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瑤羞得想遁地逃跑。
她手足無措，眼神亂飄：“沒有……沒這麼覺得過…大小姐怎麼可能會是笨蛋呢…啊啊啊啊啊！”
好像越描越黑了。
薑清越彎著眼笑，目光回到榜上。
指尖上移，指向祝瑤的名字。
“和薑渝並列第一，不錯不錯，很聰明嘛。”
祝瑤也跟著她笑：“是吧是吧，就是因為這樣才能被學校特招進來遇見大小姐的！”
薑清越繼續看，“齊硯第二…誰允許他超過我了。”
人群裡莫名湧起一陣騷動，好像是又有人來了。
薑清越還沒來得及轉頭看，便感受到一隻胳膊搭上她的肩膀，緊接著是那人聲音傳來。
“怎麼不找我的名字？我好傷心啊。”
薑清越：“……”
不用看了，就憑這膽大包天的狗爪，她就能猜到是誰。
但很快，胳膊被人拍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整個人的重量。
“找你名字乾什麼？找到了天都黑了。怎麼不像我一樣考個第一，一眼就能看見？”靠在薑清越身上那人懶懶道。
薑清越費勁吧啦推開那人：“薑渝，你好重啊！”
林應川也幫她拉開薑渝：“聽到沒有？她都說你好重了。”
“再說了，我考的也沒有很差吧，第十啊，哪有你說的那樣找到就天黑了。”
薑渝不情不願直起身，泄憤般揉揉薑清越腦袋，“讓我靠一下怎麼了，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哥哥會傷心的呀。”
又轉向林應川，語氣十分嘲諷：“我們之間最差的，好了吧？”
薑清越捂住腦袋：“我明明一直這樣好不好！”
說完，她便轉過身和祝瑤一起整理發型，再也不理薑渝。
但時不時趁他不注意給他一腳。
-
回到教室。
沈遊坐在位置上拿著鉛筆不知道在寫些什麼，薑清越從他身邊路過，隨口問了一句：“怎麼沒見齊硯？”
“你怎麼不先問問我在乾嘛。”沈遊抬頭看她。
薑清越：“？”
她走到自己桌子旁邊，拉開椅子坐下。沈遊也跟隨著她的動作，轉過身與她對視。
“我不是能看到嗎。”薑清越感覺好莫名其妙。
沈遊：“……”
沈遊：“哦。”
“下周我要去比賽。”沈遊主動和她說：“我在回想要比賽的曲子。”
薑清越從筆袋裡隨手拿了支筆在指尖旋轉，她點點頭：“我知道了。”
上一個問題還沒得到答複，原本還沒那麼好奇，但沈遊不回答她，薑清越反而更想知道了，她又問道：“怎麼沒見齊硯？”
沈遊：“……”
“你為什麼一點也不關心我。”
沈遊眼巴巴地看著薑清越，銀灰色眸中似有控訴，說出來的話卻是直白無比。
薑清越感到更加莫名其妙：“怎麼沒有關心你。”
“我下周要去比賽。”沈遊重複。
“我知道了。“薑清越也重複。
沈遊：“……”
薑清越：“……”
薑清越煩了，她將指尖旋轉著的筆截停，握住筆杆，伸長手臂，把筆尖戳在沈遊臉上。
“你到底要說什麼。”
沈遊被她戳得鼓起一塊臉頰肉，說話都變得有點含糊不清：“……你聽不出來嗎？”
“？”薑清越疑惑。
“我要聽出來什麼？”
手腕被握住拉到一旁，薑清越的視線從他臉頰轉移到眼睛。
帶著點波光，像是一望無儘的大海。
她聽到沈遊開口：“我都在明示你了……”
聲音聽著還有些委屈。
“我想要你來看我的比賽。”
薑清越張了張口，沒發出聲音又閉上。
半晌，才輕輕道：“你怎麼不直說…”
沈遊拿過她手指尖的筆，戳戳她掌心：“我以為你能聽得懂的，現在怎麼一點也不聰明。”
觸發關鍵詞，薑清越再次變得生龍活虎起來，她眉眼飛揚：“你說誰不聰明？”
沈遊喜歡看到她靈動的樣子，笑道：“不是我。“
薑清越抱臂輕哼：“也不是我。“
回歸正題，沈遊認真地看著她：“那你會來看我的比賽嗎？”
薑清越還是在哼哼：“嗯……看我心情吧！”
“喂…”沈遊拉長音調，戳她掌心的水筆變成了自己的手指，一點一點地畫著圓圈：“不帶這樣的呀。”
窗外的陽光照下，在沈遊的身上打下一道斜斜的影子。他垂著眼，被照射到的頭發像是散發著光芒。
薑清越看著，心中湧起一股想要摸兩下的衝動。
“不巧，我現在的心情特彆好。”她說。
沈遊：“！”
他抬眼，薑清越正一隻手托腮，下巴微仰，眯著眼朝他笑。
沈遊也笑：“不準不來。”
