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循環。澤村一直在慢慢等待時機。
這次的他,不僅僅想救回好友,還想挽救更多無辜的生命。
在那件事發生的兩星期前,特意製造了一場意外,讓那條商業街的店鋪都進行了消防安全的檢查。
‘晨間新聞報道,昨日於XX街發生一起嚴重爆炸事件,39人遇難,1人重傷。據調查造成事故的直接原因是店主擅自更換與液化氣罐相連接的減壓閥,導致液化氣罐中液化氣快速泄漏,引發爆炸。’
是了,這就是事故發生的原因,所以隻要從源頭掐斷,那麼就能擺脫那個噩夢了吧。
可事情沒有向預想中的方向發展,爆炸依舊發生。
所以,真實原因並不是那麼簡單,對嗎?
第三次循環中,澤村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但他還是不斷想去探尋事故真相。
可惜結果不如人意,那場爆炸就是像一場意外,難道說就真的無法改變嗎?可他之前也的確改變過其他人受傷的事情,所以,一定會有解決辦法的對吧。澤村隻能在心中不斷的暗示自己。
第四次循環,澤村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有些記憶已經開始模糊不清了,一定是因為循環了幾次導致自己記憶有些混亂吧。
第五次循環。
“嘶……怎麼就是想不起來這些呢?”澤村捂著自己的腦袋麵露痛苦之色。
每一次循環的時間點在逐漸提前,延長了這個事件的時間跨度,並且他和鳴的關係也在漸漸疏遠,之前還是鄰居,這次直到初中才認識。是想要用時間麻痹自己麼?
沒事,隻要記住關於那個爆炸的事情就好了,我隻需要知道自己的目的是救回他們的命就好了。澤村心裡這樣安慰自己,但他其實已經想到了另外一種很糟糕的結果,隻是他自己不願意去接受而故意忽略罷了。
第六次循環。
“那些事情是真的麼?如果是真的我又要怎麼做才能改變那些結局?我還要接著冒險麼?說實話,我有點退縮了,等到我完全失去了記憶的話,就是徹底沒有機會拯救他們了吧?至少……至少……這樣循環能夠讓我和他們還能夠再見麵吧……”澤村給了自己一巴掌,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十分可恥,他喃喃道:“我真是笨蛋,怎麼能這麼想……可是我真的不想忘掉他們,那樣的話我就會徹底失去與他們的關聯啊,我不敢想象變成陌生人之後我對那場爆炸隻會處於人道主義的惋惜幾句,不可以!絕對不能變成那樣!”
在這次循環中,澤村發現了隻要自己執著去追尋真相,那麼每循環一次就會失去五分之一的記憶。
“澤村,你最近怎麼變得畏畏縮縮的啊?投球明顯不夠大膽啊!”鳴有些看不下去了,那個笨蛋的心事幾乎都擺明麵上來了。
“鳴桑,我想問你個問題,就是……怎麼說呢,就比如說現在有一場棒球比賽吧,但和我們常規的規則不一樣,規則是你隻要投出一個好球,你就可以獲得超級無敵限量版的棒球設備還有作為王牌代表日本去參加世界比賽的機會,就是你非常非常想要這個機會,甚至可以不顧一切的那種。但是你隻有五個球,如果你要投球的話,如果沒投出好球就會被收走一個球,當你球全部沒有了的時候,你就再也沒法打棒球了,那麼你會願意去挑戰麼?”
