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入職(1 / 1)

“很抱歉打擾葉箏休息,剛剛總網傳來消息,需要你和阿諾前往會議室。”

“葉箏的眉頭微微挑起,語氣中帶著幾分探究:“能告訴我是誰要見我嗎?”

“是圖心,以及……”段知微的聲音略微停頓了一下,仿佛在斟酌用詞,“季浮瓔,季博士。”

葉箏的瞳孔瞬間收縮。

季博士——剛剛才提到,是暗潮整個AI係統的締造者,也是季沐陽的祖母。

腦海中迅速閃過無數念頭,但她的表情依舊平靜,隻是輕輕拍了拍阿諾的腦袋,站起身來:“知道了,我們這就過去。”

段知微引導著葉箏和阿諾來到了會議室門口。

金屬門在葉箏麵前緩緩滑開,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寬敞而簡潔的房間。

房間中央是一張圓形的會議桌,桌旁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圖心;另一個則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奶奶,她穿著一件素雅的針織開衫,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

葉箏帶著阿諾走進房間,目光在兩人之間掃過,微微點頭示意。

“葉箏,請坐。”圖心率先開口,聲音乾脆利落,沒有多餘的寒暄,然後指了指桌旁的空位。

她依言坐下,阿諾則乖巧地趴在腳邊。

葉箏目光再次投向那位老奶奶,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這位是……?”

老奶奶微微一笑,聲音溫和而有力:“你好,葉箏。我是季浮瓔,季沐陽的外婆,也是暗潮初代AI的創始人。”她的語氣平靜,“我想,知微已經告訴你了。”

葉箏心中一震,但她還是迅速調整情緒,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季博士,久仰大名。”

季浮瓔輕輕擺了擺手,笑容慈祥而溫和,仿佛一位普通的長輩:“不用這麼客氣,叫我季奶奶就好。”她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歉意,語氣輕柔卻真誠,“很抱歉,我和沐陽一起升級的第三代AI沒有給你帶來很好的體驗,所以我將初代的孩子安排給了你。”

她頓了頓,眼神微微恍惚,仿佛透過葉箏看到了某個熟悉的身影,聲音也變得更加柔和:“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相處。”

葉箏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麼,季浮瓔卻已經繼續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讚許:“沐陽那孩子跟我提過你,說你是個很特彆的仿生人。

她微微一愣,沒想到季沐陽會在家人麵前提起自己。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回應,圖心已經接過話頭,語氣乾脆利落,直奔主題:“葉箏,我們這次找你來,是想和你談談關於你在暗潮的職責分配問題。”

葉箏的目光轉向圖心,心中隱隱有了預感。她點了點頭,示意對方繼續。

“你的能力和阿諾的特殊性,我們已經有所了解。”圖心的語氣中沒有絲毫委婉,直白得讓人有些措手不及,“所以,我們希望你能為暗潮效力,同時參與一些特殊任務。”

懂了,暗潮不養閒人,更何況自己嚴格意義上來說還不算人。

葉箏的眉頭微微蹙起,語氣中帶著一絲謹慎:“具體是指什麼任務?”

季浮瓔接過話頭,聲音依舊溫和,卻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堅定:“暗潮一直在不斷發展,但我們也麵臨著許多外部威脅和內部挑戰。我們需要像你這樣有能力、有潛力的人.和仿生人來協助我們,共同維護暗潮的穩定。”

她的目光深邃,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雖然你剛從實驗室蘇醒就被暗潮帶走,但我想你應當已經對這個世界有了初步的了解。可能在涅光和其他財閥集團看來,暗潮隻是一個小小的反抗組織。但在更多的普通人看來,暗潮是他們可以觸碰到的僅有的希望。”

葉箏聽完,心中不由得冷笑,暗自腹誹。

暗潮還真把自己當做一個不被官方認可的民間英雄組織了,進行所謂的“懲惡揚善”,和維護普通人的“公平正義”。

倒是給自己美化得挺好。

她沉默了片刻,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

她很清楚,這不僅僅是一個邀請,更是一種隱晦的要求。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阿諾的腦袋,腦海中迅速權衡著利弊。

