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習老師 真田實在沒忍住發出疑問:“……(1 / 1)

[網王]忠犬上尉 嶼之南 5212 字 11個月前

——不過話說,原來世川你會打網球,甚至意外地打得不錯啊。

胡狼的信息我無法再看進去半分,整個人如同石化一樣坐在書桌前愣住。

我滿心隻有,我應該徹底完了吧。

忽然,我又想到一件更嚴重的事。

今天在網球部,我可是“森千繪”啊!如果,被他知道我頂替千繪去打比賽的話,那個死板的家夥一定會狠狠教育我的!

不行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不行也來不及了……

周六下午一點三十分,胡狼和我打了電話,告訴我說:“真田家裡有人做客,不方便幫你補習。”

以為是要翹掉的意思,我馬上就要準備長舒一口氣了。

胡狼又說:“但真田是很信守承諾的人,他想問你家裡方便嗎?”

……

我想說,這就是絕望的體驗感嗎?

史無前例的尷尬見麵。

比我當時麵試立海大在校長麵前吹牛皮的時候還要尷尬。

不,準確來說那是華麗地吹牛皮,尷尬是後知後覺的。

但現在是時時體驗的。

“你……你好啊,真田……”一時想不出用什麼後綴合適,隻好說,“真田同學。”

他一直在盯著我看,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幾乎要被看穿了,陷入到地底下。

我還在嘗試鼓勵自己,為了曆史考試,忍了。

“這麼貿然真是抱歉,沒有打擾你和家裡人吧?”

誒?他說話還,挺客氣嘛。

我忽然覺得這家夥的外表和談吐,不太一致?

當然我下意識地回應:“啊不會不會,真的太麻煩你了,我是說,真的太謝謝你能來給我補習了……我……”

糟糕,因為緊張說了太多掩飾緊張的話。

就這樣,我連邀請他趕快進來的禮貌都差點忘記了。

幸好時鐘準點報時,對於頗有時間觀念的人來說,現在杵在門口似乎太不認真了。

“那麼,曆史書本和作業都有準備好吧?”

真田以同齡人的身份向我傳來絕對的壓迫感。

他在我書房裡落座,而我則化身膽怯的後進生,畢恭畢敬地對“老師”說:“是的。”

應該是還要用幾句感謝的說辭鋪墊的,但真田說自己晚上還有訓練,必須馬上開始。

帶著忐忑的心情,他把上學期和這學期第一個月學過的知識內容通過時間軸的方式,梳理出重點。

“如果是要應付考試的話,先把常用考點記清楚會比較好。”

講課的時候,真田非常耐心。不過從切原對真田的評價來看,目前的狀態得益於真田和我並不熟悉的關係,以及這裡是我家。

雖然目前家人還沒回來,但我占據主場優勢,他出於禮貌不會因為我的表現生氣。

否則在我連續錯了八道選擇題之後,按照切原的待遇,至少被鐵拳威脅但不製裁一次。

我這麼認為。

但在我完成三十道選擇題和十道填空題,並隻對了四分之一左右的情況下,真田的表情變得尤其難看。

怎麼形容呢?

小學一年級的暑假,我在大阪的姑姑家中借住。

她有一隻心愛的小狗。

她也有一瓶好不容易狠下心買下的超級昂貴的貴婦乳液。

而當小狗抹著乳液濕漉漉地出現在她麵前,而我“辯解”是為了讓狗毛更柔順之後,姑姑的表情就和現在的真田一樣難看。

真田實在沒忍住發出疑問:“曆史課,你有認真聽過一節嗎?”

我顫顫巍巍地盯著作業本,心虛點頭:“有……”

“說謊吧?”真田指著一道非常基礎的選擇題,“這道題你選了三遍,唯獨沒有選擇正確的那個。”

被指責的感覺倒不是生氣或者難過,反而是羞愧更多一點。

有一種想要解釋卻沒有方法解釋的窘迫。

“好吧,這裡我再說一次,你要認真聽。”

誒?

真田沒有繼續說教的意思,而是給我翻到這道題目對應的知識點,給我著重講解了一遍。甚至是列舉了幾種容易混淆的錯誤類型。

我的敬佩之意油然而生。聽千繪的描述,以及觀察切原和胡狼他們日常的訓練狀態,我這個整日被學業困擾的人,也對立海大男子網球部的魔鬼訓練安排有所耳聞。

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有精力放在學習這回事上嗎?

