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愛死你了~(1 / 1)

“哎呀,寶寶回來啦,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聽到開門聲,雲母就迎到了玄關來。

雲小言露出了甜軟的笑,一邊脫鞋,一邊問道:“最近那些人還有沒有來搗亂呀?”

“你大姑二姑那些人嗎?”雲母從鞋櫃中拿出少年專屬的貓貓拖鞋,“也不知小紀給了他們什麼好處,自你搬走後,他們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小紀?紀……宸霖嗎?”雲小言驚訝道。

“嗯。”雲父將一罐少年最愛的草莓牛奶放在茶幾上,“你們小兩口日子過得怎麼樣了?他沒欺負你吧?”

“沒、沒有……”

“爸爸媽媽早知道咱小言人見人愛,上哪兒都會被寵著了。”雲母抬手捏了捏少年豆腐般軟嫩細膩的臉頰,笑道,“今早我們去小紀公司商量合作,發現那人臉識彆係統錄入了咱們一家人。”

“啊?為什麼?”

“我也好奇,就問了小紀,”雲母笑的嘴都合不攏了,“他說呀,為了方便我們小言去找他。”

“那時候我就知道,你們倆感情不一般了。”

雲小言瞪圓了眼眸,難以想象這是紀宸霖能說出來的話。

為什麼要這麼做?是昨天他被攔在了前台的緣故嗎?可是那個冷漠如冰山的人,真的會把這種他被欺負的事放在心上嗎?

“小紀人挺不錯,謙遜有禮,工作能力也強,成熟的簡直不像他這個年齡段的人……”

耳邊繼續響著父母對紀宸霖的嘖嘖稱奇,雲小言卻有些走神了。

在他心靈深處,某個種子“噗”地突破了土壤,搖搖晃晃地開出了一朵名為“感動”的小花。

似是因為這一絲難以捕捉的感動,周三當天,雲小言難得良心發現,決定和他法律意義上的“老公”共度自己20歲的生日。

由於生日不批假,他上課上到四點多鐘才回到宿舍。

等另外兩個室友出門吃晚飯後,安修傑一把攬住了少年的肩膀,悄咪咪跟他說:“哥們,好像有人在害你。”

雲小言將早編輯好的“賣慘”信息發給了紀宸霖,仰頭疑惑道:“怎麼了?”

安修傑將手機遞到少年眼前,憤懣地咬了咬牙。

【滬大表白牆:匿名掛美術學院的雲小言,仗著自己長得還行,腳踏n條船,始亂終棄,甚至還騙備胎的錢。證據:[圖片][圖片][圖片][圖片]】

“靠,幾分鐘前才發的動態,現在下麵有十幾條罵你的評論。剛才才看到為你說話的路人評論,一刷新就消失了。”安修傑道,“它一個表白牆,還搞飯圈那套控評,明顯是在故意搞你。”

“可是,它為什麼要這麼做?”雲小言一頭霧水,下意識去回憶跟自己有過過節的人,但卻腦袋空空。

他平日裡待人真誠,就算拒絕表白的人也會給足對方體麵,在學院裡人緣一直很不錯。就算偶有無厘頭討厭他的人,也不至於恨他到如此地步。

“我想想……”安修傑陷入了沉思。

“啊對了,今天還是你生日吧?”安修傑突然想起來,擼起袖子,“你先去好好過個生日,我來聯係這個鬼表白牆。”

……

紀氏集團的頂樓辦公室裡。

紀宸霖左手把玩著手機,眼神輕飄飄地落在虛無之處。

由於司機剛才突有急事,少年可能得自己走路回去了。好在他們居所離滬大很近,步行隻需二十幾分鐘。

隻是……

紀宸霖左手收攏,蹙了蹙眉頭。

思索片刻,他還是找到了少年的手機號碼,準備告訴對方自己今晚下班後順路去接他回家。

就在此時,助理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紀總,跨國項目的幾個重要客戶提前到了,他們希望過會能簡單地開個預會議了解情況。”

“什麼時候?”

“大概……”助理看了下手表,“半個小時後。”

紀宸霖頓了一下,道:“知道了。”

助理離開後,紀宸霖將視線重新落在手機屏幕上,隨手編輯了一段短信,打算告知少年今晚得自己回家了。

他剛準備點擊發送鍵,手機卻突然震動了兩聲。少年像有預知一般,竟給他發了兩條信息——

【雲小言:哥哥,我今天生日,但是沒有人願意陪我。我想和你一起過,可以嗎?】

【雲小言:哥哥現在還在公司嗎?我讓司機叔叔送我過去,不會打擾你很久的】

少年的信息和他本人的說話風格很像,紀宸霖甚至能幻視出對方用晶亮的眼眸,可憐兮兮看向他的模樣。

紀宸霖眸色沉下,無意識地咬了咬後槽牙,似是在思索。

良久,他才將原先編輯的短信刪掉,重新打字道——

【司機今天有事,把地址發我,我去接你。】

紀宸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竟然會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從來不過的生日,推掉了至關重要的工作,驅車半個小時後,抵達了少年宿舍樓下。

少年還未下樓,推掉一晚上事項的紀宸霖倒也不著急,乾脆下車倚在車門旁,靜靜地等著對方。

五點鐘的宿舍樓人來人往、聲音嘈雜,什麼奇奇怪怪的話題都能聽到——

“喂,你知道不?某人被掛在表白牆上了哈哈哈。”

“啊?誰呀?”和他同行的另一個大學生一臉懵圈。

“嘖,”陸宏無語地瞥了眼他,“還能有誰?雲小言那個矯情鬼唄。”

另一個人不敢說自己覺得雲小言這個室友人還不錯,人美又大方,簡直是天使。他隻能打“哈哈”道:“是嗎?為什麼啊?”

