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一瞬間,周圍環境溫度驟降!
周圍的各種景物瞬間黯然失色,森然的鬼氣從漂浮在半空中的鬼影身上飄散溢出。
沉重的鬼氣似乎凝結的要滴出水來,一個巨大的圓域在二人身邊逐漸擴散開來。
血紅色斑駁,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順著顧盼月白的裙裾向上侵染,瞬間衣衫鮮紅刺目,幾乎是可以凝聚出鮮血,一霎時氣場全開。
一種極強的壓迫感,帶著血腥之意,瞬間鋪麵襲來!
屬於顧盼的鬼蜮展開——[黃沙枯骨]!
一個個由白骨組成的骨兵從被浸染城鮮紅色的地底爬出來,手骨上拿著骨刀,手起刀落間,一個個喪屍的透露落地!
而骨兵自身卻及其兼顧,無論喪屍如何衝撞,也紋絲不動。
應逐星也震驚地張大了嘴巴。
這就是A級的威力嗎,這就是屬於厲鬼的能力。
簡言拍了拍應逐星,手放在嘴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手勢,說:“哥,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把顧盼的存在,和你的特殊能力說出去的。我見過的道具之中,你知道嗎,從沒有一個比顧盼更有殺傷力的。”
應逐星搖搖頭,說:“他不是道具。”
他有自己的故事和人生,他是一個活生生的靈魂。
“走吧,”應逐星提醒簡言。
顧盼操控著鬼蜮,在半空中漂浮,被鮮血浸染的鮮紅的土地一寸一寸推進,鬼蜮之內,他為主宰。
沒有一個喪屍能近的了應逐星二人的身,他們幾乎是一路平推,橫著掃蕩了整間醫院。
應逐星跟著顧盼的類似於同類相感應的能力,一路推進到地下一層的停屍間。
一進入停屍間,環境驟然陰冷下來,不同於正常醫院中為了保持屍體完整性的低溫,這個停屍間的冷,是那種深刻的恨意直直紮進骨頭縫裡和腦子裡的那種冷。
應逐星忍不住拉緊了一點衣領,放慢了腳步。
即使有顧盼的鬼氣保護,但那種冷還是一絲一絲深入骨髓。
簡言上下牙床不住地撞在一起:“哥......得得得得,你有沒有得得得......聽到得得,什麼哭聲?”
“聽到了。”
應逐星從踏進第二醫院開始,便感覺有一個小孩子的哭聲始終圍繞在他的耳邊,這也讓他更加堅信了顧盼的說法。
有一個可憐的孩子被困在了醫院深層,正在求救。
“嗚嗚嗚,我好疼啊......”
“救救我,嗚嗚嗚。”
“誰把我的心臟帶走了......我好疼啊!”
應逐星的語氣就像是在說家常,對簡言說:“有個孩子說他的心臟不見了。”
“臥槽!你彆嚇我!”簡言被嚇得一下子蹦起來,慌忙護住自己:“我完全沒聽到你說的啊?”
“你沒聽到?”應逐星有些疑惑,他不解地歪頭,看簡言:“你隻聽到了哭聲?隻有我聽見了他哭的內容?”
簡言快哭了:“哥,彆嚇我......”
顧盼在前麵開路,聽到後回頭,說:“那孩子是在說有人拿走了他的心臟。我對他的感應是在你們的廣播說有人將毒株帶出城之後立刻發覺的。我懷疑那隊人也盜走了這孩子的心臟。”
應逐星點點頭:“咱們去看看他。既然病毒從地下實驗室泄露出來,那這孩子、地下室和毒株,估計就在這家醫院的地下了。”
應逐星在地下一層找不到可以繼續向下的路,便懷疑繼續行進的路被隱藏起來了,他的目光一寸一寸掃過停屍間的櫃子和牆壁,試圖找到類似於暗格的異常地方。
簡言快崩潰了:“我操啊,不是,哥們兒,什麼心臟不見和求救哭聲,這情節怎麼那麼像恐怖副本裡麵鬼怪誘惑人去找他,然後把人都殺了吃了的前奏啊!你們一點也不害怕嗎!”
“找到了!”
隨著哢噠一聲,應逐星將一個冷櫃按進去,轟隆,一扇偽裝成牆壁的門緩緩打開了。
森然的冷氣從門中冒出來,化成絲絲白霧。
“走吧。”
應逐星回頭叫簡言,簡言抱著門瘋狂嚎:“師父!他們太恐怖了啊!”
最終應逐星還是把簡言生拖硬拽下去了,一個勁的安撫:“沒事,顧盼會保護我們的。什麼?不用擔心,那小鬼不會比顧盼更厲害的。要是死了怎麼辦?沒事,我用生命保證給你活著送出去。”
應逐星走下樓梯,推開儘頭厚重的鐵門。
一間燈火通明的實驗室映入眼中。
白熾燈照著純白的地板,反光的刺眼。一間一間用最高級防彈鋼化玻璃隔絕,再往裡是防輻射級彆的厚重鐵門。
實驗室寂靜極了,沒有一絲人氣,隻剩下真空泵運轉的哢噠哢噠聲音。
應逐星不禁悄然屏住呼吸。
一進到實驗室,那孩子的淒厲哭聲更加明顯,三百六十度環繞在他的耳邊,幾乎字字泣血。
應逐星聽得心裡有點堵得慌,他不禁加快了步伐。
繞過一道走廊,應逐星看見滿地的喪屍屍骸。
簡言說:“看來荒川公會的人來的時候清理過這裡的喪屍了。”
應逐星卻沒掉以輕心,他說:“小心些。按照那幫人的人品,他們要是為了防止後來人得到些什麼,肯定會在這裡設下陷阱。”
被狠狠坑了一把的簡言深表讚同,於是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果不其然,走過一個轉角,簡言忽然腳下一空。
轟一聲,一個方磚驟然碎裂,簡言一腳踏空,身體筆直地向下掉。
“小心!”
應逐星眼疾手快,一把伸手抓住他,【風行】啟動,將簡言提起來。
簡言嚇出一身冷汗,他一低頭,看見那個方磚的地下,是一個深坑,坑裡麵站滿了密密麻麻的喪屍,一看到有鮮肉晃蕩在洞口,立刻活躍起來,嗚嗷嗚嗷撲著想要咬住。
“真狗,那幫人。”
簡言被撈起來,和應逐星站在一塊地磚上,應逐星隱約感覺自己腳下這塊地磚似乎也開始碎裂,心裡一凜。
應逐星當機立斷運用【風行】,將自己的重量減輕,抓著簡言立刻向前衝。
顧盼在不遠處指著方向,說:“就在前麵,快到了!”
應逐星伸手推開了那扇漆著鮮紅色的禁止入內標識的門,眼前的場景嚇了他一跳,捅死,憤怒也頓時燒到了大腦。
房間內擺放著一個巨大的像手術台一樣的平麵,上麵懸空無影燈。
平台上,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四肢被皮帶禁錮在桌上,小孩子身上傷痕累累,遍布被刀劃傷又縫上的痕跡。
更慘的是,孩子幼小的胸膛破開了一個巨大的洞,傷口處血肉外翻,噴濺的血跡濺在天花板上,無影燈上,試驗台上,已經乾涸。
孩子的胸腔癟了一塊,肋骨被打碎,心臟被掏出。
應逐星看的眼睛發疼,他狠狠地握緊拳頭,走近了一步。
小孩子一直以來的哭聲停止了,那聲音懵懂地問:“你們是來救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