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吸人的黑洞(1 / 1)

替身竟是白月光 儘秋 4881 字 11個月前

他卻突然受了驚一樣連連後退,直到退到一塊石頭上跌倒在地。

石頭上的木盒子受到衝擊掉在地上。

盒子破碎,盒子裡的骷髏頭滾落在地,掉在秦時腳邊。

“啊!”

秦時渾身都在撲騰著。

邊叫喚邊跳!

大家也瞬間明白了他發生了什麼。

蔣硯明一把拉起秦時,將他拉在身後。

“這裡陰氣重,不該碰的東西彆碰。”

陸吾盯著周圍,回頭對他們叮嚀道。

這些人全都死於非命,陰魂不散。

經過剛剛這一遭,秦時頓時蔫兒了,緊緊跟在蔣硯明後麵,不敢離開半分。

“阿憐,你不要走那麼快,要小心點。”

蔣硯明看著阿憐一馬當先衝在前麵,有些擔憂,這裡似乎比林子更加危險。

阿憐看了看身邊的陸吾,臉上洋溢著笑容,有他在一點兒都不擔心呢!

越往裡走,路邊竟開出嬌豔的花朵。

這花朵無莖無葉,顏色卻通紅,像人的鮮血。

這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花。

阿憐俯身拿手輕輕地撫摸著,這麼好看,都不忍心摘下來。

“好漂亮的花。”

“不要碰。”

陸吾話音剛落。

阿憐身下瞬間裂開一個黑色的洞口。

眾人還來不及反應,阿憐便被吸了進去。

“阿憐!”

“阿憐!”

陸吾和蔣硯明立馬撲了上去,兩人同時被洞口吸了進去。

洞口關閉,紅花瞬間消失。

秦時呆立在原地,看著憑空消失的三人,遲遲反應不過來。

“秦時,他們,他們是憑空消失了嗎??”

安風看著前麵空無一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啊!”

秦時反應過來瞬間撲在安風身上。

看著在自己身上胡亂蹦躂的秦時

安風無奈推開他。

秦時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連連擺手。

“安,安安,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是,是有點害怕。”

說完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又急忙擺手。

“不,不,我不害怕。”

說完趕緊從兜裡拿出護身符——陸吾上次割下的布條。

“你,你彆,彆怕。”

自己因為害怕到嘴都打結巴,卻還是把她護在身後。

雖然這陰森之地隻剩他們兩個,她竟也不覺得那麼可怕了。

秦時拿著布條在前麵胡亂晃悠,企圖給自己壯膽。

嘴巴裡卻不停在嘟囔。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安風不停搓著胳膊,怎麼這崖底的風這麼陰冷,好似能將人的骨頭凍住。

“咦呀呀呀~”

“咦呀呀呀~”

恐怖陰森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兩人瞬間停下腳步,秦時緊緊護住安風。

“彆,彆,彆,彆怕。”

想要強裝鎮定的秦時瞬間繃不住。

“啊!媽媽~”

秦時雙腿止不住抖動。

嘴巴不停地打顫。

安風緊緊盯著前方。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突然成百上千的黑色影子向他們飛來。

秦時眼睜睜看著黑影向他們飛來,身體卻像灌了鉛似的一動也不動。

“秦時!小心!”

安風大呼。

“啊!”

秦時瞬間將布條舉過頭頂。

觸碰到布條的黑影瞬間化為烏有。

“快!用布條打他!”

目視全過程的安風趕緊提醒秦時。

秦時睜開雙眼,抖擻著雙手在空中揮舞。

一個接著一個黑影化為灰燼。

秦時已經開始熟悉,並玩了起來。

“來呀!你們過來呀!”

“不是愛嚇唬人嘛!”

“抽你大嘴巴子,抽你大嘴巴子!”

“一個也彆想逃!”

邊抽還邊換動作。

下腰的,坐著的,蹲著的,躺著的,紮馬步的。

安風看著開始玩鬨的秦時,有些無奈。

這未免也太放鬆了吧。

“無敵風火輪!”

秦時跨步下蹲,用儘吃奶的力氣,手掄得圓圓的。

黑影停在他的麵前。

“哎呀,好累呀。”

秦時停了下來,想要換隻手繼續掄。

就在他右手鬆開之時。

成千上百的黑影聚在一團瞬間衝了過來,一股強大的氣流將他手中的布條吹在地上。

秦時看著地上的布條瞬間傻了眼。

待他反應過來想要伸手去撿時,兩人已經被黑影卷到空中。

“救命!”

消失在原地。

黑暗中隻留下墨色的布條在地上打滾。

剛剛發生的一切都隱匿在黑暗之中。

仿佛這些人從沒有來過一樣。

——————

蔣硯明感覺自己的眼皮有千斤重,怎麼睜也睜不開。

自從電子設備失靈後,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合眼了。

自從進到林子裡,整個神經一直都在緊繃著,不敢有一刻的鬆懈。

他的腦袋裡不停在回放著踏進禁區後發生的一切。

直到最後一個片段回憶完他才突然驚醒!

