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杞輕歎了一口氣，“你的處境比第三類普通公民還要糟糕，雖然我現在沒辦法給你弄一個合法身份，但至少能幫你強化部分身體，以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
季正初知道，在這個世界中，人們會根據身體素質和能力被劃分為三種截然不同的群體。
第一種是頂層的超能力精英，他們擁有強大的異能，基本服務於政府高層和一些掌控社會的命脈的公司。
第二種是那些經過完全或部分身體強化的人，他們的□□和心智經過技術的改造，擁有超越常人的能力。
第三種則是普通公民，生活在社會的底層，他們沒有特殊的能力也沒有條件強化，依靠傳統的勞動和生存技巧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中掙紮生存。
普通公民至少還有合法的身份和基本的社會保障，而他卻是穿越而來的異鄉人，根本沒有任何登記在案的身份。在這個世界，他被視為非法居民，完全不受任何保護，隨時可能被驅逐、捕捉，甚至被滅殺。
季正初內心並不排斥強化身體，於是他點點頭，道：“我聽你安排。”
得到季正初的同意，她便拿起通訊器發信息，不一會，桑杞就說道，“明天我們去進行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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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杞和季正初兩人穿著隱身衣跨越半個城市來到一個大型的工業園，工業園內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廠房，桑杞領著季正初找到其中一間倉庫，從外麵看，這個倉庫很大，但門口堆著的雜物以及破舊的鋼鐵門讓它看起來已經被廢棄許久。
季正初看到這環境，不禁皺眉，問道，“這是哪？”
桑杞看了看他，說，“算是地下黑市的一處。”
“非法行醫？” 季正初嘗試理解。
桑杞想了想，說，“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要不，咱不去了？”季正初試探道。
桑杞抬頭，眯起眼睛，問道，“你，害怕了？”
季正初故意將腰挺得更直，反駁道，“怎，怎麼可能。”
“那就彆廢話了。”
話說完，桑杞就拉著季正初的手，毫不猶豫地推開那扇鏽跡斑斑的鐵門。
一進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與化學藥劑的味道撲麵而來，幾盞破舊的熒光燈掛在天花板上，發出幽幽的藍光。
裡麵被隔開了好幾個房間，房門都是關閉的，還時不時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一陣低沉的嗡嗡聲。
看到這般環境，季正初有點懷疑來這是做手術還是非法交易？不安道，“阿桑，你確定我們是在這個地方做手術？”
“嗯哼。”桑杞認真點頭。
“嘖，這地方可太簡陋了，要是手術出意外可怎麼辦？那你可就要失去我了。” 季正初嘟噥道。
桑杞聽出了他話裡的擔憂，看了看他，解釋道，“你沒有合法身份，不能去正規的地方做強化手術，否則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隨後又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杜醫生很有經驗。”
“好久不見，桑杞。”一陣嬌媚的聲音傳來，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框眼鏡的女人一扭一扭地向他們走來。
女人約莫三十多歲的樣子，削瘦的瓜子臉化著濃妝，即使穿著白大褂，也能隱約看到她前凸後翹的身材。
桑杞笑了笑，“杜醫生還是這麼風韻猶存呀。”
杜姚曾是一家高端醫療公司的首席工程師，因為醫術高超和某些原因受到了同行的排擠，不得已才出來獨立門戶開設這種地下非法診所，專門為特殊人群進行極限的身體改造和增強手術，除此之外，她還尤其擅長修複和強化受損義體。
杜姚外表看起來風情萬種，但其實是個工作狂，性格也不錯。當初桑杞的身體也是由杜姚親自強化，期間也有一些陸續的合作，和她雖算不上至交，但也存在相對的信任。
杜醫生溫柔笑了笑，視線從桑杞身邊離開，聚焦到她身邊的那個男人身上。
“這次是給他做強化手術嗎？”
“沒錯。” 桑杞將季正初往前推了推。
“嗬嗬......” 杜姚輕笑了兩聲，聲音儘顯嫵媚，她雙手搭載季正初的雙肩上，用力捏了捏。
季正初吃疼忍不住低聲叫了一下。
“看來是個普通人，讓我再看看......” 杜姚說罷就要去解開他的黑色襯衫。
第一顆扣子被解開，季正初馬上反應過來，趕緊扯住了下麵的幾顆扣子，冷冷說道，“適可而止。”
“嘖嘖，怕我吃了你嗎？” 杜姚打趣道。
季正初冷冷瞥了一眼，等她放開手，將身體往後退，向桑杞靠過去。
杜姚雙手抱胸，狐疑地看著兩人，問桑杞，“他是你戀人？”
“不是。” 桑杞斬釘截鐵地回答。
“嘖嘖，那你們是什麼關係？他可不是登記的合法公民。”
桑杞抬頭，盯著杜姚說道，“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
“他從哪裡來的？”
“你似乎問太多了。”
“不肯透露就算了，你這姑娘，還是這麼小氣。那我問點關於手術的要求總行了吧，”杜姚上下打量了一下季正初，問道，“他是要增強身體的哪部分？四肢還是腦子?”