“除開監管人要求的任務,你還可以自行選擇在暗潮內部進行的日常工作。”圖心補充道,她一改嚴肅的神情,略帶俏皮地朝葉箏眨了眨眼睛,“比如說...鬥獸場。”

葉箏的嘴角微微上揚:“謝謝,那裡正是我和阿諾想去的地方。”

一直安靜坐著的阿諾突然豎起耳朵,尾巴在地麵掃出歡快的弧度:【主人,阿諾想去那裡!那裡可以認識好多朋友!】

季浮瓔的銀發在數據流中泛起微光,她抬起手腕,全息投影在會議桌上空呈現——無數金屬籠在三維圖像中旋轉,有狼犬的斷爪與鷹隼的殘翼漂浮其間。

"很好,那就讓圖心給你介紹下暗潮的鬥獸場產業吧。"季浮瓔的指尖穿過全息影像,那些殘破的機械軀體突然重組為完整的仿生獸形態,"表麵上,這是上層階級最愛的地下娛樂項目之一。實際上......"

她的聲音突然低沉,影像中的仿生獸集體轉身,露出後頸處暗潮的火焰鳥象征,"每個籠子都是避難所。"

圖心起身走到投影前,站在一隻仿生狐的身影前,抬手虛虛撫摸著:"包括涅光在內的大型企業每季度會銷毀27%的軍用、服務型等仿生獸,理由從程序錯亂、固有基因缺陷到情感模塊過載,五花八門——而我們要做的,就是讓這些'殘次品'活著。"

她突然放大某個運輸艙的影像,葉箏看到密密麻麻的仿生獸正蜷縮在液氮冷凍艙裡,皮毛上結滿冰晶。

"鬥獸場的血腥表演隻是幌子。"圖心的指甲劃過投影,冷凍艙瞬間切換成金碧輝煌的角鬥場,"我們會給觀眾植入認知濾鏡,他們看到的撕咬、流血、死亡......"

她打了個響指,全息畫麵中正在廝殺的機械獅突然變成兩隻嬉戲的貓科動物,"不過是無害的全息戲劇。"

葉箏的眉頭微微蹙起,目光落在投影角落——某隻機械獅的後腿關節處有明顯的磨損痕跡,冷卻液正從裂縫中滲出。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語氣中帶著一絲質疑:"既然隻是全息戲劇,為什麼有些仿生獸還是會受傷?"

圖心與季浮瓔對視一眼,後者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葉箏,你要明白,即便是全息投影,也需要仿生獸的真實動作作為數據基礎。而且......"

她頓了頓,目光投向阿諾,"這個世界本就充滿危險,人類尚且不知什麼時候就悄無聲息地消失了,更何況是這些被人類拋棄的仿生獸?"

圖心繼續說道:"暗潮能做的,就是在它們受傷後給予救治和庇護,直到完全康複。有些可能會加入暗潮的戰鬥小組,有些留在暗潮,還有一些...回歸社會。"

葉箏的目光微微閃動,手指輕輕撫過阿諾的腦袋。

它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情緒,輕輕蹭了蹭她的手心,【主人彆不開心,要不要阿諾去咬她們!】

"即便如此,還是會有仿生獸在鬥獸場中受傷,甚至......"葉箏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死亡?"

"是的,我們無法完全避免傷亡。但比起財閥的焚化爐,暗潮至少給了它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每一隻仿生獸在這裡都能得到尊重和關愛,而不是被當作冰冷的機器隨意丟棄。"

圖心走到葉箏身邊,手掌按在她的肩上:"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需要你,葉箏。你的能力可以幫助我們減少仿生獸的傷亡,讓它們在這裡過得更好。"

葉箏沉默了片刻,目光在投影中那些仿生獸的身影上掃過。

她的腦海中閃過阿諾當時在實驗室裡的慘狀,斷裂的脊椎、焦黑的皮毛,還有那雙充滿求生欲的眼睛。那些畫麵像一根刺,深深紮在她的記憶裡,揮之不去。

說得倒是天花亂墜——葉箏心裡冷笑一聲。

雖然她並不相信暗潮的這套說辭,但無論如何,她都需要親眼去看看,去確認這些仿生獸的真實處境。

"好,"她突然站起身,"那請問我可以現在過去嗎?"