阿憐!

他想要動一動身子,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什麼困住了。竟不能移動半分。

他靜下來,不再做無謂的掙紮。

深吸一口氣。

從下而上凝聚一口氣,用儘全身力氣。

終於——

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睛半眯著,強烈的太陽光讓他睜不開眼睛。

漸漸地,他嘗試把眼睛全部睜開。

這裡哪裡?

茂密的蘆葦圍繞在他的周圍,時不時傳來蘆葦碰撞莎莎的聲音,從蘆葦間隙往外看,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水麵。

他的位置太低更遠的地方被蘆葦遮擋,看不真切!

他抬腳想要去尋找出去的道路,卻發現無論怎麼用力,腳還是一動不動。

他驚恐地低下頭,竟發現自己陷入了一片沼澤地。

身體瞬間緊繃起來,一動也不敢動。

他向周圍望去,除了整片整片的蘆葦,再無其他東西給他反饋。

他的臉色變得鐵青,心臟狂跳,好像要炸開。

那些不堪的回憶不斷在他腦海中浮現。

他絕望地張開嘴,幾乎是嘶吼道:“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救命!”

“救命!”

酷暑中的烈日仿佛要把人給蒸乾。

他隻喊了一會兒就覺得自己喉嚨乾澀發癢,嘴巴也好像裂開了。

他的臉上布滿了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沼澤地裡。

整個沼澤已經掩蓋住他的胸口,連呼吸他都覺得沉重。

可他不敢動,他怕越陷越深。

這種感覺他比誰都清楚。

“有,有人嗎?”

他垂著頭,烏黑的頭發已被汗水浸透,胡亂地簇在一起。

整個臉變得蒼白,嘴巴上一層又一層的乾皮。

“硯明。”

他睜開眼睛,想抬頭看看是誰,卻發現頭似千斤重。

救命的人來了,他不停地在心裡告訴自己,他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了。

他抬起早已曬得脫層皮的胳膊,肘部彎曲貼在沼澤上,用力一撐,沼澤又將他吸進去了幾分。

“不要亂動。”

不要亂動。

不要亂動。

他忽然抬起頭,看著眼前說話的人。

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嘴不停地在打顫。

“父親。”

突然又驚恐地收回目光。

“不,不,是,是老師。”

他的精神開始恍惚。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不停地在道歉,哪怕自己的嘴唇已經因為乾裂出血也毫不在意。

沼澤地旁的老人看著他,像看著一塊石頭一根樹枝。毫無擔憂和在意。

“下次,我再也不會把題做錯了。”

那是十歲的蔣硯明,因為一道數學題做錯了沒能拿到第一,就被蔣教授扔進了後山沼澤地。

那時的他根本不知道沼澤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麼。

那是絕望,是任你有再高的智慧,再好的體格也無計可施的地方。

它會讓你一點一點放棄生的希望。

當時隻有十歲的他在沼澤地裡不停地撲騰,想要掙紮著出來。

可他越動,就陷得越深。

整個沼澤好像能把他的力氣吸乾。

直到沼澤沒入胸口,他再也不敢亂動。

而如今二十七歲的他已經熟知沼澤的厲害之處。

他沒有動,他知道不能動。

“老師,求求你,救我。”

他看著他。

努力地扯出一個笑容。

他希望他救他,卻又不指望他能救他。

岸邊的老人轉身。

“老師,彆走!老師,老師。”

他發瘋似的大叫。

“求求老師你彆走,第一名,我一定會是第一名的!求求老師。”

他的眼睛布滿紅血絲,像個因為受驚而發瘋的野獸,那個文質彬彬的形象不複存在。

老人停下腳步,依然背對著他。

“老師,我,我會聽您的話。”

見老人停下腳步,他的語氣緩和了很多。

可眼睛還是死死地盯著他。

“我求您,求您饒我這一次。我真的,真的不會再讓您失望。”

“我求求您!”

老人沒有留下一句話,抬腳離去。

“不要!不要走!老師!老師!”

他嘶啞的吼聲衝破天際,可回答他的隻有蘆葦的沙沙聲。

眼看著麵前的人離開,他像瘋了一般拚命掙紮,兩隻手拚命抓著麵前的泥土,可剛抓出一個坑兒,一眨眼就又恢複原狀。

直到他的手指潰爛,指甲裡布滿了泥土。

他終於停了下來。

麵前的沼澤分毫未動。

他不但沒有救自己於水火,反而越陷越深。

整個胳膊已經全部陷了進去。

好像已經快不能呼吸了。

“救,救命~”

整個人暈死過去,而沼澤並沒有因為他的暈死而放過他。

沼澤地一點一點吞噬著他。

這個地方好像從來沒有人來過一樣。

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