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司回到彆墅,發現安言又離家出走了。自從安言失憶後,每一次在這個時侯他都會離家出走,接下來就是鬨離婚。
還好通過前麵幾次經驗,這次他早有準備。
不慌不忙推開三樓書房門,打開書桌右側抽屜,裡麵著十幾本結婚證和離婚證,拿出最新一本,將最底下幾張訂在一塊的a4紙拿出來。
拿著兩樣東西胸有成竹的走出家門,他不著急去找安言,先到藥店買了信息素阻隔貼和阻隔噴霧,選了他最喜歡的蜜桃味,在安言家門口買個食材,生活用品,和小區保安打聲招呼,才晃晃悠悠走進去。
*
安言一覺睡到自然醒,手臂剛伸出被窩就被凍得往回一縮,迷迷糊糊的拿出手機一看已經晚上七點多。
摸下涼涼的鼻尖,往被窩裡拱了拱。
再一睜眼,月光透過窗簾灑在地上,而月亮高掛在夜空中,鼻尖傳來一陣飯香。
嗯?
等等,飯香!
猛的一睜眼,起身穿上厚厚的外套,鞋也顧不上穿跑出臥室直奔廚房。
開放式的廚房裡,一雄偉的後背背對著餐廳,煲飯的蒸汽為男人鍍了一成仙氣,襯衫西裝褲外係著粉色圍裙,竟然顯得好不突兀。
陸裎怎麼在他家?
對著他的背影問道:“你怎麼在這?”
“彆墅那邊沒有見到你。”陸裎一邊說一邊將鍋裡的煎蛋盛出來,端到外麵的餐桌上放下。
安言背靠著餐桌問他來找自己有什麼事。
但陸裎隻是直直望著他。
解下粉色圍裙,陸裎轉過身看到安言光著腳:“地上涼怎麼不穿鞋就出來?先去把鞋穿上,然後出來吃晚飯。”
安言底下頭瞧自己白白的腳丫,一股寒意湧上頭皮。
雖然他硬著嘴皮子說‘要你管。’但依然屁顛屁顛的跑回臥室穿上鞋。
飯桌上安言問他有什麼事找他,而陸裎隻給他六個字:你還沒有吃晚飯。
他在內心裡給陸裎翻了個大大白眼,切,自己又不是小孩子,還能餓到不成。
陸.安言接收器.裎一眼看出他心理獨白,畢竟他的言老婆是個心理有事,都會表現在臉上的人。
看著他咽下嘴裡飯,開口說道:“你有胃病。”
“你才有病。我要是有胃病,我自己怎麼不知道。”聽到陸裎說自己有病,安言瞬間進入炸毛狀態。
而陸裎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大概是一起做個晉江鎖文的事,他竟然看懂陸裎眼神裡的意識。
對好,他失憶了,確實不知道自己有胃病。
用過晚飯,陸裎給安言煮了杯奶茶,給自己泡了杯咖啡,兩人麵對麵坐在落地窗前的方桌上。
安言端起麵前的奶茶喝了一口,氣味香醇入口絲滑,奶香濃鬱。
再次感歎於麵前這個alpha的居家必備性,很可惜他不喜歡alpha,也不想和他在做一次晉江鎖文的事。
望著對麵喝著咖啡,沐浴在月光下陸裎,一看就是短時間裡不打算離開的模樣。
他是打算留宿?!
不過也正好和他說一下離婚的事。
在心裡經過一番天人交戰後,放下是手中的杯子下定決心。
盯著對麵雄姿英發的陸裎,捏下手掌心大著膽子說:
“陸裎,我們離婚吧。”
對麵的陸裎遲疑了一下,沉默的抬起頭通過鏡片盯著安言。
見他這樣看著自己,安言有點心虛的不敢和他對視。
“陸裎,你看……我,我都不記得這幾年的事了……忘記了我們相愛的過程……而且我現在並不愛你。”
“我原來是個beta,重來沒有想過會和一個alpha在一起,我不能接受自己被標記。我們強行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
現在安言就提出離婚,陸裎並不意外,慢條斯理的拿出提前準備的結婚證和四張打印紙放在桌子上。
見桌子上的東西安言不解,結婚證他還能理解,這幾頁打印紙是什麼鬼。
陸裎點了點四張打印紙讓他打開看看。
拿起打印紙,安言滿臉疑惑的翻開第一頁,放大的標題上寫著‘情侶必做100條。’
帶著疑惑安言繼續下看,沒看兩頁就被一起做飯,一起喝酒,一起吃晚飯……恍惚了眼。
“你這是什麼意思?”放下打印紙,蹙著眉頭盯著陸裎問道。
陸裎躬身向前,雙手交叉墊在下巴下方,眼睛向下望不去看安言,整個人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言言,你不能因為失憶了,就否認我們已經相愛了七年的事實。不能因為你不記得了,就要和我離婚!這樣對我來說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是我表現的不夠好嗎?”
