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行一將女殺手的手機資料看了下,姑娘網名金色麥子,實名賀子靜,確認隻是一個小頭頭,手裡有三四個殺手,她的上線跟她不用手機聯係,無法查出背後組織的線索。
而她手裡的殺手,都在她的微信群裡,昨晚傾巢出動,都被閆行一重傷,她現在成了光杆司令。
她的外在身份倒是多姿多彩,是賣化妝品的微商。姑娘長得還是不錯的,至少比起五大三粗的閆行一,姑娘長得很妖嬈,更有女人味。
她還有一個哥哥也乾這行。兩人應該是在東南亞“鍍過金”。好哥哥發財不忘了帶著妹妹,一家人都上趕著往糞坑裡跳。
好像挺喜歡小樓,小樓對她態度不錯,兩人時有曖昧,但是小樓叛逃了。好麼,這一對苦命小鴛鴦。
話說回來,這小子是想要腳踏兩條船嗎,他可是在追求閆行一她自己呢。
不過這似乎讓閆行一有些釋然,小樓有可以交往的對象,這樣的小樓更真實一些。否則,他見到閆行一就說真心喜歡她,換誰誰信呢。
她也不會承認自己在逃避,逃避某些感情。
事實上,小樓不差,但他應該離自己遠一些。他隻是一個過客。畢竟這是一場保安任務帶來的一次緣分,它有開始也需要有結束。
閆行一在醫院的時候,劉局長給她打來了電話。
劉局長告訴她,交通大堵塞緩解後,警察趕到了山上,找到了閆行一給出的位置,但是殺手組織已經將樹林裡的戰場清理乾淨了。能夠這麼快清理完戰場,看來殺手組織還是有餘力。
這個結果閆行一並不感到意外。不過她還有女殺手賀子靜這張牌。
跟劉局長約了時間的地點,她在深夜出了醫院,將賀子靜手機拿給劉局長。
回到醫院後,為了到更好地照顧小樓,考慮到男女有彆,她又從保安公司調了兩名保安過來醫院陪護。
小樓得到了及時的救治,精神頭大好,後半夜吵吵著要吃米線,其實閆行一昨天晚上也沒有吃東西,現在也有些餓了。
下單買了兩份米線,兩份米粥。本來想要給小樓買些清淡的飲食,但是小樓說自己已經活過來了,醫生也說他的情況恢複挺好,雖然這種情況很少見,但是既然身體允許,少吃一些也可以。
“這次是幾個殺手集團聯手,而且是傾巢而動,可惜戰力太弱,被我們按著打,往常都是他們進攻,我們防守,太被動,今天我們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解氣。”
閆行一非常高興,眉飛色舞地說道。她拉開百葉窗,看著窗外,漆黑的深夜,空中飄著雨絲,點點的燈光如夢似幻。
小樓靜靜地看著她的側臉,第一次發現她長得讓人沉醉,自己完全被她迷住了。見到的她平時比較冷漠,偶爾會笑,都是應酬的假笑,少見到她這麼開心,發自內心的笑意,這種高興似乎也感染了自己。
閆行一回頭看小樓在看自己,笑得更高興了,她低頭微微沉吟,走到他的床邊,檢查他小腿的傷勢,然後對他說:
“謝謝你,要不然挨槍子兒的就是我,咱們今天估計都衝不出來,雙雙交代在深山裡了。”接著她話鋒一轉,“不過,你跟那個女殺手是怎麼回事,老實交代,你半路上故意放水彆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看在你又救了我的份上,我饒了你我這些兄弟都不會饒你。”
小樓知道她早晚會問自己的,自己半路放水是百口莫辯,隻好低著頭裝傻。
“彆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跟那個女殺手有一腿,好好說說,你還知道什麼,交代清楚了,等這件事情完了後,我會給你好好安排,保你後半輩子無憂,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閆行一見他一直不說話,有些生氣,托著小樓腳的手上用力一捏一轉,疼的小樓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輕點,你是妒忌了吧,看來你是愛上我了。也罷,誰讓我也喜歡你呢,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她是另一個集團的,乾過幾票,比較有經驗,對我比較照顧,我當時一心軟,怕你真的殺了她,想讓她先逃了。再說了,那些殺手是衝著宋先生來的,他們的目標是我不是你,唉,誰想到那女不走反而向你開槍呢。”
想到自己是利用小樓,也多少讓他犯了險,閆行一也沒有問到底。
小樓見她有所緩和,又問道:“對了,宋先生沒事兒吧,已經到醫院了吧。”
她說道:“宋先生實際上沒事,還在彆墅呢。楊小姐走後,跟咱們幾乎同時出發,有個保安假扮他,開車從另一條路走了,那個才是吸引殺手的主力。結果殺手他們上當了,幾乎所有的精銳傾巢出動,可惜我們布置的更加周密,那輛車的幾個保安也是我們的精銳,而且都配備了防禦武器,將殺手絞殺殆儘。據說戰況極其慘烈。我們也有傷亡。”說完她的臉色有些黯然。
不過閆行一說話誇張了。精銳殺手和精銳保安對上不假,但是保安隊伍因為沒有殺傷性武器,因此比較被動,雖然最終逃脫,但是也有多名保安受了重傷。