桑杞與季正初對視一眼，轉頭和杜姚說道，“除了腦子之外，全身都強化吧。”
“這可價值不菲。”杜姚開始算了起來。
“不用算了，合理範圍內開價，付得起。” 桑杞說道。
“我可從來都是明碼標價。”杜姚看了一眼季正初，然後走到一間房前麵，推開房門，“來吧，手術已經為他準備好了。”
季正初跟了上去，桑杞想要一起，杜姚將她攔在外麵，“閒雜人等免進。”
季正初走進房間，門自動劃開時，他看到裡麵還有一間隔離的手術房，門上貼著“無菌手術室”。
手術室的衛生環境與外麵的斑駁簡陋截然不同，納米合成地板乾淨光潔，頂棚上LED光線照射下來，明亮柔和，手術台乾淨整潔，手術台旁邊擺放著幾台精密的儀器。
杜姚走到手術台旁，帶上手套，手指輕點操作麵板，調整屏幕上的參數，一切準備好後，說道，“上來吧。”
季正初調整了呼吸，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按照杜姚的指示躺到手術台上。
杜姚目光掃過他的臉，說道，“如果隻是增強身體的一部分，我可以先將你麻醉。但你是強化全身，術中必須保持清醒，所以，過程會有點疼，你忍一下。”
季正初閉著眼，沒有任何表情，“開始吧。”
杜姚笑了笑，輕點麵板，隨後地麵升起了幾根透明支架，它們將季正初身體固定住，確保他在手術過程中不會劇烈反應。
“電流接入，開始進行肌肉強化。”
桑杞在外麵等了許久，始終沒有聽到手術室內傳出任何聲音。以往杜姚做手術時，總會有受術者因劇烈的疼痛發出幾聲慘叫。季正初在裡麵卻寂靜無聲，這讓她不禁心生疑慮。
難道杜姚新發明了新技術可以無痛強化？無痛強化，幾乎是所有改造醫生夢寐以求的突破。若真能做到這一點，杜姚無疑會成為整個行業的風雲人物。
就在她沉思之際，手術室的門終於緩緩打開，杜姚從裡麵走了出來，她神采奕奕地看了桑杞一眼，微微勾唇，“手術成功，效果如預期。”
“嗯，他怎麼了？”桑杞問道
杜姚歪了歪頭，轉手指了指手術室，“還在裡麵，還需要點時間回複，等過了觀察期，你們就可以自行離開了。”
聽完，桑杞就直接走進了手術室，季正初正躺在手術室上，眼睛緊閉，麵色蒼白。
桑杞探了探他鼻息，好在呼吸還算平穩。她觀察了片刻，發現他的身體確實有了明顯變化，肌肉線條更加明顯，皮膚也變得更加緊致和有光澤。
被強化的身體從外表看來其實並沒有特彆的異樣，但實際上他的身體裡麵的神經係統，肌肉，以及骨骼都被強化了，四肢反應會更加敏感，行動變得更迅速，並且擁有比普通人更快的恢複能力，還有就是，耐揍。
桑杞靜靜坐在手術台旁等待，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季正初終於慢慢睜開了眼，虛弱地說道，“是你啊。”
桑杞單手托腮，仔細地看著他，“不然呢？”
季正初動了動身體，一開始有點難受，等活絡筋骨後，竟覺得全身無比輕鬆，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身體跟以前感覺不一樣。”
“嗯，以後你會慢慢適應這種改變的。”
“會有什麼術後副作用嗎？”季正初問道。
桑杞笑了笑，站起身，瞥了一眼，“大概沒有，你既然醒了，那就準備回去吧。”
季正初從手術台上慢慢挪下來，然後站起來，還沒站穩兩秒鐘，整個人像突然無力一樣向前倒去，直直撲進桑杞的懷裡。
他有氣無力地說道，“哎，頭好暈。”
桑杞趕緊扶住了他，心想大概因為腦子沒有被強化，所以才頭暈的吧。
他這樣風一吹就要倒的模樣，桑杞也不好推開他，細心地將他攙扶出手術室。
杜姚等在外麵，看兩人一扶一抱相擁而出，不禁發出“嘖嘖”兩聲，“這麼難舍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