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村快起床!”
“啊?小樹彆鬨,讓我再睡會兒。”澤村翻個身想要繼續睡覺。
“哎喲,你忘記今天要乾嘛了嗎?今天是秋季大賽決賽啊!”
“不是早就輸掉了麼,我才不要去看。”
“你在說什麼呢?我們怎麼可能輸,你再不去的話連上場機會都沒有了哦!”
上場?
澤村騰一下從床上跳起來,因為太過激動頭都不小心磕到了上鋪的床板。雖然他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不過還是麻溜的收拾好自己,和小樹朝著大巴狂奔而去。
“小樹,我們今天是和誰比賽啊?”
“和帝東啊。你今天咋了,怎麼連這個都能忘?是不是生病了啊?”小樹作勢要去碰澤村的額頭,不過卻被對方躲開了。
“我沒事,可能就是睡昏頭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澤村大笑著掩飾自己今天昏頭昏腦的尷尬。
“澤村你好吵!彆笑了,讓我在車上睡會兒。”坐在澤村前一排的成宮鳴轉過身來,他用手中的衛生紙團砸了一下澤村的腦袋,隨後轉回去閉眼準備入睡。
“嗷嗷!好的鳴桑!”澤村瞬間挺直後背,就像上課開小差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一樣。
這個笨蛋,都說了小聲點,回答我還那麼大聲,吵死了!成宮鳴的強忍著睡不飽的怒氣,使得眼角有些輕微的抽搐。
“三振出局,比賽結束!拿下春甲門票的是稻實!”
第二天一早,澤村醒過來就對白河發問:“白河前輩,我們真的拿下春甲門票了嗎?”
“哈?你到現在都沒回過神來嗎?怎麼夏甲的時候也沒見你那麼恍惚啊。”白河有些不解,明明夏甲門票對他們更有吸引力不是嗎?怎麼獲得春甲的門票,澤村卻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原來是真的啊。可能是因為這次決賽我上場了吧,所以才會有點不敢相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個笨蛋。”
白河搖了搖頭,沒再管他,直接出門去了。
當澤村又來找秋月拿記錄本的時候,白河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哪怕已經獲得春甲門票,一些球員還是不想浪費一天的時間去休息,於他們而言,訓練就是他們生活的全部。
夜色漸濃,室內燈火通明。
此時成宮鳴和多田野樹的投捕練習剛結束,就見到卡爾羅斯和白河拿著球棒過來了。
“你們有沒有覺得澤村有些不對勁?”白河直接說道。
“哈?有啥不對勁的,每天不就那樣嗎吵吵鬨鬨的。”成宮鳴邊做拉伸邊回答。
“唔,榮純身上有種什麼感覺呢?”小樹皺著眉思考,緊接著一拍腦袋接著說:“我知道了!矛盾感!當然我也不知道這個詞適不適合放在他身上,不過總是覺得他有時候的思考完全和我不在一個維度上,有時候莫名可靠,但有時候又傻乎乎的。”
“話說也不知道他今天在忙什麼,訓練狂魔竟然沒有來訓練。”卡爾羅斯轉著自己手中的球棒,漫不經心的說道。
“怎麼說呢,他最近似乎老容易忘記一些事情,就像我們贏了秋季大賽,但他今早還特意問我一句是不是真的拿下春甲門票了。”白河若有所思。
“可能是因為那場比賽他也上場了,所以有點恍惚吧。”鳴不覺得這澤村那個問話有什麼奇怪的,澤村那樣的單細胞,有時候就是傻的讓人難以置信,甚至替他尷尬的腳趾摳地。不過這也算他的優點吧,不管再怎麼樣,跌倒了都會爬起來,堅定的往前走,他那雙眸子袒露著永不磨滅的意誌。
“他也這麼和我說的,但我感覺他好像在確認什麼東西。”巨摩大那場比賽是這樣,他們自己的秋季大賽決賽也是這樣。不過鳴的說法也對,可能就是他自己有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想法吧,白河停頓一下又接著說:“是我多慮了。”
晚風習習,暖黃的燈光籠罩著椅子上的人,他所在的這條路上沒什麼人經過,此時倒是顯得寂靜孤涼。他手中拿著橙汁,但打開之後卻沒有喝,隻是輕輕摩挲著瓶身。
喵。
一隻黑貓蹲在澤村麵前,像是在仔細端詳他的麵容。澤村與其對視幾秒後,伸出手想招呼它過來。
“咪咪?”
