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聞跟在身後,仔細打量著周圍人的表情,這些人有些太過熱情了,一家娛樂公司的老板大概是得不到這樣的態度的,能讓這些人如此熱情,隻怕是沈以安的神秘家世。
陸知聞在吹水群裡聽過不少八卦,關於沈以安的身世已經有八個版本了,傳的最離譜的一個版本是說沈以安是某大佬的私生子,家族產業沒有他的份,所以被發配來管理一家娛樂公司,總之很是曲折離奇。
陸知聞是個死宅,並不習慣這樣的應酬,網絡上伶牙俐齒的他現實裡變得沉默了下來。
“這位是陸知聞編劇,最近大火的《皇冠之下》就是他的作品,最近陸老師寫了新作想和各大衛視合作,大家多多支持。”
沈以安伸手攬過陸知聞的肩膀,將他往前帶了帶,很是認真的向大家介紹,眾人的目光頓時看向了他,都是搞影視投資的,對近期的黑馬劇《皇冠之下》自然是有所耳聞的。
原先兩人進來的時候他們並沒有在意,隻當他是沈以安帶的男伴,畢竟在這個圈子裡,男女,男男,女女都很正常,尤其是陸知聞的長相實在是耀眼,隻當他是個明星。
“沒想到陸老師這樣年輕有為,有機會一定和陸老師合作。”
沈以安介紹之後,陸知聞一下子就成了焦點,不少人上前和他攀談,陸知聞有些局促,但也一一作答,好在大多都是閒聊,或是聊聊下一部作品,在自己的專業領域裡陸知聞還是十分健談的,一圈聊下來加了不少大佬的微信。
沈以安不知道被誰拉走聊天了,陸知聞好不容易把人都哄走得了個清淨,說了好久的話有些口乾舌燥的,陸知聞從侍者手中結果一杯飲料,暗紅色的液體看起來像是某種果汁。
陸知聞端過來一飲而儘,甜膩的味道在口中散開,末了又有幾分辛辣,是酒。
不知道是酒精味衝的,還是嗆到了,陸知聞猛的咳嗽了起來,他很不喜歡酒精的味道。
“嗬嗬,陸老師怎麼像個小孩似的,真可愛呢。”
一隻青蔥玉手遞來一張紙巾,陸知聞伸手接過擦了擦嘴感激的看向對方。
“謝謝。”
陸知聞道了謝,目光打量著對方,這是一個年輕的女生,一襲紅裙勾勒出曼妙的身材,一頭利落短發展現出對方的颯爽。
女生長得極美,是那種很有侵略性的美貌。
“我很喜歡你的作品,有空的話,今晚我們詳聊。”
女生笑的燦爛,伸手塞給陸知聞一張卡片,陸知聞以為是名片,下意識的雙手接過來,對方看他接下露出個滿意的笑容,衝他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
等人走遠,陸知聞才認真的看起了手裡的卡片,本想看看對方是何方神聖,結果這哪裡是名片,分明就是酒店的房卡,酒店不遠,就在附近,還是五星級酒店,陸知聞看著手裡的房卡,沉默了。
這就是潛規則嗎?
沈以安和人聊完,就看到陸知聞和一個漂亮女生聊的很是開心,他走到陸知聞身邊,看了一眼他手裡的房卡大致猜到了些什麼。
“我才走一會兒,你連房卡都收到了。真是受歡迎。”
沈以安有些陰陽怪氣的。
“我以為是名片來著,一會兒我就交給前台。”
陸知聞有些不好意思的攥緊了房卡,這種事他還挺不習慣的。
“怎麼,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嗎?”
沈以安繼續話題。
“我剛看了一眼,挺漂亮的。”
“就算是天仙我也沒興趣,我不喜歡女人。”
陸知聞攤攤手有些無奈,高中的時候他就知曉了自己的性向,當初迷茫了一陣,但很快就接受了,反正不管喜歡男的還是女的,他又不談戀愛,對他幾乎沒有任何影響。
陸知聞說的坦然,沈以安眸光閃動不知道想了些什麼。
“怎麼,你不會是崆峒吧?”
