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善罷甘休?!(1 / 1)

第350章 善罷甘休?!

四合院的院門毫無征兆的拉開。

提著馬燈,準備去公廁的閻埠貴恍惚了一下,先是因為門口出現了一個人而愣了一下,轉而將手中的馬燈提高,更加靠近一些。

等到燈光靠的更近,呼出的呼吸也不能模糊鏡片之後:

“易易中海?!!!”

閻埠貴緊張的身體哆嗦,就算不用腦子想,也知道距離易中海釋放還有些時間:

“老易,你怎麼這麼糊塗啊!你.你怎麼能逃出來啊!”

腳下一個踉蹌,身體往後倒退了幾步,最後一腳絆在門口的台階上,背部猛然貼在冰冷的牆壁上。

毫無征兆的撞擊,外加冰冷的觸感襲來,閻埠貴慌忙將手中的馬燈往下放一些,想要裝作沒有認出來易中海,隻是偶然遇到了一個陌生人的樣子。

站在門口,身後背著沾染了雪花被褥的易中海沒有說話。

說實話,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閻埠貴竟然有這麼豐富的想象力:

“老閻。”

易中海這邊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晃動的院門被突然拉開:

抬手給了自己一個巴掌,蹭的報紙上一塊字跡都變的模糊:

我出來上個廁所,聽到門口有人說話,差點沒把我給嚇的抖出來。

易中海歪了歪頭,累積的同質化教育生活,讓他的腦子有些死板。

這賈東旭才走沒多久,晚上弄這一出,嚇人的很。”

“彆!我可什麼都沒有看見啊,我這帶的鏡片,到處都是霧蒙蒙的,什麼都看不到。

哎,碎碎平安。

見著易中海不為所動,傻柱咬了咬牙,看了看一旁縮著脖子的閻埠貴:

易中海沒有抬手遮擋,就連眼睛都瞪的圓圓的。

閻埠貴先是擺手解釋了一句,見著傻柱不信,乾脆主動喊傻柱一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慢著。”

“不是,老閻,我不是逃.”

“嗯?對啊,我們不是上廁所來了麼。伱看我這腦子,走走走,一起走,一起走!”

“易易大爺?!!!!”

這要是被抓住,保不齊就得吃花生米。

顧不得去看地上的手電筒,攥著揉的綿軟的報紙,傻柱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傻柱跟閻埠貴這邊還沒有轉身,易中海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雖說有些意外,可大體上,閻埠貴還是覺得,易中海保不齊是在裡麵乾了些什麼,這才鋌而走險逃了出來。

傻柱打著哈欠,一手依舊掛在身前,一手握著手電筒的同時,還不忘攥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揉綿軟的廢舊報紙。

至於碎了的遮擋罩?

“我說閻大爺,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門口嘀咕什麼呢?

要是等會讓人看見了,那就不好了。”

看了看被風一吹就晃動的院門,間隔了好幾秒,易中海這才反應過來:

隻感覺易中海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從裡麵逃出來。

您說您也是,說話不能換個地方說話麼,但凡你去一邊的牆邊上說,也不會嚇著人嘛。

甭管你想乾嘛,我身後的門是開的。”

“門開著?”

跟吃花生米都不怕的人計較,傻柱才沒有那麼傻。

手裡的手電筒掉落在地上,最前端的玻璃片哢嚓一聲碎裂。

這大半夜的回家,那就是為了去屋裡掏自己以前的存款。

聽到易中海喊自己,閻埠貴趕忙低下頭,死死的盯著自己的腳尖,就連眼角的餘光也沒有想著去瞥一眼。

“易大爺您放心,閻老摳這邊我來盯著,他今天晚上要是敢多嘴,我就打暈他!”

這邊話還沒說完,手裡的手電筒一晃。

您這是?算了,不說這個了,您想拿什麼趕緊回去拿!

那什麼,傻柱啊,咱們不是出來上廁所來了麼?

一起去?”

“時間也沒到,易大爺你怎麼回來了?!