如果沒記錯的話,真田還是學校的風紀委員。

果然,如果是厲害的人,做什麼都很出色呢。

“你在開小差嗎?”真田手中的筆在我的作業上落下一個黑點。

我急忙開脫:“並不是的真田君,因為你說得比較快,我正在努力識記。”

啊,稱呼自然而然變成真田君了。

真田隻是看了我一眼,但講題的速度被刻意放緩了。

他還真是,善解人意……

講解一直到四點,在他離開我家之前,我立馬從冰箱裡取出了一聽汽水,剛放到真田手中,我又快步走回去取出了一打,整整齊齊的八瓶。

幸好並不是很大瓶,不然會對他造成困擾吧?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真田下一句話應該是要拒絕我。

我連忙給他一個合適的拎袋:“請和網球部的各位一起分享吧,真是太麻煩你了。”

我看他背後是球拍的背包,心想他接下來會去的,大概率還是網球部。

應該沒有猜錯,真田收下了汽水:“那麼謝謝了,森千繪同學。”

聽到名字時,我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大概是比正常的時候慢了兩秒,我才立馬意識到:沒錯,真田對我的認識,還是昨天那場比賽。所以說,我還是森千繪。

不過,想起他昨天看我的眼神,他能夠接受胡狼的拜托給我補習,真是意外中的意外。

“時間不早了,那麼我先告辭了。”真田果然還是嚴肅的姿態,但比起切原對他的描述,我覺得真田並不是難以相處的人。雖然切原也隻說真田比較嚴格而不是刁鑽。

我的曆史測驗時間安排在周三,在那之前我還有幾天時間準備。周一的時候,千繪成功複學,正認真地準備下午的排名賽。我對她表示歉意,因為下午第二節是曆史課,所以我可能要請教完老師之後,才有時間觀摩她的比賽。

千繪表示不要緊,欣喜爬上她的臉頰,我看她扭動著手腕,正在為下午的比賽預熱:“如果幸村君會來看比賽就好了。”

幸村君來不來倒不要緊,要是真田去到了現場,那可就糟糕了。

為此我立馬向胡狼打聽消息:“胡狼,今天下午,網球部是什麼安排?”

胡狼正在做今日計劃,抬起頭仔細思考了片刻,回複我:“真田應該有空吧?今天也要補習嗎?”

還真是關心我啊胡狼。

我立馬解釋沒有這回事,連連擺手說:“已經足夠了,真田君用兩個小時給我補習得非常充分了。”

“真的嗎?如果沒有及格的話,那家夥會來質問你吧?”胡狼的話讓我瞬間繃緊。

“你之前可沒有和我提醒過這個事情!”

“切原沒告訴你嗎?真田一向很嚴格就是了。”

“什麼什麼?”綠色的泡泡在我麵前漲破,露出丸井耀眼的紅色頭發,他對竄班這件事情有獨鐘,此時也對我和胡狼的對話頗有興趣。

“沒什麼啦。”

胡狼覺得我和他的話題並沒有解釋的必要,倒是丸井似乎是隱約覺察到什麼,忽然作出思考狀,自說自話著:“周五訓練的時候,我看到切原拜托了真田什麼事情,特彆誠懇的樣子。還說什麼,自己一定會在月測好好努力呢。”

“是擔心真田到時候懲罰他吧。”胡狼猜測。

丸井搖頭,並不認可,而是說:“那種事情對切原來說都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吧。”

切原還真慘呐。我作為旁觀者是這麼想的沒錯。

“不過,世川,今天下午你會去參加校內選拔賽吧?”丸井突如其來的一問猛地把我問住了。

所以上周五到底是有多少人看到了我的比賽啊?

果然做壞事,一定會被人發現吧?

雖然某種程度上來說,我的出發點是好的。

“啊……那個……”我急於找到一個合適的借口。

“要不是幸村安排了練習賽,說不定我和胡狼還能去看你比賽呢。”丸井有些失望的樣子,但這話傳到我的耳朵裡,就是意料之外的喜訊了!

