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二) 貓頭鷹屋的回憶……(1 / 1)

[hp]沒有腳的烏鴉 楒娩 7392 字 11個月前

(本章也建議大家食用一下作者有話說)

凜冽的風夾雜著雪焦躁地拍打著貓頭鷹屋老久的殘窗,古老掉漆的木門在米德爾等人開開關關下吱呀呀地詛咒著這些不速之客。

“弗洛琳娜,小姐?”比爾.弗利逆著光站在窗前,睥睨著眼前這個相當不安的小姑娘。

對方一身墨綠色的西裝,比金色的袖口更刺眼的的是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戴著的那枚銀色的蛇頭戒指,蛇頭上巨大的綠瞳讓弗洛琳娜的脊背蔓延開一陣惡寒。

“是我,先生。”

她儘量控製自己聲音平和的響起,將視線轉移到對方臉上,米德爾的眉眼的線條確與他父親十分相像。

隻是米德爾的瞳孔偏紅棕色,裡麵時刻不停地焚燒著暴虐和戾氣,而比爾.弗利的瞳孔偏金棕色——

金棕色,本是弗洛琳娜很喜歡的顏色,莉莉姐姐送她的那條細碎的黃眼石手鏈現在還戴在她的手腕上。

這樣的顏色很容易讓她聯想起很多美好而溫暖的東西,比如被陽光曬得發燙的樹木葉,比如暖融融金乎乎的沙灘,比如泛著香氣的麵包片和南瓜湯……但是現在她看著比爾的眼睛,隻想到了刻著密密麻麻的酒色財氣和功名利祿的潦草的牛皮紙。

弗洛琳娜抿著嘴唇,背著的雙手互相摩挲著,目光在麵前虛無的空氣中找不到一個固定點,她不安到微微踮腳。

她並非第一次見到比爾.弗利,上一次是在媽媽給她看的美國報紙《加利福尼亞州報》上——他是去到美國被發現而通緝的食死徒之一。

她見到他的第一眼,就相當意外對方竟然成為了魔法部的工作人員,畢竟能被隔了一整個大西洋的她知道的食死徒一定相當十惡不赦

“倒是個可愛的小,姑,娘。”對方陰冷的聲音像一條油滑的毒蛇鑽進弗洛琳娜的耳朵,結束她深刻思考的同時也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種感覺相當討厭。

弗洛琳娜試圖把彆扭而尷尬抿著的嘴角變成一個從善如流的笑容,可惜沒能成功,所以她的表情看起來相當奇妙。

“嗯…我的榮幸,先生。”她再次適時的彆開視線——這鬼話連她自己都不信。不過她也無所謂,畢竟她相信比爾.弗利先生也沒有多少是真心誇她的,這樣的虛情假意讓弗洛琳娜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她低頭用手指絞著綠色的圍巾,將它搓皺又重新展平。

她回想著剛剛的那聲“小姐”,那讓她覺得有些被冒犯。

弗洛琳娜下意識看了眼對麵那個平時也喜歡叫她小姐的人,對方正麵無表情站地在貓頭鷹屋一個黑暗的角落裡。明明是一樣的詞,可從比爾先生嘴裡吐出來的就讓她覺的相當奇怪。

“你看什麼?”

“…嗯?”弗洛琳娜正在思考兩個“小姐”的區彆,聽到對方莫名其妙的話抬頭的同時發出一聲疑惑的鼻音,還沒回答就看到——

比爾抓住她那個細微的小動作,眯著眼睛順著她剛剛的視線,仿佛才看到斯內普般——“啊呀,是霍格沃茲最,年,輕的院長啊,失敬了。”

