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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長偏頭痛 青浼 4054 字 11個月前

給自己倒了大半杯。

倆杯酒各自握在雙方的手裡,誰也沒喝。

這會兒又用眼神殺上了。

麥加爾看得蛋疼,完全不知道這倆貨到底又想要乾嘛,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盒子——盒子內部很深,船長休息室裡光線又暗,他看不清那裡麵究竟有什麼,隻是拿在手裡,隱約能覺得裡麵有液體狀的東西——凱撒向來不喜歡人家動他的東西,本著高調做人低調做事的原則,海象員同誌默默地將盒子重新蓋了回去。

為了確定那個鬆得要死的蓋子不會滑落,他還特地用手摁了摁。

在船長休息室的另一邊,凱撒手腕一動,杯子中的威士忌穩穩當當儘數潑到了雷歐薩的臉上——

“滾下我的船,彆讓我再看見你。”男人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倒是缺乏笑意地勾起一邊唇角,懶洋洋地拖長了腔調,“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你怎麼沒躲開呢?”

雷歐薩哼了聲,烈酒燒著臉上剛剛打鬥時候的傷口火辣辣的疼,淡黃色的酒液順著紅發少年的頭發一滴滴往下滴落,然後他抹了把臉,另一隻手抬起來,半杯酒一滴不剩地潑到了凱撒臉上——

“還給你的。”少年的眉眼間多出一點兒得意的神情,就好像他多潑了一點占了便宜似的,“你怎麼不躲開啊?”

凱撒隨手丟開杯子,將手邊翻到的扶手椅扶正,一屁股大老爺似的坐了上去:“滾下我的船,矮子,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你的黃蜂號在隔壁。”

男人一坐下來,這回站著的雷歐薩終於能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了——紅發少年顯然對現在這個角度非常滿意,鄙夷地謝了凱撒一眼,他露出了個譏諷的表情:“沒問題,麥加爾給我,木盒子給我,老子這輩子不會再上你的怒風號。”

“嚷嚷什麼,威脅誰啊?給你你也打不開。”

男人嗤笑一聲,很是不屑。粗糙的拇指指腹緩慢地摩挲著自己的下顎,那兒幾天沒打理已經生出了一些青色的胡渣,翹起腿老佛爺似的坐在他那張扶手椅上,周圍一片狼藉,男人卻從容得就好像自己坐在一堆黃金裡似的,琥珀色的瞳眸微動,最後越過雷歐薩,定格在不遠處舉著什麼東西雕像似的站在原地的海象員身上。

那眼神讓麥加爾覺得要大事不妙。

“醒了啊?”男人勾了勾手指,就像叫寵物似的,“過來。”

毫不猶豫地,麥加爾屁顛顛就過去了。

然後就像個小太監似的,將手中的木盒子放到了凱撒手上——陽光從身後灑進來,一縷光線照在男人手上,於是黑發年輕人這才看清楚,這個木盒子就是昨天枝枝從水底下撈上來那個……他頭皮炸了,張張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啥出息地閉上了嘴,當做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發生。

他默默地看著凱撒用各種角度試圖掀開那個木盒上的蓋子——要不是男人手背上的青筋都因為使力而凸起,他甚至會以為大狗在逗他玩兒。隻見男人換了幾次著力點,奈何手中的木盒還是紋絲不動,冷笑一聲再次放棄,凱撒大方地把盒子遞給了對麵囂張跋扈一臉躍躍欲試的雷歐薩。

紅毛少年一把奪過木盒子,然後以各種姿勢嘗試打開——就差抱著那個木盒子在地上打滾了。

“打不開的,”坐在扶手椅上,男人單手支著下顎,臉上缺乏多餘的表情,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彆費力氣了。”

雷歐薩目光一頓,然後氣呼呼地一屁股坐回了地毯上,寶貝似的抱著那個木盒子不撒手,漂亮的小臉氣鼓鼓的:“我不管,反正好不容易到手的東西,我不可能讓那個女人把盒子再原地放回去。”

凱撒沒說話,但是至少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這一次他們兄弟的意見難得一致。

不過看出來的隻有小太監麥加爾,雷歐薩當然沒看懂,紅發少年挑起眉,似乎是在等待著他的哥哥發表意見。

凱撒不耐煩地嘖了聲,揮了揮大手:“看什麼看,當然。不然你以為我花五千三百個金幣把那個女人帶上是為了什麼——因為我的小奴隸心血來潮忽然想養一隻小寵物?”

麥加爾:“居然不是嗎?”

凱撒:“當然不是。”

麥加爾:“……”

海象員同誌決定不告訴凱撒他能打開這個盒子,讓他抱著這個打不開的盒子鬱悶一輩子。

“如果你想要寵物,下一個港口可以到黑市去選一隻猴子……用的錢從你自己的工資裡扣,以前基尼睡覺的地方可以借你。”男人慢吞吞地把沒說完的話說完。

海象員同誌烏雲轉晴,春光燦爛。

兩人你來我往和諧無比,看得雷歐薩氣得吐血,因為此時的凱撒已經間接和直接地回答了他的倆個問題——

關於盒子和麥加爾。

盒子,你打不開,拿走也沒用。人,是老子的,想帶走?死了這份心。

更讓他爆血管的是,麥加爾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

雷歐薩和凱撒同時挑起眉。

放平常,現在麥加爾已經被船長大人從窗戶扔出去在甲板做自由落體了。但是瞥了一臉雷歐薩臉上吃錯了藥的究竟表情,凱撒很滿意,難得沒有掙開。

麥加爾想了想,心想這個姿勢好像有點不太對。於是放開了男人的手,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慢悠悠地說:“大狗,有句話不知道你聽過沒,在這個世界上,從來不存在偶然。”

“沒聽過。”

“那個什麼呢……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彆重逢。”

“你瘋了麼?”男人一點也不感動地說,“我隻是發現,你說情話的本領很糟糕,閉嘴,不要在外人麵前丟我的臉。”

“……我隻是想表達,我把你撿回來,你把我帶上船,這他媽都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這是黑色海狼最不信的東西。冷笑一聲,男人臉上看不出喜怒,平靜地對視上那雙在昏暗的燭光中閃閃發亮黑珍珠一般的瞳眸,淡淡地說:“你在試圖拿我最不相信的東西來說服我。”

“我要是說服你了呢?”

男人沉默了,寬大的椅子上,他換了另外一個更加舒服的坐姿。一條長腿囂張地搭在扶手椅上,他的身體微微傾斜,長臂一伸,準確地捏住了黑發年輕人的下顎,他微微使力將手中的人拖向自己,直到倆人變得非常、非常接近——

近到他們的鼻尖幾乎碰到了鼻尖,冰涼的觸碰,呼吸間滿滿都是對方的氣息。

麥加爾那雙眼睛難得沉浸,他波瀾不驚的雙眸對視上男人飽含戲謔的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