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的童話(1 / 1)

“留個懸念,如果這關結束,你沒有想明白,再來問我。”

三人不知不覺走到廣場中央,原望之走到公告欄前,上麵字跡已經變得模糊。證明剛剛他解決的怪物,隻是進度加快的一個插曲,

“這廣場和我們剛來時候的溫馨氛圍大不一樣了。是不是要到最後階段了,”

盛芽拉著郝多杏後退,並將她帶到一處地勢較高的地方。

原望之握緊拳頭,蓄力打出。廣場上矗立的建築,陸續被他打倒在地。很快,那些物體開始融化,彙聚在一處。原望之站在中央,看著這些融化的液體,先是不規則,再到有規律的流向自己腳下。

“這是,賽賽莉那個舞台。”郝多杏看向盛芽,盛芽嚴肅的看向原望之。

遠處,邁著整齊步伐走來一隊毛茸茸的小熊。它們嘴裡哼著歌,朝著原望之的方向,不斷調整著隊形。

很快,小熊們不斷沾染上融化的糖汁。沾染了糖汁的小熊像是被施了某種魔法,一個個擺脫笨拙機械的步伐,鮮活了起來。

裡三層外三層的將原望之圍起來。

“欺負我們人少是嗎。”郝多杏還沒跑出去就被拉了回來。

“盛芽,你怎回事?剛剛那個怪人的時候你就不幫忙,現在還看著,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他原望之再厲害也是人。”

“他不想我參與。”

“你什麼時候那麼聽話了,之前跟反骨仔親傳大弟子一樣,拉都拉不住。”郝多杏說出這話她就後悔了,她看著盛芽漫延開的淚水。

郝多杏板過盛芽的身體:“前七次,在我沒有參與的時候,你和他的結局是不是…。”郝多杏將人抱在懷裡,“這次不一樣哦,人不能因為害怕,而不敢前行,過程中一點點小的變量,也會引起結果的質變,既然決定好好體驗一程,那就不能隻是滿足一個人,是一個整體兩個人。”

“錯了,三個人。”

“對啊,怎麼能少了電燈泡呢。真的要結束循環了,還有些舍不得。所有的改變,都意味這次的不同。那小子還以為自己演的很好。”

“如果,我們都還有機會,也要闖闖短劇賽道。”

這次兩人默契的跑向原望之。郝多杏靠著重量優勢,撞開一個又一個的小熊。快速破開一個入口,三人背靠背。

“我以為你們倆這麼久沒來,是在高處想到了什麼好辦法來救我脫困。”

“同生共死怎麼不算一個辦法。”

“自我感動的犧牲,是最愚蠢的。”粉發男也跳進了包圍圈。

“那你還跳。”

“看你可愛,想認識一下。”粉發男手掌在麵部上下滑動了下,麵容變化。

“我去,太黑了。”

“沒事,生的孩子像你就行。”粉發男擊倒郝多杏身後攻擊的小熊。

“你都有女朋友了,還不安分啊。”

“我又不是他,我隻喜歡你。”

“不要,我不要爛黃瓜。”

“人家都說,感情之事,看他人清楚明白,看自己燈下黑。他是瘋人院那個不起眼的小男孩。你當時,還感歎過呢。”盛芽雙手搓著濺在上麵的糖點。

此時,四人周圍躺到一片小熊殘肢斷臂。“你是之前,沒露麵的三樓住戶。你那繼承下來的女朋友呢。”

藍福指著遠處抽出的身影,“在那呢,但我解決不了她。”

“守關者的“助理”,怎麼可能會在結束之前就下線呢。”

詭異的音樂響起,四個人默契的自動靠近對方附近的人。小熊殘骸開始聚攏,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小熊。

小熊邁出一步落下,將四人震飛。兩位男士都將自己家的包在懷裡,滾到一邊。

“沒事吧。”

“沒事兒。”

“還記得之前那個玩偶服的人說過,這個小熊嗎?怕黑,怕剪刀。兵分兩路,你們想辦法關掉廣場的燈光。剪刀我們來。”原望之交代清楚後,和盛芽一人一邊,借助地麵濕滑的凝固的糖水。如同雙人花滑一般,交錯,分開,交錯。

大熊不斷揮下巨大的手臂,每次都被兩人靈活的躲避。

“既然那個玩偶人已經暴露,公寓裡麵的東西,沒有機會了,我們去哪裡尋找剪刀。”

“婭婭,你說我們進來之後,接觸最多的是什麼。而且整個遊戲無非就那倆字概括也不為過。”

“是時針和分針。”

“我剛剛擊倒的那是建築裡麵,唯獨沒有我們最常見到的時鐘。而那東西,不可能在一瞬間就消失了。”

