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變成了一個膽小鬼,害怕失敗,害怕彆人的期待,害怕脫離自己的舒適區。
我就像一隻蝸牛,一旦受到傷害就縮回明明脆弱不堪卻尚可一躲的螺殼。
我鼓起勇氣做了大膽的決定,鼓起勇氣去很遠的地方旅遊,鼓起勇氣在家躺屍。
我幾乎阻斷了絕大部分的社交,不出門,不發朋友圈,不常與人聯絡,躲在四四方方的小屋子裡,寫寫字、看看劇、聽聽歌。
但當一件事情累計到了一定的次數,我就會厭惡,厭惡筆下枯燥乾澀的文字,厭惡千篇一律的電視劇情,厭惡可有可無找不到自我的軀殼。
疾病的突發,他人的審判,自我的否定,很多時候習慣了傾聽彆人,卻找不到樹洞暢所欲言。
我生怕彆人知道我的脆弱。
沒錯,我是個膽小鬼。
這段日子治愈我的竟然是我的夢境,即便它可能隻是潛意識的具象表現,即便醒來之後隻能模糊的記個大概又或者全部忘卻。
但是每天都有一個不一樣的我,在夢境裡笑著、哭著、用力地活著,而那些生活是那麼地千奇百怪又多姿多彩。
有時候我也會想,也許夢裡的場景都是平行時空的另一種可能,也許現在躺著的我也是她們的一場夢境。
消息越來越少,想做的事情越來越少,每過一天都像是剪斷了我身上的一根線,而我依舊在懷疑那是束縛我的繩索,還是防止我墜落的保護繩。
我想要勇敢地麵對傷害,不可避免地傷害彆人也被彆人傷害;我想要勇敢地接受離彆,驟然地訣彆或者漸行漸遠的分離;我想要勇敢地追逐所愛,不質疑自己不配擁有也不畏懼終將失去。
可是,我是個膽小鬼。
我恪守著自己的界線,保證最穩妥的人際距離。你多走近一步,我便多退一步;你回頭了,我依舊在原地不動。
便是如此的我,卻奢求著彆人以兩倍速的速度靠近我。
我喜歡煙火和星光,在那些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閃耀微弱的光。
或許是時光淡化了愚不可及的夢想,或許是牽掛折斷了四處漂泊的翅膀,我想平平淡地走完一生,不求多精彩,隻求能偶遇會心一笑的浪漫。
也許會受傷,但我依舊想去好好地生活,去領略廣闊的自然,去尋找自己的救贖。
即便,我是個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