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朝野少傅X隱瞞身份藥王穀少主(1 / 1)

春寒料峭的雨幕中,沈清歡跪在青石板上,單薄的中衣滲出血跡——那是今晨沈明珠用金簪劃的。嫡姐尖利的笑聲穿透雨簾:"連你娘留下的最後件衣裳都保不住,果然是上不得台麵的賤種。"

碎瓷片深深紮進掌心,她攥著胭脂盒殘骸。忽然陰影籠罩頭頂,玄色蟒紋官靴碾過她浸血的裙裬。沈清歡抬頭,正撞進蕭煜深淵般的眸子裡。

"太傅大人安好。"沈明珠提著裙擺疾步而來,"舍妹粗鄙,汙了您的眼......"

蕭煜漫不經心轉動拇指上的翡翠扳指,雨滴順著傘骨滑落在他肩頭金線繡的螭紋上:"沈尚書便是這般治家?"他忽然俯身掐住沈清歡下頜,力道大得她悶哼出聲,"這般姿色,當個擺件倒還稱心。"

三日後聖旨臨門時,沈清歡正發著高熱。明黃絹帛擲在她枕邊,蕭煜冰涼的手指摩挲她頸間淤痕:"沈姑娘是要自己走,還是本官幫你?"

太傅府的書房終日縈著沉水香。蕭煜握著她的手臨《洛神賦》,狼毫突然戳破宣紙。"腕要沉。"他咬著她耳垂低語,另一隻手扯開她腰間絛帶,"這般僵硬,怎麼學得好?"

"大人...不可......"沈清歡掙紮間打翻硯台,墨汁潑了滿案。蕭煜掐著她的腰按在書案上,玉帶鉤撞出清脆聲響:"喚錯了。"他啃咬她鎖骨處的胎記,"記著,在這裡你隻有兩個身份——玩物,或者夫人。"

林婉兒闖進來時,沈清歡正被按在湘妃榻上喂藥。瓷勺磕在齒間,褐色的湯藥順著下巴流進衣領。"表哥竟把這種醃臢東西帶進......"

"掌嘴。"蕭煜慢條斯理擦著手,"太傅府何時輪到外人指手畫腳?"他突然掐住沈清歡咽喉灌進湯藥,看著她嗆出眼淚輕笑:"這是南疆的同心蠱,每月十五若不服解藥......"指尖劃過她痙攣的胃部,"腸穿肚爛的模樣,可就不美了。"

宮宴那夜沈清歡試圖逃跑,卻被捉回偏殿。蕭煜攥著她腳踝將人拖進溫泉池,繡鞋上的東珠滾落台階。"學不乖?"他撕開她濕透的宮裝,在鎖骨舊傷處狠狠咬出血印,"那就讓所有人都看看,是誰的狗。"

大紅婚書砸在沈尚書麵前時,沈清歡正戴著鐐銬臨帖。玄鐵鎖鏈綴著金鈴,隨她戰栗叮當作響。"聘禮是令郎私吞的三十萬兩軍餉。"蕭煜把玩著她散落的青絲,"三日後花轎臨門,少一根頭發..."玉扳指在案幾上碾出裂痕,"本官便送沈公子去漠北挖礦。"

合巹酒裡摻著媚香,沈清歡在喜床上蜷成一團。蕭煜握著金剪挑開嫁衣,在她腰窩刺下自己的表字。"疼嗎?"他舔舐著滲血的傷口,"記住這種疼。"龍鳳燭爆出燈花時,他掐著她的下巴逼她直視銅鏡:"看清楚,誰才是你的天。"

五更鼓響,蕭煜饜足地摩挲她腕間淤青:"今日起你住西廂。"他披上朝服輕笑,"畢竟...本官可舍不得弄壞自己的籠中雀。"

西廂房的窗欞上結著薄霜,沈清歡對著銅鏡將玉簪插進發髻。鏡中倒映著腰間新纏的銀鏈,綴著七顆雕成梅蕊的東珠——昨夜蕭煜用匕首挑開她小衣時,說這是弄丟宮宴繡鞋的懲罰。

"姑娘,藥熬好了。"春桃捧著青瓷碗的手在抖。自那日被蕭煜從沈府強要來,小丫頭頸間總繞著條素紗。

沈清歡舀起一勺湯藥,忽然嗅到熟悉的辛夷味。碗沿將傾的刹那,窗外傳來環佩叮咚。林婉兒扶著丫鬟的手跨過門檻,石榴裙掃落案上經卷。

"表哥連《女誡》都讓你抄?"她染著蔻丹的指尖劃過沈清歡腕間紅痕,"可惜這般好皮囊,終究是玩物......"