明明是一句禮貌的問候,但弗洛琳娜從他的語氣和不懷好意的嘴角感受到了一絲挑釁的意味。

對麵的斯內普冷著臉,漆黑的瞳孔看不出一絲情緒“晚,上,好。”他生硬的聲線轉出一個嘲諷意味非常強的句子。

比爾.弗利對著斯內普麵具般的冷漠使了一個眼色,又轉過身睥睨著對麵的弗洛琳娜,扯出一個虛偽的笑容——

“您的決定一向明智,鄧布利多校長。”他轉身麵對鄧布利多

對方笑了笑順著他的話道“雖然年輕,但西弗勒斯一直是一個很優秀的教授。”鄧布利多特意加重了“教授”這個詞。

“當然,斯內普教授對他,的,學生的關愛非常明顯。”比爾回敬道。

“霍格沃茲的教授對每一個學生都關愛有加,弗利先生。”

“是啊,尤其是一些小姑娘……”

“那個…您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弗洛琳娜猶豫著開口打斷麵前這個詭異的氣氛,她能看出來比爾弗利懷疑她和斯內普教授有不一般的關係。這也難怪,他們頭發和眼睛的顏色相同,很難不讓人懷疑什麼不是嗎?可他並不知道斯內普教授想辦法送走奧利維亞的事情啊……

她一定忽略了什麼,嘶…什麼呢…

記憶的畫卷在弗洛琳娜眼前一點一滴的浮現出來,從米德爾打自己的一巴掌開始,有什麼是她忘記了的呢……禮堂…醫務室…群眾的憤怒…米德爾的嗚咽…

是鎖舌封喉!

她眉頭瞬展,一下子明白過來,看來米德爾不止告了自己的狀……

弗洛琳娜的神色沉了沉道“我和斯內普教授沒什麼血緣關係,他沒有必要維護於我。”

自己要是可以把責任都攬回來就好了,畢竟斯內普教授是因為她才被牽連進來的。弗洛琳娜有點著急——

她知道直接提起鎖舌封喉目的太過於明顯……她穩穩心神,還是選擇悄悄嘗試引誘一下弗利先生——她希望對方可以問她“既然如此,那道鎖舌封喉是怎麼回事?”這樣她就可以回答“是我發出來的。”

血緣關係…嗬…她真是個天才。斯內普在心底咒罵著對方一貫清奇的思路,剜了弗洛琳娜一眼,讓她收回那個期待的神情並閉上自己的嘴。

今夜貓頭鷹屋就是一個巨大的舞台,各色人馬粉墨登場各懷鬼胎,隻是為了演一出戲——

弗利家族作為純血大族對黑魔王的忠心程度不會亞於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

比爾.弗利選擇在非正式工作的時間來到霍格沃茲,而且一個魔法部的工作人員都沒帶,就說明那隻貓頭鷹和鎖舌封喉不是他的根本目的。

他是為了借此事在鄧布利多麵前和自己演一出並不相熟甚至相互厭惡的戲碼,可以賣自己一個人情的同時又能順便試探鄧布利多對自己的態度值不值得他繼續與自己深交,斯內普毫不懷疑就算弗洛琳娜不看自己比爾.弗利也會假裝找他的麻煩——這樣的機會可不多,他竟然能忍到時機成熟才動身,可見心思不容小覷。當然,對於他來說,如果能拉那個貓頭鷹墊背一定更好。

至於米德爾.弗利,嗬,這就是一個沒腦子的蠢貨。他還沒有適應黑魔王短暫死亡的日子,也沒有遺傳到他父親那樣的圓滑聰明的頭腦,知道在這段日子中先行收殮收買人心,反而把他基因裡的那些殘暴全部繼承並且發揮得淋漓儘致,而弗洛琳娜剛好是這個倒黴蛋……

哼,提到弗洛琳娜,斯內普已經不會再為對方不計後果和個人利益損失的多管閒事而感到驚奇。

他真想不明白她是怎麼敢憑借一灘清水般的心思打斷他們的談話——“血緣關係”這四個字也相當準確地驗證了這個事實,因為很明顯比爾.弗利就連假裝的敵意都指的是更肮臟的東西。

他們的心思都如同黑洞般深不見底,那是利益和欲望的深淵。

至於鄧布利多,斯內普相信從米德爾那一巴掌之後的所有事情他都已預測到,他將計就計表明對自己的信任,還能讓弗洛琳娜更信任他和自己,這也的確是件充分的好事

而她?

