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大幕拉開
醫院。
作為院裡唯一的軋鋼廠領導。
李茂帶著劉海中,匆忙的趕到醫院。
四合院裡住的大部分都是軋鋼廠的工人。
如今張萌暫時還算是是軋鋼廠的人,造成誤傷的也是軋鋼廠的臨時工。
於情於理,李茂都得跟著來看一下。
雖然,大過年的很晦氣就是。
情況緊急,人命關天。
李茂出麵借的板車,幾個壯小夥拉車,跑的那叫一個快。
幸好他們來的是大醫院,值班的大夫足夠撐起兩個急救。
不光是秦淮茹,就連被撞了一下的張萌,也被送了進去。
“哪位是秦淮茹的家屬?!”
一名帶著口罩,額角累的滿頭是汗的護士從急救中走了出來。
“哎,我我是他院裡的鄰居,秦淮茹婆婆還沒有到,有事你跟我說就行。”
說話的是傻柱。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張萌的情況也不好。
可是傻柱還是選擇了在秦淮茹這邊等待。
至於許大茂?
已經被劉海中帶著幾個小夥搜了錢往醫院趕。
廠裡報不報銷還不知道,但是這事是許大茂弄出來的。
這醫藥費,得許大茂先給墊上。
“你?你能代表他們家屬?還是等等再說吧。
秦淮茹的情況還算不錯,還能再等一等。”
看了一眼憨傻的傻柱,小護士果斷的搖了搖頭。
“不是,這都什麼時候了?人命關天啊!怎麼還能耽擱的?”
傻柱不滿的嘟囔著,麵對小護士,傻柱想說些什麼,又不敢大聲聲張。
“耽擱?什麼耽擱?伱是醫生還是我們是醫生?
我們說不著急,那就是真的不著急。
有功夫在這邊跟我嘟囔,還不如趕緊把秦淮茹的家人給帶過來!
秦淮茹的情況雖然不錯,但是也得早點做決定。
這孩子,是生還是不生?”
聽到傻柱敢回嘴,小護士也是一點都不帶怕的。
三兩句話回懟的時候,也順帶著讓人知道了這到底是什麼事。
“豁,合著是生孩子這事啊?那我確實做不了主。”
傻柱悻悻的撓了撓頭,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知道就好,這一次啊,是驚著胎氣了,得虧距離足月差不了多少。”
小護士說著,嘴裡就張羅著讓人趕緊把秦淮茹的家屬給帶過來。
十多分鐘後。
賈張氏帶著棒梗匆忙趕到。
聽到傻柱的轉述,賈張氏問都沒有問秦淮茹怎麼樣,直接開口做出了判斷:
“生!讓她生!”
也就在賈張氏做出了決斷的同時,守在另一邊的李茂,帶著一名小護士一臉陰沉的走了過來。
“傻柱?!”
“哎?!”
臉上帶著喜意的傻柱愕然開口。
這是李茂第一次對他喊傻柱,而不是喊柱子。
“你他姥姥的不是個東西!”
李茂怒而奮起,抬腳就對著傻柱踹了過去:
“你他姥姥的,你媳婦也在急救呢,輪的到你在彆人家媳婦病房外麵獻殷勤?”
第一腳,傻柱被踹的貼在了牆上,臉上還有些發愣。
眼瞅著第二腳抬起來,傻柱這才慌張的開口:
“不是!李茂你什麼意思?張萌身體好的很,不就不小心摔了一下麼!”
確定了傻柱的身份之後,這一次倒是不用李茂再開口解釋。
“摔一下?
張萌小產了!還丈夫,你這種人,活該被人打!
就是可憐張萌了。
一個人在病房裡,哭的跟什麼一樣。”
跟著李茂過來的小護士憤恨的說著,左顧右看的模樣,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順手一樣。
醫者仁心,又不是不能打人。
外麵的食堂,供銷社還能打人呢,更何況容易出現問題的醫院。
真當醫院的保衛科不中用是吧?
“小小產”
嘴裡念叨著這兩個字,原本還有犯癔症的傻柱,渾身忍不住的打起了哆嗦。
“這小.”
哆哆嗦嗦的,半句話都說不完,隻是貼著牆,心如死灰的往下滑落。
也就在這個時候,跑的氣喘籲籲的劉海中,帶著許大茂走了上來。
“主任,許大茂已經把醫藥費給交了。”
不說許大茂這個名字還好。
一聽到許大茂這個名字,前一秒還癡傻呆愣的傻柱,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
往身後的牆壁上一靠,整個人魚躍而起:
“許大茂!我********!!!”
