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誠意不到家,我隻好用我自己的方式來找了。”男人冷笑一聲,背對著身後一群凶神惡煞的海盜,懶洋洋地抬起手揮了揮,扔下簡單明了的倆個字——
“燒了。”
你不給我人,我就一把火燒了你的店,等什麼都成灰燼了,我就不信還不能把那個人找出來——這是凱撒式的強盜邏輯,從前雷克笑著告訴麥加爾,凱撒跟人家玩兒談判的時候,多數情況下喜歡用槍頂著人家的腦袋談判,那時候,麥加爾當雷克在抹黑船長,堅決表示不信,但是今天,他信了。
看著一群海盜嗷嗷叫著打破煤油燈,咬著煙頭將裡麵的煤油撒得滿沙發都是,酒吧裡的客人們驚鳥狀逃散而出,雷克哼著變調的歌將手中閃著星火的煙頭彈出,準確地落到剛才還坐滿了人的沙發上,火光竄起迅速蔓延——
站在一群瘋狂歡快大小的海盜們中間,麥加爾不得不信。
殺人放火,還真他媽的不隻是一個形容詞,它就像昨晚那個“問”字似的,對於這群臭海盜來說,是個形象得不能再形象的……日常行為動詞。
當雷克舉著椅子要去砸窗戶的時候,作為一個文明的文職人員,麥加爾深深地感覺到了蛋疼,他拍拍老大的肩,說:“算啦。”
凱撒頭也不回,聽上去像是嗤笑一聲:“看不下去了?”
麥加爾:“……一點點。”
船長大人不做回答了,抬起腳,嫌惡地踹了腳已經整個兒癱軟在地上的酒吧老板,聲音裡透著十二萬分的不耐煩:“那你想個辦法讓這個廢物開口說話,我要找的人在哪。”
麥加爾:“好,等等……他尿褲子了。”
凱撒:“……那還是不要靠近他好了,臟。巴基爾?”
文明的、從頭到尾站在旁邊看熱鬨的巴基爾:“乾嘛?”
將手插進口袋,船長大人慢吞吞地轉過身,目光在倆名文職人員中間轉了一圈,道:“把麥加爾的眼睛蒙起來,扔門口去,燒完再拖進來。”
麥加爾:“……”
那邊雷克已經拆了窗戶,正帶著衝鋒隊長衝向酒架——他們也不喝,也不搶,就是砸,砸爛了燒。
麥加爾看地上的酒吧老板,這貨心疼得臉都綠了。海象員同誌愣了愣,有點兒鬨不明白,究竟是誰才讓這酒吧老板袒護成這樣——
也就是這時候,從走廊深處,有一扇門吱呀一聲地,打開了。
凱撒頓了頓,他抬起頭,目光凝固在黑漆漆的走廊儘頭。
三秒後,男人抬起手打了個響指,就好像這群海盜都長了第三隻耳朵專程掛在船長周圍似的,一片哐哐瞎響的暴力打砸幾乎同一時間停了下來,雷克嘖了聲,扔開了單手拎手中的椅子。
椅子呯地一聲撞到牆上,這是酒吧裡最後的一聲巨響。
麥加爾踮起腳越過凱撒的肩順著男人的目光往裡看,走廊裡,一個人形的身影正緩緩地走向外邊——
那個人影身形不高。
那個人有一頭長發,走出來發尾一甩一甩的,像個少女。
恩,像個少女。
麥加爾撇了撇嘴,腳後跟興致缺缺地落地了。
他早該想到,整個世界上,能把凱撒惹得渾身炸毛的,除了他的熊弟弟雷歐薩,其他人要麼就是還沒出生,要麼就是已經死了。
看來他們晚了一步,為了同樣的目的,擁有那個神奇指南針的黃蜂號船長同樣來到了這裡。
第70章
雷歐薩邁著他那中二少年專用的歡快步子,踩著快散架的木頭地板一路走過來,臉上的表情自然得就好像完全沒有看見在凱撒身後那被砸的一片狼藉雞飛狗跳的帝特酒吧。他嘟起嘴,紅潤的麵頰可愛又可恨,金閃閃的大眼瞪著他的哥哥,就好像被搶掉了心愛的玩具似的不滿地埋怨道:“你好煩,我就知道你也會到這裡來。”
“這句話應該我說,大垃圾。”對於同母異父的弟弟,凱撒露出一個嫌惡得不行的表情,哼了聲,“跟屁蟲。”
“神馬!你才是跟屁蟲咧!”雷歐薩炸毛,刷地一下抽出了自己的雪亮的刀子,“搶了老子的指南針的人沒資格說這種話!來一場正大光明的決鬥,贏的人得到麥加爾,輸的人立刻滾蛋!”
等等,贏的人得到麥加爾又是什麼東西?誰批準你那麼順口就說出來了啊喂!麥加爾無語:“咦,喂,乾我屁事?”
“啊……”凱撒懶洋洋地拖長了腔調,用眼角瞥了眼滿臉莫名其妙的海象員同誌,在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伸出手,啪地在對方屁股上麵響亮地拍了下,然後十分狂霸拽地勾起他的唇角,態度惡劣地說,“可惜,這家夥已經是我的人了。”
麥加爾:“咦?……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凱撒轉過頭,扔個了海象員一個閉嘴的表情——於是麥加爾閉嘴了。其實吧……這父子倆並沒有達到心有靈犀的地步,隻是因為這個表情平日裡兒子看得最多。
“什麼!好卑鄙!凱撒你不要臉啊啊啊啊啊——居然偷吃!”
在雷歐薩大吼大叫得整個帝特酒吧的屋頂都要掀起來的吵鬨聲中,麥加爾前所未有的配合,立刻滿臉柔情甜蜜地一把摟住船長的狗腿子,他點點頭,無視身後大幅船員衝鋒隊長加船員一大票人等的沉默,笑眯眯地說:“哎呀,你說出來了……”
凱撒麵無表情:“不小心就說出來了。”
眾人:“……”
麥加爾:“雖然有點驚悚,不過這就是事實啦。”
眾人:“……”
麥加爾:“謝謝大家的祝福。”
眾人:……快滾去SHI才沒有人要祝福。
凱撒沉默地往外抽了抽自己的手臂,然後發現自己的手被某個順杆子往上爬的人抓得緊緊的,大有打死他也不鬆開的姿態——一副決定今晚就掛在凱撒身上的節奏。
分離合體不成,船長大人不耐煩地嘖了聲,抬起長腿,毫不留情地踹了腳不遠處某個吵死人的紅毛矮子,語氣非常不好地命令:“吵什麼,安靜。帶路,老子要見那個叫枝枝的女人。”
“你誰啊,”雷歐薩非常不配合地翻了個大白眼,“我乾嘛聽你的。”
“不然今晚你走不出這個酒吧,”男人眯起眼,點燃一根煙草叼在唇邊,咬了咬煙屁股,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情,“還有,刀收起來,小孩子不要玩這種東西……”
他頓了頓,又笑道:“再說了,十個你加起來也打不過我,臭小鬼。”
於是,雷歐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