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胡濤住的旅店房間已經被張豁瑜叫的警務人員闖入,不過撲了個空:胡濤現在正在遊戲廳開賽車呢。胡濤手機關機丟在床上,張豁瑜猜測是胡濤這小子把張慶宣藏起來了,他給陶浪沙打電話也打不通,竟然也關機了。
張豁瑜原本是讓這批警務人員先去查張慶宣手機信號消失的小區,但信號範圍精準不夠,不知道是具體哪個房間。於是他們調取監控,留了一半的人在那裡搜查張慶宣的痕跡。監控視頻裡濃妝的林方瑤,是讓張慶宣失蹤現在失聯的最大嫌疑人。他們把視頻發回局裡,讓人查。
為了儘快找到張慶宣,張豁瑜接著給了他們胡濤的個人信息,另一半人按照胡濤身份證綁的住宿信息查找,來了旅館。在旅館裡,這幫人還沒撤走的時候,另一批警方也帶人到了這裡,將張豁瑜派來的警員一並帶走,因為這幫警員未立案,手續不全就指示旅店人員用備用門卡開門搜查,嫌疑極大。
張豁瑜還不知道他叫的人被帶走了,自己家的門鈴就響了:張豁瑜因為張慶宣的關係,被警方通過手機號查找到住地,說要到警局接受問詢。
不隻是張豁瑜,陶宏偉羅五平也被警方找到,讓去警局接受問詢。
張慶宣他媽還在海南,警方與當地警局聯絡還需時間,因此暫時未找她。
至於楊老三租的舞台,林方嶽隻留下了電腦在那裡,話筒音響什麼的都是租廣場自帶的。幾撥人在那裡,沒找到當時站在舞台上宣講的人。當然,這個時候,已有警方把張慶宣公司搜遍了。牆體砸開了,確實在相應位置找到了一些燒焦的設備。原來,陶浪沙在出餐廳前,已經按了遠程遙控裝置,讓牆體裡的洗腦設備自毀。
林方瑤的同事們把收到的舉報郵件的截圖交給了兩撥兒警方,然後就沒他們什麼事了。今天弄到了大新聞,做出了大成績,他們開開心心蹦蹦噠噠地去K歌慶祝了。
遠在外省的許聰睿在網上看到了張慶宣公司被曝光的消息,知道今晚是林方瑤他們正式行動的日子。林方瑤曾說,她會儘量保護他這邊的信息,但是張慶宣遲早會知道有他參與的。瑤瑤說,他們手裡有更重要的證據,張慶宣如果還有機會反撲,也是會先找瑤瑤他們反撲。如果他們行動成功,張慶宣和他爸張豁瑜是沒機會找許聰睿一家麻煩的。
幾天前,許聰睿打著“出來玩農家樂”的名義,帶著家人們到了一個風景優美但相對偏僻的鄉村農家樂休養。他一麵擔心家人的手機會暴露行蹤,一麵擔心瑤瑤等人的安全。
現在,他看到那個不認識的人站在舞台上,大膽地曝光了張慶宣的各種洗腦計劃,甚至還精確地標記出了他公司裡洗腦設備在牆體中的位置……他才深深感覺到,林方瑤他們這幫人是儘了多大的努力去懲惡揚善。
許聰睿給胡濤打電話,關機。他給瑤瑤打電話,發現也是關機。
經過一番內心的掙紮,許聰睿決定連夜回北京,看看能不能幫瑤瑤再做些什麼。於是,他和家人們打了個招呼,以“發小好像出事兒了”為借口,他回北京看看,讓家人們先在這裡玩幾天,過些日子他來接他們。他把錢留夠,然後連夜開車進城,買火車票回京。他選的地方偏僻,城裡沒有機場。
晚上8:17,劉老二到達了距離爛尾樓不太遠的據點。他進屋先把偷裝的監控看了,發現7點50左右就有一輛貨車和一輛水泥車來到了這裡,進了工地範圍後,目前還沒出來。貨車車廂不是露頂的,看不到車裡有什麼。他把兩輛車的截圖發到了群裡,簡單說明情況。由於攝像頭位置遠,車牌號看不清。
這個爛尾樓占的工地麵積很大,但現在隻有兩個出入口,劉老二和楊老三監控起來難度不大。當初裝監控的時候反而有難度:他們要躲開工地門口的監控,隻能在稍遠的距離,在較偏僻的角落安裝。
茶湘在群裡發消息,讓劉老二先待命,如有其他突發情況再說。
林方嶽在群裡編號4,問:我去支援哪裡?
