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5

九歌給明良和暖暖續了茶，他從這段講述間可以感受到，這是發生在明良和暖暖這對年邁伉儷之間的故事。字裡行間裡沒有杜撰和虛妄之語，隻是這個開頭的時間跨度有些長，如果從二十來歲來講，講述到現今，那可是一個跨度幾十年的故事。

這麼一個渣男，如何變成為現今眼神隻有你專注於愛的一個人，九歌也很好奇。

他們之間都發生了什麼，會讓明良變成現今暖男，又如何讓暖暖這樣的溫婉賢淑的女性接受他，這一切讓他很期待。

給暖暖續茶的時候，九歌感覺到暖暖對於明良的往事有著一種淡然開脫的心態，對曾經的他的劣跡，好像沒有那種憎恨的感覺。

隻是她剛才說起明良是整個弄堂最靚的仔的時候，明顯眼神露出了一種驕傲的表情，那可能就是暖暖對明良最初的歡喜。也許正是這種初心的歡喜，一路支撐著她對明良的愛吧。

九歌的思緒被明良又開始的敘述打斷！

明良繼續敘述“我那時候，對於女性的渴求，其實和對於父母的關愛其實有些相似。我總渴望有人關注我，愛我，心疼我。我把那些父母不能給予的我愛，給予的關注，全部想辦法從這些女孩子身上去找尋。

很多女孩子鐘愛得我英俊瀟灑的外表皮囊，有些女孩子喜歡我那種壞壞的感覺。而我和她們在一起，也是各取所需。

喜歡我皮囊的大多是一些虛榮的女孩子，她們有些混跡在社會上，有些是高校的風雲人物，之所以說大多是，這倒不是詆毀女性，而是她們所在公共場合表現出來的態度。絕大多數的女孩子，介紹我的時候，都會說，我男友，帥不帥？而我慢慢的感受到，我隻是拿來用的，並非她們是真心喜歡我。當然，這期間有部分是我所表現出來的名聲問題，可我剛開始也是真心的，隻是被戲弄後，久而久之也就認為這事就這樣了，無所謂了。既然大家都有各自的需求，我也遊蕩在此間樂此不疲。

漸漸地我發現這些愛慕虛榮，又多金的女孩子身上，她們從我身上得到了各自的滿足，而我卻依舊過著飽一頓，饑一頓的日子。隻有幾件鮮亮支撐麵子的衣服，之後我就開始進化成了一個更爛的人，想要成為我的女朋友可以，但是我不富裕，吃飯什麼的，花錢的什麼的，她們要多承擔。以至於最後，反過來我向她們要錢。

我變得有些無恥，變得更渣。”說到這裡明良慢慢地低垂這頭，手中的茶杯在手中不停的轉圈，就是不願意抬起頭來。

隨後吸了一口氣，露出一抹慘淡的微笑繼續說：“我和暖暖的相遇，是在冬夜的一個晚上，那時我過著飽一頓餓一頓的日子。

和幾個哥們晚間遊蕩在外，每天想著晚上去哪裡落腳，混過這一個晚上。

說實話，這樣的日子雖然每天過得很掙紮，但是不得不說，過得很新奇。

因為你每天都不知道下一頓在哪裡吃，吃什麼，晚上在哪裡過，要怎麼過。全都是未知數，每天都是一個新奇的一天。

和記憶中幸福美滿的一家，每天早餐，晚餐，一起看電視，一家人幸福得在一起說說話，這樣的幸福生活相比，這樣流離失所的日子過得很艱辛，淒苦。但是比較合適那時候叛逆的我，雖然每當晚上的時候，我都會在不同的床上，偷偷懷念曾經的美好生活。”

明良的話有些跳躍，感覺有時候東一句，西一句，但是九歌知道他講述的很多感觸，心態，都是那時候他真實的寫照。

他變得很渣，但是他也很渴望回到以前的生活，一邊沉淪著，一邊希望美好。

這種心態其實是沒有錯的，那些遊蕩在社會上的人，其實有不少人，都是受了一時的迷惑，又或者是真的迫於無奈，走上了那條路。真的家庭和睦，幸福，富足，有多少人願意走這條，世人都不認可的混沌之路。

很多都是原生家庭遭到了破壞，家庭發生變故，或者是發生了一些家庭變故，導致失去了家庭的港灣，和依靠，認同。

最終像明良這樣的人，在年少時，人格還未健全的情況下，逐步走入那些所謂認同他的群體中，一起感覺抱團取暖。但是很多時候，也因為缺失了關愛，和監護，使得很多人誤入歧途。

九歌聽到這裡心中感悟多了一點，似乎在思考著明良的那句偷偷地懷念曾經美好的生活，心中有一種心痛的感覺。

明良繼續說道：

其實那時候，蠻害怕晚上的，因為睡覺的地方，大多都是不熟悉的地方，沒有那種可以很安穩入睡的感覺，常常都是在一些朋友家。又或者在那裡對付一夜，居無定所的日子，很難讓人真正的，安然的入睡。

所以遊蕩成了我們夜晚排解寂寞的一種方式，而那天就遇見了暖暖！

我和另一個玩伴，現在我都想不起來，他叫什麼名字，反正也就是臉熟，在一起瞎玩的同伴吧。

我倆走在最後麵，跟隨著幾個大我們一點社會青年，想著晚上去其中一個人的家裡廝混一晚，打牌喝酒。

那天真的有點冷，我得穿著黃色的軍棉襖，雙手互插在袖子管裡，讓自己好過一點。

走過公園的轉角的時候，那時候應該是晚上八九點，應該是比較晚了。

路上行人也不是特彆多，畢竟是寒風瑟瑟的冬夜，有家的人，早就回家，一家人在一起取暖了。

我和另一個相熟的同伴走在後麵說著話，跟隨著前麵幾人。

前方突然傳來了那幾個的人調笑聲，“小妹妹呀！噶晚了，一個人走路不害怕呀！要不要阿哥，陪你一起呀？”

我順著發聲的方向看過去，隻看到黑夜中的女子，我看不清長什麼樣子，她雙手死命的捂著臉上的圍巾，顯得極度得害怕。可即使，離開有一段距離，我依然看到她捂著圍巾的手，是顫抖的。

她穿了一身淡藍色格子的棉襖，灰白色的棉褲，圍著的圍巾，隻能看見她的眼睛，我依然清楚記得，我看到那雙眼睛當時透露出的神色極其恐懼。

她極力得靠向公園的圍牆，想貼著圍牆的邊，借此逃過那些人調戲。

但是這也將她逼入了死角，幾個人有人覺得她這樣子懦弱的表現，似乎更激發起幾個人獸性，一個人馬上竄到了前麵圍堵，而此時一起混蛋的我，冷冷的看著這一幕，臉上還有這戲謔的表情。

女孩子馬上退後，此時的她不再是顫抖的害怕，而是小聲壓抑地哭泣起來。

“哭什麼呀？妹妹，摘下圍巾讓哥哥看看，如果你漂亮的話，親哥哥一口，哥哥就讓你走，好不好。”另一次圍堵的男子一邊叼著口中香煙，一邊哈哈大笑地說著，雙手張開，堵住了女孩子的去路。

我借著燈光看著女孩子的眼淚順著臉頰露出，但是死活不願意摘下圍在臉上的圍巾。

那雙眼神，無助，恐懼，至今我都能記得。

說完這句，明良看向暖暖，臉上一臉的歉意。

九歌看到明良這個眼神，似乎猜到了，那個女孩子應該就是現在的暖暖。

暖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顯得很平靜，但是九歌可以感覺到，她眼神裡帶著心悸。