她似乎真的把自己定義為了好人。哼,也是,一個和山茶花交朋友的蠢人能現實到哪兒去?——

當時的教室席上,斯內普切完最後一塊牛排,很不巧地可以聽到她們的全部對話。

最前麵傳出來的熟悉溫吞柔和的聲音在較為安靜的斯萊特林長桌上不大不小,剛剛好是一個他可以聽到的音量。

有的時候不得不驚訝於迪亞茲小姐對人好壞的評判標準,在她眼裡或許隻有“做過”和“沒做”,從來都不存在虛情假意的做過和瞞心昧己的不做,這樣的表裡不一陽奉陰違似乎不在她的認知範圍內。

很不幸他就屬於其中之一——若不是因為鄧布利多的要求和那個特殊的能力,他才懶得管這個腦子裡都是愛的粉紅泡泡的斯,萊,特,林。

斯內普想到了那天她的答案——“愛”

哼,愛有什麼用。她所謂的愛讓她活該被欺負,被毆打,被利用。斯內普冷呲一聲,惡毒地詛咒著那個疑惑地朝自己眨著眼睛皺眉的小姑娘

——幫一個食死徒擋住另一個食死徒假意的敵意?不錯,像是隻有她才能乾的出來的蠢事…斯內普維持在嘴角的那個諷刺的弧度沒能阻止他的心底那絲蔓延開的異樣……

對於鄧布利多,他是他在黑魔王和食死徒身邊的眼睛,是一個承諾,一個可以隨時利用犧牲的“Anything”。

對於比爾.弗利,他是他向上爬的梯子,是他的一個難得收買到的機會。

對於米德爾,他是對方討厭的混血,而這個混血相當遺憾的恰好是他心高氣傲年輕氣盛的新院長……

這裡似乎隻有她把他看作他自己——在她知道自己曾是食死徒之後也依舊如此。

她光是一片赤誠站在那裡,就是一個打在人性黑暗麵上的響亮耳光。

……

真是該死,他甚至忘記懷疑對方是不是想賄賂她的院長,那熟悉惡毒的揣測從他腦海裡閃過,籠罩著那片灰色的荒蕪。

“她不會的”

一個熟悉輕柔的女聲從冰封已久的心底傳來,如貫世的警鐘聲長鳴回響,斯內普眉頭一皺,垂在黑袍下的手指微微顫動,呼吸仿佛停滯——莉莉。

眼前場景詭異起來,那雙黑色的眼睛慢慢與一灘溫暖的碧綠重合,那明媚的春卻讓他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對方正眼含笑意看著他,灼熱刺眼的紅發垂在胸前——

“你知道她不會的,西弗勒斯。”

“雖然我…”弗洛琳娜的話被斯內普的眼刀噎在喉頭,她眉頭莫名其妙地一跳,詢問性看著對方的麵部肌肉滾動一下後,標誌性的麵無表情迅速占領他的麵孔,漆黑的眼睛空洞麻木,像兩條深邃的隧道望不到儘頭。

……

“對啊對啊”——因為擔心他們和貓頭鷹而匆匆趕到的海格迅速熟悉了戰場,然後他發現——他也不明白斯內普為什麼瞪了弗洛琳娜一眼,趕忙順著她的話打著圓場

“您彆看他們的頭發眼睛的顏色相同,但是他們可沒什麼關係,不可能是父女什麼的不是嗎?哈哈哈畢竟隻差了七歲還是八歲?”海格身上還夾著潦草的寒氣,他尬笑兩聲,轉頭看向弗洛琳娜比了個“幾歲?”的口型。

弗洛琳娜認真想了幾秒後搖搖頭,抱歉地回應著對方的目光——她不知道啊…而且父女是不是把斯內普說得老了點?她本來是擔心比爾弗利先生覺得他們是兄妹什麼的

“呃對呀對呀…您可能不知道,我的姓是迪亞茲”反正都是血緣關係,弗洛琳娜沒管海格話裡這些細微的偏差。適時提醒弗利先生,剛剛對方隻叫了自己的教名,所以她決定重申一遍自己的姓。

麵前的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場景讓斯內普清醒了不少。

自己竟然忘了海格——這麼天才的人居然可以同時出現兩個。斯內普抿著唇,臉上開始陰沉地蘊著莫名其妙的慍怒。

對話中,弗洛琳娜的目光下意識來來回回地掃過斯內普,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自己和海格的對話似乎更讓他生氣。

詭異的短暫沉默被尋找奧利維亞的米德爾打斷——“它不在這兒,你把它藏到哪去了?”

