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車上。
“看不見我但是能聽到我的聲音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啊?”
“就像心裡有一個你的小人在和我說話。”
“我對你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你說愛我,還有想吃蝦,再有就是叫我進屋。”
“我感受到了你的心跳,還感受到你覺得我可愛,我想吃蝦可愛?”
“不是吃蝦可愛,是你可愛。”
“哦,嘿嘿。其實你進來後,我們一起聽黎羽說話的時候,我還冒出來一個‘乖’的想法。”
“我在門外試了一下,我除了能感受到你的大概位置之外,當我麵朝著你在的方向的時候,戒指的顏色會變深。而且方向很準確,誤差不超過十厘米。”
“啊,我感受我的伴生植物,也有一米的誤差。”
“它的特殊性或許還有更多。”
“我覺得比起探索它,我們直接走上橋梁就好了。
各個層麵上的麵對麵,心連心。
而且我們本來的目的就是要有一個追蹤定位的東西,現在不需要額外的東西我們也能做到這件事了。就是達成了我們本來的目的。
剩下的額外的收獲可以當成一個日常生活的小點綴。
但是如果接下來我們要為了在這個戒指上達成某個目標,而做一些關於愛的事情的話,我覺得是有點浪費我們好好相愛的時光的。”
“愛沒有上限,我們之間的愛就更加沒有了。”
“嗯,是沒有的。”
回到家後,我本來準備睡個午覺的,但是他一句話突然讓我想直接睡到明天早上。
“你的信,你睡完我們一起看?”
“我覺得吧,就是,你不想睡的話現在就可以看啊。”
“你不是說想讓我邊看邊發表想法嗎?”
“我在你睡著時寫給你的信,你在我睡著時看,這不是一個完美的閉環嗎?”
“是,所以呢?”
“所以說,等我醒來一起看吧。現在,請和我一起睡一會兒午覺。”
“我不困。”
“那你去看看書,或者做些你感興趣的事。我還要睡一會兒的。”
“那我就看著你睡一會兒。”
“那你要不要給我唱一首哄睡的歌曲呢?”
“我不會唱歌的。”
“那你給我講個故事好了。”
“我知道的故事你聽了可能就睡不著了。”
“那就講講你的視角裡遇見我的故事吧。”
“這個?”
“就從遇見我的第一天開始講吧,你想到哪講到哪好了,如果有什麼你希望我一定要知道的,那先錄個音,等我清醒了再聽,或者你先記一下,等我醒來再說。這樣行嗎?”
“你睡吧,我開始講了。”
“好。”
“星曆22071年7月6日,師姐在出差前突然委托我過幾天去教一個學生,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你。
師姐給我介紹了一下你的基本情況,一位即將成年的蔚藍星王室女孩子黎念。
除此之外就沒有更多了。
在此之前,我除了回學校給師弟師妹講講課以外,並沒有什麼一對一傳授法律知識的經驗。
如果你不是有王室這一特殊身份的話,我是不會答應師姐去教你的。”
“為什麼?”
“你不是要睡覺嗎?”
“困還是有點困,但是這些對我的吸引力更大。”
我從沙發上起身拉著他的胳膊,
“好雲安,陪我躺一會兒吧。
我錯了,除非你說那些我倒背如流的童話故事,那我可能也不會睡著。
我能在你說話時睡著的話,那一定是困到無意識了。
隻要我還有意識,聽你說的話一定大於睡覺。”
“那你的意思是?”
“陪我躺一會兒吧。”
黎某人在放鬆情景下的稍有困意和喝了點酒有點醉是一樣的狀態。
所以我說完後,伸出手抱住他,閉著眼在他肩膀處蹭了蹭,就直接就著這個姿勢,靠在他肩膀上睡著了。
雲安,一直都很好抱。
困是真的,但是也沒有睡太久,大概一個小時後就醒了。
或許也有一部分困意來自於中午吃的東西太多了。
睡醒後,我們一起坐在院子裡的秋千上,放著音樂,他看信,我曬太陽。
但是坐在那之後,秋千搖搖晃晃,他一直沒打開STAR查看消息。
“你看過了?”
“嗯?沒有?”
“那是還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我的視角裡,我們還沒有見到麵,你不想聽後續嗎?”
“想聽,非常想聽。”
“那你醒來後怎麼不提起這件事呢?”
“我是覺得我們提起以前的機會還有很多。我想聽你和我講,但是我自己還沒想好要怎麼和你講,所以我覺得這個請求可以放一放。”
“黎念啊。”
“嗯,你說。”
“我可以表達一下我的私心嗎?”
