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隨妖女會捕捉到神O寶貝少爺嘛?(1 / 1)

陳露打開了遊戲。

她希望享受輕鬆愉快的修仙古風乙女戀愛遊戲。

濃黑灰塵遮蔽了天空,山脈破碎如燒裂的卜龜,噴薄而出的岩漿紅得發亮,如獵犬般沿山脊肆意追獵,可見度極低的塵霧之中,一個小小黑點正以近乎垂直下墜的方式朝山下奪命狂奔。

陳露在間歇的自由落體中集中精神尋找著距離和形狀都合適的落腳點,她沒練過外功,腳也不是鐵打的,重力加勢能砸在嶙峋山石上必然血肉模糊,陡峭崖壁吝嗇給與柔軟,頑強生長的鬆樹枝條、鳥類精心搭築的巢穴是這場跳崖逃生遊戲中救命的減速帶......足間一點就與近在咫尺的熔岩再度拉開距離,耳邊墜落的風裡是硫磺的怪味和萬物消融的無聲哭嚎。

容錯率為零的追逐遊戲,失誤一次就會成為熔岩中的灰燼。

即使是這麼刺激的緊要關頭,也有場外因素在一邊瘋狂騷擾。

“妖女!快點放我下來!我就算是死也不需要邪魔外道來救!”

傳來的死動靜在呼嘯的風裡有些破音,好在陳露早就把這個正道人士五花大綁在背後,除了微不可察的牯扭一下,發出一點迂腐的噪音,對方已經失去了所有力氣和手段。

雖然不是沒想過把這個拖油瓶扔岩漿裡,但作為大宗門精英弟子,知名修仙世家的嫡係,對方修為精純,根骨上佳,身強體壯,散發著一股被天才地寶裡裡外外浸透了的奇香,實在割舍不下。

陳露這把玩的確是無法無天的魔門壞蛋,但她畢竟是法治社會的三好青年,有自己的三個從業原則。

第一,采陽補陰的壞女人,不做,傷腎。

第二,玩血玩蟲子邪教獻祭,不做,惡心。

第三,像魔劍宮那群死裝的殺胚一樣裝逼,不做,低調。

於是在最初師父傳授功法的時候,她選擇實現小時候純潔的夢想。

從此成為了魔修中的神O寶貝訓練家,無時無刻想抓點稀有的正道修士,把對方先狠狠勒索,然後頃刻煉化。

背上這位雖然在修仙界算不上種族值680以上秒天秒地秒空氣的神獸,但也是功能性閃光異色小極品,她耐心盯梢好幾年終於找到他不帶劍修保鏢獨自探索秘境的機會,一路尾隨,成功抓捕。

“桀桀桀。”陳露猥瑣如同要進合歡宗的男伶館,“少爺,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把你扔下的,你家的財產還有你的身體都是我的。”

“做夢!我根本不認識你!”

“可我認識你呀,你是東州陶家的二少主陶知春,曦和宗青翠山山主的小徒弟,今年109歲,修為金丹圓滿,卡瓶頸卡了85年,擅長煉丹和靈植培育,最知名的作品是獨創的知春丹,14歲時候的初戀兼暗戀是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凡人小姨陶雅,前女友是曦和宗掌門的外孫女楚翹,被甩的原因是......”

“住口!原來這兩年窺視的人是你!”

陳露嚴謹的指出:“前兩年我技術不熟練偶爾被發現而已,實際上是五年。”

“妖女!變態!流氓!臭妖女!!”

陶知春現在急需比妖女更嚴重一千倍的詞語!

這什麼品種的黃花老閨男?

變態,妖女她都認了,被罵流氓陳露就有點納悶。

要知道魔門很卷,平時她也是要修煉的,對方具體乾什麼她才沒空偷看。

叫罵已經因詞窮進入可悲的循環,來回那幾個規律的詞的間隙,她敏銳地聽到了呼嘯的破空聲,半空中她擰腰如柳,矯如飛鷂,與來勢洶洶的滾石擦身而過。

飛沙走石,塵靄彌漫,死生一刻間,陳露不忘回頭壞心眼地恐嚇:”不要再叫喚了,一分心我們都得死在這,少爺呀,省點勁吧,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陶知春原本有一張代代優化基因後白淨俊俏的臉,直麵地火爆發被衝廢了一身護身法寶後,如今臉上身上遍體鱗傷,頭發淩亂,失血泛白的傷口裡填滿了氣味刺激的火山灰顆粒,灰頭土臉像是剛從戰壕裡爬出來的大頭兵。

這個很挫的雞窩頭花臉貓臉色幾變,沉默片刻後拿捏著正道的範兒,闔目長歎:“放我下來吧,妖女,正邪有彆,你好自為之。”

“噗哈哈哈哈哈哈……”

陳露拚儘全力也沒忍住大笑出聲。

媽呀,這npc好逗。

我很壞麼?

