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燁的心跳加速,每一步都充滿了壓力和緊迫感。實驗室的震動不止,腳下的地麵仿佛隨時都會裂開。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氣味,機油和電氣的焦味混合在一起,令人幾乎無法呼吸。那台啟動的龐大機器似乎沒有停止的意思,劇烈的轟鳴聲幾乎要將他的耳膜震碎。
他快速穿過那道正在關閉的鐵門,邁入了密道。隨著身後傳來的劇烈碰撞聲,嚴燁知道實驗室的安全設施已經徹底失控,實驗室已經不再是一個簡單的避難所,它變成了一座隨時可能爆炸的巨型陷阱。
密道的牆壁上是暗紅色的光輝,顯得陰森可怕,嚴燁的腳步聲在狹窄的通道內回響著,隨著腳步的加快,那種壓迫感愈加強烈。每一步,他都能夠感覺到自己離危險越來越近。幾乎沒有時間停頓,嚴燁低頭掃過牆壁上的一行字:“緊急撤離路線,限製進入。”
這行字已經被時間磨損得幾乎無法辨認,但嚴燁的眼睛卻犀利地捕捉到那幾個字。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安,若這條密道的唯一出口是“限製進入”區,那意味著他可能正在進入一個更加致命的地方。
他加快了腳步,急促的喘息聲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刺耳。突然,前方的密道拐角處傳來一陣重物撞擊的聲音。嚴燁頓時警覺,隱約感覺到有危險逼近。他壓低身形,貓著腰走到拐角處,用手槍緩緩推開角落的門。
門後是一片昏暗的空間,幾乎可以用恐怖來形容。那裡的空氣充斥著腐爛的味道,猶如某種被遺棄的禁地。機械設備的運轉聲依然在空曠的空間內回蕩,顯得空洞而幽遠。嚴燁緩緩邁步,心跳加速,警惕著周圍的每一個動靜。
忽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有人進入實驗區,通道已關閉,係統正在啟動。”
聲音來自密道牆壁上的揚聲器,冷酷無情,仿佛是某個深藏在係統背後的智能體發出的指令。嚴燁心中一震,隨即抬起頭,警覺地環顧四周。他隱約覺得,這裡並非是單純的實驗區,它更像是某種長期封存的試驗場,隱藏著比他想象中更為恐怖的存在。
“該死。”嚴燁咬牙切齒地低語,隨即掏出通訊器,快速向外界傳送信號:“這裡出現重大變故,實驗室係統已經開始自動啟動,撤離時間即將截止,命令組建反應小組。”
但是,他的通訊器傳回來的卻是無法接通的死訊,信號似乎被徹底屏蔽了。嚴燁的眉頭緊鎖,心底的不安愈加加深。此刻,他已經意識到,這個實驗室遠比他們想象的複雜得多,甚至可能不僅僅涉及到喪屍實驗,它背後隱藏的真相,可能關乎整個世界的存亡。
他沒有時間思考這些問題,急促的腳步聲和機器啟動的轟鳴聲不斷逼近。嚴燁收起通訊器,迅速跳躍過一道門口的障礙,進入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實驗室區域。這一刻,空氣中充滿了令人作嘔的腐爛氣息,嚴燁的臉色立刻變得異常嚴肅。
走廊儘頭,一扇厚重的玻璃門緩緩滑開,露出了一個巨大無比的玻璃艙。裡麵躺著一個身形瘦弱的女性,她的眼皮微微顫動,似乎還活著。這個場景令嚴燁的心猛地一緊,直覺告訴他,這個玻璃艙裡麵的女性,與他一直追尋的關鍵線索,甚至整個實驗室的危機息息相關。
他靠近玻璃艙,開始仔細查看。隨著目光的移動,嚴燁看見了女性身上種種詭異的痕跡——透明的管道從她的身體上延伸出來,仿佛將她與某種神秘的設備連接。她的身體表麵沒有任何明顯的傷口,卻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病態感。
突然,玻璃艙裡的女性微微張開了眼睛。她的眼神冰冷而呆滯,仿佛陷入了某種無法掙脫的深淵。
“她……”嚴燁低聲自語,但話語未完,艙體中突然傳出一陣劇烈的哢嚓聲,玻璃門猛地一震,隨即鎖定了他的位置。艙內的液體開始迅速流動,管道裡的紅色液體快速注入女性的身體。
他瞪大了眼睛,瞬間意識到,這不是普通的喪屍實驗。她身上流動的液體,似乎是某種控製神經反應的藥物,或者是強化喪屍行為的刺激物。而玻璃艙的啟動,也證明了她並不是一個普通的試驗體。
“你想要什麼?”女性的聲音異常沙啞,仿佛久未發聲。
嚴燁愣住了,她的目光與他的對視時,那種深邃的眼神讓他產生了某種莫名的寒意。這種寒意,仿佛來自於她體內的某種恐怖的力量。
“你是……你是試驗體?”嚴燁的聲音低沉,內心的疑慮愈加濃重。
女性緩緩點了點頭:“我是實驗的一部分,但並非你所見的那樣。這裡的真相……你們永遠都不知道。”
嚴燁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腦海中湧現出一連串無法解開的謎團。而這時,整個實驗室的燈光突然熄滅,仿佛一切都進入了黑暗。
“係統失敗,實驗進入最終階段。”那聲音再次響起,冷酷、機械,仿佛在宣布某種不可逆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