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始著手收割白布的好感條。
進度比預想中還要快。
你們同級,又是鄰班,不用特意刷偶遇也經常會在走廊遇到。這種時候隻要湊上去打個招呼,好感值穩定提升一個點。除去社團活動,他的日常行動軌跡也與你高度重合。食堂選餐便好同一個窗口,休息時間大多都泡在圖書館當卷王,甚至連常去的位置都很接近。
大概摸清楚白布的每日行程後,你認識到這位的定位和鄰桌一樣,可以通過穩定的日常接觸推進攻略進度。珍貴的偶遇事件還是優先留給難遇到的角色,正好把數值落後的五色提一提。
單從結果來看,仿佛又回到了當年,你每天跟在白布身邊晃悠的日子。
然而,在你改變攻略計劃後,某位被擱置的99%卻開始頻繁出現在你麵前。也不知他最近看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漫畫,每次看到你都會抑揚頓挫來一句「哦,我命運的小白鴿——」,一整個吟遊詩人附體。
遇到天童,五米之內必有牛島,再加上排球部隊友之間自帶吸引磁場,最後事情就變成:白布獨自在圖書館學習——你湊了過來——紅頭發前輩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你和白布被三年級前輩包圍。
某冷淡係二傳:我想靜靜。
第二次月考成績出來,你穩坐年級第一。
“真可惜啊,白布君。”你真心實意向年級第二提議,“要不下次試試把劉海換個方向?”
白布相當無語地看著你,並偷偷把好感值跳滿。
你就知道這孩子喜歡比他強的!
三分到手,你感覺自己已經完全玩明白了這個遊戲。還差一大半的五色等回來再刷,東京支線,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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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你正坐在一輛行駛的轎車中。
車窗外的景色陌生又繁華,沿途高樓大廈鱗次櫛比,不斷後退,道路上的車輛川流不息,形形色色的路人在視野中一晃而過。
你晃了晃神,視線在車內逡巡一周,落在副駕前的電子時鐘上。
日期顯示為兩年前的七月,也就是你國三那年的暑假。
等候紅燈的空檔裡,司機從後視鏡看了你一眼。
“大小姐,身體不舒服嗎?”
你愣了一下,慢半拍反應過來是在叫你。
“啊、我沒事。”
“從宮城過來,路途遙遠,您辛苦了。還有兩個路口就要到了,請您再堅持一會兒。”
你透過後視鏡打量著他。
西裝筆挺,領帶工整,鼻梁上架著一副銀框眼鏡,年紀大約二十出頭,很正派的知識分子樣貌。
就算是對乘客,這敬語用得也太正式了些,況且你還是個國中生。
信號燈跳綠,車輛再次起步,安靜向前行駛。
大約是想讓你放輕鬆,年輕的司機先生一邊把著方向盤,一邊為你介紹周邊的娛樂設施。哪裡有商場,哪裡是電影院,想散步的話附近還有一座風景不錯的公園。
介紹的差不多了,剛好抵達目的地。轎車在一戶獨棟彆墅前,司機先生彬彬有禮為你開了門,又快步繞到後備箱取出行李,同彆墅鑰匙一起交到你手上。
“社長臨時去了國外出差,暫時抽不開身,這段時間就由我來照顧您。房間已經提前收拾過了,保姆小姐會負責您的日常起居,新製服大概要明天下午送來。如果有其他需要的話,可以隨時找我。”
你接過他遞來的名片。十分低調的純白背景,正麵用黑字印著公司、職位、姓名、電話等一連串基本信息,排版很精巧,字體也漂亮,閱讀起來十分舒適。
但密密麻麻的片假名實在太多了,你粗略掃了一眼,隻記住了他的名字。
交代完畢,鶴川先生正要告辭,突然想起什麼,拿出幾張入場券:“會社讚助的排球俱樂部最近剛好有比賽,大小姐若是感興趣,可以去現場看一看。”
你禮貌向他道了謝。
車門再次閉合,黑色轎車駛離路口。你拉著行李箱,一邊研究球賽門票一邊往裡走,看到其中一支球隊的名字,你頓住腳步。
好眼熟的一大串片假名。
你翻出鶴川先生的個人名片,仔細對比,最終確認——
你那位名不見經傳的背景板父親開的公司,叫Schweiden。
他們投資的俱樂部,是V1聯賽球隊Adlers。
這代表著什麼?