低沉的聲音從嗓間彈起,猙獰的麵孔,更是顯得的格外的駭人。
“哎呦喂!傻柱,你發的哪門子瘋?
出事的是秦淮茹,又他姥姥的不是你媳婦!
賈東旭都沒有著急,你他姥姥的急個錘子!”
許大茂滾下長長的坡道。
在坡道的拐角處,踉蹌的扶著牆爬起來。
這個時候沒有電梯,為了方便運輸,醫院會有專門的坡道。
比對著樓梯,坡道要平緩許多,路徑也長了不少。
“主任!這.要不要攔一下?”
看著抬腳朝許大茂攆去的傻柱,劉海中瞪了瞪眼睛,有些搞不清現在的局麵。
“攔一下?秦淮茹沒有多大事,張萌小產。”
李茂麵無表情的說著:
“打吧,打壞了正好把傻柱給送進去蹲著,明知道張萌那邊也不好過,還不知道去看一看張萌。
傻柱也是個沒心的。”
說話的聲音不大,可在傳入傻柱耳中的瞬間,卻是很好的阻斷了他的動作。
“張萌!對.我得去看張萌。
李茂,張萌.張萌現在在哪?”
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傻柱雙眼無神,搖搖晃晃的朝著緩坡上走來。
“在哪?跟著這位小同誌去吧。”
李茂沒有多說話,隻是讓開了身子,把主動權交給了跟著來的小護士。
等到傻柱離開,許大茂齜牙咧嘴的揉著身上被打的地方,舔著臉湊到了眾人身邊:
“李主任這事”
“這事?這事已經通報到廠領導那邊了。
許大茂啊許大茂,不是我說你,這大過年的,你非得弄出來點什麼風聲是吧?
等著吧,要不了多久,廠裡就會有領導過來處理。”
冷冷的瞥了一眼許大茂,李茂就不再多言。
讓院裡的街坊鄰居回家之後,又帶著劉海中等人來到了一旁等待。
廠裡的領導沒有來,李茂暫時也不好離開。
半個小時後。
一臉鐵青的楊衛華,跟同樣麵色不好的李懷德聯袂而來。
不用說,這大過年的被人喊到醫院,臉上能有好顏色才是奇怪。
從兩人身上的酒氣來看,這應該是乾著開早酒,第一波拜年。
“廠長,副廠長。”
李茂帶著劉海中迎了上去,簡單了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之後。
兩人這才稍微鬆緩了一些。
萬幸,沒有出人命。
小產?以後養養身體在生就好。
雖然冷酷了一些,但是小產這種事情,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並不是什麼特彆難以接受的事兒。
觀念薄弱,醫療衛生不健全。
等等因素,造就了這些。
就算是廠裡給各種補助,小產的執行補助標準也是在四個月以上。
按照張萌的情況來看,好像連補助標準都算不上。
挨不上補助標準,在常人的眼中,也就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許大茂啊許大茂!你啊!到底要讓我們說點什麼才好?
要不是李茂調任車間,劉光天在養傷,我真的想把你這個放映員給拿掉。
多大的人嘞?
大過年的就不能穩重一點?
不幸中的萬幸沒有出人命。
要是真的出事了,你就給我進裡麵蹲著去吧!”
訓話的是李懷德。
怎麼說許大茂也是宣傳科的一份子。
宣傳科?那是掛在李懷德名下的。
李懷德訓完,楊衛華訓。
兩個領導訓的差不多了,其他分管才蹬著自行車到來。
他們可沒有兩位廠長那麼便攜的條件,以及接受信息渠道。
軋鋼廠作為一個萬人大廠,生老病死到後勤,那是應有儘有。
要不是差點出人命,這事廠裡的相關辦公室自己就能處理。
來來回回被訓斥了好一頓。
給出了解決辦法之後,又把許大茂扔到一食堂,放到傻柱手底下當幫廚。
這意思就很明顯。
就是讓傻柱出口氣。
有放映任務的時候放映,沒有放映任務的時候,就去食堂。
秦淮茹那邊有賈張氏看著。
張萌那邊有傻柱。
一夥人回到四合院。
剛進院門,就聽到後院傳來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
連帶著還有許大茂他爹,許富貴的哀求。
“我說老太太哎!這事又不是大茂故意的。
這玻璃您也砸了,這也該出氣了吧?”