茶湘的編號6回答:繼續原地待命
李博的編號7說:我在彆墅裡順了些小零件出來,如果2、3號那裡暫時不要人,4號可以先到6號位置會合。完成任務的人可以來6號這裡,一起研究小零件,審問張慶宣
茶湘的編號6問:7號還有多久到?
李博的編號7答:2
6:什麼事
7:到了說
1:我到機場了,已辦好值機
茶湘讓劉老二先待命,然後她和林方瑤開始討論:“水泥罐車,有沒有可能是用水泥填封什麼罪證?”
林方瑤說:“很有可能啊!貨車裡的可能就是罪證。我查查水泥多長時間乾……網上說冬天水泥大概8到10小時乾。”
茶湘:“8小時……還是先等吧。那裡不要貿然進去的好。現在還不確定裡麵弄的是什麼。反正陶浪沙已經成灰,張慶宣也是這裡了,其他證據可以再觀望。”
現在劉老二頭疼的是,如果貨車上的人做什麼,他和楊老三兩人不好應付,何況楊老三去藏硿還沒到這兒呢。雖然他倆現在不算太脆皮,可戰鬥力也真不行;他們身上的炸彈威力確實大,可是不能精準打擊的話,在這巨大的工地上,很可能也沒有效果。
反正,先盯著吧……誰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工地裡時不時有一些響動,不過監控捕捉到的聲音很小,聽不清是什麼。畢竟監控裝得遠,再加上動地太大,即使是萬籟俱寂的深夜,收音設備也確實很難收到更清晰的聲音。
8:26,劉老二看到貨車和水泥車離開了爛尾樓工地。
8:33,楊老三也到了。
劉老二指著放在一旁的炸彈,問:“三兒,咱倆要不要和茶姐申請,冒險進去,找水泥新灌注的地方,給它一個爆破?他們肯定新埋了什麼。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楊老三:“彆墅爆炸已經吸引了好幾批人了,你現在在這裡再搞爆炸,那不就是連環案自首嗎?”
劉老二:“我們在這裡的任務不就是炸他們嘛。”
楊老三:“現在還不確定事情的重要性啊……我倆在這裡就是以防萬一的。聽茶姐博哥的指揮吧。”
劉老二:“好吧……”
楊老三:“博哥還在回城的路上,他前麵給我打電話,說陶浪沙那裡有這個爛尾樓的監控。監控在兩個大門處有,其他的都在工地內部,但是不知道具體在哪些位置。如果我倆要進去,爬牆不會被看到;但是進去之後很可能會被監控捕捉到。所以博哥目前的意思是,如果咱倆不能確定他們具體行為是否嚴重,並且不確定他們藏匿位置的話,那就原地待命。”
劉老二:“陶浪沙的彆墅都被炸了,還怕監控?灌水泥的地方咱哥倆找唄。來人的話咱倆隨便一藏。這麼大的工地,很好躲。”
楊老三:“陶浪沙那裡隻不過是信號接收端,這裡的攝像頭以及它們的內存卡還好著呢。而且我們也不確定,是不是隻有陶浪沙那裡能接收到信號,說不定羅五平、張豁瑜、陶宏偉等也看得到這裡呢。把他們實驗室炸了,我們其實已經取得了很大程度的勝利了,現在要穩住。”
劉老二:“……也對。再等等看……”
晚上9:20,張華登機。
9:29,李博到了據點位置,與茶湘和林方瑤彙合。
此時林方瑤已經卸了妝,恢複到平時的樣子。
李博把汪語嬌的事情告訴了大家,大家也是替李博後怕:還好人家沒有賞你一顆子彈。
張慶宣被綁在主操作室的隔壁的床上,根據監控看,他還未蘇醒。按藥量估計,他得十點以後才會醒。
主操作室裡有五台電腦,兩台是監控的,兩台是茶湘設置好隱藏IP的電腦,最後一台是林方嶽專用的一台技術型電腦,他已安裝好了編程、病毒、模擬IP等軟件的電腦。
李博從彆墅裡順了一些小東西,包括幾個優盤和一些奇怪的小零件。他們仨想先把優盤裡的東西看一遍,結果發現幾個優盤都加密了。茶湘根據操作界麵猜到了是哪個軟件加密的,但是還需要解密軟件。
李博在群裡呼叫林方嶽:4號,來指揮中心。需要解密軟件。
4:收到!
在等林方嶽的時候,茶湘下了幾個密碼重置工具。可惜這幾個軟件與優盤裡的軟件不匹配,用不了。
9:45,林方嶽到了。解密軟件其實有現成的,但具體操作有些複雜,所以還是林方嶽來了方便。他把優盤換到自己專用的這台電腦,
9:50,林方嶽開始運行破譯軟件,窮舉字符數字組合暴力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