喵?
“不知道你餓不餓,我買橙汁的時候順便買了一個三明治,分點給你吧。”
澤村放下橙汁,從兜裡拿出來三明治,打開包裝後,用三明治的包裝當作墊子放到地上,再掰了一大塊三明治放到上麵。
“吃吧,很好吃的。”
貓咪輕甩尾巴,低頭吃著食物。澤村眉眼彎彎,覺得這個三明治似乎比以前更好吃了。
咚咚咚。
小貓耳朵動了動,抬頭看向某個方向的樹上。
“這個聲音?哎好像是一隻鳥啊,能發出這種聲音應該是啄木鳥吧。”澤村順著小貓的視線看過去,隻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剪影。
喵。貓咪壓低聲音叫了一聲,那邊的鳥沒了動作。
吃完三明治的貓沒有離開,而是輕盈跳躍到澤村大腿上,稍微轉了轉,然後躺下盤曲身子,看起來似乎很滿意這個肉墊。
澤村小心翼翼的觸碰它,小貓舒服的發出呼嚕聲。澤村給貓慢慢的順著毛,覺得今晚來這裡散心的選擇是正確的。
看著小貓可愛的睡顏,澤村輕聲開口:“感覺你很舒服呢哈哈哈。”他笑著笑著歎了口氣,接著自言自語:“做小貓會有煩惱嗎?我啊,可是有些想都想不明白的煩心事。”
“你說,我到底該相信還是不相信呢?我現在有些分不清哪些東西是真實的,哪些東西是假的了。”
“有時候我隻是覺得,我不想見到那些不好的事情,所以不管是真是假我都會去想乾預。悄悄和你說,我有些時候腦中會出現一些非常非常真實的記憶。聽起來很假對吧。要是在之前聽到有人這麼講我會笑他癡人說夢,但現在我就是那個癡人。”
“我之前在鳴桑一年級夏甲暴投後的那段時間,給他公開的賬號上匿名私聊,我不確定他有沒有看到我的消息。當時我隻希望他能早些走出來,在我那段記憶中,我當然知道他遲早會走出來,但我還是希望能用隻言片語給他些許慰藉。”
“後來青道那場練習賽,雖然那個記憶中丹波前輩受傷了,但我還是不確定那些東西是否會在現實中重演,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還是以拙劣的演技去爭取改變這個事。”
“因為前麵那些事件的證實,我逐漸相信了那些我未曾經曆,但身臨其境的記憶。我以為這是上天給我的契機,或許我就是那個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天選之子呢?背負著拯救世界的使命!”
“哈哈哈哈哈,很中二對吧。”澤村撫摸著小貓毛茸茸的腦袋,他沉浸於終於有了聆聽者的傾訴中,沒有發現貓何時睜開了透亮的綠眸。
“少女漫的結局,巨摩大的落敗,稻實的春甲資格,是不是告訴我那些記憶不一定是會發生的事情呢?”
“有時候我真的分不開記憶與現實了,很蠢對吧。”
“不過那些記憶也隻是很小一部分,我這個人是活在現在的,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麼,或者將來要發生什麼,我要做好的還是現在,你說對嗎?”
喵。
“你也同意呢,不過我要走啦,要是你願意的話,我應該能把你悄悄藏在宿舍裡麵,你想跟我走嗎?”
貓咪從澤村的腿上躍到地上,對澤村邀請的手視而不見,隻是舔了舔爪子就離開了。
澤村目送它融入夜色,隨後起身回宿舍。
貓咪爬上啄木鳥所在的樹上,那鳥沒有飛走,而是反常的依舊掛在樹乾上。貓咪忽視它,直接爬到一處枝椏,之後懶洋洋趴下,絲毫不顧那鳥越來越大的啄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