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跟文齊悠聊完，他又重新點開了鏈接。
他把兩個十來秒的視頻來來回回看了許多遍，直到手機收到消息才退出去回到聊天界麵。
發信息過來的是餘青言，他平常很少主動聯係蕭慕。
不用點開，蕭慕都可以猜到他是為什麼來的。
餘青言：【族長，我今天聽白明說你最近拍了一個廣告？】
慕：【對。】
餘青言看到這個回答，有些心梗。
他今早回公司，聽到有人在說文齊悠那個小崽子新拍了一個香水廣告，餘青言沒有在意。他手下藝人那麼多，他不會注意到底誰乾了些什麼。
隻怪他視力太好，眼睛瞥過他們屏幕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人雖然戴著麵具，但是餘青言還是一眼看出了那就是自家族長。
餘青言一時間差點跑過去搶彆人屏幕。
他問秘書跟文齊悠一起拍的是誰，秘書搖頭說不知道。秘書猜測可能是哪家模特公司的新人，畢竟現在都沒有人出來認領。
餘青言當時沒說什麼，進房就自己找了廣告出來看。
餘青言看著那身影，怎麼都沒有辦法跟自己說是認錯人了。
他掏出手機，立馬給白明打了電話。
白明看的餘總電話的時候，有一種該來的還是來了的感覺。
他接起電話，在餘青言詢問後，一五一十把事情講了，並著重強調了四個要點：
第一，蕭慕那天是想要看廣告怎麼拍才去的，是偶然事件；
第二，現場Louis是見到了蕭慕的天人之姿後，才有了改方案的想法；
第三，當天時間很緊急，臨時找不到適合的男模特；
第四，是蕭慕主動開口說要幫忙的，並同意了現在的拍攝方案。
一通說辭下來，主打一個把責任甩得乾乾淨淨。
可惜，餘青言在蕭慕事情上，不是什麼講究理智的老總，而是一個毒唯。
他還是把白明罵了一頓，並交代以後有關蕭慕的事一定要跟他說。
白明點頭應是，掛斷電話的時候隻希望以後這種事不會越來越多。他總覺得那兩人的氛圍不對勁。
餘青言掛了電話，眼睛盯著廣告裡的畫麵，非常想讓人把廣告撤下來，把蕭慕的鏡頭都剪了再放出來。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這是族長同意拍的，他沒有權力去更改族長的想法。
餘青言思來想去，最終點開置頂聊天框，給蕭慕發了信息，然後就收到了蕭慕那簡短有力的答複。
餘青言還是不死心，他繼續追問。
餘青言：【族長是想體驗拍廣告嗎？如果是的話我這邊可以給你安排。】
慕：【沒有，隻是臨時給小朋友幫個忙。】
餘青言盯著“小朋友”那三個字，眼神快要冒火。
他就知道自家族長對小狐狸崽子容易心軟！
餘青言：【好的，如果族長你有什麼拍攝的想法記得跟我說。】
慕：【之後應該不會拍了，青言你可以不用管。】
餘青言：【好。】
兩人聊完，餘青言覺得內心有股氣沒有發泄。
他點開視頻下麵的評論區，把所有誇蕭慕的評論都點了讚，所有說想跟蕭慕睡覺的都點了舉報，然後同所有說蕭慕長得醜不敢摘麵具的人下麵激情回複。一通操作下來，心情才舒爽了不少。
隻能說，還好餘總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切了自己小號，不然今天這個熱搜，他是上定了。
蕭慕今天的手機，難得非常的忙碌。蕭慕來人界大半年，手機基本這一天乾完了大半年的活。
餘青言隻是第一個找上門的人，之後許多老友都跑來關心他拍廣告的事，還問他跟視頻裡小男生的關係。
蕭慕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多妖會看廣告，還是一個香水廣告。
他懷疑應該是有誰看了之後把消息流傳了出去，但一時不知道是誰。畢竟這群老友閒得無聊，又愛八卦，誰都有可能。
下午的時候，他接到了鐘憶雲的電話。鐘憶雲電話一接就問廣告的事情。
“我看到你跟那隻小狐狸拍的廣告了。”
“怎麼連你都看到了。”
“薛紅發在群裡了，我看群裡太吵，點進去看的時候就看到了。”
蕭慕沒想到在鐘憶雲這裡找到了傳播八卦的人，還發現他們背著他還有個群。
“是什麼群，我怎麼沒看到消息？”
鐘憶雲停了一秒，她總不能說是八卦群。
“就我們平常交流化妝什麼的，你不在裡麵。”鐘憶雲隨便扯了個謊，“你還沒說你怎麼突然拍廣告了？”
“就是那天齊悠要拍廣告臨時找不到人，給他幫了個忙。沒有想著進娛樂圈，也不準備繼續拍廣告。”
蕭慕今天已經應付了很多人，他就先解釋了一遍。
“誰在關心你還拍不拍廣告啊？”聽到解釋的鐘憶雲有些疑惑，她對這個可不感興趣，“我就是看你廣告拍得不錯，過來誇你幾句。”
蕭慕沒有相信，鐘憶雲向來不怎麼關心彆人的事，更不會主動聯係彆人。他不信為了誇他幾句，鐘憶雲會給他打電話。
按照鐘憶雲的性格，如果真的要誇，也隻會在手機上發個信息就算了。
“我看了你們廣告，都準備去買瓶香水來試試。”鐘憶雲不知道蕭慕的想法，還在繼續說。