“噗哈哈哈哈,難為你能想出那麼個東西。好了好了,我不笑了,我的話當然會參加啊,一個好球而已,我怎麼可能投不出來。”鳴擺擺手,對澤村這話不甚在意。
“我是認真的,鳴桑,請你認真思考後給我答案。”
“你的條件都說了,會不顧一切,我當然會去挑戰了,與其一直活在要不要參與的糾結於後悔中,我更希望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畏手畏腳可不是我的風格。”鳴對澤村粲然一笑,抬腿扔出一個完美的變速球。
“你說的對。”澤村的眉頭漸漸撫平。
第七次。
我的最後一球,絕對不會讓你擊中。
回憶結束。
在秋月的示意下,澤村慢慢坐起來,背靠著牆壁。
“至於我的記憶問題,你猜的沒錯,我的確利用了這隻貓還有那個鳥。記憶是否完整我也不確定。”澤村停頓了一下說道:“至於為什麼會認出你,因為我前麵幾個世界裡隱約都有你出現的痕跡。你應該故意抹去了我對你的記憶吧。”
澤村沒有等秋月回答這個看似疑問實則肯定的話,他接著道:“而且在這個世界,你似乎有些心急了,混入的是我熟悉的朋友身邊,我和他們相識那麼久,又在那麼幾個世界裡麵相處,我對他們的熟悉程度,超乎你的想象,所以我心中的違和感一直消散不去。之前我和你借過很多次比賽的記錄本,那場巨摩大的比賽就是我懷疑你的源頭。”
那天澤村本就是翻過頭才看到的巨摩大比賽的詳細記錄,那時候的他還沒完全記起所有東西,對於巨摩大輸了的事情非常震驚,以至於他忽略了白河的一句話。
‘那麼快就有比賽記錄了麼?’
澤村當時以為白河隻是驚訝於秋月的速度,實則是白河並不知道比賽結果出來了。
等後麵澤村想起這一疑點的時候才去上網查看了這場比賽的信息。與秋月記錄的彆無二致。但問題並不是比賽結果,而是時間。
他那天從中午十二點借走的筆記本,但是巨魔大的比賽是當天十一點半結束的,而秋月的上一節課是遊泳課,十一點五十下課的她,怎麼可能在短短十分鐘內作出如此詳細的筆記。
他當時沉浸與現實與記憶不同的迷茫中,等到下午歸還筆記本的時候,網上的報道早已出來,因此秋月才會讓他去網上查。
之後澤村意識到這個問題,便多次借用記錄本,想要知道這究竟是自己的多想,還是真的存在些什麼問題。
光明與黑暗的交界線,似乎把這倆人徹底劃分在不同的世界。秋月的臉藏匿在陰影裡晦暗不明,陽光模糊了澤村的視線,讓他看不清秋月的表情。
“如果你不收手的話,我會不顧一切的阻攔你,哪怕用我的命。”澤村爬了起來,對自己身上的塵土毫不在意。
秋月沒有說話,既然澤村不願意和她探討她提出的問題,那麼她也不想和澤村浪費口舌,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他的阻攔不過是螳臂當車。
秋月抬腿就要離開,卻被澤村攔住去路。
“我絕不會讓你再傷害他們一次。”
嘁。
秋月抬腳就想把澤村踢倒在地,不過被澤村靈活地躲開了。
澤村抿了抿嘴,隨後伸手去抓秋月的手腕,試圖將她桎梏。
“你不傷害他們,我也不會對你做什麼,但如果你還在想重複之前的事情,那麼我可能會……殺了你。”
“你似乎還沒有搞清楚現狀。”秋月嗓音清冷,就如冬日映照著白雪的月光。她手腕一動,隻用一隻手就鉗製住了澤村的雙手,她的另一隻手抓住澤村的頭發,將其腦袋狠狠往牆壁上撞,並厲聲說道:“在這場遊戲中,主導者是我。”
澤村被砸的頭暈眼花,有什麼東西順著額頭緩緩流下。
“哎呀呀,不小心下手有點重了。”被秋月放開的澤村順著牆壁倒下,秋月朝著轉角處招了招手,隨後將沾染血跡的手伸倒黑貓麵前。
黑貓順從地舔舐著。
“還有一個小時,你說要怎麼度過呢?那就問點我想知道的東西吧。”秋月收回自己的手,給黑貓一個眼神,黑貓就端坐在了澤村身上,使其無法起身。
“你是怎麼知道是我的?”