“如果不是他們幫咱倆吸引戰力,咱們單槍匹馬是根本來不到醫院。當然也謝謝你,你假裝宋先生也承擔了巨大的風險,不過還好,挺過來了。”
小樓眼睛亮亮的,不知道是因為聽到殺手集團的人死了而傷心流淚,還是因為閆行一的感謝而激動。
閆行一看著小樓的眼睛,直到他回過神來。
她接著說道,“要注意休息,聽醫生的話,好好養傷,尤其你小腿上的槍傷,我們已經跟醫生解釋過了,他知道怎麼回事,彆說漏了嘴。”
換班的保安過來後,閆行一才出了病房,她還要抓緊看看資本市場和股票市場的情況。
沒過多長時間,他們訂的外賣到了。閆行一取了外賣拿到病房,兩人在一起吃飯。
小樓還在輸液,吃飯不方便,閆行一先來喂他吃飯。本來吵著餓的他似乎沒了胃口,沒吃多少,也沒怎麼說話。看他實在是吃不下去了,閆行一放下碗筷,自己吃了起來。
她一口氣將飯都乾完了,又把小樓的粥也喝了。她是真的餓壞了。昨晚到現在她都沒合眼,但是昨晚的生死搏殺,反倒讓她更加興奮,更加精神,完全沒有了睡意。
她看到小樓的興致不高,也不再說話,等他輸完液後,已經是淩晨兩點多,在他睡下後,再次出了房間,開著租來的車回了彆墅。
她需要趕快調查毒蛇事件。
張領隊說除了在主樓尤其是餐廳搜出五六條毒蛇外,其他地方也陸續搜出了十多條毒蛇。也就是說整個彆墅區都搜到了蛇。
就算是毒蛇體型不大,還是無法躲避攝像頭的,那麼這麼多蛇是如何進入彆墅裡麵的?它們可不會無端地自己進入彆墅裡麵。
這麼多蛇不會按照人的指揮行進,它不像青蛙螞蚱,這麼大的數量不可能躲過監控和不時巡邏的人。
肯定是有人將蛇帶進來投放的。或者是外麵的人隔牆扔進來或者其他未知的方式弄進來的。
而青蛙,是作為蛇的飼料使用的。把青蛙放進冰箱冷藏起來,或者找個泡沫箱裝起來,用的時候投喂給蛇,或者可以散到彆墅裡麵來吸引蛇,控製蛇的行動方向和範圍。
昨天就是好時機。大雨天,雨幕可以模糊攝像頭影像,巡邏也減少了,趁機投放青蛙和蛇。
隻是百密一疏,一場雨後,青蛙因為濕潤的空氣而鳴叫起來,反而使得她警覺。
反複思考,她已經推測出青蛙是殺手組織趁著下雨天投放到彆墅的,是利用水流投放的,而且就是利用彆墅北麵直通山坡的水渠裡的水。
因為在下雨天,會有大量雨水夾帶落葉和草末兒從水渠流入彆墅邊的小水池,殺手組織將蛇和青蛙包好,放入水渠中,利用水的衝力和浮力將蛇和青蛙從遠處的山坡運到了小水池中,然後彆墅中的內應再從水中將這些東西撈出來,就大功告成。
為什麼認為有內應呢,因為彆墅內的監控設置是有死角的,在彆墅北麵大部分是懸崖,並不適合狙擊,因此並沒有安放監控攝像頭。殺手組織是如何知道攝像死角的,他們除非有內應。很可能保安裡麵有人被收買了。必須儘快揪出這個人。
被殺手組織視為叛徒的小樓,也肯定不會放過,他住的窗外有水窪,會吸引青蛙,進而吸引到了要捕食青蛙的蛇。蛇順著小樓的棍子爬到窗戶上,才將小樓咬傷的。
而宋先生這邊,餐廳是放蛇的好地方,餐廳的監控比較薄弱,而且誘蛇劑和餌料的氣味會被飯菜味道掩蓋,人們在吃飯的時候也不會太注意蛇。
隻是因為宋先生前兩天常常是跟她一起吃飯,很少到餐廳,內應沒有機會,所以躲過了一劫,但是今天,因為要在餐廳招待客人,正是放蛇的好時候,所以才得逞。
閆行一到達彆墅是淩晨四點,當即馬不停蹄,集合了張領隊和其他三個副領隊,對所有保安秘密進行調查,包括查找手機通訊搜查宿舍櫥櫃複盤近期活動。
安排好這些,閆行一先回自己房間休息去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搜查活動有了結果。
在15號保安位於配樓的房間找到了泡沫箱,裡麵有蛇皮。現在是蛇類蛻皮的活躍期,這是有力的證據。而且也發現了冷藏在冰箱裡麵的青蛙。在櫥櫃中發現了剩餘的誘蛇劑和蛇的飼料。
很快查出15號某銀行卡裡莫名多了200多萬,資金來源不明。
而且他有多次靠近餐廳的可疑行為。
雖然基本確定了是15號,但是包括閆行一幾個副領隊卻有不同的處理意見。
閆行一的意思是先不要驚動他,放長線釣大魚,畢竟這些證據力度不夠,最好人贓並獲,這樣不冤枉一個好人也可以摸出更多殺手組織的線索。
但是51號認為這麼強大的證據,已經有力地說明了15號反水,不怕他不認賬,還是儘快控製住,防止他狗急跳牆,做出更危險的事情來。
最後51號的方案更加得到認可。
但是15號拒不承認,認為是彆人栽贓嫁禍。他從昨晚就一直值班,有人偷偷進了他的房間,放了蛇皮和青蛙。
至於銀行卡巨額資金,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至於多次靠近餐廳的可疑行為,明明是他被指派過去的,不是他有意靠近!
總之在他認為這些都不是真正的證據,他不服,他不認可。
不過閆行一認為,這件事確實有很多說不清的疑點。
最後商量的結果是他願意禁足,住進裝滿監控的房間,委托給公司進行調查。在最終結果出來前,他會一直呆在房間,不再參與保安工作。
至此,他們已經有了兩個禁足的人了,一個小樓一個15號。
考慮到幾個殺手組織元氣大傷,暫時組織不起有效的進攻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