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休息了一會,醒來後剛好照片也都弄好了,我們一起分類了一下,上牆的上牆,放在相框裡的放在相框,放在相冊裡的放在相冊。
趁他不注意,我把最後我拍的幾張照片拿了出來,準備放在一個大相框裡放在床頭。
趁此機會呢,手環屏保、壁紙、背景都換了一波,順帶發了九宮格。
等到都弄好,時間也到了傍晚,他說花園裡的設備都已經收起來了,現在可以出去看看它真實的樣子了。
我以為和上午看到的那一半相差應該不是很大,但是出去一看,還是有很多驚喜。
已經完全沒有了我小時候的花園的影子,連那棵高大的樹都沒有了,空出來的那片位置他弄了一個懸空的木板空間,五平方米的空間,三麵有護欄,也是供藤蔓攀爬的地方,有一個收縮的遮陽擋雨的棚。
木板上有一個秋千椅,兩邊是粗木棍支撐起的三角,上麵的是用超密材質仿的木棍,不粗,可以變換形狀和顏色。
椅子空間很大,一個人躺在上麵也沒問題,躺在秋千上看天空可以看到很多不同的風景。
旁邊還放了搖椅和小桌子。
右上的空間空出來了一塊,現在放的是仿真的樹蔭多的樹木。
他說有時間我們一起去挑一顆樹栽上。
剛開始看覺得很驚喜,但是越看越覺得似曾相識,我都有點懷疑是我曾經做夢夢到過這個花園了。
我坐在秋千上,雙手環著他的胳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一邊看著遠處的太陽一點點往下落,一邊思考這似曾相識的感覺究竟是從何而來。
想到最後也沒想到,於是我開口問了一個不太聰明的問題,
“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方法能看到我做的夢?”
顯然,這個問題確實很讓人意外,他意料之中的回了一個疑問。
“這個花園我總感覺在夢裡見過。”
他想要忍住笑意,但是失敗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紙給我看,
“這是什麼?”
“你在邊緣星係畫的畫。”
我將紙打開,一幅陌生又熟悉的小學生畫展現在我麵前。
秋千,搖椅,樹木,花,草,還有一個樹屋。
我想了又想,終於想起來是我成人禮後去邊緣星係時,在那邊的學校和小孩子們一起玩時畫的畫。
那時候她們說要畫自己的家,我想了又想,王室的房子太難畫了,我能用我極為簡單的畫功表達出的畫麵,就隻有這種看起來像是童話故事的插圖的家了。
於是我就畫了這麼一幅畫。
但是畫留在了那個學校,這次邊緣星係的暴動並沒有涉及到那個星球,畫,他又是怎麼拿到的呢?
“你怎麼拿到的這幅畫?”
他說起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當時你去了那個星球,到了該回來的時間卻沒有回來,而且各個聯絡平台上都沒有消息,師姐說,你姑姑有些擔心你。我就請了假,去找你。”
“請假?去找我?”
那個時候,邊緣星係的天氣不好,通訊出了問題,回來的星際列車也推遲了,所以我就晚了幾天回來,也沒來得及先給家裡人說一句。
不過他那個時候就已經會請假去找我了嗎。
他似乎聽出了我語氣裡包含的幾分不懷好意,於是笑著開始解釋,
“當時真的隻是對一個,年齡小的姑娘的擔心。”
幸好他沒用妹妹這個稱呼,要不然我該小心眼的強調他比我年長了。
“仔細想想,我應該那個時候就已開始喜歡你了。”
說完,不等他反應,我就起身向屋內走去了。
他因為驚訝所以落後我幾步,
“你剛剛說什麼。”
他很快就追了上來,
“我說,太陽已經落下去了哎。”
眨眨眼,裝作無辜。
他稍稍歪了一下頭,似乎不準備深究,
“是這一句嗎?”
“當然不是,但是今天天氣真的還挺好的。”
他得不到回答,好像也不準備得到回答了,拉著我的手一起向屋裡走去。
“我應該更早一點發現的,其實從我們剛見麵開始,你在我心裡就是不同的了。
那個時候,
嗯?怎麼不走了?”
剛開啟話頭,往前走了兩步,就感覺到手被扯住了,回過頭去看他,他直勾勾的盯著我看,一副想要什麼又不知道想要什麼的樣子。
“我,
嗯.....
這件事......”
我回頭走一步和他對視,
“這件事確實需要一個更加正式或者更加不正式的場合來說,
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子有點隨便啊?”
這次的回答倒是很迅速,
“不是。
我是覺得......”
又開始卡殼了,自動翻譯小黎上線,
“那是覺得太平常?”
“有一點,我感覺這樣說少了點什麼。”
“少了什麼呢?”
他思考了幾秒,
“如果我向你表述我愛上你的過程,你希望是什麼樣子的?”
“我希望,
我不太想去設想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
雖然我覺得大概是某次睡前談話,或者是睡後談話,
咳咳咳,我是很正經的說。”
握拳放在嘴邊擋住咳嗽的手放下,又不自覺的拉住了他的外套,向他湊近了一點。
“還有就是,
婚禮誓詞,
你可以到婚禮誓詞的時候再說這個過程。
想想也挺好的。
我為什麼會這樣子隨口而出呢,
是因為我不隻會說一遍。”
拉著衣服的手放下,我環住他的胳膊帶著他往屋內走,邊走邊說,
“這件事,
也不是,我愛上你的過程在我這是一個常念常新的事,
我現在說是一種籠統的感覺,之後說不定哪個時刻就會想到愛上你的具體某一刻,
或者更愛你的某一刻。
愛是沒有固定答案的,
雖然我愛你不會變,但是我的有關愛的想法、行為、思緒可能在不同的時間段是不同的。
某些行為或許我當下不知道動機是什麼,但是在不久或者很久以後就能知道答案了。
就比如說,
我也是帶著你的照片在身邊很久才知道,我喜歡一個人是想隨時隨地能看見他的。”
手動捂嘴,眨眨眼,
“你聽到什麼了嗎?”
他的笑意比剛剛看過去的時候又多了百分之五十,
“咳,沒聽到我親愛的女朋友把我的照片帶在身上很久的事情。”
我不該明知故問的,但是也不虧,這麼可愛的小雲也是不常見的。
“晚飯時間快到了,你先回房間等一下,我稍微布置下你再出來?”
不虧是不虧的,但是稍微有點害羞的冷靜時間也是要多多爭取的。
“我都想知道。”
“嗯?”
這又是哪個我錯過的話題嗎?他怎麼開始認真起來了。
“關於你每個時間段的不同回答,我都想知道。
不管是籠統的感覺,還是靈光一現的細節呼應,我都想聽你和我說。”
原來是這個話題,雖然我是不會顧及他的感受的強輸出型選手,好吧,其實我隻是默認我的一切他都想聽,並且還是隻要彆人有點不想聽就一點也不輸出的自閉型選手。
真想振臂高呼,
誰!能!不!愛!他!!!
“我當然都會和你說,關於我的一切,我都想和你說,
隻想,和你說。”
邊說話邊一點點向他靠近,直到說完最後一個字,也到了再向前五厘米就能吻上的距離,
然後開始等。
本來沒想著吻一下的,但是氣氛到了這,我等一個吻不過分吧。
唯恐他看不出來,我就直勾勾的盯著他的嘴唇。
看著看著,總感覺有人施了魔法,我沒辦法抵抗雲安對我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