對方從一個角落衝過來抓住弗洛琳娜的胳膊。“誒?你…”弗洛琳娜被他拉得一踉蹌,她真不明白了,米德爾一天天這麼大的火氣會不會哪天把自己氣出病來。

“彆什麼東西都碰,米德爾。”比爾弗利仍舊抱著手臂站在原地,懶洋洋地警告聽得弗洛琳娜很不舒服,很明顯對方的“什麼東西”指的是自己。

她微微皺眉,承認自己有些不高興。

“好了米德爾,我也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弗洛琳娜抽回自己的胳膊,神情嚴肅地表達自己的觀點——

“第一,它叫奧利維亞,是一隻貓頭鷹,我讓它幫我送信理所應當;第二,你彆忘了中午你也動了手,鬨大起來你並非乾乾淨淨。”

弗洛琳娜的聲線依舊平穩,但少了素日裡的柔和,字字句句如珍珠擲地般清脆明亮,愣是硬控了米德爾半秒。

她隱瞞了自己和鄧布利多替她出謀劃策的事情。斯內普壓著怒火睥睨著這個第一次在他們麵前生氣的小姑娘。原來她還沒喪失生氣和正,常思考的能力——

“第三,你以…”

“你信不信我現在…”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截止於米德爾揮起的胳膊被弗洛琳娜一把抓住。

“你…你竟然還想打我?!”弗洛琳娜從抬起胳膊的縫隙中看著米德爾的眼睛,她滿臉不可置信。

“米德爾.弗利先生,作為校長,我再次提醒你這裡是學校。”鄧布利多嚴肅發話,微微側身擋在弗洛琳娜麵前的同時也分開了他們兩個。

比爾弗利繞過米德爾,走過來微微偏頭示意米德爾退後,他的麵前是鄧布利多。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弗洛琳娜見狀也急了,她微微用力,扯開被海格拉著的小臂,繞到鄧布利多麵前,隔開了他和比爾.弗利

“弗洛琳娜?”對方沒管鄧布利多的話,依舊死死釘在鄧布利多前麵

“說過多少次了米德爾,你的同學不是那些家養小精靈。”對方站在弗洛琳娜麵前,居高臨下的朝她露出一個無可置否的笑容。

“家養小精靈就可以被隨意毆打嗎?”麵對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弗洛琳娜真的生氣了,她不敢細想這句話背後隱藏著的殘忍。

她現在終於知道米德爾如此猖狂的原因了——

“您真是好,家,教,弗利先生。”她宣布,這句被她皺著眉陰陽怪氣說出來的話變成她說過的最過分的話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弗洛琳娜乾脆不裝了,轉頭衝著瞪著著自己的米德爾說完剛剛的話“第三,我警告你以後少來招惹我,你有父母,我也有。”

“注意你的言辭迪亞茲小姐”比爾弗利依舊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她聞言轉回來——

“弗利先生,我知道您這樣的人不會明白什麼是換位思考——這都無所謂,不過您最好記住——總做壞事自己運氣也會不好的,伏地魔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不是嗎?”弗洛琳娜飛快地說著,她終於從對方臉上看到一絲驚詫。

“你怎麼敢…”他下意識問出口

“我怎麼敢提起他是嗎?”果然,讓惡人害怕的最好辦法是提起一個比對方還惡的人,弗洛琳娜發出一聲平心而論更像無奈歎息的冷笑。

“或許在他眼裡,您的形象和您心中的那些家養小精靈沒什麼兩樣。”