薑清越信誓旦旦點頭：“我超守信用的。”
本以為這句話沈遊聽了會高興，卻沒想到他彆過眼，語氣帶著淡淡的譴責：“騙人啊。”
“你上次就沒有守信用。”
“哪次啊？”薑清越好奇。
沈遊：“……”
沈遊：“上次——！”
沈遊原本氣鼓鼓想要大聲說出來，到嘴邊卻突然泄了氣，最後他落寞道：“上次也說好的聽我彈鋼琴，你騙我。”
薑清越想起來了。
她有點心虛。
說好的聽他彈琴，最後變成了沈遊獨自一人在琴房幽怨傷感。
但為了保障大小姐的信譽，她頓時從書包裡拿出日記本，開始嘩啦啦翻：“沒有騙你，你給我的琴譜我還好好保存著。”
說著，還拿出來展示給沈遊看。
一小塊邊緣毛躁的紙，畫著一串淩亂的音符。
“你寫的我都看不懂誒，但我還是保存下來了！”
“嗯……好吧。”沈遊勉強被順毛了。
薑清越看著他沒什麼表情的臉，但能看得出微微勾起的唇角，突然叫他：“沈遊。“
沈遊：“嗯？“
“你架子好大。”
沈遊冷淡的表情頓時破裂，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說，眼睛睜得有些圓：“啊？”
薑清越誠懇道：“我都沒有哄過人，都是彆人上趕著來哄我。我有點生氣了，你能不能反過來哄一下我？”
意識到什麼，沈遊神情變得有些奇怪，他緩緩道：“那你覺得你剛剛，一直是在哄人嗎？”
“不然呢？”
沈遊：“……”
到底是誰架子最大啊！
沈遊不明白他哪裡又惹到大小姐了，但根據以往經驗，他決定先低頭道歉：“對不起我錯了。”
薑清越把那張樂譜又收進本子裡夾好合上，語氣淡淡的：“你怎麼小牌大耍。”
沈遊明白了，“齊硯這兩天家裡好像出了點問題，挺忙的。”
“嗯。”薑清越把手翻過來，打斷了沈遊一直畫圈圈的動作，拍拍他手背，“很上道嘛。“
沈遊垂眼，手腕上翻，把手重新放在薑清越手上麵，“你怎麼還在想著他。”
“沒有，隻是突然想起來的。”
薑清越不甘示弱，也把手抬高，讓她的手處在最上方。
見沈遊還想繼續往上搭，薑清越瞪他。
“我的手要在最上麵！”她脆聲道。
沈遊突然意識到自己在乾什麼。
覺得這樣是不是有點太傻了，他頓時就想把手收回。
還沒來得及抽走，就被薑清越眼疾手快地捉住手腕，重新放回桌麵，她眨巴眨巴眼睛：“乾嘛啊，都說了我的手要在最上麵。”
沈遊垂下眼睫，看著薑清越與他皮膚相觸的地方。
女孩的肌膚溫熱，他卻感覺那地方像在隱隱發燙。
他半天不說話，薑清越也緩慢地發覺自己在乾什麼。
像是燙手山芋般，薑清越猛地把沈遊的手拍開，先發製人，聲音卻帶著點磕磕絆絆：“誰…誰讓你在我手心畫圈圈了。”
沈遊抗議：“明明是你先戳我的。”
“你怎麼還敢頂嘴，我要生氣了。”薑清越用那雙漂亮的狐狸眼看著他。
理不直氣也壯。
沈遊又泄氣了：“都怪我，不要生氣。”
“這才對呀。”薑清越舒服了，她又警告道：“以後都要這樣。”
“不準惹我生氣，不準和我頂嘴，不準……”薑清越一點一點細數。
“嗯。”沈遊附和著她點頭，也跟著一起數：“薑清越是天，薑清越是地，薑清越是天下第一……”
自己說還好，聽到沈遊也這樣說，薑清越頓時感到羞惱，她一把捂住沈遊的嘴，惡狠狠道：“你不準說！”
沈遊衝她眨眼。
薑清越放開手，臉頰泛紅，語氣還是凶巴巴：“你真煩！”
沈遊：“……”
沈遊：“……嗯。”
-
夜晚。
薑清越躺在床上。
她對沈遊白天說的話還是有些在意，但此刻沒人能訴說，薑清越開始呼喚係統。
“齊硯家裡怎麼突然出問題了……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好恐怖，我家以後不會也出問題吧？”
薑清越碎碎念。
【暫且不會吧……？】
【齊硯家裡出問題是原著劇情需要，大小姐你肯定會順順利利的呀！】
怎麼又是跟原著有關。
薑清越抱著枕頭哀嚎：“該死的原著！”
【是很該死！】
她又想到，“那沒有原著，你是不是就不會來了。”
【對哦……那樣就不會見到大小姐了TT】
薑清越歎氣，“可惡的原著，明明大家都應該過得很好的。”
“你也應該會是一個好係統，但我其實，更想要你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