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過(1 / 1)

那天是周五。

江是雲下班後去參加了一個高中同學聚會。

組織人是一個當年班上的風雲人物,家裡開公司的,算是個富二代。

一個悶騷愛裝杯的男alpha,名字和長相江是雲都忘記的差不多了,隻記得他那雙熒光粉和熒光綠的撞色運動鞋,一起打籃球的時候差點沒閃瞎她的眼睛。

地點在一所星級酒店,組織的錢富二代一個人全包了。

工作這些年,她去過的酒店不少,自然也知道他下血本了,想裝個大的。

果然,在聚會上,那男alpha佯裝謙虛,一直在談他繼承了家裡公司後有多麼多麼辛苦,然後享受旁邊的人的奉承。

江是雲沒什麼湊熱鬨的興趣,隨便找個角落自己待著。

酒不好喝,但是工作後她也偶爾會喝點。

用酒精麻痹自己的大腦,她知道,這是很低級的派遣壓力的方式。

隻是,在提到緩解壓力的辦法的時候,腦子裡總會想到喝酒。

工作之後,連快樂都是一種奢侈。看來她已經成為無聊的大人了。

江是雲隨意地喝了幾口葡萄酒,不準備繼續在這浪費時間,收拾下正想離開。

“真的是你啊,江是雲,好久不見!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參加同學聚會呢。”

說話的是個長相精致的男omega,一雙桃花眼笑起來非常明媚的,很有記憶點。

她愣了一下,沒想起來這是誰,依稀記得是一個班的。

“我是柳依晨啊,我們高中的時候坐了兩個月前後桌的。”他道。

男omega佯裝生氣,話語裡帶著幾分嬌蠻。

“你不會一點都不記得我了吧?”

江是雲聽到這甜膩膩的語調,記憶回籠。

當時開學新排座位。

柳依晨的確坐在她前麵。

班裡的幾個alpha都打趣她,說羨慕她有這種福氣,能和大美人坐前後桌。

柳依晨的確長相出眾,特彆是一雙桃花眼,不知道勾走了多少同齡alpha的心。

那段時間裡他經常轉過頭來找她聊天。

語氣膩得不行,讓她每每都起雞皮疙瘩。

但江是雲對他不感冒。

長的好看怎麼了?

她自己也被人說好看,那她是不是應該每天照鏡子,然後轟轟烈烈地愛上自己?

高中的時候她是真不想談戀愛。

單純覺得浪費時間,高中學習壓力大,她又不是什麼天才,好成績都是靠她努力得來的,每天時間都不夠用。就算有空餘時間,不如把這時間拿來睡覺。

後來她倆座位遠了,再加上omega的主動一直沒有得到回應,兩人就沒什麼交集了。

她對柳依晨的印象,也隻停留在受歡迎和講話甜膩,這簡單的兩點上。

但最起碼的客氣還是要有的。

江是雲放下手中的酒杯,“沒有,我記得。”

男omega聽了,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笑盈盈地道:“那就好。這麼多年沒見了,我們碰一杯?”

柳依晨湊近了些,兩人的距離顯得有點曖昧。

江是雲眉頭微蹙,但還是重新舉起酒杯,想與他手裡的酒杯相碰。

柳依晨突然將手中的酒杯往後一撤,紅紫色的酒液晃動。

“我說的可不是這個……我們出去找個酒吧單獨喝一杯怎麼樣?”

omega湊得太近,她隱約聞到了他信息素的味道。

這暗示,都是成年人,她要是還不明白就是傻比了。

雖然眼前的男人很漂亮,雖然鼻間的信息素很誘惑,雖然她快到易感期了身體很躁動……

但她就是不想。

在經曆了大學那段戀愛後,她對漂亮的男omega都產生心理陰影了。

她易感期的時候寧願打抑製劑,然後自己疏解,熬過去。

omega什麼的,麻煩的很,不想碰。

雖然幾個小時後她就被狠狠地打臉了。

但這時的alpha態度還很堅決。

“抱歉,我……”

“那邊玩遊戲呢,你倆怎麼偷偷在這聊天?”

她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男人打斷了。

來的人正是富二代男alpha。

柳依晨見狀,也不好意思再撩撥下去,離江是雲遠了些,語氣依然溫柔甜美。

“哦,剛剛和江小姐在敘舊呢,一時沒有注意。”

富二代男a保持著自己的紳士風度,“沒事,咱們現在一起過去,遊戲開始沒多久,剛好加入。”

他說完,朝著江是雲瞪了一眼。

同為alpha,她當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無非就是讓她離他心愛的omega遠點唄。

無語。

她也懶得解釋。

她今天狀態本來就不好,易感期快到了,整個人躁動不安,身體裡像是有束火亂竄。

江是雲隻想回家,然後打抑製劑、衝冷水澡、疏解、睡覺,一條龍迎接易感期。

今天剛好是周五,易感期總共五天左右,去掉周末,能少請兩天假。

易感期假按規定可以另算,全勤獎還是能保住的。

她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聚會。

江是雲沒想到,這聚會上的葡萄酒度數還挺高,她才喝了兩三杯就有些頭暈。

她讓網約車司機把車窗打開,讓晚風吹散醉意,才覺得好受些。

她一想到易感期後回公司,會有一堆積壓的事情等著她忙活,就覺得頭疼。

為什麼還不能進化掉這沒用的易感期啊?

