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大廈靜謐而深沉,展覽區的燈光已經熄滅,隻有保安室的監控屏幕上閃爍著模糊的畫麵。顧嚴一手托著下巴,盯著屏幕上的畫麵發呆,腦子卻被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占滿。
“嘖,這客戶咋這麼能折騰?”他嘟囔著,眼睛瞄著屏幕裡還在布置的展覽區,“總覺得這人不對勁,老在咱大廈轉悠,到底圖個啥?”
顧嚴放下茶杯,忍不住又開始念叨:“就算真是個大人物,也犯不著事事盯著吧?整天挑毛病,陰陽怪氣的,像是在故意找茬。”
“顧哥,你咋又自言自語了?”小趙推門走進來,手裡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順手遞給顧嚴,“來,潤潤嗓子,彆把自己念叨得口乾舌燥了。”
“嗐,這不是心裡堵得慌嘛。”顧嚴接過奶茶,喝了一口,歎了口氣,“小趙,我說,這客戶啥來頭啊?怎麼跟咱大廈合作這麼多次,還老跟咱們過不去?”
小趙聞言,眼睛一亮:“哎,顧哥,這你還不知道吧?這人是圈裡出了名的文化大咖,名叫陸程安,咱們這次展覽就是他牽頭辦的。”
“陸程安?”顧嚴念叨了一句,皺起眉,“這名字聽著耳熟啊,啥來頭?”
“他可是恒越文化的總裁,搞展覽、拍賣那一套頂有一手。”小趙一邊喝奶茶一邊解釋,“聽說他最近在搞個大項目,這次展覽估計是個開頭。”
“哦,原來是搞文化的。”顧嚴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說,“可這人咋這麼看咱不順眼呢?說話陰陽怪氣的,就像我欠了他幾百萬一樣。”
小趙嘿嘿笑了兩聲,壓低聲音湊近:“顧哥,你要是真想知道,他為啥針對你,我還真聽過點八卦。”
“啥八卦?”顧嚴一聽,頓時來了精神,趕緊把奶茶放到一邊,“快說,彆吊我胃口!”
“聽說啊,他跟你前妻劉慧關係不一般。”小趙故意拖長了語調,眼神裡帶著點八卦的興奮,“好像是工作上認識的,後來走得挺近的。”
“啥?”顧嚴瞪大了眼睛,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他跟劉慧有關係?你從哪聽來的?”
“咱物業部那邊傳的唄。”小趙笑嘻嘻地說,“好像是前幾年,他們一起辦過幾個展覽,關係那叫一個密切。後來劉慧離婚了,他追得更勤了。”
顧嚴愣在原地,半天沒回過神來。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發現嗓子眼像堵了團棉花,什麼都吐不出來。
“顧哥,你不會還對劉慧有啥想法吧?”小趙試探著問了一句。
“放屁!”顧嚴終於回過神來,低聲罵了一句,“她早就是過去式了,愛誰誰,跟我有啥關係!”
“行行行,彆激動,我就隨口一問。”小趙趕緊擺手,嬉皮笑臉地說,“不過顧哥,我覺得吧,這陸程安八成是看你不順眼,想拿你撒氣。你也彆跟他一般見識,犯不上。”
顧嚴沉默了幾秒,低頭喝了一口奶茶,忽然冷笑了一聲:“撒氣?嗐,他撒他的,我躲著點就是了。可要是他真敢欺負到我頭上,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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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顧嚴獨自坐在監控室裡,盯著屏幕發呆。他的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著小趙的話,尤其是“追得更勤了”這幾個字,像針一樣紮在他心頭。
“這陸程安,難怪一天天陰陽怪氣的,原來是衝著劉慧來的。”他低聲嘀咕,心裡又憋屈又鬱悶,“嘖,劉慧啥眼光啊,竟然跟這種人混一塊兒。”
他搖了搖頭,努力甩開這些煩人的念頭,轉而打開監控錄像,想轉移注意力。可剛調出展覽區的記錄,屏幕上出現的畫麵卻讓他眉頭一皺。
錄像裡,陸程安正站在展覽區的一角,手裡拿著一個檔案袋,和一個陌生男子低聲交談。兩人表情嚴肅,看起來不像普通的工作交流。
“這倆人在乾啥?”顧嚴皺著眉頭,把錄像畫麵放大了一些,隻見那男子從公文包裡掏出一疊文件遞給陸程安,而陸程安則低頭快速翻看了幾眼,隨後把文件夾塞進自己的西裝口袋裡。
接著,兩人簡單點了點頭,各自離開了展覽區。
“嘖,這就怪了。”顧嚴盯著屏幕,若有所思地說,“看著像是地下交易,難不成這展覽還有啥貓膩?”
他趕緊將錄像標記存檔,心裡隱隱覺得這件事不對勁:“大小姐得知道這事兒,不能讓人給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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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顧嚴揣著錄像記錄來到展覽區,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許知微站在那裡,正和幾名工作人員討論布置方案。
“大小姐早啊!”顧嚴一邊打招呼,一邊小跑著過去,“您還真是勤快,這麼早就開始忙了。”
許知微回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問道:“有事嗎?”
“有!”顧嚴連忙點頭,把手機裡的錄像記錄遞過去,壓低聲音說,“大小姐,您得看看這個。我昨晚發現了點不對勁的東西。”
許知微接過手機,仔細看了幾秒後,目光微微一沉:“錄像裡的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那男的好像不是咱大廈的工作人員。”顧嚴搖了搖頭,“不過,這倆人行為可疑得很,我估摸著不是什麼正經事。”
許知微思索了片刻,抬頭看著顧嚴:“這件事不要聲張,錄像拷一份給我。接下來,你繼續留意展覽區的情況,有任何異常第一時間通知我。”
“好嘞,大小姐,您放心!”顧嚴拍了拍胸脯,嘴上答應得痛快,心裡卻忍不住腹誹:“嘖,大小姐這膽兒是真大,這麼淡定,要換我早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