澤村閉口不言。
“不願意說是麼,你說了的話,我可能會好心放他們一馬哦,又或者說,你如果願意和我交流的話,說不定能再收獲一些有用信息,方便下個世界推翻我呢。”
下個世界?真會哄騙人啊你。一想到如果這次失敗就再也沒有下個機會,澤村的瞳孔微微顫動。
感受到黑貓的爪子輕輕刮蹭到自己的皮肉,澤村鬆開了緊咬的嘴唇。
“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但同時我也希望你能也解答我的一些疑惑。”
“你沒得選。不過你的問題我會看心情回答。”這一個世界,澤村的改變讓秋月起了不少興趣,就像貓對老鼠的捉弄般,她也會適時假意給澤村幾次逃脫的機會。
澤村開始回憶他的七次循環。
在最初的世界裡,他與鳴是鄰居發小也是球場勁敵。
“哈哈哈笨蛋,比棒球我是絕對不會輸給你的 。”
“鳴桑彆得意!我遲早超過你!”
為了能和鳴在賽場上較量,他並沒有跟著鳴的腳步進入稻實,而是選擇了另一所棒球高校——青道。第一年輸了的他很是不服氣,更是下定決心要打敗鳴。
“你就等著吧!明年進入夏甲的絕對是我們青道!”
“哈?不可能,明年贏的隻會是我們。”
澤村與降穀在高二那年把東京小王子拉下寶座,成功奪取了夏甲門票。
因為鳴的關係,澤村與稻實其他人也認識,並因其活潑單純的性格受到不少人的喜愛。
澤村嘴裡吃著卡爾羅斯請的冰棍,含糊不清說道:“呐呐,明天出去玩嗎?聖誕節哎,肯定很熱鬨,而且你們不是好多人在備考麼,剛好可以去一下神社做一下祈願!”
澤村這句提議成為了他此生最為後悔的話。
睜眼醒來的澤村覺得自己渾身都叫囂著疼痛。
“關於鳴和其他孩子的事情,就先不要告訴他了,等他身體稍微好點再說吧,不然對他心理打擊太大了吧。”
“你說什麼呢,我們澤村家的男兒怎麼……算了……不過你現在不告訴他,等他後麵知道了會更加痛苦吧。”
整個爆炸事件,活下來的隻有澤村,當他被找到時,伏在他身上的人還在死死的抱著他。
‘你說什麼呢?我比你大一歲,要是不照顧你這個累贅,爸媽肯定會說我的。’七歲的鳴撅著嘴地回答自己的小跟屁蟲的問題,並嫌棄的扣著自己衣服上的泥土。
‘嘿嘿嘿,我就知道鳴桑最好了!’澤村咧著嘴笑得十分開心,如果忽略剛摔進農田沾染上的泥巴的話,絕對會覺得他像小天使一樣可愛治愈。
是了,為了照顧一個累贅,把自己的命都丟了。
因爆炸受傷的澤村再也沒法站上球場,那些疤痕成為了他永不愈合的傷口,隻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發炎潰爛。
“啊?搬走了啊。”
“是啊。”
父母在房外的對話被澤村一字不落的收入耳中。
澤村握著的門把手最終還是沒有轉動。
隔壁的房屋沒過多久就迎來了新主人。
上天憐憫自己麼?卻讓自己在他們死後的幾十年裡未曾覺得有一日輕鬆。
上天不憐憫自己麼?卻讓自己能夠再次看到鮮活的他們並以為可以找到挽回的方法。
在第一次循環中,澤村直接回到自己高一時期。
做夢?現實?重生?各種荒誕的想法在腦中盤旋。
在練習賽上見到稻實一群人時,澤村的眼淚瞬間滑落。
被幾十年負麵情緒包裹的澤村早已沒法思考自己的行為對於他人能否接受,直接就衝過去找他們,他沒法開口告訴他們以後會死的事情,隻能無所適從地流淚。最後語無倫次的告訴他們自己似乎重生了的事,可他人卻隻以為他是突然發瘋。
他隻能從即將發生的事件上去說服他們。那麼多年過去,澤村主要能記住的隻有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眼下隻有丹波前輩受傷這件事可以快速證明自己。
他去提醒了同寢前輩。
但當丹波前輩再次倒下時,他呆愣在原處,雙目中蘊含的狂風驟雨無人能懂。
難道,我最終還是什麼都改變不了麼?那麼那幾個人的未來呢?