“讓你這麼討厭我,還要和我離婚,是我昨天表現的……”
“不是……”見他眼中浮現出痛苦神色,安言像泄了的皮球一樣,心虛的不敢和他對視。
“我真的是……直……”
陸裎出聲打斷:“言言,我知道你現在一時接受不了,但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一個嘗試接納我的機會?”
“我們都相愛7年了,曾經說好要在一起一輩子的……”
“……”
“這四張打印紙是我計劃的100件事,我們一起打卡完成,要是100件事完成後,你依舊不喜歡我,那……”
“那我們……”
“那就離婚。”
說著陸裎就將兩本熟悉的紅本本放到安言麵前。
“這兩本結婚證放在你這,到時候由你來決定……這場婚姻的去留。”
拿起結婚證安言翻開第二頁,上麵那張兩人笑的很開心的照片。
盯著照片看了良久,安言才緩緩地說:
“給我兩天的時間考慮考慮?”
“好”
當晚陸裎沒有在公寓留宿,臨走前將在藥房買的東西遞給他,並無意間提起信息素依賴症的事,暗悄悄的為自己加大籌碼。
被安言遺忘在角落和這次發.情期的罪魁禍首——信息素依賴症。剛好他這兩天也要去醫院複查,再想李院質詢一下有沒有解決的方法。
*
時隔幾天,卓熙在公司再見到安言,隔個十幾米的距離都能聞到,他身上濃鬱的酒香味。
“嘖嘖,看看這氣色紅潤的小臉,這幾天被滋潤的挺好。”攔上迎麵走來安言的肩膀,一雙藍眼睛裡竟是諾耶。
“啊……這滿身的伏特加的味道……”
一把扯掉放在自己肩膀,安言木楞著臉聞聞手臂,酒香撲鼻,仿佛像是在酒壇子裡泡了一夜。
該死,臨走前他明明噴了好多阻隔噴霧,還貼了阻隔貼,還有味道。
安言木楞的臉黑的可以滴出水來,推開辦公室的門用力關上,將卓熙擋在門外。
他隔著門對裡麵喊:
“安哈,寶石前兩我給取回來了,放在我那邊保險櫃裡,等下你給拿回去。”
這塊坦桑石是安言失憶前,從坦桑尼亞收的,呈現靛藍色鮮豔均一,見不到色帶或長生線,從不同的角度觀察有紫,綠,藍三種變化。燈光照射下,宛如茫茫星河中最閃亮之一。
坦桑石象征著自愈,愛和永恒。在泰坦尼克號中那枚‘海洋之心’,就是笑傲群芳的坦桑石。
“不愧是A級的坦桑石,真美。”卓熙看著安言桌上的坦桑石不驚感慨道。
看了一眼時間,安言小心翼翼的將桌子上寶石收起來。
從辦公桌抽屜裡拿出一個u盤遞給卓熙,“珠寶比賽設計稿的3D 模型,你等下拿給?合作工作室,讓他們先出個手工雕蠟起版我看一下,再倒模。”
“好的。”接過u盤,見他再收拾東西,卓熙隨口說道:“你現在要出去?”
“對,陸裎給我約了下午複查。”
“工作室那邊你先盯一下,我先走了。”
“喂,我好歹也是個設計總監,你就這樣隨意使喚我!”
不管身後卓熙的叫喚,安言快步離開。
M市人民醫院神經內科主任辦公室。
李主任將ct掛在看片燈上,對兩人搖頭:“顳葉沒有任何恢複的跡象。”
這次不但陸裎失望,就連安言也忍不住失望,畢竟誰不想自己好好的。
不等兩人詢問,李主任話語一轉:“醫院引進一款新藥治療顳葉損傷,到目前為止臨床沒有出現任何意外,無不良反應效果顯著。可以換下這種藥,效果比先在用的要好,但計量較大沒有現在的溫和。”
“不行。”李主任話音剛落,旁的陸裎言簡意賅的否定。
“我用。”同時安言果斷表示同意。
陸裎蹙著眉頭看向安言,額間的三道川文突出,神色嚴肅霸總氣質全開,為加上左眼上的傷痕更加凶狠。
放在安言剛醒來時,他也會害怕,但自從經曆了一場發.情期,他就不怎麼怕了。
他也沉著臉嚴厲和陸裎對視,“我想嘗試一下,你難道不想讓我快點恢複記憶。”
“不行。”
“先試一個療程。”安言分毫不讓的說道。
兩人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一旁的李主任趕緊打斷兩人:“要不就先吃一個月,陸大侄子我還會害小言嗎?”
聞言陸裎麵目陰沉的看向李主任,就像是他要害媳婦似的。
“你先出去,我有點問題問李主任。”安言拽了下陸裎衣角。
陸裎深深看了他一眼走出會診室。
待陸裎走後安言一臉認真的問:“您了解永久標記嗎?”
“我大學的選修課就是abo生.殖科。”
“我可以做永久標記清除手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