話音未落,玄鐵令牌破空而來。林婉兒慘叫跪地,發間金步搖斷成兩截。蕭煜漫不經心踩過滿地碎玉,"本官說過,西廂的規矩是安靜。"

他忽然掐住沈清歡後頸逼她抬頭,拇指抹去她唇邊藥漬:"今日這避子湯,怎的少喝了兩口?"翡翠扳指硌得她齒關發顫,"還是說...你想給本官生個籠中雀?"

更漏聲裡,沈清歡被按在繡架上刺梅。銀針帶著金線穿透絹帛,蕭煜握著她的手突然往下一壓。血珠沁入白絹的刹那,他咬著她耳垂輕笑:"你娘當年在教坊司,也是這樣繡完最後一幅百子圖才斷的氣。"

冬至宮宴,沈清歡腕間金鈴隨著樂聲輕響。蕭煜在禦座下首把玩著酒樽,目光卻鎖在她腰間蹀躞帶——那裡藏著今晨他親手係上的玄鐵鑰匙。

"聽聞太傅得了幅王俞真跡?"沈尚書舉杯的手在抖,官袍下露出半截繃帶。昨日廷杖的傷還在滲血,三十萬兩軍餉的賬冊此刻正壓在蕭煜案頭。

絲竹聲驟停。沈清歡斟酒的手腕突然被攥住,琥珀光潑灑在蕭煜蟒袍。他撫過她掌心未愈的碎瓷傷,突然將人拽進懷裡:"本官的墨寶,可比他的有趣得多。"

偏殿沉香濃得嗆人,沈清歡的後背撞上冰冷玉璧。蕭煜撕開她繁複的宮裝,露出腰間尚未結痂的刺青:"知道為何選'昭明'二字?"他蘸著酒液在傷處畫圈,"我要你日日看著這烙印,就像我爹看著他的..."

慘叫從屏風後傳來時,沈清歡的指甲掐進他肩胛。沈明珠被暗衛押著跪在血泊裡,金簪從她眼眶穿顱而過。"偷聽的習慣可不好。"蕭煜笑著捂住沈清歡的眼睛,"夫人猜猜,令姐的眼珠能不能補你胭脂盒的缺口?"

上元夜的梆子聲被暴雨淹沒。沈清歡攥著半枚胭脂盒跪在密室,牆上懸滿女子畫像。第七幅畫中人的鎖骨處,赫然點著與她一模一樣的朱砂痣。

"藥王穀餘孽。"蕭煜的聲音混著雷聲炸響,他手中長劍挑落畫軸,"二十年前你娘剖出死胎也要護住的秘密,今夜該清算了。"

沈清歡突然將殘片刺入掌心,血滴在畫像右下角的玉璽印上。密道轟然開啟的刹那,蕭煜的劍鋒已抵住她咽喉:"你以為能逃出我的掌心?"

"從未想過逃。"她突然握住劍刃,任鮮血染紅衣襟,"太傅大人可聞過七月鴆羽浸過的沉水香?"頸間金鈴隨著輕笑晃動,"您書房那尊瑞獸香爐,我添了足足三個月呢。"

宮燈被狂風吹得明滅不定。蕭煜瞳孔驟縮,喉間湧出黑血。他踉蹌著扯開她衣襟,胎記旁新刺的"昭明"二字正在潰爛:"你竟然......"

"母親教我識的第一味毒,就叫'鎖雀'。"沈清歡扶住傾倒的燭台,火舌舔上滿室畫卷,"蕭郎可知,金絲雀啄斷喉舌時,血也是燙的?"

宮燈的火光在密室裡跳躍,映照出蕭煜蒼白的麵容。他的手指顫抖著,試圖抓住沈清歡的衣角,卻隻觸到一片冰冷的空氣。黑血從他的嘴角溢出,順著下頜滴落在地,與沈清歡掌心的鮮血混在一起。

"你......"蕭煜的聲音沙啞而破碎,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你竟敢......"

沈清歡靜靜地站在他麵前,眸子裡沒有一絲波瀾。她的手腕上,金鈴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在嘲笑他的無力。火舌已經舔上了牆上的畫卷,那些女子的麵容在火焰中逐漸扭曲、消散,化作灰燼。

"蕭郎,"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刺骨的寒意,"你以為你掌控了一切,可你從未真正明白,什麼是絕望。"

蕭煜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他的手指深深摳進地麵,試圖支撐自己不要倒下。然而,毒素已經侵蝕了他的五臟六腑,他的視線逐漸模糊,隻能看到沈清歡那雙冷冽如霜的眼睛。

"你......你娘......"他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喉間的黑血不斷湧出,"她......她也是......"

