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後麵的人見狀趕緊跑過來。
“怎麼了?這是!”朱智勇趕忙道。“沒事,他會遊泳……”一陣冒泡之後便沒了跡象,岸邊的人都焦急的等待。
好一會陳年安冒出水麵。但此時他的臉已經慘白不堪像是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一樣。
葛海見狀趕忙伸手去拉他。陳年安上岸後嘴裡念叨著“一個根,湖裡能看清樹的根,隻有一個……根。”
“什麼根?你說清楚點!”朱智勇不耐煩地說道。
“我們先回去吧,他的狀態實在太差了。”葛海示意朱智勇閉嘴扶著陳年安往村裡走去。
朱智勇擰了擰眉也沒說什麼。
房內沒有任何聲音,靜悄悄的。王娣去村裡借了一塊毛巾遞給陳年安心裡實在有些愧疚。“這裡絕對不是正常的世界。”陳年安穩了穩情緒,“這棵樹隻有一個根,它橫穿了整個湖,湖裡沒有任何的生物,我懷疑這些生物都去滋養這棵樹……”在湖裡看到一個巨大的根橫穿這個水麵,仔細想來也讓人不寒而栗……
柳一一聽後,忍不住哭了起來。抽泣聲給本就緊張的氛圍又添了點絕望。
“你彆哭了!行不行!”夏俊方皺著眉頭說道。柳一一死死咬著嘴唇,眼淚還是不斷地往下掉落。
“所以這暗示那個人會是誰……”“小廢物,你……人呢!?”這時大家才發現陽陽不見了。
“不好!”李夢雲心中一緊,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步子聲和叫嚷聲,王娣手一抖。大家趕忙跑到屋外。葛海攔住一個人問到:“老人家,這是要去乾嘛?”
老婆婆手裡拿著鋤頭一臉疑惑的看著他道:“砍樹!砍了那個妖樹,我說村裡怎麼總是少雞少鴨的,肯定是這妖樹乾的!一個根,怪物!”
“不行,我有預感,樹不能被砍!”王娣叫喊道。
“怎麼阻止?這麼多人!”葛海皺著眉頭道。
“我們趕快找到那個人吧。”南佳沁語速很快但表情沒有絲毫的緊張,而是很平淡就像已經經曆過很多次一樣。
“誰敢承認是自己呢?交到村長那裡,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誰敢?”李夢雲一向淡定的神態也有點繃不住。
村裡的人陸陸續續地往樹那邊走去,隱隱還能看到有人已經開始掄起斧頭。
“那棵樹好慘……沒有人還記得它淨化著那片水域,養育著他們……”柳一一小聲低語了幾句,她已經把眼淚都哭乾了。
實在諷刺……
“是我吧……”一個聲音讓所有人把目光聚焦到她身上。王娣啞然失笑,“快點吧,送我到村長那裡,來不及了……”
他們趕緊跑向村長住處,此時村長的門敞開著無聲地邀請著他們。
王娣剛踏進一步,外麵的所有食物仿佛凝固住了一般,沒有任何響動。不過此時沒有人有心情在意這個。
“村長您好。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村長坐在椅子上點了點頭道:“跟我走吧。”
王娣手不斷地顫抖,她眼眶開始有淚水積累。“等等,我想跟他們告個彆。”
雖然隻短暫相處了一天,但麵對這樣或許是生離死彆的關係,總讓人難忘。總得給自己活過留下點痕跡吧!
“你們好。我重新講一下,我叫王娣隻是一個普通打工的小白領。我家是鄉下人……我的名字也暗示了我這一生,重男輕女的家庭。不過還好,我有一口飯沒有彆人說的那麼慘啦,我的弟弟叫陽陽,我跟他關係也還好,他挺可愛的總喜歡纏著我要糖吃。但我小時候啊,總想要離開這個家,我不想拖累這個家,我想要獨立自強,我努力讀書雖然家裡不給我讀書但我總不斷偷偷攢錢買書讀,我跟熱愛我的生活。幸運的事,我有了一份穩定體麵的工作,我離開了家我去了城市,我給家裡寄錢。後來爺爺得了老年癡呆,我往家裡寄了一大筆錢,他們第一次誇我,說我有本事了還不忘家。我第一次被誇內心其實還是很開心的哈。後來啊,謠言四起他們說我的錢不乾淨,說我和老板有關係……我跟家裡最後一絲情也被撕碎了……”
丁瑤握緊拳頭,閉上了眼。所有人都沒有說話,看著她靜靜地說著自己的一身……
村長打開了一扇門示意她可以進去了。
王娣深深鞠了一躬,沒有猶豫和牽掛地走了進去……
仿佛她道彆的不是他們而是她自己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