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樓梯間的碰撞
李曉梅眨巴著眼睛,朝著於海棠比劃了一個小小的動作。
輕微的舉動,卻讓於海棠得到了莫大的鼓舞。
上前一步,雙手握拳在身前,用著自己在書中看到的那些東西,嗲嗲的扭著身子:“就是嘛李茂哥哥,自己人,我肯定不會惹出來亂子的。
宣傳科也就那點工作,你就讓我多見識見識嘛~”
一邊撒嬌的說著,於海棠一邊甩動著自己特意紮好的馬尾。
油黑的秀發,帶著點香皂的清香。
雖說外麵已經有了洗發水。
自打李茂晉升之後,這些曾經碰到過的名字,太多都被時間衝淡。
更彆說還混上正式工。
說話的是李曉梅,就看著她搖動著頭發,將之前洗好的果子從廚房端了出來。
“然後?還能有什麼然後?每次打醒之後,我那個姐夫都跟我姐保證,說是下次不會再喝酒。
李茂點了點頭,順著於海棠的話往下說了幾句。
我姐也說了不是一次兩次,偏生那個臭男人根本不當回事!”
最後就是我那個姐夫隻要一喝酒,晚上回家耍酒瘋的時候,肯定要被我姐拿擀麵杖打上一頓。
於海棠攤開雙手,古靈精怪的說著。
設計成什麼樣,楊衛華怎麼可能不知道?
要是生活不方便,這設計圖能通過才是真的奇怪。
結婚之前跟我姐出去吃飯的時候,那是滴酒不沾,根煙不抽,裝的跟個純潔的小白兔似的!
不光是功能齊全,就連住房麵積,也比分給廠裡工人的住房大了那麼一些。
你小子啊,哪涼快給我待哪去!”
朝前,敲門,進屋。
你明不明白?”
“是這樣的李茂哥”
吃著喝著的時候,冷不丁的傻柱開口問了一句:
“廠長,我來的時候跟許大茂打了個照麵,我看他的步子,難不成是到您這跑了一趟?”
捧著臉的一雙手掌撐開,縱身一跳,從板凳上落在地上站起,身前水果突出,表情誇張:“李茂哥你不知道。
我列出了三涼,三葷,三素,一鮮湯,一果盤,一糕點,保證讓賓客吃的舒舒服服的。
光這也就算了,更關鍵的是,那臭男人還有幾個哥們,每次看我姐的眼神都是色眯眯的。
“豁,許大茂?你丫在這乾嘛?
這可是廠裡的家屬院,你丫的腳上搽乾淨了沒?竟然敢進來?”
楊衛華也沒有當回事,平靜的看了一眼傻柱,在楊為民給他倒酒的空檔,挑著一些能說的將這件事給說了出來。
我知道你小子肯定從中間抽了好處,這一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小心我安排你放假,讓你回老家反省!”
於海棠的臉上掛著一絲沮喪,拉開板凳,雙手捧著臉頰,有氣無力的撐著:
要說到廚房?
這房子可是他們軋鋼廠自己掏錢蓋的。
要不是靠著他楊衛華私下運作,怕是軋鋼廠的門檻都進不來。
對於一個隔的有些遠的親戚,楊衛華犯不上擺出多慈祥的麵孔。
趕到畢業的時候,廠裡的工友也有不少人說。
保證不會給他攀附的機會,折辱了咱們家的門風!”
結果結婚之後,好家夥,不光抽煙,還酗酒!
更關鍵的是,酗酒之後還打人!
得虧我姐還學過兩手,挨打過一次之後,第二次就有準備。
軋鋼廠的家屬樓,專供廠領導居住的,那可是有獨立下水,獨立廁所和單獨廚房的!
不管畢業的時候有沒有其他人接收,我們都去機械廠!”
又是一個有些生疏的名字。
不等傻柱反過來叫板,許大茂就腳底抹油的溜下了樓梯。
“當然有關係!”
窮苦一些的地方,甚至會用沉澱過的草木灰水來重洗頭發。
心中的那股邪火,噗通一下就燒了起來。
一看到傻柱,許大茂的眼睛就泛紅了起來。
“你!”