之後的澤村為了讓他人相信他的話,不停嘗試對一些事件進行乾預。他也的確做到了,隊伍裡的人會受的傷被他扼殺在搖籃裡,但這也導致青道以最好的狀態站上賽場與稻實一決勝負。
“啊,輸給你了呢。還是有點不甘心啊。你說,這就是我命定的結局嗎?”此時已經不少人相信了澤村重生知曉未來的事情,鳴雖然嘴上說著誰也不知道未來是什麼發展,但卻也漸漸相信了澤村。
澤村如鯁在喉,對鳴的這番話沒做回答。
此後的澤村沒有在作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他明白了蝴蝶效應的可怕。或者說不準會因為現在的過早乾預,導致以後出現無可預測的發展,這對他無疑來說是不利的。
那麼,隻要在那一天不去那個麵館就可以了吧。
澤村在那一天直接帶那群人遠離了那個地方,可無端這群人一個接著一個說有什麼急事要離開,澤村不可能跟在每一個人的屁股後麵,隻能再三警告他們不要靠近那個地方。
最後一個人走在街上的澤村突然陷入一種無端的恐慌,那種再次獨留他一個人的折磨入潮水般席卷而來,想要把他溺死其中。
去確認一下吧,去一下吧。心裡的聲音蠱惑他快速趕向那家麵館。
親眼看見麵館爆炸的人間慘象,澤村不顧形象的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他知道,他們還是死了。
他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但原因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他們,又一次失去了未來。
“你和這隻貓,有些太過親近了。我隻有在找回記憶的時候會和這隻貓接觸,當初我以為它是流浪貓,有些擔心它,想要去找找它,看它是否能夠在學校活下去,結果其他人都說沒見過這隻貓,而我曾經看到過你和它在學校天台上相處。”澤村低著頭看向壓在自己膝蓋上的貓。
那段時間澤村被記憶片段折騰的有些用腦過度,而且那隻貓又來無影去無蹤,煩悶不已但又不想讓彆人擔心的他打算去天台散散心,卻不經意發現秋月和黑貓就在天台上。剛發現黑貓有些驚喜的澤村本想過去,但看見秋月似乎睡著了,便也沒有上前打擾。
“而且,你今天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帶著它出現在我的視野裡。你其實一直在等這一刻吧,等我戳穿你。”
秋月挑了挑眉,對這話沒有否認,但也不急著去回答,因為現在是澤村的敘述時間。
“你以為自己的身份隱蔽的很好,對嗎?一個熱愛棒球但因為機製原因無法參與比賽,於是天天來看棒球部比賽的執著女孩。可是你眼中對棒球的厭惡我看的一清二楚。”澤村伸出手指著她的心臟,繼續說道:“你這裡告訴我,你並不喜歡棒球,甚至很討厭。”
的確,稻實的比賽,秋月隻要有時間有機會都會去看,但是她的眼中沒有蘊含向往的熱忱。她總是顯得很冷靜,默默站在一旁做記錄。全壘打不歡呼,抓雙殺不激動,比賽贏了也隻會淡淡說一句恭喜。
這種表現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因為每個人藏在內心深處的想法不一定會被彆人探知,表裡不一的人比比皆是。
可問題就是出在這個地方,這個隻有澤村才能理解的地方。當澤村手部受傷後的修養時間裡,澤村終於明白那種違和感。
當他的身份從參與者轉變為觀看者的時候,他看事情的角度也隨之而變,他從秋月身上察覺到了同類的感覺。循環多次並且已經恢複部分記憶的他已經不把重心放在棒球上,他最重要的事情是拯救朋友。秋月雖然表麵把重心投入到棒球中,但實則不然,她隻是為了更好的觀察這群人。
油與水的不溶。
他和秋月都沒法完全融入這個世界,就像澤村試圖改變丹波的受傷,最終導致他的身體發出巨大的警告,而秋月每次借出自己的記錄本之後,她總會或多或少的受傷或者生病。
“你這些話聽起來很不靠譜呢。僅僅憑借這些是無法判斷我的身份的,我想你也不會輕易把這次機會浪費掉的吧。畢竟……”秋月拉長了尾音接著說:“這可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呢。”
澤村瞳孔一縮,手掌不自覺收緊。
“你說什麼呢?什麼最後一次機會?”澤村聲音微顫。
“用你的話來講,就是彆裝傻了。你已經清楚了隻要你執著於去追尋真相,每失敗一次就會失去五分之一的記憶對吧,而且你也發現了,每一次循環都會讓你和鳴他們的關係越來越淡。也就是說,以後的每一次循環,都將對你毫無意義。”秋月抬頭望向某個地方,話鋒一轉對那隻黑貓說道:“那隻鳥怎麼又偷懶,你去將它帶過來。什麼?擔心我?不用,這裡我一個人可以搞定,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麼?”秋月最後這幾個字當中的威脅的意味撲麵而來,惹得黑貓抖了一下身子。
喵。
“那麼接下來,第二個問題。你知道如果這次失敗你就會徹底失去拯救他們的機會,為什麼還敢去賭呢?就不怕失敗麼?”
