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大魚上鉤了!
李茂心中一跳,表麵上卻還是那麼一副有些抹不開麵子的年輕人。
沒有攥著票據的手抬起,羞赧的撓了撓頭:
“啊這...怎麼說呢...秦家溝的隊長挺熱情的。
之前吃飯的時候,聽他提過一嘴,他心中最大的念想,就是讓家裡兒子進城工作。
廠長您也知道,現在城裡的戶口和名額有多難弄。
那大隊長之前也試探過我,可我這一個小年輕,上哪弄什麼辦法去。
也不怕廠長您笑話。
下去放一趟電影,我就平白無故多了一個比我還大的晚輩。
您說這事鬨的。
以後要是逢年過節上門,我這不得封個紅包什麼的。”
“哈哈哈!我說李茂啊,你小子什麼都好,就是這剛從學校出來。
眼界還沒放寬。
不就是逢年過節的紅包麼!
等這一檔子事情過完,你還能缺錢給人發過節紅包?
行了,這事我知道了,今天晚上你先彆回院,去保衛科對付一晚上。
我等會出去一趟。”
聽到李茂這話。
李懷德當機立斷的起身。
趁此機會,李茂乾脆又遞出了一個新主意:
“哎好嘞。
對了廠長,您說我要不要去找我同學活動一下。我之前的同班同學好像有人分到了報社。
這要是活動一下,是不是更好一點?”
這話一出,李懷德原本有些匆忙的腳步猛然一頓。
轉過身來皺起眉頭看向李茂:
“李茂啊,李茂,可真有你的!”
“想法挺好,不過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我給你開個條子,去廠裡的招待所洗個澡,晚上美美的睡上一覺。”
雖然李懷德的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
可這提升的待遇,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哎哎,我聽廠長的。”
接過李懷德遞過來的條子。
李茂晃悠著朝著場內的招待所走去。
作為產鋼大廠,不是所有的廠子都有資格讓軋鋼廠送貨上門。
外加一些其他外的兄弟廠來紅星軋鋼廠學習。
招待所自然而然的誕生了。
雖說就在軋鋼廠邊上。
可能住進去的軋鋼廠工人可沒有多少。
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雖然是煉鋼產能熱量的附帶品,可怎麼也比冷水擦身子舒服。
按照李懷德的要求,李茂並沒有離開軋鋼廠範圍。
不管有沒有人盯梢,李茂都不會去做這些犯忌諱的舉動。
舒舒服服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大早,李茂就晃悠到了一食堂。
“呦,柱子今天來這麼早?
稀奇!難不成今兒早晨的麵團是你揉的?
趕緊的,兩個饃饃,一碗稀飯,加兩勺鹹菜。”
遞票,給錢。
看著劉嵐身後,坐在墊了大衣躺椅上的傻柱,李茂笑了一聲,免不了開口打趣起來。
“滾犢子,誰一大早這麼不開眼跟我在這瞎白話呢!
一晚上沒睡好,就不能讓人休息會?!”
雙手懷揣著靠在躺椅的傻柱不等眼睛睜開,嘴裡就開始嘟嘟起來。
“豁,一晚上沒睡好?這是乾嘛去了?總不能咱們一食堂的大廚,還缺了口晚上在外麵晃悠吧。”
打趣的是一食堂內的一個老師傅。
至於他嘴裡說的缺了口,在外麵晃悠。指的是晚上摸黑去鴿子市弄東西。
作為一個半公開的秘密,鴿子市並不什麼聞之色變的地方。
買東西的隻要不被當場抓住,或者事後炫耀張揚,一般都沒有什麼事情。
“去去去,我說你一個乾白案的廚子倒是管起我來了。
早晨的饃饃蒸好了,中午的麵發上了沒!”
傻柱沒好氣的開口。
數落完接話的白案廚子之後,這才定睛看向最開始說話的人。
一看說話的是李茂,傻柱一下子從躺椅上跳了起來。
狠狠的揉了揉眼睛,口中略帶驚奇:
“豁!這可真是奇聞了嘿!
李茂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早上也沒見你上班啊!”
一邊說,傻柱一邊探頭看向李茂身後。
那模樣,就插頭頂上紮個牌子,上麵寫著‘李茂你的下鄉的收獲呢’?
看著傻柱的舉動,李茂說笑一般點了點:
“我說柱子,你這一大早上的見臟東西了啊?好端端的往我身後看乾嘛?”
一大早上,見臟東西。
這兩個關鍵詞一出,原本還有些迷瞪的傻柱,一下緩過神來。
知道有些話不能在廠裡說,傻柱乾脆一抬手。
“啪~”
一巴掌打在自己頭上,搖晃著頭,一副懊惱的模樣:
“嗨,還不是那狗*的許大茂!
你可不知道,你下鄉的那天晚上,許大茂在院裡有多猖狂!
也就是二大爺和雨水那天晚上撐了你們家一把。
要不然還真就讓許大茂翹尾巴嘍。”
“許大茂欺負我妹妹了?!”
手中的餐盤重重的落在櫃台上,發出沉重的聲響。
看著板起臉色,一身淩冽氣勢的李茂,傻柱竟然有些愣神。
‘乖乖嘍,這是李茂?這小子以前藏的夠深的啊!這一身氣勢,怕是在外麵沒少打架。’
傻柱雖然沒有說話,看那呆愣震驚的模樣,已經將他的想法完美的呈現出來。
“沒有,沒有。
他許大茂哪有這個膽子!再說了,我還在院裡了。
就算沒有二大爺,我也不能看著許大茂猖狂不是。”
沒有在意傻柱往自己臉上貼金。
在聽到自己妹妹沒有什麼事之後,李茂這才正了正神色,略帶僵硬的端起餐盤。
從兜裡摸出一包李茂自己一個人從來不抽的迎春,朝著傻柱晃了晃:
“出來抽根?”
“嗨,這點事哪用得著這個,等著哈,我這就出來。”
傻柱嘴上說著不用,可身體還是非常誠實。
雖然他也不缺這一口,可架不住白賺來不要錢的東西更香。
三下五除二的把盤子裡的東西吃完。
迎著傻柱,兩人眯著眼睛吐出一口煙氣。
“所以,許大茂那天乾嘛了?”
相比之前,李茂這會已經好了不少。
可言語之中,多少還帶著一些戾氣。
“乾嘛?就許大茂那個沒根慫貨能乾嘛?
除了放幾句狠話,說你得罪了他,往後沒有好果子吃之外,他什麼都不敢乾。
都是一個院的,許大茂什麼成色你還不知道?
那就是一嘴硬膽慫的貨色!
就算沒有二大爺出麵,我那天也能把他給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看著傻柱得意洋洋的模樣。
李茂卻是半點沒有相信。
但凡傻柱能頂的上他口中描述自己的半點,都不至於讓何雨水餓成那樣。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二大爺劉海中這個官迷,多少還是有點用。
當著傻柱的麵,李茂沒有說什麼狠話。
就在李茂聽著傻柱不停吹噓自己的時候。
一個保衛科的人氣喘籲籲的從食堂外跑了進來。
一看到李茂,整個人猛然鬆了一口氣:
“找你找了老半天了,你怎麼在這呢,趕緊的,去李副廠長辦公室。
副廠長還有其他領導正在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