易感期這種東西,就是在證明alpha永遠都是像禽獸一樣,杏欲重、血性強。

江是雲腺體腫脹,信息素又溢出幾道。

這是易感期即將到來的最後通牒。

她不禁皺緊眉頭,努力克製。她至少也要撐到回家,才有抑製劑打。

這年頭,由於生育率低下,政府嚴加管控抑製劑,恨不得alpha和omega們在每個熱潮期和易感期直接進行造人運動,生個一大堆。

司機是個beta,沒聞到江是雲不小心泄露出的信息素,隻是看她難受,囑咐了句:“吐車裡400。”

打車回到家後,她感覺有點不對勁。

她每天上班前,都會關好水電,怎麼會客廳亮著燈?

江是雲的警惕心一下子起來了,手裡捏著手機,準備撥打110。原本因為酒精昏沉的腦子頓時清醒不少。

但這份清醒,很快被一陣清新的茶香給覆蓋住了。

那香氣雖淡雅,卻弄的她呼吸粗重、血脈僨張,頓時就有了感覺。

沒有人會因為單純的茶香而石更。

那是omega的信息素。

江是雲從玄關往裡走了兩步。

她看到客廳的沙發上有個omega。

那omega還在源源不斷地釋放信息素,引著她往沙發旁走。

江是雲走到沙發前,此刻的她已經被omega的信息素勾起了強烈的生理反應,犬牙伸出,其內部的信息素腺激動興奮到顫動。

那個男omega皮膚白皙,五官精致,一雙狐狸眼半闔著,眼裡滿是水潤迷離;睫毛纖長,眼角淚痣一點,更顯妖冶。

他的臉頰是不正常的潮紅,顯然是個正處在情潮期的omega。

江是雲不知道他是從哪來的,也不知道他是誰。

她一個易感期的alpha,碰上一個熱潮期的omega,沒直接撲上去就已經很理智自控了。

沙發上的omega顯然是察覺到了有人靠近,直起身。

omega在特殊時候遇到不認識的alpha,應該會本能地感到害怕才對,但他沒有。

他甚至伸出雙臂,緊緊圍繞住江是雲的上身,頗為主動地湊上來,溫熱的氣息鋪灑在她耳邊,“……你終於來啦,我好難受啊,幫幫我好嘛~”

這omega認識她?

可是她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是這omega的長相讓她感到莫名熟悉。

正當她在腦海裡搜尋記憶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後頸的腺體傳來一陣酥麻的快感。

那是omega在她的後頸上輕輕舔了一下。

易感期的alpha根本受不住這種刺激。

頃刻間,大量alpha信息素泄出,青梅香與茶香碰撞、交融。

omega像是極為滿意似的,輕笑了下,轉而彎腰低頭,向著另一個信息素濃重的地方去了。

她聽見自己褲鏈被拉開的聲音,然後便是感覺到了溫暖。

江是雲震驚地看向那個主動的omega,映入眼簾的,便是他滿臉陶醉的模樣。

她本應該推開這個大膽的omega,但是綠茶香不斷地往鼻子裡灌,挑逗她的理智,喚醒她作為alpha最原始的狀態。

所以當她的手撫上他的腦袋的時候,她沒有推開他,而是扣住他的後腦勺,將他狠狠地按下去。

omega的堅韌在此刻顯現。

他被撐得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淚水,卻沒有任何怨言。

他隻是抬眼,試圖用濕漉漉的眼神,喚起alpha的憐愛之心。

他難道不知道,狐狸眼這樣抬眼看人有多魅惑嗎?

江是雲覺得他就是故意的。

他生怕她不能滿足他。

江是雲不記得他的小把戲有沒有奏效。

反正她記憶裡的下一個畫麵,便是兩人在沙發上。

omega的嗚咽喘息,還有求饒,都隻能換回alpha的毫不憐香惜玉。

——

真是瘋了。

江是雲在心裡想。

她和這個突然出現在她家客廳的omega翻來覆去佐了個遍。

易感期的alpha已經沒有時間概念了。

她像是餓了很久的野獸似的,而這茶香味的omega是那塊美味的肉,被她細細品味,再吃乾抹淨。

偏偏他還不知死活,綠茶味的信息素把房子裡的各處都填滿了。

江是雲將披散的長發理到一側,摸出手機,單手發請假郵件。

發郵件的時候她還不能停,不然omega就會輕哼著表達不滿,然後主動迎接。

真是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