧誤闖林中,險釀大禍,剛才多謝相助。”

眾弟子看到此人,一掃方才的恐懼,更有個女弟子霎時羞紅了臉,一臉崇拜望向這人。

這人朝眾人點點頭,看向那少年道:“在下風止樓公子虞,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風止樓?星野宗門新秀,正邪不分,拿錢辦事,這一年聲名鵲起,專門做些名門瞧不上眼的買賣。

少年再看看眼前人,他腹誹著:這都什麼年代了,說話文鄒鄒的,還穿得這麼…複古…怎麼比他還喜歡耍帥!

少年收起玉扇,略一抱拳,笑回:“我乃一閒人,沈珩。”

石鄔看了二人這一板一眼的模樣,轉頭望向公子虞,說:“今天我帶他們練習,本想在林邊試練,誰知道……被……被人給騙了!”

公子虞也無責怪之意,笑問道:“是不是南嶼?”

“……”石鄔麵色微變:“他總是笑話我,我氣不過,追出去想揍他一頓,結果…..就把他們給忘了。”

說著,石鄔尷尬地看了眼身旁的弟子們。

眾弟子大駭。

公子虞溫聲安慰:“算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你回去告訴南嶼,下次再欺負你,我就把他丟到裡麵,給你報仇。”

沈珩聽到這話,不禁問:“虞公子,這寂寥森林向來都是禁地,你們風止樓卻讓弟子在此修行?”

石鄔眉頭一皺,插話道:“是叫公子虞,不是虞公子!看著你這麼機靈,沒成想竟也是呆頭呆腦的!”

公子虞笑著抬手打斷石鄔:“兄弟,你有所不知,風止樓隻為無家可歸之人覓得一處歇息之地,但在這亂世,總要學會自保,而各宗門早已將這星野土地瓜分殆儘,隻有這寂寥森林還算清淨,本樓無奈才讓弟子們在此處試煉。”

話音未落,寂寥森林內風聲乍起,伴隨著陣陣狂吼,眾人望去,一隻凶悍白虎赫然出現,呲牙咧嘴、氣勢洶洶朝人群撞來。

沈珩:“大家小心!”

白虎極速掠過眾人,而後又迅速回轉方向,眼看要撞上人群,那白虎突然猛地一個急刹,呲牙咧嘴撲向公子虞!

下一秒,它親昵地蹭了蹭公子虞,又撅起屁股撒嬌賣萌,與剛才判若兩虎。

公子虞寵溺地摸摸白虎,眼裡透澈了許多,佯裝嗔怪道:“又刹不住了?不要太興奮。”

其他人也滿心歡喜地看著這頭凶悍白虎。

白虎吼吼兩聲,林中飛鳥儘散。

公子虞立即意會,伸手在白虎被毛裡左摸右摸,不一會兒從脖頸毛被裡取出一部手機。

他細細讀完,轉頭看向沈珩,溫和道:“實在抱歉,本來要請你前往風止樓招待,但眼下,我突有要事,隻能等到下次了。”

此話,本就有客套之意,任誰也能聽出,誰知,沈珩推開扇子,悠然道:“沒事,正巧我閒著,要去這林子東邊的草神村找我朋友,不知道與兄弟你是不是同路?”

公子虞眸光微冷,但臉上笑意未減:“那真是巧了,我確實要去草神村辦事,正好路上有伴了,求之不得。”

等離開那林子,一旁的小弟子忍不住出聲:“石鄔師姐,咱們樓什麼時候這麼文氣了?”

“你懂什麼!”石鄔一記重錘朝那弟子砸去,雖感覺今日樓主異常斯文,但還是振振有詞:“咱們風止樓雖然名聲不好,但必要的社交禮儀還是要有的。你們多學著點!還有,你們一個個都給我好好練功,趕緊出師,最好能馬上出去掙錢,開銷這麼大,都要吃不起飯了!”

然後,她看向不遠處半山腰,惡狠狠地說道:“走!我先帶你們去找南嶼,先把他打劫了再說!一會一定要拿出我們的氣勢,不能慫!聽到了嗎?!”

眾弟子來了精神,對這樣的行事作風非常滿意:“沒問題!敢欺負我們石鄔師姐,報仇、報仇!”

一行人氣勢盎然回到風止樓。

沒走兩步,石鄔想到公子虞臨走前的交代,立即給掌事發了條信息。

寂寥森林西部主林雖可怖之極,但它向東綿延幾萬裡,延展地帶衍生出眾多小型森林,這些森林承襲了寂寥森林豐富的草木植被,但也更為溫和,水源豐富、食物充沛,依靠這些小型森林,各大村落成鎮環林而建,也是相當熱鬨。

草神村便位於這條沿線的三岔分界點,從地理角度來說,這位置依山傍水,雖然也會遭遇戰火及宗門紛爭的困擾,但相對於其他流寇亂竄之地,已經算是一處平靜之地了。

沈珩開著他的大卡車,和公子虞一路朝東,林中鳥獸環繞,白虎更是不時跳車,在林中開心地隨意奔跑,惹得公子虞時不時探出頭朝白虎呼喊兩聲。

這半日,除了你來我往說些客套話,沈珩對路上的各個景色也是好奇心頗重,看看這瞅瞅那,問東問西的好不歡快。

此刻,公子虞終於得了片刻安寧,車子剛停下,他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大石頭上,腦中回想著樓內所給的訊息,眼神不經意瞄著沈珩。

沈珩正目不轉睛盯著四處撒歡的白虎,突然他像發現新大陸般,湊過來,奇聲問道:“公子虞,這隻白虎認你為主?”