“在回答你的第二個問題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回答我的一個問題?”澤村站了起來,試圖將自己放在一個與秋月平等的位置。
“我說過,我回不回答你的問題取決於我的心情,而你沒有選擇的權力,這句話不要讓我再說一遍。”
“是。”澤村低頭看了一下手表,還有半小時,再拖二十分鐘,並且想辦法從她手中搶到那個東西。
“我並沒有不怕失敗,相反,我怕極了了。”澤村垂眸看著手心,曾經緊抓棒球的手,如今緊抓的是朋友的命運。
“每失敗一次我的壓力都會變得更大,可是如果我不阻止你的話,他們就沒有未來了,與其眼睜睜看著他們一次次死亡從而陷入麻木中,甚至連他們死了都覺得無關緊要,我更希望我能去賭一把,比起放棄沉淪,我還是更喜歡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當然,我相信,這一球一定會是個好球。澤村心中如此想到,眼神無比堅定,我可是抱著哪怕球會砸到打者的決心去扔出最後一球的,畏手畏腳,可不是我的風格!
‘怕什麼!做任何事都會有風險,你連喝口水都可能被嗆死呢,你不覺得做事情把主動權把握在自己手裡才好麼?哈哈哈哈哈。’哥哥的聲音出現在腦海中,秋月恍惚間覺得哥哥的臉竟然和澤村的重合了。
不,那是笨蛋才會做的事情!
安穩不好嗎?起碼還能繼續在一起,不會這樣再也不相見!獨留我一個人活在痛苦中……
“因果早已注定!你沒辦法改變的,你做這些隻是徒勞,你也阻攔不了我的。”秋月情緒有了起伏,聲音變得有些尖銳。
“你就那麼相信因果論嗎?那為什麼我可以改變鳴桑那段時間的頹喪?可以改變丹波前輩的受傷?”澤村直視秋月的雙眼,惹得後者不適地扭過頭去。
“沒用的!他們終究都會死!”
‘事在人為,我知道我們隊和那些強豪學校差距很大,很多人也不看好我們,可是如果連挑戰都不敢去挑戰的話,那不就是隻有一個結局等著我們了麼?而且拚儘全力之後取得的失敗並不丟人。再說了,我們輸了也不會引起彆人的唏噓,因為他們本來就不看好我們,可萬一我們就贏了呢?贏了的話,那我們就是黑馬,說不定還會被大肆報道呢,哈哈哈哈哈哈。’
‘嗯嗯!我要向哥哥學習,不管什麼我都會勇敢去挑戰的!’
‘哈哈哈好好好,我妹妹就是最勇敢的小女孩!’十五歲的小女孩對哥哥的話深信不疑。
‘我的確想吃那家的麵啦,但是他家要排好久的隊哎,一想到這個我就感覺累了。哎?你提前排隊我晚點去?哇,哥你也對我太好了吧!愛死你了!’
‘哥……’小女孩剛買的章魚燒掉在地上滾了幾圈,無人惋惜。
‘哥哥,嗚嗚嗚,我好怕,我好怕,我真的不想忘記你,我到底該怎麼做啊……’女孩的抽泣聲在黑暗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