為了這麼一點小事,犯不著搭上自己。

“彆,千萬彆,街坊一場,咱們都不認識,我沒有見過你。

就跟閻埠貴一樣,傻柱第一時間也沒有想到那一茬。

沒有增加電池倉,顯得有些昏黃的燈光落在易中海的臉上。

說著,傻柱快速的躬身,將掉落的手電筒撿起來的同時,腳下已經朝著閻埠貴靠近。

冷不丁響起的聲音,讓傻柱跟閻埠貴兩人身上的冷汗,刷的一下沿著脊梁骨溢了出來:

“老易,街坊一場,我們都說了沒有見過你,不至於這麼下死手吧。

就算你有家夥事,這大晚上的,這麼安靜的動手,你可就跑不掉了。

聽我一句勸,你要是想跑,就趕緊回家收拾收拾東西。

我跟傻柱跑肚兒,在廁所得蹲很久。”

閻埠貴沒有轉身,淺淺的朝前挪動了一下,就將傻柱攔在了身後。

如果不是背對的情況,那就應該用護在身前描述從才算合適。

在傻柱還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閻埠貴就已經將他當成了擋槍的。

“你們以為我是逃出來的?”

易中海語調幽冷,完全聽不出來一絲曾經的和睦。

“老易,到了這個時候,就彆爭較這個了,時間有限,想做些什麼趕緊去做吧。”

閻埠貴苦口婆心。

“就是啊易大爺,您放心,我們肯定在公廁扛到扛不住再出來。

您想乾嘛,就彆浪費這個時間了。

彆人信不過,您還能信不過我麼?”

傻柱同樣的沒有回頭。

雖然慢了一拍,傻柱卻也看出了閻埠貴剛才的動作是什麼意思。

抬腳往前半步,緊挨在一起的兩人,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線。

“我不是逃出來的,我立了功,提前回來了。

王主任接的我,就是太晚了,沒有到院裡召集街坊鄰居說一聲而已。”

易中海腳下沒有動作。

看著兩人抗拒的模樣,心底難免感歎起來。

收斂了一番心情,將一直在嘴邊的實情說出。

“哈?易大爺你說真的?”

傻柱率先轉過身,慌張的看向易中海。

“這事還能有假?不過柱子,你這手是怎麼一回事?”

易中海點了點頭,心累如此,他隻想趕緊回到自己家。

“嗨,手這都是小事,過去了。那什麼,易大爺你先回家,我這是真跑肚,等下我回去就過去你家幫忙。”

傻柱剛想說什麼,突然肚子咕嚕的叫了一聲。

兩股一夾,臉色尷尬。

動作變形的同時,忽然放鬆的傻柱隻感覺現在的情況有那麼一絲不妙。

“傻柱你去吧,我陪老易回去。

還有等會回來的時候,彆忘了順手把門口的碎玻璃給掃一下。

明早上萬一誰腳下摔了一腳,破相就不美了。”

確定易中海不是逃出來的之後,閻埠貴唏噓了一口,嫌棄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傻柱,提起馬燈,轉過身來。

“不是,我說閻大爺,你不去就不去,這馬燈借我用用啊,我這手電筒壞了,黑燈瞎火的。

我這手好的時候沒事,這手傷著,看不清的時候容易站不穩。”

知道自己剛才那一句閻老摳說的有些難聽。

傻柱也不在意,隻想著怎麼樣才能把那個馬燈給借著去上廁所。

“嗬,兩分錢。”

閻埠貴抽了抽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說著。

“啥玩意就兩分?!”

剛想驚叫,就看到了閻埠貴那古怪的表情。

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傻柱隻能奄奄的點了點頭:“行吧,兩分就兩分,您受累,這馬燈借我使使。”

接過閻埠貴手中的馬燈,感覺肚子越發不對勁的傻柱,趕忙擰著腿,一扭一扭的朝著不遠處的公廁挪去。

彆說跑,就連走都是一種奢望。

“走吧老易,咱們啊,先回院。”

閻埠貴虛抬一引,沒有再提起剛才的誤會。

換句話說,誤會就誤會了,就算因為這被打了一頓,那也是易中海的問題。

絕對不會是動手的街坊鄰居的錯誤。

進去過,有了底子,這個時候就是這般不受人待見。

易中海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糯了糯嘴角,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壓著嗓音,小聲的開口:

“哎,咱們進去。”

一夜過去。

第二天早上,直到跟著院裡街坊鄰居去大食堂那邊吃飯的時候。

院裡人這才知道,易中海竟然回來了。

引起了一陣討論之後,最終在王主任的壓製下,將心中的好奇和不滿給藏了起來。

院裡的情況,李茂自然是不知道。

家裡不缺錢,手裡也不缺票的李茂,今天早起一大早,就帶著李曉梅在外麵晃蕩。

沒有解釋緣由,反正就帶著李曉梅到處吃好吃的,到處玩耍。

等到玩了一天回到四合院,聽到劉海中轉述之後,這才知道易中海竟然回來了。

“豁!這話說的,合著賈東旭出事,易中海竟然不知道?!”

