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的微風刮過,些許灰塵從屋簷上飄落。
看著圖窮匕見說出來這些話的易中海,劉海中偏了偏頭,忍不住的咋舌起來:
“不是!我說老易,咱們做人做事可不能這麼來啊!
之前因為一些虛頭巴腦的事情,你們在背後說老李家的壞話這事,可還沒有算清楚呢。
你現在又讓人李茂用自己的功勞去幫你救賈東旭?
怎麼滴?
人老李家欠你的啊!”
聽著劉海中這話,易中海心裡多少有些驚奇。
這老劉怎麼跟以前不太一樣,這要是放到之前的時候,隻要他易中海低一個頭,劉海中肯定就大包大攬的把事情給接下來了。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好端端的怎麼招式不靈了!
見到劉海中不上套,易中海這邊也有些著急了起來。
沒有劉海中在中間說和,他要是自己去李茂門上說這事,不被打出來都算是給麵子。
看著臉上寫滿了抗拒神色的劉海中,易中海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竟然有那麼一絲帶著妥協的諂媚:
“老劉,賈東旭他還是我...帶的徒弟啊!
咱們都在一個大院裡住著。
在我眼裡,賈東旭跟柱子,解成,光齊都差不多,都是咱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
這隨便哪一個出了事,我這心裡總是過不去。
更彆說老賈還不在了,這要是連東旭咱們都護不住,以後到了下麵咱們可怎麼跟老賈交代啊!”
易中海痛心疾首的說著,臉上的苦澀越發的濃鬱,越往後說,言語中的情感越是濃鬱。
狐疑的看了一眼說出這話的易中海。
劉海中依舊不肯幫忙說話:
“老易,你這話說的可是犯了錯誤哦,看在街裡街坊的份上,這件事我就不去跟街道反應了。
但是回頭你說話可得注意一點。
要是碰上看你不順眼的,把你這話往街道上一反應,你還得去學習班學習!
還有,兒孫自有兒孫福,他老賈家的事情,跟我們老劉家有什麼關係?
我劉海中須要給老賈一個交代?
行了,今兒咱們就說到這吧,沒有彆的事情,你就回去吧。
這大晚上的,也該睡覺了。”
說完這話,劉海中刻意的打了個哈欠,就想要驅趕易中海離開。
卻不想哈欠是打出來了,可這手是怎麼也沒有抬起來。
看了一眼自己被易中海攥著的手,劉海中忍不住的皺起眉頭:
“老易,都是老街坊了,咱們多少給自己留一點體麵。
李茂那是我們家光天的師傅,也是我們家光福未來的師傅!
於情於理,我們才是一家人。
之前你們在背後造謠,說李茂家閒話的事,我看在你沒有後的份上,都沒有怎麼跟你計較。
你現在還要我為了賈東旭那個缺德玩意的事,把李茂給拖下水?
這虧心事我真乾不來。
說真的,許大茂這人雖然不正經了一些,還喜歡從老鄉那要點東西。
但是怎麼說呢,這件事我覺得許大茂做的沒有什麼錯。
也就是我沒看到。
要不然我早就把賈東旭給扭到保衛科去了。
乾了那麼醃臢的事,還要人出麵幫忙?老易,咱們這是臉,不是地上扔的抹布!
活了半輩子了,難不成到了這歲數,臉都不要了嗎!”
劉海中一把掙脫易中海的手,伸手在自己臉上拍了拍,言語之中好像沒有什麼譏諷的意思。
可稍微一想,那又全都是在打易中海的臉。
此時此刻,看著說出這話的劉海中,易中海在心中忍不住的怒吼:沒後?!我易中海有後!他老賈到死都還在給我養兒子!我易中海他姥姥的有後!
當然,這話易中海隻能在心裡想一想。
要說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易中海可沒有這膽子。
這個時候搞破鞋雖然不算特彆嚴重的事情,可不管怎麼樣,那都是會影響風評的。
“老劉,這忙真的不能幫?”
易中海的嘴角帶著苦澀,臉上的皺紋這會都皺成了一團:
“賈東旭可是我當成兒徒來養的!沒了賈東旭,以後誰給我摔盆啊!
看在這麼多年的關係份上,你就幫我這個忙吧!”
“幫不了!真的幫不了一點!
老易啊,你要沒有什麼事就先回去吧,李茂那邊你也不用去。
要不然等會我們家光天跟光福,怕是要抄擀麵杖過去幫忙了。
不管對錯,多少給自己留一點體麵。”
劉海中說完這話,頭都不回的回了屋。
看著屋內的燈光明滅,易中海的心也跟著沉到了穀底。
也沒有多餘的話,看著一旁趴在窗戶邊盯著自己的劉光天,易中海隻能轉身離開。
李茂這邊是指望不上了。
想著讓許大茂改口,怕也不是簡單的事情。
眼下易中海能用的人,怕是隻有傻柱了。
“咚咚咚~”
“哈欠,易大爺,這大晚上的不睡覺,難不成還在為賈東旭的事情擔心呢?”