見沈以安沉默,陸知聞抬頭看他,身為娛樂公司的老板,這種事他應該很是習慣才對。
“沒有,我是在想,如果剛才是一個帥哥給你遞房卡,你是不是就去了。”
“哈哈哈哈,倒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我也不是那麼清高的人,要是有足夠的誘惑,我說不定就去了,不過比起外物,我更在意長相,我喜歡有錢又帥氣的男人。”
陸知聞笑了起來,他想象了一下忽然想到沈以安和他簽合同時候的畫麵,如果換成b養合同,戀愛合約之類的,說不定他也能迅速簽字。
“照你這麼說,我豈不是非常合適,畢竟比我帥的沒我有錢,比我有錢的又沒我帥,我這種對你來說大概就是天菜吧。”
沈以安看著陸知聞,他很好奇,陸知聞的底線是有多低。
興許是喝了酒,陸知聞有些亢奮,他看了沈以安看了一會兒,伸手拽住他的領帶把他往自己麵前拉。
沈以安猝不及防的低頭,幾乎和陸知聞的臉貼到了一起,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氣。
將人拉到身邊,陸知聞湊到他的耳邊,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沈以安的耳畔,沈以安隻覺得耳朵癢的厲害,隨即聽到陸知聞刻意壓低的聲音。
“我現在有錢了,我可以潛彆人了,哈哈哈哈哈。”
陸知聞笑著鬆開了沈以安,沈以安的臉都黑了,男人有錢就變壞真是一點都沒錯,他才賺幾個錢,就開始想東想西的了,讓財務壓著款不給他發!
“我和你開玩笑的,我對俗世的情情愛愛沒有興趣,我要全身心的投入創作之中,給你賺好多好多好多錢,讓你能潛規則自由。”
陸知聞繼續發癲,沈以安一把將他拎起來就想帶出去,再待一會兒不知道要發什麼酒瘋。
“哎,湊近了看你的耳釘還挺好看的。”
喝了酒,思緒亂七八糟的,陸知聞忽然伸手想要去碰沈以安的耳朵,還沒碰到,沈以安就避開了,看他眼神迷離的樣子,多半是醉了。
沈以安把他拉到一張椅子上坐下,然後摘下自己的耳釘帶到了陸知聞耳朵上,陸知聞是有耳洞的,隻是好久沒帶了,忽然戴進去吃痛的悶哼了一聲。
沈以安對這哼聲很是受用。
陸知聞的臉開始泛紅了,本就白淨的膚色染上了紅意變成了誘人的粉紅,連脖子都沒能逃過。
沈以安的目光在他身上流連,又湊過去問了問,酒氣並不重,淡淡的帶著些果香。
“你這是喝了多少酒?”
“一口,一大口。”
沈以安雙手一起比劃了一下,沈以安長歎了一口氣,他這酒量,以後還是彆參加任何飯局的好。
將人帶回家,珠珠一個小女生完全弄不動他,沈以安隻能留下陪她一起把人安頓好,陸知聞的酒品還算不錯,除了一開始胡言亂語了幾句就安靜的睡了。
沈以安幫他蓋好被子,又深深的看了他幾眼,睡著了的陸知聞難得的可愛,好好一帥哥偏偏張了嘴,什麼話都往外蹦,叫人又氣又惱。
“晚上來看看他,雖然隻喝了一杯酒,半夜說不定也會難受。”
沈以安交代珠珠,珠珠聽到一杯酒的時候愣住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杯倒?
離開陸知聞的房間,沈以安有些好奇的看著房子裡的擺設,陸知聞搬進來已經有段時間了,房子裡多了很多屬於他的氣息,沈以安推開書房門,書房是陸知聞呆的最久的地方,原本空了大半的書架已經被填滿,地上也堆了很多的資料。
書桌上淩亂的擺放著很多稿紙,紙上密密麻麻的記了很多東西,陸知聞的字很好看,寫的快了全是漂亮的連體,沈以安伸手幫他將桌子整理好,目光又落在一疊打印出來的劇本上。
這是陸知聞最近在寫的《善男信女》是一部女性成長題材的劇,沈以安已經看過一部分了,這會兒翻看仍舊驚訝於陸知聞的才華,果然《皇冠之下》不過是他的一部娛樂之作,並不能證明他的才華,但隻是如此《皇冠之下》也依舊是成功的作品。
合上劇本,一張紙飄了出來,陸知聞漂亮的字跡寫了“沈以安”三個字,然後胡亂的劃掉了。
沈以安看著手中的紙擰了擰眉頭,劃掉他的名字是什麼意思?
答案,自然是沒有的,沈以安將紙折起來揣進了口袋,這才離開。
一杯酒不足以宿醉,陸知聞揉著眼睛爬起來,喝酒助眠,他睡的特彆舒坦,他走進浴室洗臉,他看著鏡子忽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耳朵上多了一枚黑色小巧的耳釘。
陸知聞錘了錘頭,昨晚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回憶了起來,陸知聞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他和沈以安說了些什麼鬼東西啊?
給老板潛規則自由???
還向老板出櫃??
他大概是還沒有酒醒!
裝死裝到下午,陸知聞難得的什麼都沒做,他就這麼躺了一天,腦子裡不停回放著昨晚的事,然後不停的懊惱。
他記不清沈以安是什麼樣的表情了,肯定把他當成了個奇怪的人了吧,他該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呢?
陸知聞是被沈以安的電話打斷了思緒,第一個電話響起的時候,陸知聞幾乎是下意識的按了掛斷,然後第二個電話又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