老李家的堂屋之中,李曉梅幫忙泡了兩杯茶水,將今天沒有吃完的,也沒有額外觸碰,特意捎包回來的糕點擺盤端放在桌上。

喝茶吃糕點的同時,小心的靠在李茂旁邊的長凳上。

聽到易中海回來,李曉梅心中還是那麼抗拒。

“嗨,這話說的,老易離了婚,傻柱沒有去看他,老賈家的更不會去看。

這一來二去的,誰會跟他說這個?

要不是昨天老閻夜裡起夜的時候的撞上了,還不知道院裡要鬨出來多大的幺蛾子。

要是鬨的大一點,說不準保衛科都能給招來。”

劉海中捏了一塊牛舌餅放在口中,咬上那麼一口,掉落的碎屑捧在手中,一仰頭又吃在了嘴裡。

涼是涼了一些,可酥皮並沒有放的疲遝。

至於說碎屑?

這個時候的人格外的珍惜糧食,就算這段時間吃的是大食堂,也依舊保持著這樣的習慣。

就像是有默契一樣,推讓之下吃了一個牛舌餅之後,說什麼劉海中都沒有在去拿第二塊。

喝了一口茶水,順了順口中的香甜:

“說來也是,你說都離婚了,老易媳婦還想方設法的給老易弄了一碗麵。

就算用的是砂鍋,好歹也是那個意思。

這老賈家的,我看他們家今天一點都沒有驚奇,一準是傻柱俏咪咪的說過了。

拿了老易的好處,卻沒有想著去喊人。

這老賈家的,真就不是個東西。”

就算這段時間在委托秦淮茹喂養大孫,劉海中這邊說起話來,依舊是一點情麵都不留。

“你今天不在大食堂沒有看到,你是不知道,棒梗那小子,當著街道那麼多街坊的麵,砰砰砰的就磕頭要錢。

給一次錢還不夠,嘴裡還說什麼,要去去晦氣,得多給幾個。

嘖嘖,老易這剛回來,一大早硬是被要走了五毛錢。”

說這話的時候,劉海中的眼角掛著明顯的笑意。

眼下他人生得意,對於以前怎麼都攀登不過的易中海,自然是居高臨下的審視:

“不過廠長,易中海這回來,會不會乾什麼事兒?

還有秦懷安那邊,之前秦懷安抓人的時候,可一點麵子都沒有給老易留。

我擔心,老易以後會對咱們有報複的想法。”

“短時間,想來應該不會。

畢竟是易中海,他可不是那麼短視的人,就算心裡有其他的想法,也不可能一回來就做些什麼。”

呷了一口溫茶在口中,舌頭一卷,擠壓著茶水緩緩劃過咽喉,澀味兒退卻,品味著落在舌中的甘甜:

“他又不是賈東旭。

再說了,這院裡,可還有一個人記恨著他呢。”

沒有去辯駁會因為秦懷安被攀扯到一起的關係。

自打秦家溝的人在廠裡越來越多。

李茂,劉海中,秦懷安他們,就已經成了一個廣義上的自己人。

“你是說許大茂?!”

劉海中拔了拔脊梁,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你這麼一說,那還真有可能,許大茂這個順人不利己的,之前我就懷疑,上交老鼠被舉報的事兒就是他乾的。

之前老易沒有回來就算了。

現在回來了,這丟了工作,耽誤了前程的仇,他絕對忍不住。

這要是能忍住,除非他不是許大茂!”

“所以嘍,劉大爺著急什麼?

與其擔心這些,還不如想想,咱們年後怎麼提高生產。

還有部委特批的那幾個專家,磁帶轉錄,以及並入收音機的工作,咱們可得抓緊了!

這要是弄的好,咱們廠又能立下不少功勞。

還有,今年的全城技能大比拚,咱們廠可不能落了手藝。

都是精兵悍將,怎麼說也不能被人給壓過去吧?

外麵的不說,就算咱們廠裡的,侯二侯三那倆兄弟,可是盯著明年的先進呢。

劉大爺拿了今年的先進,明年的就不想要了?”

彆李茂這麼一打趣,原本視線還落在四合院這一畝三分地的劉海中,一下子就精神起來:

“那肯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