“你如果想要的話我去跟齊悠說，讓他送你就好了，他肯定很願意送給你。”
“你就不懂了吧，他們現在這些明星代言是要看銷量的，銷量好明年才可能繼續找你代言。齊悠送我是他的事，我買香水幫他衝銷量是我的事。”
蕭慕之前不知道還有銷量這種東西，聽完鐘憶雲的話，他準備等會也去自己買一瓶。
“行，你買吧，我會跟他說，他的憶雲大大給他衝銷量了，齊悠肯定開心。”
“嘖嘖嘖，憶雲大大，從蕭族長口裡說出來我可消受不起。”
兩人東拉西扯聊了一堆，蕭慕看鐘憶雲還不肯掛電話，就知道她今天打這通電話的目的，肯定還沒有達成。
蕭慕應付那些老友已經應付了一天了，不想再跟鐘憶雲這麼拖下去。
“行了，不用再兜圈子了，你今天打這電話來到底是想乾什麼你就直說吧。”
“什麼想乾嘛？我一開始不就說了嗎？我就是看到廣告想來誇你拍得好。”
“那你已經誇完了，如果沒有什麼其他要說的我就掛了。”
“誒誒誒，彆啊，我說還不行嗎。都說蕭族長溫柔多情，蕭慕你怎麼對我這麼沒耐心。”
“因為你不是狐族的。”
鐘憶雲怕蕭慕真的掛她電話，終於說了今天的主題，“我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在跟你家小鄰居談戀愛。”
“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蕭慕皺緊眉頭，“彆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我就是把他當自己族裡的小輩。”
“我就是太知道了，才來問你。你之前什麼時候對狐族裡的小輩這麼好了？你可從來沒有一個照顧到主動找我給哪一隻小狐狸做飯的，還點菜要我給他做減肥餐。”鐘憶雲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
“我們那時候是飯友，我隻是不想看他吃飯吃得痛苦。換成是你，你也不會想跟一個吃飯變成受罪的人一起吃飯。”
“行，那之前特意找他探班呢？”
“跟許久沒有見麵的朋友見一麵，順便了解現在的電影是怎麼拍的。”
“那現在拍廣告，肯定也是想了解廣告怎麼拍才會跟著他一起去的了？”
“是這樣沒錯。那天是齊悠問我想不想去看廣告拍攝，我才去的。”
“然後就看著看著就看到拍廣告了？”鐘憶雲的語氣裡充滿了嘲諷。
蕭慕覺得有些頭疼，揉了揉太陽穴答道：“我都說了，是那天臨時找不到男模特幫忙拍攝，齊悠又隻有那天可以拍，我才臨時救場了。”
“你猜我信不信你說的？你堂堂一個狐族族長，族裡長老開著娛樂公司，說臨時找不到男的去救場？你隻要給餘青言說一句，他一定馬上給你安排好，甚至他自己上去拍都行。如果不是你自己願意，根本就沒有人可以讓你點頭拍這個廣告。”
蕭慕沉默了一瞬，找餘青言幫忙這個選擇，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我隻是那時候沒有想起來。”
“哦，要給小鄰居做飯的時候能想起我，要給小鄰居探班的時候能想起餘青言，然後拍廣告的時候就誰都沒想起來了。這可不是我認識的蕭大族長。”
“反正我跟齊悠兩人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並沒有在談戀愛。”蕭慕下了定論。
“是現在隻是朋友關係吧，以後可不一定。”
蕭慕有種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鐘憶雲可不知道蕭慕怎麼想，蕭慕既然讓她直說，她就直說了。
“蕭慕，你捫心自問，你對待齊悠，真的隻是對待普通朋友嗎？我可從來沒有看過你是這樣對待朋友的。你們那個廣告，了解你的都會覺得有問題。我應該不是今天第一個來找你的吧？”
蕭慕安靜了半晌，才開口：“我們兩個相差太大了，是不可能的。文英可是他奶奶。”
“我們妖族什麼時候在乎年齡輩分這種事了。”鐘憶雲毫不在意，“你可是單了好幾千年了，如果遇到個喜歡的，就應該主動出手了。”
“什麼單了好幾千年？你可彆敗壞我狐族名聲，我可是在妖界出了名的風流。”
“對，所有的風流都隻是傳聞，實際上一個都沒有談過。反正你再好好想想吧，齊悠那邊我不知道，你這邊肯定是千年老樹開花了。”
鐘憶雲已經達到了今天的目的，也不想跟蕭慕聊了，跟他說了幾句就掛了。
被掛斷電話的蕭慕，陷入了沉思。
鐘憶雲說得很對，他的確是自己想拍，才會同意拍這個廣告。在看到Louis的那個方案之後，蕭慕腦海中第一個想法，就是不想文齊悠跟其他男人一起拍。
隻能說就像蕭慕了解鐘憶雲一樣，鐘憶雲也很了解他。
蕭慕手捂住心口，幾千年的生命裡，第一次思考自己是不是心動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