傻柱打著哈欠,一開口就是滿嘴的酒氣。
易中海不動聲色的偏了偏身子,看到傻柱身後放在桌子上的酒和花生米。
瞬間就知道了傻柱心中的想法。
這傻柱!
竟然在因為賈東旭被關起來,一個人在家喝小酒!
這裡麵揣著什麼樣的心思,易中海簡直就是一眼看透。
隱晦的看了一眼傻柱,易中海依舊是那麼一副苦兮兮的表情:
“柱子啊,東旭也是咱們中院的一份子。
就算莪不是院裡的大爺了,我也還是院裡的長輩,說什麼我也不能看著院裡人被人陷害啊。
多的我就不說了。
你趕緊換身衣服,想一想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關係。
我記得去年的時候,咱們廠裡汽車班的牛隊,還請你幫他們家老太太做壽宴呢吧。
這關係能不能用上?
還有幾個車間主任,這兩年他們家裡孩子結婚,辦大席的時候也是柱子你主廚吧。
我等會拿點東西,咱們晚上挨個跑一趟。
還有楊廠長跟聶副廠長那邊,咱們等會也得跑上一趟。”
聽著易中海的安排,懷念著秦淮茹小手的傻柱,心裡那是滿滿的不情願。
裝作不解的模樣,傻柱故作憨憨的撓了撓頭:
“易大爺這怎麼記得比我還清楚?
好像是有這麼些個酒席,不過易大爺你不是廚子,不知道這行當裡的規矩。
我們上門做飯,那是兩清的買賣。
不能說因為給人做過一頓飯,彆人就成我一份情吧?
這要是沒收錢也就算了,關鍵是我這是收錢的啊!
一桌兩三塊錢呢,收了錢就沒有人情,彆說是求人幫忙,就是我白天拎著東西上門,人都不一定讓我進家裡去。
更彆說這還是大晚上了。”
看著說出這話的傻柱,易中海免不了愣了一下。
他是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會在傻柱這裡聽到拒絕的回答。
“柱子!那可是賈東旭!你平時不是總在秦淮茹跟前秦姐長,秦姐短的麼!
怎麼這需要你幫忙的時候,你就推起四五六起來了?
就算沒有秦淮茹,賈東旭跟你可還是一個院長大的。
就算以前住的不是這屋,那也不至於一點忙都不幫吧!”
易中海瞪了瞪眼睛,言語之中多少帶上了一些質問的意思。
之前不知道賈東旭身份的時候,易中海都隻把傻柱當成備胎。
現在聽到傻柱的回答,易中海這更是看不上傻柱。
聽到秦淮茹,傻柱心神微微一蕩,不知道怎麼的就想到了那些看著窗簾搖晃的夜晚。
在心中撇了撇嘴之後,傻柱麵上依舊是那副憨憨的模樣:
“問題的關鍵是,我這忙我真的幫不上啊。”
傻柱兩手一攤,看起來很似無奈,見到易中海依舊不依不饒,傻柱隻能屈服一般的點了點頭:
“哎,行吧,易大爺您要是真不信,我就陪您走一趟就是了。
不過咱們可先說好,我跟他們可真沒有多少交情。
這事要是辦不成,您可不能埋怨我!”
傻柱這般說著,轉身就回了屋換衣服。
至於易中海,也趕忙回到自己的屋子。
把聾老太太的安排說了一遍之後,從一個鐵皮盒子裡掏出一些東西塞到自己身上。
看了一眼在鐵皮盒子裡藏的好好的家夥事。
易中海思索了一番,終究是沒有帶在自己身上。
有傻柱在,就算走夜路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等到易中海跟傻柱離開之後。
一旁緊閉的屋門卻是直接打開。
何雨水探出頭,躡手躡腳的出門。
鎖好了自己的屋門之後,又躡手躡腳的朝著後院走去。
......
彆人家這會可能已經睡下了。
但是對於老李家的兩人來說,這個點還不算太晚。
聽到何雨水的言語之後。
李茂免不了嘲笑的搖了搖頭:
“這個易中海,怕是真的跟老賈家有什麼關係啊。
之前我還當何大清說的是閒話,是因為不服氣,現在看來,當年易中海被踹了那麼一腳,那可真是活該。
可憐的老賈家啊。
誰能想到真正絕戶的竟然是老賈。”
李茂搖頭晃腦的說著。
何雨水沒有多少反應,但是頭一次聽到這般言論的李曉梅,卻是忍不住的捂住了嘴巴。
不過好奇就是好奇。
就算捂住了嘴,也會從其他的地方流露出來。
就比如現在李曉梅那雙閃爍著八卦光芒的小鹿眼!
那模樣,好像一雙眼睛都會自己喊‘這麼勁爆麼’這幾個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