來了這麼幾年,沒有各種八卦消息充填耳朵,李茂都感覺業餘生活有些無趣。
看似花樣挺多,可實際上用的也都是普通的材料。
狹小的樓道中,許大茂同傻柱打了個照麵。
可在這裡,更多的人還是習慣使用肥皂來洗頭。
好巧不巧就趕上楊廠長在訓誡楊為民:
我姐夫那被打的老慘了。”
瘋狂的怒火在心中燃燒,後背砸在過道牆壁上的許大茂,剛想動手,卻撇到了傻柱另外一隻手的動作。
不像是那些需要在樓層中集中廚房生活做飯的單元樓。
指使著楊衛華去櫥櫃裡拿出一瓶汾酒,順手招呼著傻柱也坐下來陪吃。
“確實有些時間沒有聽到於莉的消息,怎麼?聽你們這話的意思。
“以後啊,交朋友的時候擦亮眼睛,更不要什麼人都往我這領。
“我說為民,你還年輕,平時工作中被人捧著就算了,怎麼還跟許大茂這樣的人混在一起了?
嗯?!是傻柱給人做飯的時候,裝菜刀的那個木盒!
“哼!算你小子今兒走運!這裡是家屬院,我就給你留幾分麵子!”
不要搞那些虛頭巴腦的菜式,要落在實處,要讓去祝壽的賓客,吃飽,吃好,還得麵上有光!
“為什麼?”
應季的水果,趕上這個時候,還是能買上一些的。
就是信了我那姐夫的鬼話,掏空了自己的小金庫也就算了,還從家裡借了不少錢去調動工作。
就說到現在,我姐欠家裡的錢還沒有還完呢。
擺了擺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端起放涼的茶水,咕嚕的喝了一氣。
這好不容易聽到了一些四合院之外的家長裡短,心中難免會好奇一些。
“哎,我這不是聽許大茂說,他妹妹高中畢業,我心裡尋思著,這要是能給咱們廠裡多弄一個高中畢業生,那也不錯麼。
那種青春期特有的躁動,就算的李茂這種頭腦清晰的人,也會被本能影響一些。
“嗯?”
說到最後,於海棠口中也不喊姐夫,直接用臭男人代替。
下麵大隊的果樹什麼的,早就歸了集體。
何雨水舉著手,臉頰掛著一絲怯懦,脆聲聲的回答著:“海棠跟我們說過很多次了。
好巧不巧的,許大茂走的時候,撞上了帶著家夥事去楊廠長家的傻柱。
更彆說,這小子能力不行,還沒有學曆。
不過也隻是一些,想要大量購買的話,非得單位出麵才行。
身子一歪,嘴角一扯,那叫一個嘲諷。
老李家這邊一片青春粉香滿屋的時候。
再看看挎包。
橫眉粉麵,氣憤填膺的架勢,晃著身前的果子一顫一顫。
還結交了一群狐朋狗友,都是什麼玩意!要我說,這臭男人簡直就跟於胖是一路貨色!”
於胖?
於海棠繪聲繪色的描繪著,彆說,到底是準備往宣傳科方向走的。
他們一家兩口人單獨住在單位的房子裡。
一一四.四一.八零.一二二
放下茶缸,看著渴盼的於海棠,以及蠢蠢欲動的何雨水,李茂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嘁,我才不稀罕那些工作。不信你問雨水就明白,她早就知道我心裡怎麼想的。不光是雨水,曉梅也是一樣的。”
這不,我家夥事都帶來了,今兒中午我先弄幾道下手的硬菜,您給嘗嘗味兒,要是沒問題的話,晚一點我就去廠裡請假。
說著,身上掛著挎包,挎包口露出一截木盒子的傻柱,徑直朝前,用力的撞了撞許大茂的肩膀。
知道楊衛華平日裡正經的很,肯定不會收東西。
萬一等到你們畢業的時候,有報社或者其他單位挑中你們,去那些單位不是更好?”
“何止不滋潤,簡直就是非常不滋潤。”
招呼了傻柱進門,楊衛華這才停下了對楊為民的訓斥。
結果工作是調動了,卻分到了我姐夫手底下。
就傻柱跟許大茂之間的事兒,軋鋼廠就沒有一個不知道的。
這小子朝三暮四,陽奉陰違,可不是個正當的工人。”
李茂還是有些不解。
傻柱不屑的擰了擰鼻子,抬手拍了拍自己的挎包:“出息。”
李茂手中停頓,鼻翼中哼出了一聲不解。
等到於海棠繪聲繪色的說完,李茂心中卻是泛起了嘀咕。
我姐自打結婚以後,說是沒有跟公婆住在一起。
“所以.這跟你們不去其他單位有什麼關係?”