“可以啊,你說。”
“你很開心。”
“是啊,我很開心我們雲安有什麼就直接和我說。”
“咳咳。”
“嗯,也可以說我很開心你對我有私心,並且說出你的私心。
怎麼說呢,就像你在對我開放你的私人領地。”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本來也挺開心的聽到這句話以後卻歎了口氣。
我輕輕摩挲了一下他的手,
“怎麼了?”
“你總是這樣。”
“我怎麼了?”
“你想象中的纏住我是怎麼纏住?”
“就是一直一直在一起不分開啊。”
“那一直在一起的,目光始終在對方身上的人,是不會看到隻有自己能看到的風景的。”
“可是看到的對方不也是風景嗎,但是自己看不到自己。”
“透過對方的眼睛不就能看到自己了嗎?”
“嗯,我同意你說的。
所以,我怎麼了?”
他摩挲著我的手,
“你沒發現,你對自己和對我的標準是不一樣的嗎?”
“可是我也沒經過你的允許就要和你永遠在一起,還要你永遠都愛我。”
“我們先說第一件事情,你是知道的是嗎。”
我另一隻手的食指戳了戳我自己的臉,帶著一點我自己都不知道哪來的心虛回道,
“不能說明知吧,但是可以說不是不知道。”
“沒有想過這些,但是能感受到自己語言行為上的偏差,並默許這種偏差的存在。”
我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是這樣的。”
他卻直接伸手攬住了我的肩膀,讓我舒服的靠在他懷裡。
“不要做這種偏差行為。”
“我那不叫態度端正嗎?認”
“你沒有錯。”
“嗯?你不是不想讓我再那樣做了嗎?”
“是,但是你沒有錯,從來都沒有錯。”
“你不是覺得我那樣做不好嗎,為什麼還要誇我?”
“我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那我覺得你在誇我也是主觀事實。”
“主觀。”
“嗯?”
“你沒發現你對我的要求一直都是主觀上的嗎?”
“可是你客觀上也做了不少事啊,你為了許願負傷登高不就是客觀事實?”
“可那不是你要求的,你不想我那麼做。”
“我是希望你能在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下去做。”
“你總是在給我留餘地。”
“嗯?”
“就拿戒指來說,你在讓我戴上前著重強調說明了它戴上有可能摘不下來,結果從它出現的那一刻,關於它的所有決定權都在我,都隻在我。
你總是在關於愛,生命等宏大的課題上,訴說自己的真摯,表達自己的堅定,似乎我隻有唯一一條和你同行的路可走,但實際上那條路很寬,寬到你其實根本就沒劃邊線。
你隻在主觀的大事上說了自己想要的,但是客觀的小事我說什麼都是好。
可是人活的不是一生,人活的是每分每秒。
為什麼不在小事上也提要求呢?
你向我完全的展露自己為什麼還要允許我有私人領地呢?”
“因為就是好。”
“嗯?”
得到前幾分鐘我的同款疑問反應後我又向他懷裡靠了靠,
“雲安,你是所有存在中唯一的雲安,我的雲安。”
“嗯,是你的。”
我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腰,緊緊的抱住他,他也順勢環抱住了我,
“雖然我無比確信我們都是完整的個體,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如果我們從未遇到的話,不,不管是三百六十度,七百二十度,還是一千零八十度,管他多少度,都沒有這種度。
我們就是要遇見的,我們就是要相愛的,我們就是要相伴相行走在同一條路上的。”
他被我的話逗的笑了笑,揉了揉我的頭發。
“我是發自內心說這些話的,尤其是最後一句。”
“嗯,我相信你。”
“我是想說,在我的角度看來,我們的相處模式是正正好的,甚至有些時候,我都覺得我的默不作聲使我得了利。”
我們恢複了他一隻手摟著我的坐姿。
“我承認你可能沒有損失,但是為什麼會有得利的感覺?”
“因為你太好了。
你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都超出了我能想象的最好,是最好的最好。
你也是,最最好。”
“可是”
“可是在客觀的物質世界中沒有任何存在是隻有好的一麵的,即使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唯心主義者,她也不可能每時每刻去想像一個完美的存在。
隻要是以現實世界物質基礎為依托存在的一切事物都會存在兩麵性。”
“沒錯,可是”
“可是你是完美的。”
他摟著我的肩膀的手握緊了一下,又放開了。
“是,你是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