這代表著未來日本重炮會在你家俱樂部做打工人。
到頭來,霸總竟是你自己。你宣布你的父親是全遊戲唯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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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花了幾天熟悉東京的環境,期間去俱樂部看了場比賽。成年男排素來以暴力聞名,藍橘球以一百千米的時速在你腦袋上飛來飛去,稍不留神就會找不到球在哪裡。你再次感歎得虧這裡是排球劇組,換成隔壁,你所坐的VIP席估計會被轟得連渣都不剩。
比賽結束後,俱樂部負責人截住正要離席的你,興致衝衝帶你認識了球隊教練。
世界實在是小得厲害,Adlers新聘請的教練雲雀田吹——此時他還沒擔任國家隊監督——剛好和你小學時期的教練是曾經的隊友,你在宮城炸魚的事情就這麼傳到了東京。雲雀田教練無比惋惜地表示,如果你也是男孩子,一定能和牛島組成同期中最無敵的搭檔。
你:謝邀,我自己就能無敵。六邊形戰士見過嗎?正是未來的在下。
家裡那麼多家業等著你繼承,你對成為職業選手興趣不是很大。但,順著雲雀田教練的思路設想一下,如果牛島是女孩子,全國前三,天才王牌,和你從小一起打球——那你委屈一下,打完職業退役再來繼承家業,也不是不可以。
雲雀田教練哈哈大笑,揉著你的腦袋邀請你以後多來俱樂部玩。
你不知道一個國中JK要怎麼和一群均高兩米的成年巨人玩到一起去,但你還是禮貌地向他表達了感謝。
訂做的新製服如期送達,款式非常可愛,很有city girl的派頭。隻是杜中學這個校名,你怎麼也想不起來和誰有關。
東京的夏天又悶又熱,距離開學還有漫長的一整個月。你打定主意要窩在空調房裡孤立全世界,鶴川先生卻帶來消息——
你的一位遠房親戚聽說了你來到東京無人照顧的消息,特意邀請你去她家住一段日子。
這位遠房親戚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並不重要,無非就是,你該走劇情了。
鶴川先生開車將你載到城市另一頭,快到地方時臨時接到電話,有重要工作必須回去處理。經營你未來的公司為重,你體貼地表示接下來的路可以自己走。
此處是一片遠離商業中心的住宅區,房子一棟挨著一棟,道路彎彎繞繞。你拿著鶴川先生寫下的地址慢慢找過去,一圈轉下來,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烈日炎炎,街道在暑氣蒸騰中朦朧了輪廓,知了沒完沒了地叫著。這樣的天氣,路上自然看不到什麼人。你環顧四周,看到不遠處樹蔭下蹲著一個人。
對方瞧上去年紀不大,穿一件很寬鬆的運動白T,黑色齊耳短發垂下來遮住了側臉,全神貫注操作著手上的什麼東西。
走得近了,你聽到隱隱約約的遊戲聲效。
打擾彆人打遊戲實在不是好行為,但你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其他可以問路的對象。良心起見,你決定等他打完這局再搭話。
如你所料,沉迷遊戲世界的少年完全沒有注意到你的出現,聚精會神砍著boss。你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他的操作相當絲滑,機製處理也很及時,隻不過要同時操控三個角色,難免會有手忙腳亂的時候。偏偏這個boss機製還賊多,每降一點血量就轉場召小怪,操作再好,平推起來也無比折磨。
你站得有些累,眼看boss血量剛降下去一半,乾脆陪他一起蹲下來。
又是好一通漫長的刮痧,好不容易磨到了10%,最後一批小怪清完,隻剩血皮的boss突然觸發了死刑機製,一個讀條下來,三個角色血條同時清空,嘎得整整齊齊。
“看起來要把剛剛的小怪同時打死才行啊。”你說。
終於注意到身旁多出了一個人,遊戲小子被嚇得一激靈,怯生生轉過頭來,露出一雙漂亮的琥珀色貓眼。
“啊、抱歉,我隻是想問個路。”你拿出寫有地址的紙條,“請問,你知道這個地方在哪嗎?”
“……嗯。”
半天沒個下文,你隻好又問一句:“那,具體要怎麼走呢?”
他還是沒說話,看了你一眼,很快又低下頭。接著收起遊戲機,一言不發站起身。你反應了一下,意識到他是要為你帶路,於是起身跟上。
枝頭的三花貓伸了個懶腰,歪頭著打量樹下經過的你們。
好心的city boy一直把你帶到目的地門前。
你向對方道了謝,上前一步按下門鈴。然而,直到鈴聲結束,屋內都沒有任何動靜。
“家裡沒人嗎……”
你嘀咕了這麼一聲,正打算找個陰涼地方坐下歇著慢慢等,就見為你領路的少年走過來,動作熟練地開了門。
你:……?
“……請進。”他小聲道。
【情報更新!】
【孤爪研磨】
當前好感值:10%
你的遠房表親竟然……是黑毛貓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