盛芽會意,率先滑到發現賽賽莉日記那棟閣樓。原望之緊追其後。那個巨大的熊,在閣樓麵前,沒有再繼續攻擊,呆愣愣的停滯在原地。

盛芽抬頭看著屋頂的玻璃壁畫,調整四周的折射鏡,竟在虛空中透射出一道影子,那影子停頓許久,走到原望之身後,在他轉身那一刻重合了起來。

盛芽眼前,場景變換,八扇門,前七道門上演著她所經曆過的選擇。

“盛芽,我知道你所有的過往,更知道你心中不安與所求。這第八扇門,規則做不到的結局,我可以幫你,怎麼樣,試一試。”

“哦?怎麼幫?”盛芽站到第八道門前。

“如果,門內世界發生的一切,你和你的心上人選擇一致,並走出來,就會得到你想要的。反之,就永遠困在門裡,和我一樣,無法得到答案。”

“再進去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你是愛多一些還是恨多些,賽賽莉。”

盛芽沒有聽答案,進入門內,她回到了那一年還什麼都沒開始的時候。她手裡拿著當時合同,稍後,她會因為一個電話叫回公司。而手上這份合同,關係著一個初創公司內所有員工的心血和能否成功的關鍵。願望之的手機是打不通的,因為它被遺落在家中。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變。很快,便是她來到醫院急救室門口,和搖搖頭的醫生。

一如當如那個絕望的時刻時,眼前也出現了這道門,那是她第一次進入這個遊戲世界,她看見了活生生的原望之。她曾經也是個小說愛好者,看過很多新穎的題材,此時此刻,相比其他人對未知世界恐慌和絕望,她無比慶幸自己被選入這個世界,讓她也能像小說裡麵描述的一樣,去闖關打怪升級完成任務,去兌換相應獎勵,讓自己期待的人回到原本的軌跡。

這個決心下定開始,她開始各個方麵的提升自己,時時刻刻複盤,沒有抱怨,不知疲倦,沒有人知道天上的星星有多少顆,就像沒有人知道她自己多少失望又自愈。但所有人都知道,她從來沒有低下過頭,彎下過腰。她總像一個招搖的旗幟永遠在最顯眼最前麵的位置佇立。

因為她相信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隻要一遍遍的複盤,總會讓自己成長的更好,便會在其中創造出機會,哪怕是一點點。

但有些東西終究是不可逆,編織再好的童話,也有麵對現實的那一刻。七次,她不知道靠著多大的決心和毅力一遍遍的接受,失去,改變不了,無助,痛苦。

而今,她前帶著七次的記憶,再次選擇。

“原望之,這次我圓你想做的夢。”

盛芽深呼吸一口氣,堅定的朝著左手方向的門走去,推開門的瞬間,她看到了對麵同樣走來的原望之,倆人自然而然的牽著手,一同走出了這虛無的通道。

“我沒有想到,你會選擇走向現實。留在最幸福的時刻不好嗎。”賽賽莉不解的提出疑問。

“當然好,但我們選擇承認自己的內心。賽賽莉答應的事要做到。”

“自然了,給了你們又如何。你們也不會順利通關的。”

“你既然能看清我們身上隔著的距離,為什麼不承認自己的。”

“你以為你很聰明是嗎?能洞悉身邊人所有的想法,用著你那自以為對人好的語氣講著一堆不能感同身受的大道理,我是你什麼人,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教三分。請你把你的手段用在自己通關上,沒準有些事情結局早就不一樣。我本就無藥可救,你卻偏偏藥石有醫,你當真如此為人著想,就不該讓你的好奇心跟著跟著到處瞎蹦噠。”

“你說的對,這確實是我的問題。”

賽賽莉丟出時鐘上的時針分針,“拿了就走。”

兩人剛撿起就被丟出門外。倆人出門,門外停止動作的小熊就開始行動起來。

倆人看著手裡的東西,一時間腦海裡多出了一段記憶,是大叔在木屋裡雕刻一個有機關小鳥的報時鐘。旁邊她的妻子溫柔的撫著肚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其實我之前就在想,如果大叔的妻子是因為賽賽莉的出生去世的,所以才有我們看賽賽莉視角的故事過程,賽賽莉的恨是覺得因為自己帶走母親生才導致一步步悲劇生活。可我覺得,大叔在那段回憶裡的狀態,分明更像是經曆過最幸福的時光,突然失去。所以,我覺得更像是賽賽莉出生之後,大叔的妻子才離世的,隻不過那時候賽賽莉很小,沒有那段時光的記憶。因為後麵的事情,讓她產生了錯誤的想法。”

原望之一邊拉著盛芽躲避,一邊侃侃而談的分析,他甚至還能分出精力去看看盛芽的反應,一點沒有迫在眉睫的緊迫感。

“郝多杏他們倆在搞什麼,還沒有把燈關掉。”

“原望之,你有沒有想過,把燈關掉,拿著時分針組合的剪刀將小熊打倒,可在這個關卡中,這個小熊有一次複生,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無限次數,我們四個人,就算是累死,也殺不完。況且,有作用的道具,我們隻有一份。”

“你想怎麼做。”

“既然舞蹈是這個關卡裡怎麼都繞不開的關鍵詞,那我們也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