圖心點了點頭:"你的監管人已經在會議室外等著了。"

“謝謝,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夠理解,作為一個剛從涅光實驗室出來的仿生人,我希望有足夠的自主權。”葉箏留下這句話,徑直轉身和一旁的圖心對視一眼,然後離開了。

阿諾立刻跟上葉箏的腳步,尾巴高高翹起:【主人,阿諾也想幫忙!】

季浮瓔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輕聲說道:"當然。我們尊重你的獨立性,但也希望你能遵守暗潮的規則。希望你能理解,葉箏。暗潮或許不夠完美,但我們一直在努力。"

嗬嗬,信你個鬼咯。

葉箏站在門口,背對著她輕輕點頭,表示知道了。

會議室的門在背後緩緩合上。

葉箏剛走出來,迎麵便看見一道修長的身影倚靠在走廊的牆邊。雲易瀾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風衣,肩線筆直,領口微微敞開,露出裡麵暗色的戰術服。

衣服換得倒是挺快,葉箏不禁想著,那身居家服其實他穿著也蠻好看的。

隻見他的手指正無意識地敲擊著左腕上的光腦,聽到開門聲時,目光立刻掃了過來。

"監管人親自來接?"葉箏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

雲易瀾沒有接話,隻是直起身,目光淡淡地掃過她身後的阿諾。它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尾巴不自覺地搖了搖,但很快又克製住,裝作一副高冷的模樣。

葉箏注意到阿諾的反應,利用共感問道【阿諾,怎麼了?】

阿諾的電子眼閃爍了一下,聲音通過內部通訊傳入葉箏的耳中:【主人休眠的時候,他一直在......摸我的頭。】

它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委屈,【害得阿諾隻能一直昂著頭讓他摸。】

葉箏的嘴角微微上揚,意味深長地看向雲易瀾:"沒想到啊,監管人還挺喜歡我家的阿諾?"

雲易瀾有些詫異地揚了揚眉:“什麼意思?”

“可憐我的阿諾,本來腦袋上的毛就稀稀拉拉沒幾根…… 沒想到我休眠一醒來,發現更少了……” 葉箏嘴角噙著一抹促狹的笑意,手上還故意輕柔地撫摸著阿諾的腦袋。

雲易瀾的表情瞬間僵住。他顯然沒想到自己難得的小動作會被發現,更沒想到葉箏會直接戳破。

他輕咳一聲,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我隻是......想檢查下它的身體狀況。"

"哦?"葉箏故意拉長了音調,"檢查需要摸頭嗎?"

雲易瀾的眉頭有些不悅地蹙起,聲音裡裹挾著一絲警告,低沉地吐出兩個字:“葉箏...”

"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葉箏笑眯眯地打斷他,"不過,下次想摸阿諾的話,可以直接跟我說。畢竟......"她故意停頓了一下,"它好像還挺喜歡你的。"

阿諾立刻發出抗議的電子音:【主人!】尾巴卻誠實地搖了搖。

雲易瀾的表情更加僵硬,但他很快調整情緒,目光平靜地看向葉箏:"你......還記得自己現在是仿生人嗎?"他的語氣依舊冷淡,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提醒。

葉箏心裡“咯噔”一下,暗叫完蛋。

每次隻要一放鬆警惕,她就容易玩脫。

她的笑容瞬間收斂,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角。空氣中原本輕鬆的氛圍一下子凝固,似乎連阿諾都察覺到了什麼,尾巴都停止了搖晃。

雲易瀾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轉身繼續向前走,背影依舊挺拔冷峻。

阿諾輕輕蹭了蹭她的腿,溜圓的黑眼睛中帶著一絲擔憂:【主人,沒事吧?那家夥是不是欺負你了。】

葉箏深吸一口氣,揉了揉阿諾的腦袋:【沒事,走吧...】

【他剛剛是在幫我。】

【原來如此,阿諾不懂,但是阿諾聽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