米德爾徹底被這句話激怒,他像一個暴躁的猴子張牙舞爪地衝過來,卻被弗洛琳娜抬起的半臂警告,她手裡抓著自己的魔杖,第一次用它指著活人的臉。

“放下你的魔杖!這XX是學校。”米德爾不甘心地咆哮出一個他早應該認識到的的事實,這一幕相當的有戲劇性。

“你的嘴巴最好乾淨一點,米德爾,因為我不介意再對你施一個鎖舌封喉。”

弗洛琳娜的聲音已經氣到變調顫抖,熟悉的難受泛上心頭,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擁擠地衝向心臟,神經也紊亂的跳著。

“弗洛琳娜”

“迪亞茲”

斯內普和鄧布利多同時開口提醒她,而弗洛琳娜本人的另一隻手臂還詭異地搭在身後鄧布利多的紫色星星長袍上。

斯內普看出了一個他早該看出的荒謬的事實——她在護著鄧布利多,這個發現離譜到讓他冷笑著不敢確認,分院帽或許更應該把她分到格蘭芬多。

“行了,米德爾彆在這丟人現眼”比爾.弗利用力扯了一把他的兒子,眼裡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鄧布利多校長,此事就到此為止吧,希望不會因為這一點意外就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比爾睥睨著剛剛放下魔杖,被鄧布利多重新攔在身後的弗洛琳娜。

——他最主要的目的已經達成,沒能弄死那隻貓頭鷹的確有些可惜,不過看著弗洛琳娜氣成這樣他重新感到欣慰,自己那個前同事倒也是厲害,真能讓他們如此相信維護他。

“很愉快的和解,弗利先生。”鄧布利多從善如流,他的聲音裡沒有往日的溫和。

“就這樣?”米德爾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彆讓我說第二遍米德爾”比爾弗利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跟上。米德爾狠狠地瞥了一眼弗洛琳娜,留下一句毫無攻擊性的“你等著”與他的父親一起離開……

“你不應該這樣的,弗洛琳娜”鄧布利多看著他們的背影,微微歎氣,對弗洛琳娜說道。

“可…”弗洛琳娜也歎了口氣,她也不想用魔杖指著彆人,但是她真的真的太生氣了,弗洛琳娜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到現在還劇烈的跳動著——

“對不起啊鄧布利多校長,我以後不會再用魔杖指著同學……”

“我是說你不應該衝到我麵前”鄧布利多轉過身,那抹溫潤的水藍色盯著那片黑色的純淨。

鄧布利多校長好像生氣了——這是弗洛琳娜大腦的第一個反應

“啊…”弗洛琳娜下意識在思考的間隙禮貌的給予對方一個回應。

“可很危險啊…”弗洛琳娜用食指撥走擋在眼前的劉海,重新露出呈“八”字型的眉毛,給出自己的理由。

她知道鄧布利多校長超級聰明,可他看起來不像是會打架的人,雖然她自己也不會吧,但是她肯定比一個快百歲的老人更抗打啊,真的動起手來…

“你要允許彆人成為你的港灣,弗洛琳娜”

“太過溫吞周全會讓他們忘記你正在承受痛苦”

這是她的十歲,零一秒。

此刻,命運的春雷在耳邊怍響,什麼在心底泛開漣漪?

她靜靜的站著。沒人知道那場醞釀五年的春雨正淅瀝地墜落在心底那片淨土,而那裡未來將隻剩春和景明的斐然天空。

弗洛琳娜一直是那種彆人丟給她一團亂麻,也會一邊說著沒關係,一邊幫對方捋好的人。她沒有靠山,也沒有人能讀懂她的隱喻。

可今天鄧布利多擋在她麵前,沒有告訴她應該勇敢,而是告訴她:

但親愛的,那不應該是他丟給你一團亂麻的理由。

弗洛琳娜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脊骨,抬頭向鄧布利多綻開一個溫和的笑。

或許那裡麵有一根骨頭,正透著他給予的溫潤透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