“還能為什麼?桃花債太多,被群起而攻之了。”陸宏道,“真解氣,我也用小號在評論區呸了他兩聲。”

陸宏幸災樂禍地說著話,快走到宿舍樓門口的時候,才猛然發現不遠處似乎有個戴墨鏡的高挑男人往他這看了過來。

寬大的墨鏡遮住了男人的半張臉,但那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以及出眾的身姿,依舊將他身上那上位者的壓迫感展現得淋漓儘致。

儘管與對方的視線隔著層墨鏡,陸宏仍有些後背發涼,心慌地閉上了嘴。

畢竟就算再理直氣壯,他也是在背後說人壞話。

但下一秒,他的眼睛便亮了起來。

一來,男人很快便淡淡地移開了視線,麵上沒顯現出一絲不悅,好似隻是個好奇他說話內容的路人;二來,男人背靠著的那輛百萬級彆的限量版路虎著實吸引人,那可不是光有錢就能買到的。

陸宏停下了腳步,繼續剛才的話題道:“雲小言,嬌氣包大少爺嘛,哪裡像我們這些自立自強、萬事都靠自己的小鎮做題家?”

果然,不是錯覺,男人又若有若無地朝他們這邊淡淡瞥了一眼。

陸宏心中一喜,莫名覺得男人對此也很感興趣,自己應該吸引了了不得的人的注意力了。

他乾脆裝出一副等人的模樣,站在了宿舍門口的花壇處,將自己和某個少爺比較道:“我住宿一年都回不了幾次家,不也成績名列前茅嗎?哪像他,學業差就算了,離家幾步遠,還非得專車日日接送。要我說,他家人和那司機跟他一樣矯情,不然怎麼可能會同意這種無理要求?”

另一個大學生不敢與他唱反調,隻能也停住腳步,尬笑道:“有點。”

不遠處的某位紀司機麵無表情,薄唇卻抿成了一條不耐煩的直線。

“說句實話,我真受不了他,金貴得要命。空調非得早上開20度,下午22度,晚上21度,一度都不能差!這是正常人類嗎?以後誰娶他誰倒八輩子黴了。”

“……”

陸宏獨角戲也照樣唱得繪聲繪色的,七分吹噓自己,三分拉踩雲小言。他早想吐槽雲小言了,現在有了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聽眾”,心中自豪感油然而生,說得更起勁了。

他還預再說幾句,一個纖細漂亮的少年就在宿舍門口露了臉。

陸宏倏地閉嘴,但又突然覺得自己這是怕了對方的反應,壓低了聲音,企圖挽回麵子道:“不是美術學院的團寵嗎?不是收到的情書能蓋彆墅嗎?笑死了,那怎麼一個人孤零零的?”

他左右掃視了一下,不屑道:“嗬,連慣常來接他的司機都遲到了,看來他在家裡也不受寵了啊。可憐,一無是處,以後一個人可怎麼活。”

雲小言是跟安修傑商量對策商量晚了。

那個表白牆顯然是被人用重金收買了的,刀槍不入,好說歹說都不肯鬆口,甚至最後還把他倆拉黑了。

兩人一籌莫展,但為了不讓紀宸霖久等,雲小言還是先順手將自己生日祝福響個不停的手機靜了音,然後下樓來了。

走一步看一步,過完生日再說。

紀宸霖身形出挑,氣場陰戾而強大,在一群大學生中格外出眾,雲小言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我來啦!”他遠遠地揮舞著手臂,喊道。

少年聲音純粹清澈,軟而不甜膩,很好辨認。

看著雲小言招手的方向,陸宏臉色突變,有些難以置信地順著少年的視線往身後看去,企圖說服自己事實不是他想的那樣。

但很可惜,那位沉默不語的男人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致使其周圍空無一人,讓他想找安慰理由都找不到。

陸宏像霜打的茄子般往後踉蹌了兩步,視線反複在雲小言和不遠處的男人之間來回搖擺。

雲小言一看陸宏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又被背刺了。而且說不準陸宏說的壞話還被紀宸霖聽到了,不然他不會是這種反應。

少年小跑著走到紀宸霖麵前,卸下書包,夾著嗓音軟軟地道:“謝謝老公,工作這麼忙還來接我~愛死你了~”

若是先前還是驚訝,現在聽到雲小言的這個稱呼,陸宏就直接在原地石化裂開了。

什麼、什麼鬼……老公?這個一看就非富即貴的男人和雲小言的關係是……?

男人沒有反駁,而是站直了身體,自然地從少年手中接過書包,打開了車門。在上車前,他再度微微側首,風輕雲淡地瞥了眼陸宏。

男人的視線似有千鈞重,讓陸宏張著嘴巴,無法承受地縮了下脖子。

雲小言做撒嬌這種事早已是駕輕就熟了,他再沒了先前的尷尬,甚至還在上車前,彎著眼眸朝陸宏揮了揮手道:“拜拜,放學快樂。”

陸宏顯然被他那一句“老公”和男人的目光嚇得不輕,聽到雲小言的話,他甚至還下意識地抬手揮了下,六神無主地重複道:“放學快樂。”

直到被另一個同樣臉色難看的室友推了下,陸宏才反應過來自己都說了些什麼。

他捂住嘴,整個人像被雷劈中了一般呆滯且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