我隻好假裝出一點點遺憾的樣子,拿出三流的蹩腳演戲技能:“真可惜啊……”

“如果可以早點結束,我會來哦!”丸井倒是會關心人。

急得我連忙擺手:“不不不,你們來的話我會超級緊張!”

胡狼立馬替我說話,對丸井講:“你還是好好準備比賽吧,你的對手可是真田啊。”

“誒?丸井君要和真田君比賽?”印象裡,我認為胡狼和丸井是天生的雙打組合,所以作為旁觀者,總先入為主地認為他們兩位似乎總在進行雙打比賽。

丸井嚼著泡泡糖,和我解釋:“沒錯啦,是抽簽決定的。沒抽到幸村我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被剝奪五感的話,吃甜品也會沒味道吧。”胡狼發笑。

剝奪五感?這又是什麼新奇的技巧。果然,沉浸學習的這半年裡,我還真是對外界一無所知呢。

雖然不接觸網球好幾年了,但他們口中的技巧,倒是很想親眼見證一番。畢竟是王者立海,如果說作為學生連學校特色的網球部都不太了解,似乎有些不妥吧。

“那抽到幸村君的又是哪位?”好奇心讓我脫口而出這個問題。

胡狼和丸井同時看向我,神情中有莫名的憐憫。

我是不是掌握了什麼微表情讀取的技能啊?

感覺立馬就看懂了他們的無聲回答。

“該不會是……切原吧?”我都不忍心說出口。

“Bingo。”

……

還真是慘啊,切原君。

在打倒三巨頭之前,一年級的切原君還真是需要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成長。

也難怪他的成績總上不去呢……

“不過……”胡狼欲言又止,在我強烈的好奇眼神下,他繼續把話說了下去,“柳生的比賽安排在最後一場,說不定能趕上。”

什麼啊,突然說這個。

“我早就對這個感到好奇了。”丸井換上八卦的神色,“胡狼你這家夥總是有意無意地,在世川桑麵前提到柳生。”

“啊?是嗎?”胡狼開始故作無知。

丸井一副看穿的表情:“一定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吧?”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我沒打算隱瞞什麼,迅速滿足了丸井的好奇心:“我喜歡過柳生君半年啦。”

“誒!”丸井對我的直白措手不及。

印象中,他們認為女生還是矜持點會比較好吧?不過,我是留學派,這點程度應該算不了什麼吧。

“不過,喜歡‘過’,是什麼意思?”胡狼的閱讀能力還真是出色。

對於這件事嘛……

“總之就是不再喜歡的意思了。”我看了一眼手表,發現第一節課馬上就要開始了,不過第一節換成體育課了,所以得馬上去換運動服。

“那麼,我先走嘍。有時間的話,會來替你們加油!”我急匆匆跑出了教室。

“世川桑,和普通女孩子果真還是有些不一樣。”丸井對我沒說完的話題意猶未儘。

胡狼也準備去上課了,和丸井一起往外走:“說得好像很了解女生的樣子。”

“算不上了解啦,不過會比真田還有切原那兩個家夥好一點吧?”丸井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兩個人的樣子,一張皺著眉頭的嚴酷臉和一張隻剩下勝負欲的幼稚臉。

他笑出聲了。

胡狼露出為難的表情:“倒是沒把仁王也算進去。”

“好歹是親眼見過女生和他告白的,雖然被拒絕了。”丸井偏著頭衝胡狼神秘兮兮地笑,“要是真田被人當麵告白,會是什麼樣子?”

“如果你不想被鐵拳製裁的話,我看你不想這個事比較好。”胡狼流下冷汗。

丸井吹破泡泡糖,嘀咕:“沒意思……不過周六那天,真田居然給大家買了汽水。那個牌子的汽水,那家夥真的會感興趣嗎?”

“真田沒有那麼死板吧。”

“最多是運動型飲料吧,那汽水一定是彆人送他的!”丸井力證。

胡狼一貫是包容人的個性,於是沒有和丸井爭執下去,但仍舊刻意提醒:“還是好好準備下午的練習賽吧。”

“如果我輸了,你得請我吃便利店的肉包安慰我!”丸井倒是看上去不太有壓力的樣子。

而一旁的胡狼攤攤手:“看來我要預定好等你去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