公子虞:“正解。”

沈珩:“如果我沒看錯,你這白虎品級不低吧?”

公子虞抬眼看他,有了幾分閒談的興致,言語儘是自豪:“寂寥森林十年才出一隻虎,我這隻白虎更是珍貴。”

“哦?竟是寂寥森林的十出白虎,確實稀奇,就是醜了些。”沈珩眼珠一動,又細細打量了一番不遠處正在撲蝴蝶的白虎,湊近道:“你這怎麼得來的?什麼時候我也去馴服一隻。”

“家人相贈。”公子虞回答得乾脆,“我這白虎世間罕有,僅此一隻。”

“咳咳,你倒是順杆兒往上爬,毫不謙虛。”沈珩被公子虞這番自信模樣逗笑了,“你這白虎啊,世間罕有不假,僅此一隻怕是誇大嘍!”

說完,繼續搖著手中的竹骨玉扇,意猶未儘地觀摩著那隻白虎。

公子虞斜睨他一眼,溫聲道:“沈珩,你去草神鎮是去找誰?”

沈珩笑而不語。

公子虞:“實不相瞞,草神村如今人丁稀少,生活困頓,村子裡多為女兒,唯一在那裡能做的生意就是殯葬業了,你這個時候前往,莫非你那朋友……”

公子虞話到半截,突發不妥,忙止住話閘,尷尬地摸摸鼻翼。

沈珩倒是毫不介意:“哈哈哈,你真是口直心快,那我也不隱瞞了,其實我閒著無聊,順口一提,草神村沒熟人。”

“你不介意我和你一起吧?”沈珩湊近道。

公子虞一窒,動了動嘴唇,轉而望向遠處的白虎,高聲喊道:“小風,你自己去玩,不用跟著我!”

那白虎得了口令,朝公子虞高吼兩聲,抖抖被毛,興奮地朝林中奔去,一溜煙兒便沒了身影。

沈珩啞然失笑:“不帶它了?”

公子虞略一頷首,溫言道:“小風一直在林中長大,跟著我入城反而不適應。”

兩人轉瞬又回到了沈珩問東問西,公子虞敷衍附和的階段。

途中不時碰到流寇、盜賊,但都被沈珩那三寸不爛之舌成功“擊退”,當然,也少不了公子虞的錢財助力。

開了兩天的車,兩人終於行到草神村地界。說也奇怪,往日這初夏氣節,已經熱氣盛行,可二人這才入了草神鎮口,就感覺到陰風拂麵,冷氣森森。

村口站著四五人,看模樣也是等侯多日了。

看到二人,其中一人連忙迎上,上下打量一番才試探道:“兩位小兄弟,是要相親去?還是…..?”

公子虞望向這人,從腰間掏出一牛皮信封和一石佩,道:“風止樓公子虞接到要約前來草神村,麻煩問一下,孫主事在不在?”

一個稍微年長的中年男子從人群中疾步走出,“是我。”

說完拿出一個一模一樣信件和石佩,公子虞將其拿在手裡看了看,又交還給孫主事。

孫主事上下打量二人一番,一個俊朗書生,一個柔弱公子,怎麼看也不像能降妖除魔的道士,尤其是看到公子虞更為疑慮,語重心長道:“小夥子,你要不回去換個長輩來?我們村這妖怪可怕著哩!尤其你這樣的男娃子,賠了身子事小,丟了命事大啊!”

公子虞含笑道:“孫主事說笑了,近期樓內任務繁重,人手不足,現今除了新入門的弟子,就剩我還得空,如若孫主事不放心,您可以取消這次委派,但這定金怕是無法退還了。”

“這……”孫主事看著這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孩,猶豫著。

草廟村家家窮困,莊稼都靠他們這些年老的和婦女童孺,這好不容易湊齊了傭金,排了大半年,才找到風止樓,要是不退定金,得不償失啊!

孫主事一臉為難,眼裡憂慮之色甚濃:“你們這不是糊弄我們呢麼!”

公子虞:“您放心,既然我們接了這任務,就必然會讓你們滿意,若是沒有達到草神村要的結果,風止樓分毫不收。”

孫主事一聽這話,心下一橫:“哎!隻能這樣了!不瞞你說啊,我們村來了個大禍害!之前來過幾位除妖的,說這妖怪是那什麼…鬼麵童子!可怕的很哪!”

公子虞麵色微緊,鎮定道:“鬼麵青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