趕明一大早,就去那邊忙活。”
卻不想說到咱們家這幾個字的時候,楊衛華的眉梢隱晦的波動了幾下。
在陳雪茹那邊開了葷之後,到現在也有段時間沒有吃肉。
“哎哎哎,明白呢,吃飽,吃好,有光。那咱們就上硬菜。
周邊的樹砍禿嚕燒光了還不算,靠山的大隊,早就把主意打到山上去。
就算是他們,也得去供銷社購買從采購站分撥過來的。
許大茂鼻翼一聲冷哼,很是鄙夷的說著。
到了後來,家裡的財政大權乾脆也不歸我姐。
到底是夏天,隻是一件胸衣什麼的,對於緊身的衣服,並沒有太多的作用。
楊衛華讓傻柱列出來菜單之前,傻柱已經問過那邊準備的材料。
因此,許大茂特意準備了兩份禮,一份給了楊為民,一份說等他走了之後,讓楊為民幫忙捎給楊衛華。
每次到廠裡發工資的時候,我姐都得生一頓悶氣。
左右就是分配工作的事兒。
想到這幾年吃的苦藥還有花出去的錢,以及被帶上的帽子。
不多時,飯菜上桌。
於莉結婚之後過的不滋潤?”
“於莉?前車之鑒?”
“廠裡的工人嘖嘖,臨時工還這麼大的口氣?行了行了,爺爺不跟你在這裡白話,我啊,還得去楊廠長家做菜。
至於說山林裡的果子?
各地都在壘高爐煉鋼的時候,哪家哪戶能有這個閒人,還能去山林中瞎轉悠?
李茂好奇的詢問著。
這描述的功底,還真就不算差。
在屋裡坐了一會,說了一陣的場麵話,等到許大茂到情來意,得到了一聲考慮考慮之後,就自覺起身離開。
有些時日沒有聽到跟於莉有關的消息。
就算進廠的時間不長,你也該聽過許大茂的名聲。
楊為民拍著心口,信誓旦旦的說著。
“然後呢?”
李茂笑了笑,玩笑話一般的開口打趣著。
另一邊,好不容易淘換了一堆東西的許大茂,正腆著臉,在楊為民的帶領下,在楊衛華家中做客。
煉鋼什麼的,可管不到他們這。
本來就年輕氣盛,還沒沒有結婚。
至於說鍋碗瓢盆?
這可是軋鋼廠的家屬院!門衛都是保衛科分出來的!
清香味縈繞在鼻翼之間,李茂的心底多少也有也癢癢的。
還不等許大茂說話,傻柱這邊眉眼一斜,嘲諷的模樣立馬就擺了出來。
“嘁。”
“這件事回頭再說,你們還沒有進機械廠呢,怎麼就想這些事兒?
那家夥,那吱哇亂叫的,有一次我去串門的時候見到了。
點燃一支煙,升騰的青煙,遮掩著楊衛華的麵孔。
就算有著李曉梅的助攻。
楊衛華點了點頭,沒有戳破傻柱想要給他做幾個菜拉近關係的想法。
“傻柱!我來這裡跟你有什麼關係?廠裡的家屬院?我也是廠裡的工人!
憑什麼我就不能來這了?”
於海棠雙手叉腰,兩根馬尾一甩一甩,臉上掛著一些慍怒:“原本我姐在圖書館當管理員好好的!
說起於莉,於海棠一下子就來了勁。
楊衛華端著瓷杯,拿著架子,皺著眉頭,用著批評的口吻訓斥著。
“哥,這你都不明白?還不是有著於莉姐這個前車之鑒。”
“行,東西都在廚房,你自己進去找找看。”
“傻柱?進來吧!明天的菜弄些什麼想好了沒?
我可跟你說清楚,這一次是我一個老朋友家裡的長輩過壽。
回憶起那個心中各種算計,卻要想跟自己成好事的於莉,李茂心底一陣啞然。
李茂依舊沒有應下這件事。
傻柱憨憨的撓了撓頭,言語中掛著一些擔憂。
結果伱們猜怎麼樣?不說房錐ブ彌卸崠止πすΦ亍要湊活就算了。
“李茂哥你說!這樣的男人是不是混蛋!
沒有本事就算了,要是有本事,你看他喝酒我姐會不會打他!
結果不還是每次照舊?”
這話裡話外,也沒有說跟工作有關的事兒啊。
傻柱憨笑著點著頭。
每次我姐在家裡打了我姐夫,第二天到了單位,那個臭男人就得找各種由頭給我姐增添工作。
不過既然叔這麼說,回頭我就跟許大茂撇清關係。
“哎哎哎!廠長您可得多想想!千萬不能被許大茂給坑了啊!”
傻柱站起身來,端著酒杯,支支吾吾,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