"我娘,"沈清歡打斷了他的話,聲音裡帶著一絲譏諷,"她從未屈服於你父親,就像我一樣。你以為你用毒、用權、用暴力就能讓人屈服,可你錯了。真正的鎖雀,從來不是靠牢籠,而是靠心甘情願的囚禁。"

火焰已經吞噬了大半個密室,熱浪撲麵而來。沈清歡的身影在火光中顯得格外單薄,卻又無比堅定。她低頭看著蕭煜,眼中沒有憐憫,隻有冷漠。

"蕭郎,"她輕聲說道,"你輸了。"

蕭煜的瞳孔逐漸渙散,他的手指無力地垂下,身體重重地倒在地上。火焰吞噬了他的衣袍,吞噬了他的呼吸,吞噬了他的一切。沈清歡站在火海中,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直到他的身影完全被火焰吞沒。

密道的入口在她身後緩緩關閉,沈清歡轉身,踏著滿地的灰燼,走向那無儘的黑暗。她的手腕上,金鈴依舊在輕輕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在為她送行。

宮燈的火光漸漸熄滅,密室中隻剩下灰燼與寂靜。而沈清歡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仿佛從未存在過。

密道的儘頭,是一處幽深的竹林。夜風穿過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低語。沈清歡的腳步輕緩,卻堅定。她的手腕上,金鈴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晃動,聲音清脆,卻帶著一絲孤寂。

竹林深處,一盞孤燈在風中搖曳。燈下,站著一位身著素衣的女子,麵容清冷,眉眼間與沈清歡有七分相似。她手中握著一柄長劍,劍身泛著寒光,映出她眼中的決然。

"母親,"沈清歡輕聲喚道,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卻又透著解脫,"我回來了。"

女子轉過身,目光落在沈清歡腕間的金鈴上"他死了?"她的聲音冰冷,仿佛在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死了。"沈清歡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那裡還殘留著碎瓷片的傷痕,"他以為他能掌控一切,可他從未明白,真正的鎖雀,從來不是靠牢籠。"

女子沉默片刻,緩緩抬起手中的長劍,劍尖指向沈清歡的胸口。"你可知,你今日的選擇,意味著什麼?"

沈清歡抬起頭,目光堅定。"我知道。"她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從今以後,我不再是任何人的玩物,也不再是任何人的籠中雀。我是沈清歡,隻是沈清歡。"

女子的劍尖微微顫抖,最終緩緩垂下。她伸手撫上沈清歡的臉頰,指尖冰涼,卻帶著一絲溫柔。"你比你娘強,"她低聲說道,"她當年沒能逃出那個牢籠,但你做到了。"

沈清歡閉上眼,感受著母親指尖的溫度,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她知道,從今夜起,她的命運將徹底改變。她不再是那個任人擺布的沈清歡,而是真正的自己。

竹林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沈清歡睜開眼,看到幾名黑衣人匆匆趕來,手中握著兵器,目光冷峻。

"小姐,"為首的黑衣人單膝跪地,聲音恭敬,"藥王穀的餘部已集結完畢,隻等您的命令。"

沈清歡微微頷首,目光掃過眾人,眼中閃過一絲淩厲。"從今夜起,"她的聲音清冷,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藥王穀將重見天日。那些曾經欺辱我們的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黑衣人齊聲應諾,聲音在竹林中回蕩,仿佛宣誓一般。

女子收起長劍,轉身走向竹林深處。"清歡,"她的聲音隨風傳來,"記住,你不再是任何人的囚徒。你是藥王穀的少主,是我們的希望。"

沈清歡站在原地,目送母親的身影消失在竹林中。她的手腕上,金鈴依舊在輕輕晃動,聲音清脆,卻不再帶著枷鎖的沉重。

夜風拂過她的發梢,帶來一絲涼意。沈清歡抬頭望向夜空,星辰閃爍,仿佛在為她指引前路。她知道,從今夜起,她的命運將徹底改變。她不再是那個任人擺布的沈清歡,而是真正的自己。

"走吧,"她輕聲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決然,"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黑衣人們緊隨其後,腳步聲在竹林中回蕩,漸漸遠去。竹林深處,那盞孤燈依舊在風中搖曳,仿佛在為他們的前路照亮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