後院,聾老太太揮著手中的拐杖,把許大茂家裡的玻璃全給cei了還不解氣。
嘴裡還嚷嚷著,讓人幫她踹門,她要進去砸東西。
“出氣?這就出氣了?柱子媳婦可是流產了!
院裡人誰不知道,老太太我是把柱子當孫子疼的。
我孫媳婦流產了,砸頓玻璃就完事了?
許富貴,你給我讓開!
你要是不讓開,我連你一起打你信不信!”
聾老太太拄著手中的拐杖,說話辦事那叫一個中氣十足。
“老太太哎,您要這麼說,我可就得跟您掰扯掰扯。
傻柱流產就算大事,我們家大茂還沒傻柱給打壞了呢!
您要在揪著不放,可彆怪我不顧顏麵,去公安告你們!從小到大,我們家大茂隻被傻柱打過!
之前檢查的病曆單,還有各個醫生的判斷,可還在我家裡收著呢!”
許富貴攔在聾老太太跟前。
兩人直麵而對。
“打壞了?那是你們老許家壞事做儘,該!
就算沒有我乖孫,許大茂肯定還得被彆人打壞。
行了,我現在不跟你掰扯這個,許富貴,你就說,這家,讓砸還是不讓砸?”
聾老太太頓了頓手中的拐杖。
沒有了易中海造勢。
沒了傻柱打頭。
如今的聾老太太,顯的格外的勢單力薄。
裡裡外外的老少街坊倒是圍了不少。
可是吧,沒有一個上前來幫忙的。
一個個都是奔著看熱鬨來的,多說一句閒話的都沒有。
就是趕在這個時候,李茂跟劉海中從院外走了回來。
“劉海中?你來你的正好!你跟我說說,這許大茂的屋子,我是該砸還是不該砸?”
明明兩人是一起進的後院。
可聾老太太就是揪著劉海中一個人不放。
死活不提李茂這一茬。
劉海中也是學聰明了,知道李茂不想管院裡的事兒,乾脆對著李茂引了引,先脫身一個是一個。
李茂脫身之後,劉海中又把閻埠貴給拖了進來。
幾個人來來回回這麼一說,陣仗是足夠大了。
可是啊,這事也就這麼僵下來了。
老李家。
這個時間點,又是大過年的,於海棠就是想留在院裡陪李曉梅,怕是也沒有辦法。
等到李茂回來。
李家兄妹倆慢慢的吃著飯。
聽到來龍去脈之後,李曉梅略顯惋惜的搖了搖頭。
“張萌這孩子,可惜了啊。”
“誰說不是呢。就這,傻柱還有閒心去圍在秦淮茹的病房。
我看啊,這一對可不一定能長久。”
李茂也是搖了搖頭,說不出個什麼情緒。
吃完飯,兩人衝了一杯奶粉。
這是十五號剛建成的乳粉廠產出來的頭一批。
廠地在草原,預計年產量1760噸。
虧了巴雅爾娜她們的能耐,付出了一些東西之後,老李家也換了一些。
“唔姆~哥,多加一點糖,加了糖的奶粉甜絲絲的可好喝了。”
李曉梅一手捧著側臉,表情更是說不出的幸福。
幸福之餘,李曉梅又忍不住的擔心:
“哥,你們廠裡要去的那個什麼展會.什麼時候開始啊。”
“展會?那個啊,要等到四月份呢。
今年過年早,一月三十一號過年。過完年,再上一個月的班。
然後才跟著廠裡的車隊從軋鋼廠出發。
我這級彆,估摸著能跟廠裡的領導一起坐火車去。
到時候參加展會的產品往火車皮上一架,什麼事都不用操心。”
雖然不知道自家妹妹為什麼會這麼緊張,但是李茂並沒有遮掩什麼。
這些東西也沒有什麼好保密的。
時間就這麼一點點的過去。
過了年,許大茂被折騰到食堂。
李茂這邊剛開完廠裡的會議,就被一個不速之客找上了門來。
更為奇怪的是,負責通知的人是聶副廠長那邊的。
聶副廠長的地盤。
一間待客廳,李茂見到了那個人。
小平頭,眯眯眼。
“你好,我是鄭朝陽,有些事,咱們需要對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