陳露難得審視了一下自己。

不就是剝了他的儲物法器,又把卜龜縛的綁繩緊了緊。

這個少爺乾嘛這麼生氣。

她想了想,發現是因為對方小氣。

山洞裡,她撥撩著半燃不燃的火堆,邊嚼著回藍的的丹藥,邊漫不經心地腹誹角落裡堅持背對著她坐的陶知春。

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救了他呀,雖然打算回宗門後就把對方頃刻煉化,但是既然他本來就要死翹翹,剩下的就不能當做是她撿的嘛?

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家夥掙紮地這麼起勁。

另一邊,不知自己被偷偷嘀咕的陶知春正在咬牙切齒。

不知道這個妖女用的是什麼下流綁法,越掙紮,有的地方就勒的越緊,已經到他難以忽視的程度了。

他破防大罵:“妖女,你打算什麼時候解開我!”

一百來歲了的人,怎麼這麼有精神,嗓門這麼大。陳露暗暗稱奇。

她據實以告:“那當然是回太一門的時候。”

太一門是南洲魔道排的上號的魔門,一門全是殺人放火斬草除根不留餘地的大魔頭,尤以肉傀儡和煉魂術的邪名人人喊打。

雖然對方妖裡妖氣一看就是妖女,但沒想到出身知名魔窩,一下子就從可能不小心走上歧途的普通妖女升級成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大妖女。

陶知春即刻放下僥幸心理,警覺起來:“你要把我煉為肉傀儡?或者收成魂倀?”

不然總不能是真饞我身子吧,他想,這又不是他小時候偷看的凡間禁書。

他清楚自己的價值,如果勒索,他的兄長能出1條中品靈脈和2個小型靈石礦贖人,如果做材料,像他這種根骨上佳、靈氣純淨的金丹修士拿來煉丹煉器乾什麼都方便,腦子裡的功法秘籍、手裡的煉丹技術……更彆說一身靈藥喂出的血肉筋骨,咬一口說不定都能讓凡人延年益壽。

“當然不是。”然而,那個紅衣紅裙紅眼影的美少女,很符合陶知春心目中妖女刻板印象的綁匪卻一臉嫌棄。

火毒流竄經脈,又被五花大綁,他很有自知之明,除非是有什麼抓了又放回去造成誤會的陰謀算計,否則對方沒什麼必要騙自己。但是話又說回來,如果是正經的救命恩人,為什麼尾隨他五年現在又下流地綁著他?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現在不能把我放了?”

陳露又發出“桀桀”怪笑,手腳並用朝他爬了過去,陰影在火光映照中膨大而舞動,將隻能倚在石壁動彈不得的青年徹底籠罩。

陶知春表情肅穆,聲音洪亮地嗬斥:“離遠點!”

妖女卻嬉皮笑臉,擦了口脂的紅唇輕啟,口吐擦邊之語:“現在放了,那在這裡辦事麼?不行呀少爺,這裡沒有道具,效果不好。”

什……麼?道具?

紅衣服紅裙子的妖女越靠越近,越靠越近,近到讓人能看清紅眼影上一點不明顯的碎閃。

那本後來被侍女搜出沒收的禁書的內容不受控製地在腦海裡閃回。

一會是不知羞恥的女主角故意把晾衣架子砸到路過的大官人身上,一會是妖女流裡流氣不正經的笑臉,一會是大官人和女主角背著賣燒餅的丈夫顛鸞倒鳳,一會是妖女那些比下流繩子還要下流以至於他想象不出來的道具。

妖女輕佻地笑了一聲,吹起了臉部傷口裡夾雜的石子灰塵,暖暖氣息裡還帶著淡淡的硫磺味道。

雞窩頭花臉的正道少爺喉頭滾動,終於無法承受地閉上了眼睛。

“…”

“……”

“…”

“……”

“…”

動靜呢?

他鎮定地睜開眼。

卻見陳露側耳伏在地麵,靈力如波傳導入大地又歸返,似乎是一種特殊的探測手段。

她說:“彆騷了,引爆地火那幫人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